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侍寝得体也都忘了,而后若是有新嫔妃入宫。
恐怕就更轮不到她年世兰侍寝了。
没错,皇后择选新人入宫,便是想丰厚自已的羽翼,分年世兰的恩宠。
当然,年世兰心中相信。
其实皇后也逐步意识到了,现在有个更加棘手的对手。
便是长得酷似纯元的菀嫔。
固然,年世兰含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嫔妾许久未曾侍寝,竟也疏忽了,说起来还是菀嫔妹妹侍奉得当些,今日我看不如皇上还是去菀嫔妹妹的碎玉轩吧。”
她话锋一转,提到甄嬛。
还主动让皇上去碎玉轩,要知道今日皇上可是从翊坤宫中出来的。
从前只有皇上从别人的宫中出来,被请去翊坤宫。
哪里还有从翊坤宫出来,被请去别的宫殿的事儿呢。
菀嫔心道不好,正想要推脱。
年世兰偏不留一个话口,自顾自的说,“今日之事,想必也让菀嫔受惊了,菀嫔从来便体弱,方才本宫瞧着脸都苍白了许多,皇上应当多加照拂安慰呀。”
闻言,胤禛也看向甄嬛。
果然她脸色苍白了不少。
又见她衣着单薄,胤禛道,“怎么出来穿的如此少,奴才当差不当心,若是冻着了你家娘娘可如何是好?”
浣碧立刻行礼,“是奴婢不好,娘娘出来的着急,便漏了。”
胤禛心中颇为动容,看着甄嬛那张羸弱的病柔的小脸。
心中波澜万分,不过又想到年世兰都如此说了,自已也不必有什么心里芥蒂了。
于是干脆道,“那便去碎玉轩吧,朕今夜也想尝一尝你宫里的茶了。”
一来二去,倒也容不得甄嬛推脱。
于是皇上便在众嫔妃的瞩目下,直接去了碎玉轩。
等皇上和菀嫔离去之后,众嫔妃也散去。
年世兰坐在肩舆之上,手抚摸着脖颈之上那只璎珞圈。
心中思绪万分。
齐妃竟然就这么死了。
实在是好轻巧。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看来皇后实在是着急了。
她必须要赶紧找到是皇后动手的证据才行。
于是侧身吩咐颂芝,“让周宁海安排人,挨个审问长春宫上下宫人,这些日子和谁来往,和那个宫里的人亲近,一个都不能放过。”
“娘娘放心,周宁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就去办了,想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
说完,颂芝看见她手上正抚摸着那璎珞圈。
于是又开口道,“不如奴婢帮娘娘拿着那璎珞圈吧,里头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别叫伤了娘娘的身体。”
年世兰想想,也好,于是摘下递给颂芝。
继续淡淡道,“让人谢匀好好的查一查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
不过看着那个璎珞圈,又想起胤禛今夜看见它时候的表情。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将璎珞圈交给皇后的时候,皇后并未多想甚至直接答应她的请求。
可是胤禛看见的时候,却反应那么大,似乎很不希望她带上。
而且很反感此物一般。
而这一切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皇上知道这里面曾经有冰片,担忧她带上之后会伤身体。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年世兰排除了。
她又不是甄嬛,她的身体早就被欢宜香伤了根本。
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
而若是皇上知道,也应该是让她多佩戴。
防止她有孕才对。
所以便只有第二种可能性。
胤禛讨厌此物,是因为讨厌此物的主人。
也就是秦诺。
而从前,她猜测和查找的方向都是在于害死秦诺之人是皇后。
可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个所以然来。
而现在想想,能够将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之人。
除了那坐在龙位上的天子,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年世兰出了一背的冷汗。
原来,胤禛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杀秦诺的念头。
准她待在她的身边伺候,不过是先手,在出宫当日杀害秦诺才是后招。
年世兰白皙的手指根根分明的捏着手中的绢帕。
想清楚了这些,便也才明白。
为什么自从她开始查秦诺之死之后,胤禛便很少来翊坤宫了。
他是知道的。
年世兰回到翊坤宫,便立刻叫来周宁海,不准再去查秦诺的下场。
对外也只能宣城,没有找到秦诺身上别的赏赐,就算了。
让人以为,她从前查不过是为了钱财而已。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并不十分可靠,但总归是个能搪塞过去的缘由的。
第82章 太后知道是华妃下毒
寿康宫。
太后卧病,今日晨起后,身子颇为舒爽,而后命皇后前来听训。
“太后今日才好些,太医特意嘱咐切莫不可动怒优思,太后要小心身子啊。”
皇后还没来,竹息站在太后身侧劝慰道。
太后只是扯出一抹淡笑,“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已清楚,无非是变天了闹闹脾性,过阵子自然而然的会好起来。”
竹息低头,“太后也觉得最近变天了?”
