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获取酒名,打入组织内部,得到组织的信任,不彻底成为一名恶的黑方是不可能的(不能细想)。
任务结束得PTSD都有可能,但我们零的心理好像格外强大,擅长演戏,身兼数职,坚守本心,能及时脱离那种泥沼,依旧最爱国家,十分难得了。
下章让樱田和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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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主动的很◎
狗卷将一位朋友带回家。
樱田熙在玄关处看到一双陌生的女士鞋,她无声的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神情淡薄的走到客厅,隔着厨房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打量和狗卷棘一同进入她的公寓的……一位朋友。
深绿色的高马尾干练简洁,她蹲在柜子前,和狗卷交谈,而樱田乖巧的男朋友居然在为她下厨。
“完全看不出来,棘你在恋爱期间居然属于贤妻类型,我都有点心动了,想一想每天一日三餐都有可爱帅气的男朋友事无巨细的帮我解决,想要恋爱的那颗心狠狠动了。”
“鲣鱼干!”
你当然没我这样优秀的男朋友!
这可是姐姐专属待遇!
正在切肉的狗卷棘头也没回,但不论是姿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是在樱田熙面前没有的轻松,像是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做回本来的自己。
不仅是厨房料理台,连柜子里的杂物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禅院真希自认发觉到搭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刚想调笑几句,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只柔软微凉的手。
蓝色长发出现在视野边角,樱田熙弯腰轻轻拍了拍禅院真希,状似温和:“来家里做客,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呢?这样显得我很没社交礼仪。”
双手空空,连菜和招待品也没买。
禅院真希全身的神经刹那炸了起来,迅速转身后退,避让开樱田熙的近距离范围,后腰甚至都贴上了料理台边缘。
“唔!樱田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完全没察觉到!”
这对于战斗派的禅院真希来说根本不科学!
正在用刀的狗卷棘,心神收紧,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像是自己在灵魂上压了一块巨石。
手误不小心将厚薄均匀的牛肉切厚了一片,少年平和清冽的眼神瞬间变化,无法忍受喂给姐姐的食物有瑕疵,他正想把这片突兀的厚牛肉扔进垃圾桶。
但樱田熙阻止了他。
“没关系,不用精确到毫厘。”
她靠着狗卷肩膀,纤细的手臂自然而然插入少年的臂弯中,像诸多普普通通处于热恋期的男女,清冷的语调多了一丝黏糊和夸赞,“棘真厉害,今天要给我和禅院小姐做一顿大餐吗?”
她只穿了件白衬衫,肢体接触的部位传达对方的体温,被她抱着的那只手臂大概率已经废掉了,麻木到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明明穿着衣服,却似没穿衣服一样,咒术师的感知能力太过优秀也不行,稍微让狗卷的思想糟糕了一点。
今日的姐姐哪里不一样。
往常她从不会在意狗卷因为失误扔掉多少废品,不使用的食物,狗卷也不会浪费,扔垃圾时会顺便喂给周围的流浪猫狗。
樱田熙几乎不管这些,她只会到点坐在餐桌前,捧着狗卷看不懂的意大利文书籍,男朋友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娇贵又漂亮。
虽然从现实角度上,被姐姐用爱情豢养在这栋屋子里无法离开的金丝雀是狗卷棘。
她抽出一张湿巾,握起少年的手,细致的擦拭干净。
狗卷棘整个人都别扭起来,姐姐今天太奇怪了!
“禅院小姐有认识的房屋中介吗?”
禅院真希在一旁吃狗粮都要吃饱了,樱田熙终于和她搭话,而不是让她在一旁当个尴尬的电灯泡。
“你们要搬家吗?”
狗卷棘皱眉,“姐姐?”
樱田熙和狗卷棘十指交握,浅笑回答:“没错,准备搬家了,这栋屋子里有不太好的回忆,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棘开始新的生活,当然要搬去一栋新的房子。”
她刚从外头回来,手指泛着凉意,她微笑着说出这些话,禅院真希可能无法看透,但狗卷棘却明白,她想搬家的原因不一定是因为自己。
那她为什么对真希说这种话?还故意做出往常不会做的举动。
狗卷棘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难道是吃醋了吗?
纯情没经验的少年人第一次get到本质,浑身散发着愉悦的,可以轻易被逗弄的活泼气质,银白色短发发梢,紫瞳害羞的颤动,双颊染上一片绯红。
被红色围巾遮盖的嘴唇也无意识微张,想询问姐姐是不是真的,但又怕得到否定答案,干脆自我一个人消化这来之不易的发现。
开心!
