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变法前途,真的很让人担忧。
不管是顾家父兄还是徐渭北,都对这件事情十分紧张。
皇上似乎也有不好的预感,令徐渭北进宫,统领禁军。
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他给了徐渭北最多的信任。
而徐渭北,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他在宫里,夙夜待命,一个多月没回家。
顾远石父子,也一直留在宫内。
顾婉宁听说,有的王爷,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各种流言屡禁不止,甚嚣尘上。
她只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理外面的消息,也拒绝任何人的求见。
她知道,虽然她是菜鸡,但是奈何父兄和男人太出彩。
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添乱。
不能在这样的时刻被人利用。
徐渭北派了许多人,把她小小的住处围得水泄不通。
二丫说像坐牢一样。
顾婉宁表示,就算是坐牢,那也得老老实实地做。
宫中。
深夜。
徐渭北看着站在门口等消息的顾远石,身形微微佝偻,竟已有了几分老态,不由有些触动。
如果是从岳父这一层说的话,徐渭北根本就不想管他,甚至想骂人。
但是从同朝为官的角度,从顾远石的人品风骨来说,徐渭北又是佩服他的。
变法的好处已经渐渐显现出来。
更宏大的计划,还要顾远石带头开展。
很难再找出这样一个硬骨头,搭上全部,为国为民。
百年难出。
“先去歇歇吧。”徐渭北道。
“不用。”顾远石拒绝,“我在这里等消息。”
“就怕皇上醒来的时候,你先没了。”
站在一旁的顾安启,清了清嗓子。
“你眼底发黑,都成什么样了!我还想风风光光把婉宁娶进门,别让她守孝耽误我们的喜事。”徐渭北硬邦邦地道,话是一句比一句让人心梗。
顾安启道:“父亲和翁阁老住一处,翁阁老鼾声如雷……”
特殊时期,众人都守在宫中,凑合着挤在一处住。
顾安启这种,只能五六个人挤在一处。
徐渭北身为禁军统领,倒是有单独住处。
“去我那里,我那里宽敞,顾首辅睡床,顾大人睡榻,我巡视之后,回去在炕上眯一会儿就行。”
徐渭北安排得很妥帖。
顾远石原本不愿意,但是被顾安启劝说几句就去了。
父子俩总算能睡个好觉。
这一个多月,实在都要把人给熬坏了。
徐渭北却遇到些麻烦——他被人质疑有不轨之心。
倘若是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能闹很久。
徐渭北就简单多了。
他直接粗暴地让人把质疑的人拖下去关押,目光睥睨着众人,举起手中的剑,“还有谁不服气,一并站出来!”
没有人那么傻。
处理这件事情没用多少时间,但是突然有人发难,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后手。
徐渭北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人又把皇宫巡视了一遍。
这一趟下来,天就蒙蒙亮了。
徐渭北回到住处的时候,衣裳都被露水打湿了。
他太疲惫,也不想梳洗,直接脱了衣裳光膀子,只穿了条亵裤,直接就躺在炕上,闭上眼睛,几乎立刻就去见周公了。
这一觉,却睡出来了转机。
第296章 大结局
徐渭北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盛。
屋里多了个人。
他反应了片刻后才想起来,顾远石和顾安启,昨天被他喊来休息。
徐渭北慢慢睁开眼睛,却意外和顾安启四目相对。
顾安启正站在炕边看着他,眉头几乎皱成川字,目光复杂幽深,一脸严肃。
徐渭北莫名其妙。
这样很瘆人,他不知道吗?
顾家除了顾婉宁,果然没有个正常人。
“侯爷对此如何解释?”
顾安启伸出食指,往徐渭北身下一指。
徐渭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笑,又有些得意。
就那种,你们都“以为老子不行,老子让你们惊艳”那种幼稚。
“我需要对你解释吗?”徐渭北起身下来,随手拨到一边,把裤子提了提。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
顾安启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明没有病,却对外大肆宣称不行,你到底是想欺骗婉宁,还是欺骗天下人!”
