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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啊，伏黑？”校舍走廊里，虎杖悠仁顺着伏黑惠的视线，也从眼前透明玻璃窗看出去。
冥前辈身边多了个人，是五条老师。
两人在没有灯光的地方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他听不清内容，但却能看得清两人的情形。五条老师没戴眼罩，说着话的同时还在往人面前凑。
虎杖悠仁也是有前辈的，还有很多。
和前辈勾肩搭背，窃窃私语什么的也并不奇怪。
但五条老师看起来实在是奇怪过头了。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和前辈相处的态度，难不成……
虎杖悠仁忍不住开口说：“……我觉得老师看起来很奇怪。”
“什么？”伏黑惠回过神看他。
“就是那个样子。”虎杖悠仁努努嘴，示意伏黑惠说，“老师不是喜欢我姐么？虽然被甩掉了，但明显还是很在意的吧……”
他比划着说：“那天在Love Hotel明明超级生气来着，把蛋黄酱挤得满天飞，看着就是一副大魔王的样子，我差点以为老师会把那间房间给炸掉，毁尸灭迹……”
“所以怎么看五条老师都不可能移情别恋的吧，这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复合战术？”
“………”伏黑惠阻止了他太过发散的思维，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冥前辈可能有问题。”
“啊？”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虎杖悠仁面露惊讶，“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上来。”伏黑惠皱眉，“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或许那并不是冥前辈，而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而是我姐……？”
电光火石间，虎杖悠仁茅塞顿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对这一猜想感觉震惊。
伏黑惠震惊对方的胆量，虎杖悠仁则是震惊自家老师的恋爱手段。
老师他都这么会了，到底是怎么被甩得人尽皆知的啊？
两人这瓜越吃越迷，伏黑惠也暗自生疑。
是这其中的某些关节他存在认知差错吗？难道她对虎杖并没有恶意算计……？但连续两三次针对他的袭击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五条老师又到底知道多少？
一时间伏黑惠感觉眼前一片迷雾，找不出半分头绪。
很快，夜色下的两人变成了一个人。
“冥冥”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只剩下五条悟一个人站在那里，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吵架了'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继续无声交流。
下一秒，发现他们偷听墙角行为的老师调转视线，突然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下意识背过身，避免被当场抓包。
“老师的墙角好听吗？”五条悟没有进校舍，只是站在玻璃窗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背影心虚的学生问。
'怎么办，被老师发现了！'
虎杖悠仁向伏黑惠发出求助。
'那就直接问'
既然被发现了，伏黑惠也就不避了。他转过身看向五条悟问：“五条老师，刚才那人是冥前辈吗？”
“当然。”五条悟歪头说，“惠你在说什么呢，和冥小姐长着同样一张脸，不是冥小姐还是能谁。”
伏黑惠面无表情：“……哦。”
他不信，这里面有情况。
“啊，对了，马上就要到和京都姐妹校的交流会了，这次你们一年级三人都要参加，至于悠仁……”
五条悟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他看向虎杖悠仁，确切的说是少年的左手位置，挑眉说，“你能用出术式了对吧？”
“诶？我吗？”虎杖悠仁不明就里。
“到时候京都那边的老爷爷们一定会被你惊得皱巴巴的皮都展开的。”没在意少年的茫然，五条悟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说，“所以最近这两天你们三个来找老师加练吧，要让老师我彻底满意才算过关哦~”
虎杖悠仁闻言没做他想，兴奋道：“呜哇！真的吗？老师你要亲自指导我们？”
“嗯嗯，当然啦悠仁，是不是很期待？”五条悟笑嘻嘻说。
“超级无敌期待！”虎杖悠仁很是捧场。
只有一旁深知这人辅导强度的伏黑惠头痛了起来。他冷着脸道：“……你只是单纯想揍人吧？”