在狗卷陷入自我沉浸的世界里时,禅院真希已经答应樱田帮他们找一个安全系数高的公寓,物业称职环境优美。
禅院真希握着手机抬头:“不如樱田你和棘搬去东京吧!东京有我们在,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狗卷棘迅速回过神,和樱田熙异口同声:“不要!”
禅院真希凉凉道:“原来棘你能听到我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脑补完全不需要交流呢!”
嘶,被看穿了!
樱田熙抬头看向年下男友,少年比樱田高大半个头,他和喜欢用身差高欺负樱田的零不一样,当发现姐姐在试图仰头看他时,狗卷会贴心的垂下银白色毛茸茸的脑袋。
因为这种时候,无法抗拒白毛少年的樱田,会无意识的抚摸他的头发,手指会经常无意识刮蹭到少年的耳朵和后颈,看他害羞,樱田的心情会变好。
那种场面……
禅院真希微妙的挑眉,好像美貌主人和她收敛爪子伪装乖巧的恶犬啊。
真该让被狗卷学长的恶作剧搞得精神崩溃的学弟学妹们好好看看。
爱,真的会摧毁一个人。
“正好有个咒术师朋友父母近期搬去国外了,他们的房子想要出售,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禅院真希在樱田家,感慨狗卷棘非同一般的煮夫形象,大概只有樱田才能让狗卷心甘情愿做这种事吧。
虽然寡言又不擅长社交,但性格在同期中绝对称不上是好欺负的软包子。
但如果被樱田亲手欺负的话,棘大概会把自己揉成包子乖巧的躺在姐姐手下任由处置吧。
“这样一想,爱,也是很可怕的东西呢,我还是别去轻易触碰比较好。”
尤其是深爱的那一方,付出最多的那一方,无形的卑微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第二天,禅院真希带两人去看房子,相中地段和环境,房型和采光也不错,因为是禅院真希的朋友,价格给的远低于市场价。
当天就签了合同,晚上回家,樱田熙联系搬家公司,大小姐使用了钞能力,所以搬家公司当天夜里就上门加班。
公寓里挤满了纸箱和公司员工,两人不得不在外解决晚餐。
光影模糊的角落,店门口错落交织的彩灯在路过的行人身上投下圆形的斑点,音乐声隐约可以辨别是一首意大利歌,狗卷棘无意识的打着拍子,将发丝上沾到的暗色血点全部清洗干净。
姐姐精通意大利语,耳濡目染,狗卷也能听懂些简单的单词。
夏天的时候拜托姐姐叫他意大利语吧,想多一个和姐姐的共同话题。
潮湿的水汽晕透肩膀处的衣料,银白色发梢湿漉漉的,泛着冷意,洗手台经过几个客人,而狗卷已经在这里耗费不少时间,
借由上卫生间的空隙,去处理监督发来的一起咒灵伤人事件,一只二级咒灵,很狡猾,稍微废了点功夫。
还弄脏了手。
狗卷棘漫不经心的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掉手指上的血迹,镜子占据大面墙壁,两个银白短发相貌俊秀的少年在镜中对视一眼,孤僻又淡漠的紫瞳寂灭片刻,又随着水流声,逐渐回暖,染成姐姐喜欢看的澄澈与瑰丽。
稍微有点燥郁,居然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和姐姐的约会。
虽然肯定瞒不过姐姐敏锐的观察,但如果太脏,会影响到人胃口的吧。
下次直接用咒言祓除吗?
狗卷棘内心思索着问题,无光的紫瞳,连头顶高瓦度的灯光也投射不进去。
在转角处和一个黑衣男人擦肩而过,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掉在地上,那人捡起玫瑰插回花束中。
狗卷棘若有所思,女孩子都喜欢花吗?
二十五分钟。
樱田熙看了眼时间,心中了然,她喝了口冰水,拿起手机拨通狗卷的号码,铃声就响在不远处。
但她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狗卷,而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发微微蓬松,目光空洞,仿佛深渊和地狱在那双眼里绽放的男人,他站在那似乎在对樱田进行短暂的观察,如一个冷血无情的科学家,观望玻璃器皿内的实验品。
他没想到樱田会突然看他,下一秒扯动唇角,和先前阴郁暴戾的形象割裂开来,前后两种神情实在无法连贯,却又融合在一个人身上,颇有故事。
他笑起来很有蛊惑性,有点像职业牛郎的男人。
那种过于专业性的笑容和蛊惑女孩子的俊美外形,十分抱歉,说她有刻板印象也好,樱田熙除了牛郎之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可以适配这个人的职业了。
他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猜想在他将玫瑰送到自己面前时更加笃定。
这让一个人吃晚餐稍微感到有些无聊的樱田,嗅到了兴奋的前调。
她难得没有驱逐这个人,而是单手托腮,饶有趣味的看他。
“樱田医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周你帮我做过手术,出院后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但医院的护士告诉我你每周坐诊的时间不稳定,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但今天大概是我的幸运日吧。这束花可以收下吗?”
