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掩饰的很好,却也无法真正的掩盖他从内心深处生出的鄙夷。
陛下于臣来说乃是白日间悬挂于顶的太阳,更是夜晚的星辰与明月,臣不愿见到陛下为了大局而受到那人的任何不好的对待。”
应诺此言句句属实,发自肺腑,听的嬴政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知道应诺最近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含蓄,却也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犹如他心中的日月!
啧啧啧!
嘴甜就是不一样,会夸就多来几句!
嬴政在心中说道,面上却还是要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模样,只是微翘的嘴角却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此事朕心中有数,哪怕是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的。”本来嬴政是想直接告诉应诺计旌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他所说的那种鄙夷。
其实计旌的心态很容易就可以想明白。
他毕竟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在他的眼中,那古人不过是愚昧不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由此想让他尊敬自然不能
计旌他聪明又有才学,而且心思缜密,许多事情都被于他掌控在手中。
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年岁增长,他对这个世界的敬畏之心越来越少。
由此不经意间就会带出对于周围一切的鄙夷与漠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以为自己已经窥得真相确认嬴政竟是同他一样都来自未来的时候,才会这么容易地卸下心防。
甚至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与弱点。
加上嬴政本身演戏就演的好,这一番操作下来计旌几乎都开始怀疑起自我。
当然这些事情嬴政此刻就不打算说与应诺听了。
他这幅表现落在应诺自然有了别样意味,嬴政不出所料的在应诺看到了对自己的心疼。
在应诺眼中陛下实在是太难了,所有的苦难都自己一人扛了下来。
而她却只能没用的在这里心疼,其他的事情都做不了。
应诺不由得开始痛恨自己为何重生了一次却是仍旧没有增加太多的能力。
甚至于许多在前世她已经接触过的东西都没能够完全想出来。
仅仅是她做出的肥皂和冬衣又有多大的用处呢
到最后陛下还不是得受委屈。
嬴政时刻都观察着应诺表情和她的心情起伏,见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有些难看得紧,突然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火。
刚想要解释一下,就听到应诺开口道,“陛下,臣方才瞧着计旌形色匆匆的离去,应当是有了新的想法,陛下若是可以的话,能否将这个告诉臣或许臣还能回想起什么。”
“与你说到也无妨。”
嬴政并不介意,这些事情有一个了解的人在旁监督也算是好的。
嬴政本身他就并不信任计旌,应诺主动请缨倒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但——
“如此一来,爱卿会不会太过辛劳!”
绕是嬴政早已经习惯了007,对应诺的工作态度也不由为之感叹。
一个小姑娘的身体竟能迸发出如此多的精力和力量。
可见女子的潜力并不比男子差多少。
从以前嬴政就在身边的各种女人上得出过这个结论,现下只不过是加以佐证了一番罢了。
“能为陛下效力乃是臣的荣幸,臣不觉得辛苦。”
应诺目光灼灼的看着嬴政,她没想到陛下如此关心她,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辜负陛下对于他的信任。
“即是如此,朕还真的有一事要交给爱卿。”
嬴政将自己方才与计旌说的那两件东西,简练的告诉给了应诺,不出意外的应诺还真的对此有些印象。
紧接着嬴政就说出了刚才的那一番话。
“陛下请讲。”
“朕欲重修天下直道,有计旌的水泥之法,向来建造起来事半功倍。可惜啊——”
嬴政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见应诺露出了急切的表情,方才继续道。
“如今国库空虚,此前攒下的银钱也都填补到了别处,此时还要爱卿都会费心啊。”
应诺:“……”
缺钱。
陛下果然是毫不客气呢。
应诺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
方才险些就碎掉了滤镜,陛下每天都是在不遗余力的让自己在她应诺心中魅力不断降低呢!