前者说明他看不上自已妹妹,是羞辱。
后者的话,说明他野心勃勃,示弱麻痹天下人。
他的目的是什么!
顾安启已经想了很久,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知道自已应该假装不知道,慢慢调查;但是他没忍住。
他得问个清楚。
妹妹对他毫不设防,他竟然,竟然……
徐渭北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还得插手?你管得宽!”
这事除了顾婉宁,谁也不该问,不能问。
顾安启却认定他心里有鬼,一定要个说法。
徐渭北见他目光几乎要把自已生吞活剥了一般,实在没办法,就编了个瞎话哄他。
“……原本确实是有点问题,后来治好了。”
顾安启有些怀疑。
但是再想想徐渭北曾经痛不欲生的表现,倘若那都是演出来的,那他可以去唱戏了。
顾安启默默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道:“婉宁知道这件事?”
徐渭北语塞。
这事他承认了,岂不就说明自已无能?
可是他也实在没脸说瞎话。
顾安启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怒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他嫌弃自已妹妹,算计自已妹妹!
要是心里没鬼,他装什么鬼!
顾安启怒不可遏。
他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但是想到没什么心眼,但是善良聪慧的妹妹,枕边睡着别有用心的畜生,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已。
徐渭北:“……你喊什么!不就是婉宁害怕,我才不敢告诉她我已经恢复了吗?”
他容易吗?
温香软玉在怀,却不能更进一步,他比谁都难,他都要憋疯了好吗?
顾安启看着他,目光从愤怒到不解,到茫然……
徐渭北在说什么?
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分明,但是连起来他却不懂了?
顾安启断定,徐渭北是故意含糊其辞,想要把自已绕晕。
他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他不像妹妹那么傻!
徐渭北觉得自已今天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们夫妻的事情,能对外人说吗?
忽然他想到,顾安启这厮,貌似和他妻子关系很好。
从两人生一串儿子就知道了……
他是过来人,还是大舅子,大概也不算外人吧。
有利用价值的顾安启,瞬时被徐渭北灵活地划到了自已人里。
于是,徐渭北便把两人一直以来的“矛盾”说了。
顾安启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无法想象,徐渭北竟然如此……单纯!
他怎么会!
随后,他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徐渭北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拔剑要砍他。
顾安启退后两步,还是忍不住笑。
他说:“我真是……”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徐渭北:“站住!”
这厮听了他的笑话,不给出主意就走?
顾家的人,真狗。
顾安启没好气地道:“我回头会让内子去和她说!”
“说,说什么?”徐渭北不解。
顾安启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见过哪个女人,因为受不了这件事而埋怨的!”
从来只有因为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何时有过因为丈夫疼爱而抱怨的女人!
这个徐渭北,真是愚不可及!
顾安启觉得自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送佛送到西天了。
结果他没走出两步,就听徐渭北低声自言自语:“她和别人,怎么能一样呢?”
顾安启差点吐血而亡。
罢了罢了,这种蠢货,他还和他说什么!
他还怀疑徐渭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现在看,完全是高看徐渭北了。
他这恋爱脑,满脑子都是豆腐渣!
过了数日,仪灵进宫,救了皇上。
——倒不是她心硬,见死不救,而是有些事情,影响极大,不是她能定下来的。
她得到自已父皇的首肯后,这才进宫救人。
皇上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顾婉宁得到消息,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也有惊无险,日子还能安心过。
她的男人,也该还给她了。
进宫许久,她见了徐渭北,竟然生出了一些陌生。
不过这种陌生,在见面之后很快变成了熟悉。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我不饿。你先跟我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顾婉宁:“什么话不能等吃完饭再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徐渭北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屋里走。
顾婉宁手里还举着铲子呢,“哎呀哎呀,你慢点——”
她都有一种,被霸道总裁强制的错觉了。
事实证明,这不是错觉。
有人要进宫,需要少点东西。
她的男人就厉害了,进宫一个月,长出来了!
徐渭北,完整了!