“诶，怎么会？”五条悟朝他眨了眨眼，“老师不是那种会随便欺负自己学生的人啦，即便是偷听老师说话的学生，也会好好爱护的。”
伏黑惠：“………”
这人绝对是因为刚才的事在破防迁怒。
*
【DK视角太欢乐了23333】
【惠惠感觉猜对了，但是没全对】
【杰哥这波不亏啊，这不就成功在未来小舅子这里留下印象了】
【印象→指狂蜂浪蝶】
【没毛病，杰哥是狂蜂爹咪是浪蝶，285现在已经荣升为前夫哥了】
【等等，只有我一个人品到了285那种若有似无的S感吗，涩到我了！！双S组就是赛高，我愿意为爱做M】
【你当这里是自助呢还连吃带拿的】
【好奇三三和285说了什么，285身上丢猫味又重了】
金田一三三在欢快的弹幕中离开了高专，来到一处废弃大楼里。
原本就因为破败不堪而显得鬼气森森的大楼内部，在一阵接着一阵古怪的哭泣声中更显惊悚。
金田一三三寻着哭声，很快找到了地方。
四面透入月光的宽敞地带，中间放着一盘拆封的彩色飞行棋。真人坐在飞行棋边上，正自己左右手对跳着棋盘。胀相则是蹲在阴暗墙角独自自闭。而她听到的渗人的哭声，是不断抽泣的血涂发出来的。
“这是在做什么？”金田一三三走过去问。
见她到来，真人颇为欢喜地露出笑脸，朝她晃了晃手里飞行棋说：“……从八十八桥回来就这样了，自己和自己下棋好无聊，你能陪陪我吗？”
“没空。”金田一三三看向胀相说，“之前你拒绝了姐妹交流会的计划，现在有想法吗？”
胀相依旧不闻不问地蹲在墙角。
“虎杖悠仁也会参加。”她说，“京都校针对他制定了计划，要在交流会期间对他下手。”
听到虎杖悠仁的名字，胀相这才缓缓抬眼看她：“……你是说那些咒术师想要杀掉我的弟弟？”
“准确的说，他们想除掉的是他体内的两面宿傩。”金田一三三说，“虎杖悠仁现在对自己的术式掌握并不完全，可以说是全靠运气和情绪爆发驱动。对上京都校那些精英们，说不定就要吃大亏了。”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胀相从墙角徐徐起身，他走到不断小声哭泣的血涂面前，伸手揉了揉弟弟那畸形的脑袋，低声说，“不要伤心血涂，他是我们共同的弟弟，我们血脉相连，我会为他而活，也会为你而活。”
“哥哥……”血涂抱住了抚摸他的手。
“现在，该轮到我们去保护弟弟了。”他再度看向金田一三三说，“我会参与到你的计划中，想利用我也没关系。只要能把悠仁从咒术高专带走，我会遵从你的意志。”
“合作愉快。”她露出笑容。
“太好了胀相。”真人在一旁鼓掌说，“到时候我要帮忙吗？我可以让他跑不掉哦～去掉手脚怎么样？你放心，我会小心不会造成难看伤口的，会像天生就那样一样完美……”
“噗嗤――”
真人的话顿在了嘴里。
他的胸口位置被瞬间洞穿，血液滋滋冒了出来。
“不要打他的主意……”胀相表情冰冷，“不然我会立马杀了你。”
“……好可怕。”真人看着自己被血色污染的飞行棋盘，没了笑容，“我的飞行棋都被弄脏了，你要赔我才行哦。”
说完，他的双手变化为锐利的刀锋，看向胀相。
金田一三三见状退居一旁看戏。
咒灵内斗，关她咒术师什么事。
第81章 咒回本篇34
金田一三三从废弃大楼离开, 回到品川区别墅，已经是下半夜。
这是她难得的休息时间，但金田一三三没有选择进入梦乡, 而是进入黑海深处。
刚一进入黑海，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便极快靠近过来。‘两面宿傩’的手中燃烧着火焰, 一支由火焰组成的箭矢正在他的手中逐渐成型。
金田一三三感受到了烈焰的温度，她不由得皱眉道：“……别在家里玩火。”
‘两面宿傩’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见那支箭矢上的火光越发高燃, 高大的鬼神手上此刻宛如有一把无形的巨弓。那无形巨弓张如满月, 在他双臂间拉到极致, 那支火焰箭矢也随之长到了极致。
箭矢的准心对准了她的位置。
金田一三三心下一惊, 身边平滑如镜的海面也随着她的戒备开始涌动，生出层层旋涡。似乎只要‘两面宿傩’有所异动, 那漩涡便会将他卷入其中，重新拖回黑漆漆的海底, 再不见天日。
但‘两面宿傩’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黑海的威胁, 他手中的火焰箭矢蓦然一放, 便朝她疾射而来。
“轰――！”
箭矢在金田一三三的瞳孔中爆炸出绚丽的火海。
那道火焰箭矢在最后关头, 以一种诡谲的矢道在接近她的位置猛地拐了个弯，随后径直炸开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箭上高燃的火焰也凭空在头顶蔓延燃烧出了一片火海。
一时间，火焰燃烧的天空和黑色无波的海面相对照，在这片独立空间里，构出了一副极其绚丽宏大的图景。
而金田一三三则是站在火焰与海水的分界线中央, 看着四手四眼，漆黑似影的诅咒之王, 面无表情道：“……你在搞什么？不是都说了智障不能在家玩火么。”
‘两面宿傩’这一次听懂了她的话，他停了下来, 立在原地，四只血红色的眼睛难得统一地齐齐看向她，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田一三三感觉自己在他的四个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不满’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