可是一旦接受了这一点想通之后,嬴政在应诺心中的魅力不降反增,突然一下子觉得这样的陛下也好可爱怎么办。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有时候就连应诺都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进了水,不然的话,怎么会被陛下蛊惑到了如此地步,就是这样还心甘情愿做着这一切。
只是这种清醒往往只有一瞬,下一刻有热火朝天地为陛下工作起来。
欣慰得看着自己召来的手下如此兴致勃勃,战役昂扬,嬴政非常大方得又上次给了元将军和元家不少的东西。
这让老实本分的元家再一次提起心来,元将军又是被元夫人赶来了宫中。
“臣,见过陛下。”
“元爱卿快快请起。”嬴政将人扶了起来,“这不是说如此小事不必进宫谢恩吗!”
“陛下,礼不可废。”元将军虽然是被自家夫人赶来的,但到底也不是傻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都是门清。
不过刚刚客套了一句,就进入了正题。“陛下对于元家已经够好,元家不足以在接受陛下如此多的赏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元将军这句话就见外了不是爱妃平日里陪伴证朕,自然是居功至伟,由此朕赏赐爱妃的母家也不是什么过分之事,爱卿何须如此妄自菲薄!”
“可……”
“更何况爱卿镇守边关多年,此等功劳更是不不能抹杀,朕又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陛下言重。”
话说到这个地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上次的源头还是自家那闺女。
平日里也没有听说过闺女做出什么惊天地的事情,能如此平凡的得到赏赐,只能说明陛下是真的宠爱他那倒霉闺女。
唉。
这件事好也不好。
既然进了宫,能够得到陛下的宠爱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都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一步行错,只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更不要说现在太子以立,宫中还有其他的嫔妃,自家的傻闺女,又怎么能是那些女人的对手呢。
只怕是到时候被拆骨入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元将军的犹豫被嬴政看在眼里,嬴政却没有打算说什么安慰元将军,反倒是默认了他心中的想法。
这本就是应诺自己选择的道路。
若不是因为她行事优秀,只怕元应若这个身份已然消失在了宫中。
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不同。
未来也说不准,或许有一天应诺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元应若的身份做着同样的事情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呢
接着这个机会,嬴政突然严肃的表情,冲着元将军道,“朕意图北伐,元爱卿以为如何!”
“北伐!”
元将军本来满心满眼操心的都是他的闺女,不想陛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下意识的就想要应承下来,但话到口边,接着就是一转,“此前周围小国臣服于我大安正因大安都是仁义之师,贸然北伐只怕是有损大安的名声。”
“但是北部草原诸国不得不防。”
嬴政点头表示理解元将军的顾虑,并不是所有将领都想要有战事。
战事就意味着死亡,无论是敌国之人还是自己人,战争都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正如陛下所担心的那样,草原诸国只怕是一直都觊觎着大安地饶物丰,这怕是做梦都想着如何侵占大安吧。
元将军刚才的那一番话都不是真的顾忌邻国的看法,只是陛下此前的态度一直是以守为主。
哪怕是此次派兵出战,本身也是由于那边陲小国主动求助,对待草原猪骨也不是不可以用这个方法,但瞧着未免有些太过虚假。
“此事卫和尘一直都是经验丰富,朕欲将他调往此处。”
“卫将军。”
元将军是惊讶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怀疑此前小国的求助是卫和尘的手笔还是该揣测陛下此举的用意。
兵将的调动一直以来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从前朝开始,为了边境的稳定,这种大规模的将领的调动已然很少。
陛下此举定然有他的用意,元家富贵此时已然滔天,如果能借此调任避一避风头也不是件坏事。
但很显然,陛下既然已经将这个话告知与他,很明显就不想让他置身事外。
“陛下可是想让我协助卫将军!”
“自然不是!”嬴政惊道。
像如今正是人才短缺的时候,嬴政怎么可能会将重要的人才都集中在一处。
多线并行才是他的风格!