太后看着门外的榕树之上零落的飘下几束落叶来,淡道,“这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宫中可不是要大变。”
齐妃去世,三阿哥失宠,四阿哥中毒,加上之前曹琴默之死,还有敦亲王之反。
这一桩桩一件件未免太巧合了一般。
来了一桩走了一件。
“最近皇后料理六宫事务繁多,凡事亲力亲为,可谓是勤恳,不过也还需太后多加指点才是。”
竹息说着,显然是猜到了太后此次,就是要找皇后的事的。
听她这么说完,太后淡笑,“哀家怕的,就是她凡事亲力亲为,她可不是需要哀家的指点,恐怕她早已想到哀家前头去了!”
严厉话落,竹息不敢再说话。
随着小太监的通传,皇后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
“太后万福金安。”
她得体行过礼后,半晌却没等来太后的赐座。
只能继续欠身。
“皇后真是多礼了,你可知道,只有哀家的皇孙万福,本宫才能进安。”
太后缓缓说着。
皇后心中一颤,大约知道了此次太后的目的。
“太后说的极是,臣妾必定多加关爱各位阿哥公主,仔细照料,不再叫太后忧心。”皇后只能硬着头皮保证。
太后抬眼,这才摆手示意她起来,赐座在自已的身边。x
皇后不敢再言,静静等候着太后的发落。
太后看出了她的意思,便直直说道,“皇后最近刚恢复执掌后宫,是否还有所生疏?”
皇后垂头,“儿臣觉得倒也还好,一切如常。”
“如常?齐嫔之死,也是你平时要做的吗?”
太后直接道出。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慌张,不过面容依旧是从容不迫。
“儿臣,听不懂太后在说什么,难道是齐嫔之死一事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见她佯装一概不知的样子,太后冷哼一声,“你数次让吉祥传话进去,告知齐嫔,若是她不死就会影响到三阿哥的前程,会让皇上不喜三阿哥,传位之事自然无望,让齐嫔彻底动了自杀的心思,这一切的一切,你可认?”
这一番话看来,太后已然是有证有据。
皇后黑眸微转,颦了下眉头,立刻跪在地上。
“太后,此事可是有什么误会,臣妾绝非想要谋害齐嫔之意,只是想要告诉她,让她快些说出那日的真相。”
“却不想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是臣妾不好,才叫齐嫔枉死!”
太后冷哼,“你当然不是想要谋害齐嫔,哀家知道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齐嫔之事哀家可暂且不算,可是你若是敢动哀家的亲皇孙,哀家绝饶不了你。”
皇后闻言,立刻跪拜,声音颤抖,“太后,臣妾绝对没有啊,就算是借臣妾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你不敢?那哀家问你,齐嫔下的不过是安神药只会使人出现昏睡之势,怎么会变成要人性命的‘见血封喉’?”
皇后抬起脸,无辜的看向太后,“太后,臣妾真的不知啊,臣妾绝没有在这里面动过手脚,臣妾不敢啊!”
她言辞恳切,眼见着眼中都要落下泪来。
就连太后身侧的竹息都有所动摇,眉眼之间出现了几丝缓和。
太后抿唇,眯起凤眸,“那一晚,你当真不知道齐嫔要下药?”
皇后已然无法再瞒,她知道能问到这里,太后绝对是查到了什么。
于是只能低着头承认,“臣妾……臣妾知道,不过臣妾调换了三阿哥和四阿哥的汤羹,绝对没有再下毒!”
