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她要在娘娘跟前伺候着,还得上心四阿哥身边的事,哪里有闲心顾及这个,再说娘娘说了,也是看重你给你机会重用,若是你办得好,赏赐定是少不了的,我向你透露一声,灵儿此人娘娘可是很看重的,你可上一百二十个心看顾好了。”
如此一来,熙春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我一定会办好的。”
颂芝点头,将钥匙给她,“拿着吧,人在黑屋里关着呢。”
熙春老老实实接过钥匙,忐忑地往黑屋那边走去。
时不时回头瞧瞧,看颂芝走远了没。
等到看见颂芝的身影消失,她便迅速改变了路径,往宫女房门的小径走去。
等到她走了没多久,便看见前面正有一个小太监疾步走了过来。
与熙春迎面撞上。
熙春立刻大声道,“你这人怎么不长眼。”
而这大声,实则是为了掩盖小太监在她耳边的低语。
“姑姑吩咐,将灵儿悄无声息的做掉。”
他低声说完,又赶紧将手中的东西塞到熙春手里。
熙春咬着唇,脸上有些纠结,又慌乱。
“熙春姑娘对不住,是奴才没长眼,撞了姑娘。”
熙春低声,“可是如今如何能做,贵妃娘娘让我严加看管灵儿,若是出事,必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对于这一点,熙春还是有些头脑的。
若是灵儿在她看顾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以贵妃娘娘的手段,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说不定,就会就此怀疑上她……
小太监摇摇头,脸色也有些为难,“熙春姑娘,你可别为难我,我就是个递话的,且姑娘你应该也知道,若是此事你不办,上头人会对您如何吧?”
“你……你威胁我!”熙春瞪大眼,意识到什么,有些恼火。
小太监奸笑着摇摇头,“奴才哪里敢呢,”随后又大声了些,“是奴才不长眼撞了姑娘,奴才还有差事在身,实在对不住,便先走了。”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熙春站在原地,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太监递过来的一小包东西。
她脑中混乱麻木的想着什么。
下一秒,忽然一个手,重重地拍到了她的肩上。
“熙春,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熙春吓得下意识尖叫了一声,回过头这才看见是拂冬站在她身后。
看见是拂冬,熙春惊吓的神情恢复了些许,抚着胸口,不断地拍着。
“是你啊,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后,真是吓死了。”
拂冬一脸无辜,“不是啊,我叫了你好多句了,话说你没事站在这儿做什么。”
熙春有些嫌弃,推开她的手,“无事,我还有差事在身,先走了。”
第154章 天象一说
她有些心烦地推开拂冬的手,随后埋头朝前走去。
只是走了没两步却又走了回来,她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一会儿娘娘可有吩咐你什么差事?”熙春再次对着拂冬说道。
拂冬摇头,清澈的眸子看着她,“倒是无事,只是等会或许要在四阿哥身边伺候着,娘娘今日担心四阿哥的身体,让我伺候左右。”
一听这个,熙春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好拂冬,我肚子有些疼,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着灵儿?”
拂冬不解,瞧着她打量,“嗯?你方才不是还没事吗?”
说道这里,熙春立刻捂着自已的肚子,“倒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这几日偶感腹痛,时不时得便要出恭,我怕一会儿若是有要事的时候我又闹肚子了,所以这才请你帮我看一会儿。”
这种要求,熙春知道拂冬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拂冬见状便一口应下,“当然好了,你若是肚子疼,你便快些去吧,待会儿万一娘娘唤我,可就来不及了。”
“哎,我现下还忍得住,灵儿被打成那个可怜的样子,我看了也觉得不忍,我去给她沏杯茶,虽娘娘说严加看管,但是也没说连茶水也不让喝吧?”
拂冬仔细想了一想,随后摇摇头,“确实没有,那你快去吧。”
“嗯,你先去黑屋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熙春便快速走开,转身去了厨房。
等到熙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拂冬原本清澈的眼眸,悄然地垂了下来,转变成了阴沉。
她捏了捏手指,随后匆匆走到拐角。
有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处。
人影压着声,“如何?”