以前的时候他可以同时修长城,征百越顺便在此过程中还修了一个灵渠。
没事的时候还能兼顾一下匈奴与山东六国的旧贵族。
如此不过是北伐和其他地方的某一处同时作战而已,只要路修好,粮草跟上,这些都不是问题。
“朕希望元爱卿将重心放在此处。”
嬴政伸手点了與图上的一个位置,元将军看了看與图,又看了看陛下,眼睛一错不错,似乎想要在陛下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盯了许久,不仅什么也没有发现,反倒是让自己的眼睛酸胀不已。
最后不得不感叹一声,陛下这是认真的。
他想让自己,一个大半辈子都跟草原诸国上的人打交道的旱鸭子,去海边。
陛下也是心大。
难道就不怕海边的水太深,他把握不住吗
好在现在还没有完全定夺下来,尚有商量的空间。
由此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是嬴政有些失落元将军没有直接应下来,这很难吗连他都可以亲自去海中打大鱼,他相信元将军,同样也是可以的。
元将军可不知道陛下的心中所想,否则定要与陛下好好商讨一番,这不难,不难在何处呢
就这样,元将军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元夫人早就等候在家。
见人回来了,忙不迭地迎上去。
一开始还非常有气势的站在门口,可见到自家夫君浑浑噩噩的表情,元夫人也跟着一起慌了。
她本以为这次的上次也跟自己家的女儿有关,可看眼下夫君的这表情难道是没有关系吗
不不不,这比没有关系还要可怕,这表情就像受到了某种剧烈的打击一样!
难道说她的女儿——
元夫人咸鲜又被自己的脑补给吓的背过气去,还好元将军虽然在思考,却时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眼疾手快的就将差点倒下的元夫人给接住了。
同时还有一些不解。
“我想事情想的出神也就算了,你怎么还直接晕了!”
“这难道还不足以让我晕吗老元你放心说便是,我能承受的住。”
“说说什么东西!”
元将军简直被元夫人给说的一头雾水,在宫内心情跌宕起伏就算了,怎么回到家以后,夫人也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这,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
“难道到现在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吗”说着元夫人眼中竟是有了些许泪花,“元应若可不仅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就没有权利知晓这一切吗!”
“你怎么就哭了。”元将军顿时有些慌,“我什么时候说过若儿不是你的女儿了,你不能这般无理取闹,倒打一耙吧。”
“好啊,你现在都觉得我无理取闹了。”元夫人白了元将军一眼,“既然没有什么可瞒着我的,那你说便是,若儿到底怎么了!”
“若儿没有事,你让我说什么!”
“你看你也说了她没有——嗯没有事情!”
元夫人不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元将军话似乎是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
“当然没有事情,这些赏赐都是靠若儿得来的,若儿深受陛下的宠爱,可她又没有什么东西要,所以这赏赐就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那你此前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是为何!”
“是因为陛下交给了我一个任务,我只是在思考一下此事的利弊,和若儿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
元夫人骤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并没有松太久,就立时被人拉了上来。
“这些顶天的赏赐还真的是因为若儿!”
“自是。”
元夫人:“……”
一时间他还真的有些不知道究竟哪边是好,哪边是差。
呜呜呜呜呜呜。
想他们元家戎马一生,最后女儿竟是意外的成为了宠妃。
真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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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相对来说较为安静的元家,后宫之中却显得不甚平静。
话又回到当初嬴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此前原身的妃嫔宫侍也一点都不缺,虽然人数不多,但各个方面都非常的齐备。
可是陛下自从庆功宴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元应若,他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陛下!
岂不是荒唐。
绕是耐心再好的妃嫔,此时此刻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更不要说元家接二连三的就得到了许多赏赐,现如今又无战事,为何得了上次可想而知。
原身的后宫宫的每一个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元应若。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元应若,她来宫中如此长的时间,竟是无一人见过她!这还了得!
元应若住处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此前所有人都端着架子等着元应若主动,然而事情可想而知,这眼看几个月过去了,那边非但没有任何动静,还直接将陛下霸占了起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后宫妃嫔就都忍不了了。
应诺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连母亲特地捎来的家信都没有时间看。
更关键的是,打从这几天开始,就不断的有人道昭德宫,美曰其名是促进一下彼此的关系。
可怜应诺,本来就是连轴转,熬夜来想赚钱的法子,不曾想到了白日还得与这些妃嫔互相较劲。
还要一点馅都不漏。
这是在折磨她!
半梦半醒之间应诺本就打着瞌睡,正巧看到了来者腰间挂着的玉佩,突然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她知道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凑齐所有的钱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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