这点是真的。
所以,她那晚也十分奇怪。
她并没有想到,齐嫔竟然敢给自已的儿子下这么恶毒的毒药。
不过后来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刻怀疑向了华妃。
良久,太后慈目变得愈发狠厉,仔仔细细打量着宜修的脸颊。
最后半晌,终于松了口。
“竹息,快扶皇后起身,一国之母如此慌慌张张的跪着成何体统。”
“是。”竹息立马去扶。
太后方才的逼问转变成了愁容和慈善。
皇后知道,方才其实是太后在诈她。
太后怀疑的无非是两个人选,第一个是她,第二个就是华妃。
若是能够排除掉她,也就能锁定……
只是,见太后犹豫和怀疑的模样,她心中担忧。
只怕这顾虑并未消除。
“皇后操心后宫多年,有功劳亦也有苦劳,不过从前倒也出过一些事故,只是今日,哀家不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前皇后打的那些胎,太后多少都清楚。
只是顾及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荣耀。
她必须要让皇后保住这个后位。
皇后用绢帕轻轻擦拭去眼泪,“臣妾愚钝,才叫出了这么多祸端,只是臣妾才病愈执掌后宫又出了这许多的事,叫太后操心了,实在是臣妾的不该,可是臣妾也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就像是有人算计好了一般……”
“特意等待着臣妾似的。”
她说完,悄然抬头打量着太后的表情。
太后拧着眉,心中自然有数,“这一切是无意也好,有人蓄谋也罢,事已发生便成了定数,关键在于皇上如何看你,如何看待华妃。”
她叹息一口气,“如今前朝年羹尧屡受暗中弹劾,这都是年家暂不所知之事,年家皇上势必是容不下的,你为何又如此着急,只叫华妃得了风头去了。”
皇后不敢说话,昨夜在皇上的面前,华妃确然表现得比她得体些。
“哀家听说,昨夜是华妃求情让皇上复齐嫔妃位,又是华妃让皇上去了碎玉轩。”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若是你不能让皇上开心,得皇上的心意,从今往后也只能是相敬如宾。”
第83章 这一夜谁侍寝
“务必要时时刻刻抓住皇上的心意才行,否则你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重量?”
太后说着此话之时,颇有些苦口婆心之势。
皇后点点头,“臣妾明白,臣妾定然尽心尽力,谨记太后之言,当好中宫之位。”
太后拍拍她的手,“四阿哥年岁也大了,哀家会劝解皇上让四阿哥养在宫中抚养,就不必再回行宫了,至于三阿哥,依旧让他先在阿哥所养着,等此次风波过了,再回景仁宫。”
皇后起身,“太后英明。多谢太后指点。”
“本宫能指点你什么,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哀家一向都知道,纯元纯良敦厚,你机敏能干,都是哀家的好孩子,只是如今皇上子嗣凋零,哀家的心思你要明白。”
皇后若是执着于残害嫔妃和皇嗣,宫中人人自危,皇室薄弱,对大清的江山亦是不幸之事啊。
“臣妾明白,定然谨记!”皇后应下。
说话之间倒是言之凿凿,只是具体有多少真的记进了心里,却也不知道了。
太后病乏,甩手让宜修退安。
看见宜修出去,她叹息一声。
“此事并非皇后所为。”
这话说的像是陈述句,可也像是疑问句。
竹息听着,顿了顿手中的摇扇,“太后可是还在怀疑?可皇后方才所为,似乎此事真的并非她所做。”
太后垂眸,“那便是华妃了。”
“可是华妃娘娘,为何要这么做呢?”
竹息也有些困顿,按照华妃娘娘的性子,不会去下这么大的一盘棋。
况且其中的人性和巧合,实在是太难把控。
以至于,如今看来,每一步都像是顺势而为。
是天意。
不过若是细想,还是能发现不对。
“她若要害齐嫔,当日毒药之事,便大可不必拦下,可她偏偏拦下了,也害的四阿哥中毒,三阿哥失宠,皇后被疑……”
太后呢喃着。
“她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将后宫搅乱,好让皇上分身乏术处理年家之事。”
竹息感叹道,“太后果然深谋远虑,如此难也想出来了,奴婢可万万想不了这么多了。”
太后笑笑,却没再说话。
……
是了,翊坤宫这一回的操作,任由是谁也看不明白。
所有人都怀疑着她,却没有任何一点证据。
今日下午,祺贵人和黎常在已经入宫了。
各宫各院也都送去了好礼相赠。
最多的当属祺贵人的宫里。
她的阿玛和菀嫔的阿玛一般,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而黎萦,黎常在,众人也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华妃的人,所以送过去的礼物也不过是中规中矩的。
不过华妃娘娘大气,出手便是两只大金簪,伴着厚礼,各自送进了二位的宫中。
嫔妃进宫,理应先去给皇后请安。
但颂芝忽然走进来,禀报道,“娘娘,黎常在来了,正在外头候着,说是要给娘娘请安呢。”
颂芝笑着,年世兰抬眼打量了她一眼。
勾唇,“你见过哪位黎常在了?”
颂芝回道,“见过了,是个美人坯子,不过不及娘娘如此耀眼注目,但眉眼间也不少小家碧玉的秀气。”
年世兰轻哼,闭上眼,轻阖休息,“嗯,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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