“我亲眼看着,那太监塞了一包什么给她,她现下去沏茶给灵儿了,想必那里面会有东西。”
“如此便好。按照计划行事。”
拂冬低头,“是。”
随后,二人离开,拂冬抓紧了手心,朝着黑屋地方向走去。
不过一炷香地功夫,熙春便赶到黑屋,她推开门。
几缕阳光照了进去,打在灵儿的脸上。
此时拂冬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她来了,上前去迎。
“怎的来得这么晚?可是闹肚子了?”拂冬开口,有几丝担忧地望着她。
顺着话,熙春就做出肚子疼的模样。
点点头,挤着眉头,“是啊,方才耽误了一会儿,现下不行了,我可得去茅房了,这茶就放在这了。”
“水……水……”
听见是茶水,灵儿近乎癫狂地爬了过来。
她受罚已久,又被关在这暗无天日闷沉地房屋里,身体里早就十分缺水。
此刻见是茶水端来了,她疯了一般想要喝下。
卷帘清冽地茶水穿口腹地滋味。
一见如此,熙春欣喜地要将水帮她灌下。
刚要上前一步,可忽然想到了不对。
她在这茶水中下了刚才那小太监给她的东西,想必那东西就是致死的药,如果她把这水灌下去之后,灵儿死了,岂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她。
而她让拂冬来,就是想要拂冬帮她背这个黑锅的。
她若是此时离开,让拂冬将水给灵儿灌下。
等到灵儿出事,她便可以说是她离开了之后,是拂冬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导致灵儿死地。
拂冬口笨拙舌地,到时候肯定说不过她。
想到这里,熙春又开始装肚子疼地模样,说自已的身体不适。
“拂冬,我快忍不住了,你将这茶水给她灌下吧,我先去了。”
“嗯好,你快些吧。”拂冬点点头,并没有多疑,将她送出去。
等到黑色的门再次关上。
拂冬端着茶盏,看着如饥如渴地灵儿,那两双贪婪地眼睛,她轻笑了一声。
她转过身去,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随后当着灵儿地面,从袖口中拿出一小包东西。
放进了茶杯里。
灵儿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张着嘴惊恐地说不出话,黑瞳猛地睁大。
“你……你要……”
拂冬晃了晃茶盏,似乎要将东西要匀称来。
等到摇晃完毕,她端着茶杯走向灵儿。
此刻,灵儿渴望无比地水,变成了恐惧和惊慌。
她不断地向后缩,用脚踢,用手抓。
只是此时她一只手被铁链绑着,钉在墙上,她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更何况她此刻毫无力气反抗。
随后更是被拂冬灌下了茶盏中的水。
等到灌完。
灵儿被吓地厥了过去,晕倒在地。
拂冬看了一眼茶盏,冷笑一声。
将茶盏放了回去,将残局收拾完毕。
就在此时,熙春猛地推门而进。
慌乱之下,拂冬匆忙将一个东西抓进了自已宽大的袖子中。
“你……你回来了?”
“她怎么晕了?”熙春瞧着晕倒在地上的灵儿,有些惊讶。
她想说得其实是‘她竟然就晕了,那药竟然这么烈吗?’
拂冬点点头,脸笑都有几分僵硬。
“是啊,可能是累了,喝了水就睡过去了吧。”
听见拂冬这个解释,熙春也不深究,因为她要的便是灵儿晕过去的这个结果。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待会儿颂芝姑姑恐怕要找我了。”
拂冬说着,就要出去。
熙春点点头,没说什么。
拂冬松了一口气,推门准备出去。
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忽然熙春开口道。
“哎,等等……”
拂冬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微一紧,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她转过头,愣愣的问,“怎么……了?”
“我方才来的时候碰见颂芝姑姑了,我和她说了你在这儿,你不必心急。”熙春一字一句道。
拂冬再度松了口气,“嗯,好。”
说完,便快速旋身走了出去,深怕再晚一步就又要被熙春叫住。
希望熙春不会发现,桌上的茶杯中,少了一只。
等她疾步走出许久,险些迎面撞上一人。
“拂冬,这是做什么,为何神情慌慌张张的?”