金田一三三心下一动，仔细去读取他的反应。
“________……’
_？
金田一三三记起来了，这是两面宿傩的术式之一，也就是刚才那支由火焰化作的箭矢。
“这是在那栋大楼楼顶拦五条悟的时候用的术式……？”金田一三三思索片刻，终于理清了眼前这幕出现的缘由。
是她先前的召回打断了‘两面宿傩’的术式蓄力，才会造成现在的场面。
“你是故意在等我？”金田一三三自顾自地分析说，“不，应该不是，你看起来没有那么高的智力，能作出威胁恐吓的行为。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只能是这里的时间流速有问题……”
她推测说：“是只有我进入这里，这里的时间才会开始流动吗？所以这发蓄力的‘_’才一直停留在了当时的状态，直至刚才，时间重新流动，术式不再被冻结，释放了出来…”
‘两面宿傩’自然无法解答她的推测，只是又安静立在那里，日常石化。
于是金田一三三换了个问法：“我不在的时候，你有看月亮吗？”
提到月亮，‘两面宿傩’的反应稍微强烈了一些。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睡觉睡觉睡觉睡觉睡觉睡觉……’
所以是她不在这里的时候，‘两面宿傩’ 会陷入沉睡？
金田一三三若有所思。
只有她能看到的弹幕，只让她攀登的阶梯，还有只为她流动的时间……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
独一份的‘特殊’。
这算是她挤身‘主角’的一种证明吗？
金田一三三忽然有些想笑。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一句说在一切尚未真正开始前的话。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想知道成为少年漫主角是什么滋味的’。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到底算不算‘主角’，但个中滋味却并不好受。
不过比起毫不知情地被卷进命运洪流里，按部就班走向被人设定好的命运，她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令她不好受的‘清醒’。
收拢发散的思绪，金田一三三开口对‘两面宿傩’说：“你的术式伤害范围太大了，如果那个时候放任你发动术式的话，会把那栋楼弄塌的，那样就太醒目了，会惹不少麻烦。”
她不知道她的解释‘两面宿傩’能听懂多少，但那四只盯着她的红眼睛却慢慢转开了一对。那转开的一对眼睛又日常去看穹顶上并不存在的月亮去了。
“……你看起来好像比一开始能听懂得话多了不少。”金田一三三想起那发转向的术式，忽然问说，“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四只血红色的瞳孔再度锁定了她。
“堕天。”金田一三三说，“这是你的名字。”
名字是世上最短的咒，名字正是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种东西*。从意识到自己名字这一刻起，属于这个名字的命运便会接踵而至。
比起虎杖体内拥有灵魂的两面宿傩，她更愿意接受最终命运的是站在她面前的“堕天”。
听到她的话，他的血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阵波动，腹部的那张嘴也露出猩红的舌，似乎想要模仿她的发声，她的语调，呼唤出名字这个简短的‘咒’。
但他并未成功，眼底的起伏也很快散去，又只剩下木讷的姿态。
‘发呆发呆发呆发呆发呆……’
“………”
算了，她也不能苛责一个智商不足的人外。
金田一三三没有再试图教授‘堕天’这个名字，转移了注意力，先是看了眼增长不少的登天梯，继而又去看穹顶的弹幕。
【卧槽，差点以为傩子哥要噬主】
【本体傩子的‘_’好酷炫啊，比打壶宝的时候看起来更有气势诶】
【大爷的火焰箭竟然到三三面前拐弯了，果然男人还是智障好，我都有点磕你们了……】
【老婆好聪明，深谙大龄儿童交流方式233333】
【这样看起来，这片空间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是三三的生得领域了嘛，甚至有点类似‘无量空处’，只要进入这里就任由三三掌控了】
【《情侣空间》】
【我们三三可是凭自己本事打破血源界限，自己搞出术式和领域的天才！！超级天才！！】
【堕天？这是巧合吗？？不可能这么巧吧】
【我是错过了什么吗……三三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应该是从天元那里知道的吧，也不奇怪】
【我还以为三三会给起个新名，比如叫小智啥的，嘿嘿】
她看着弹幕，无声无息地在脑中梳理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是一周后的姐妹交流会，这是利用咒灵团‘宣战’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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