樱田熙完全没听进他在说什么。
是谁派来的?樱田熏?琴酒,组织,还是……唐泽雪穗?
脑海里浮现那抹优雅温婉的纯白身影,樱田熙越想越觉得她的可能性远超于其他人。
自上次警告过她后才过去几天而已,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牛郎?唐泽雪穗为什么会从牛郎这个奇怪的角度入手?樱田熙暂时猜不透唐泽雪穗的用意。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笑弯了眸,“秋吉雄一。”
“是你的真名吗?”
秋吉雄一正要回答,眼前的女人却似笑非笑的警告他:“别对我说谎。”
樱田熙四下寻找狗卷棘,明明听到手机铃声,但却不见踪影。
“樱田医生,能收下我的花吗?”
……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樱田熙顺着路边走一会儿,随手将大束玫瑰花扔进垃圾桶,望着那抹艳丽被黑暗吞噬。
她独自一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晕黄的路灯只笼罩她一人,将世界的黑暗从她周围驱散。
如同独幕的舞台剧。
她本该被这突然出现的挑战激起好胜心,再给她半个小时,那个男人藏着的秘密再深也逃不过樱田熙的眼睛。
但是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
他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樱田熙再次拨通那串号码,粘稠漆黑的夜幕中,铃声从不知名的黑暗里传出,少年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却对通话键和挂断键发起了呆。
铃声终末。
长椅上的女人却用他绝对能听到的声音,冷冰冰的质问他:“我都不跟你追究突然离开的二十分钟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明明出现了却不来到我身边?”
“难道我中了‘男朋友一定会放我鸽子’的诅咒吗?”
两人距离不过短短十米,只是一人在灯下,一人藏在阴影里。
终是承受不住女朋友流沙般控诉他的金瞳,少年踌躇着从黑暗中走出来,双手背后,一副做错事的小可怜样。
樱田熙悄悄松口气,还好,还在这,面上却蓦地板起来,“背后是什么,给我看。”
狗卷棘低垂着脑袋,慢吞吞的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的金色向日葵,难为少年还想挡着它,这么大束搁餐桌上都不够放的。
樱田熙冷静的大脑在看到向日葵时突然短路,“你买的?”
狗卷棘握紧向日葵的根茎,“鲑鱼。”
如何读懂一个不善言辞的男友,要结合上下文分析。
樱田熙转瞬就明白狗卷棘的想法,她下意识捂唇掩饰唇角的弧度,“因为看到那个人抱着花束,所以就想给我也买一束送我是吗?”
她再次心软,无法理解为什么狗卷总有各种方式让她无法严肃起来呢。
樱田拍了拍身侧的座位,“过来。”
樱田自己都不会承认,她看狗卷其实是有滤镜的。
她有没有想过,其实她的年下男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纯情乖巧呢。
男性这种生物,一旦谈恋爱了,和女朋友同居后,就跟纯情没关系了。
狗卷棘站在原地没动弹。
他皮肤很白,银白色的短发在越黑暗的地方越显眼,喜欢简单纯色的衣服,黑色和白色是他总爱穿的颜色。
冷色调的一切组成一个炙热会融化人心尖的狗卷棘,他几乎听到岩浆沸腾的声音,在他的血液里,他的神经突突跳动着,拼命忍耐,试图让黑暗掩饰不同寻常的自己。
但是姐姐她让我过去哎。
要说实话吗?
少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近长椅上的人。
姐姐为什么收下他的花?
你喜欢玫瑰,不喜欢向日葵吗?
所以他才会躲起来,怕她不喜欢自己已经买了的向日葵。
是不是很幼稚。
扔掉吧。
狗卷棘紫色的眼珠僵硬的移动,头脑乱糟糟一片,他举起花束准备扔进垃圾桶,但在关键时刻却被樱田拦住。
她视若珍宝的将向日葵抱在怀里,明明方才还因为他消失而冷冰冰的恼怒,此刻却很好哄。
虽然没笑,但眼里已经软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买向日葵呢?”
狗卷棘眼底倒映着向日葵和樱田熙,少年紫色的眼瞳外圈染成一层潋滟的金,他沙哑着声音解释:“你眼睛的颜色,很好看。”
“很喜欢。”
每一次说喜欢,都是咒言师对自我更深的诅咒和催眠。
明知这一点,但狗卷仍是放任下去,根本压抑不住这种欲望。
因为最初的得到并不纯粹,所以任何事任何人都会引起他的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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