天呐!
这日子还能这么过吗!
(尽情想象,嘻嘻)
等到贺氏第二天来,想要跟她传道授业解惑的时候,才发现,她来迟了。
生米,早就成了熟饭。
徐渭北,是一刻也没舍得多等……
没羞没臊的日子,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幸福的生活,平平淡淡,长长久久。
全剧终。
(快马加鞭把正文写完啦!还有很多内容放在番外啦!重要的角色都有交代,关于男女主的剧情到此为止啦。仓促了些,仔细想想,却也没有必要继续赘述。这本书因为我有事,写得磕磕绊绊,下本书我吸取教训,存好稿子再来开!小伙伴们,我们明年再见!感谢你们对坑货的不离不弃,爱你们哟!)
第297章 番外顾婉宁诞女
顾婉宁怀疑徐渭北被人夺舍了。
否则怎么会忽然变好了呢?
当然,这个“好”,她觉得是对徐渭北而言。
对她而言可未必。
虽然她不能睁眼说瞎话,说自已没有从那件事情中得到快乐,但是徐渭北战力惊人,她这小虾米每次应付他,简直都要丢掉半条命。
有时候气急了,她就咬人,口不择言地骂人。
“你这样索取无度,还不如从前呢!”她说。
徐渭北表示,大舅哥教导过,女人这时候都是口是心非的。
那就是比从前好的意思。
好的,他再接再厉,比从前好更多。
顾婉宁把这件事情比喻成冬天洗澡。
想到要开始,就很愁;被温水包围的时候,又很舒坦。
但是泡久了,简直要脱一层皮。
徐渭北表示,他每日都要洗澡。
他失去了正常做男人的十年,他要弥补回来。
顾婉宁只能辛苦些。
除了这种体力上的不协调,徐渭北日益膨胀的需求和顾婉宁小弱鸡一样的身板,矛盾越来越深之外,顾婉宁开始愁另外的事情。
——避孕以及生子。
他们两个人都不想立刻生孩子。
不,准确来说,徐渭北根本就不想要。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顾婉宁在他心中的地位,包括孩子。
他的血脉没什么了不起,不必非得传下去。
他不愿意让顾婉宁冒丝毫风险。
而顾婉宁,只是暂时不想要。
他们二人世界的时间还太短。
但是以后她想,大概还是要生的。
孩子吧,别人有,她也有,随大流就行。
在这种事情上,她不想离经叛道,和别人不一样。
避孕成了很麻烦的事情。
顾婉宁认真和三姨娘讨论过这个问题,结论是,就没有同时满足避孕和不伤身体这两个条件的避子药。
三姨娘劝她,顺其自然,有就生了。
毕竟再过几年,她年龄就大了。
顾婉宁没办法告诉她,在现代,就算三十岁生孩子,都不能说年龄大。
不过既然没有合适的避子药,那就听天由命了。
只是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
名分。
她不在意名分,但是不想孩子日后被人指指点点。
所以她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悲催的是,她还没有办法和徐渭北讨论这件事。
因为徐渭北就不会让孩子出生。
三姨娘说没有合适的避子药,徐渭北就去太医院,找太医要方子。
一个太医说不行,那就多问几个。
而且这件事情,一定要亲力亲为,别人说不清他的意思。
这可是入口的东西,不能有差错,徐渭北自已找太医。
所以有段时间,坊间传闻,颍川侯日日往太医院跑,大概是不甘心接受现状,想要治病。
众人唏嘘之余,难免有人幸灾乐祸。
徐渭北对外面的传闻根本不理。
从前他在意,是因为他真的不行,被人戳到了软肋。
现在他的心态变成了,老子日天日地,不会管你们胡乱放屁。
太医院也没有人能满足徐渭北的需求。
徐渭北就骂他们尸位素餐,一个能干的都没有。
太医们被骂得低头不敢说话。
等徐渭北走后,有人就说,颍川侯又不行,哪里需要什么避子药?
分明是来虚张声势,想要证明自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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