一个温润而又轻缓地声音传来。
拂冬急忙抬头一看,赶紧行礼,“四阿哥。”
“怎么了?脸色看上去这样的白?”四阿哥拧着眉头,打量着她。
拂冬连忙解释,“没什么,可能是方才看见灵儿的模样有些被吓着了。”
“哦,”四阿哥点头,随后瞥见她的衣袖处,“你袖口怎么湿了?可需要去换件衣裳?”
拂冬赶忙看了一眼,果然是,袖子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恐怕是方才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才会这样。”
“那你便快些去换一身,额娘身边还需要你伺候着。”
“是,那奴婢便退下了。”
四阿哥点头,随后迈着修长地步子,转身离开了。
……
养心殿。
“微臣钦天监正史叩见皇上万岁。”
胤禛百无聊赖地坐在正上方,看着跪在自已面前之人。
他懒懒开口,“起来吧。”
原本倒也不是他想要传钦天监一问,而是皇后要求,故此胤禛倒也没有多大兴致。
“谢皇上隆恩。”
胤禛垂眼,“朕此番召你前来,是皇后忧心后宫安宁一事,故此不知进来天象可有何不妥?”
“日月更替,星象轮转,数月前天象还是祥瑞之象,近日却有变幻之处。”
“哦?”
胤禛身子微微前倾,原本只是皇后随口一言,没想到细细盘问,竟然真有事。
第155章 接连暴毙
“是何意?”
钦天监正史微微抬头,细细说来,“微臣夜观天象,发现今日紫微星之光异常黯淡,反而东方角星与南方鬼星却忽然大放异彩,其二星闪烁乃后宫不祥之召,有危主之嫌。”
如此一来,胤禛原本舒展的眉头,越蹙越紧。
他那双黑瞳紧紧盯着正史。
正史抬起头,咽了咽口水,藏在袖口下的手指收紧了几分,随后说道。
“敢问皇上,进来后宫可有小主有孕?”
胤禛微微吸气,“后宫中莞妃,黎贵人分别有孕,有何不妥?”
“这便对上了,因为东方角星与南方鬼星异常之因,正是因为房日兔之星。”
正史说完,便看向胤禛。
胤禛沉着脸,似在琢磨什么。
正史心中明了,知道皇上定然是不太了解其中之故。
于是又解释一番,“房日兔乃是凶宿,是东方青龙的第四宿,为青龙腹房,在七曜为日,图腾为兔,故亦称房日兔。”
“究竟是为何意?”胤禛并不打算和正史兜圈子,直接问道。
正史拱手,有些汗颜,“此宿位于青龙之腹,乃是五脏之所在,意指后宫有一小主腹中之子,而今日此星与晨间却也时常闪烁可见,只怕此子凶多吉少,若是诞生只怕……”
胤禛那阴鸷的眸子瞬间凝住,满面阴沉,“什么!”
只是一声,正史吓得慌忙跪下,却又不得不说。
“只怕会有危害皇上之嫌。”
此话一出,就连身边的苏培盛都愣住了。
莞妃和黎贵人分别怀有身孕,原本是大喜事,可是星象却说不吉利。
这二子何去何从,尚不可定啊!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上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喘。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的胤禛,在想些什么。
身为人父,他自然爱子期盼孩儿降生。
可身为皇帝,他决不允许有人,动摇皇位。
他抿唇,又问了一句,“可能看出究竟是谁之子?”
若是黎贵人,这一子他尚且能不在乎。
可若是莞妃……
正史跪在地上,想着皇后派人传来的交代,他只能硬着头皮摇摇头,“恕微臣无能,天象看不出……”
胤禛倒吸一口气,他面色如灰,摆摆手。
苏培盛便立即意会,送钦天监正史下去。
而胤禛便就这样坐在那里,转着手中的翡翠珠,不说话。
等苏培盛送正史离开回到殿内,再见到胤禛时。
胤禛却缓缓开口了,“一会儿不必传莞妃来养心殿服侍了,你去通传一声,让莞妃好好歇息吧。”
苏培盛低头,“是。”
……
走出养心殿,正史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一旁的官员奇怪问道,“不过是皇上召见询问进来天象之事,你怎么闹得像是获了罪似得?”
“你不懂你不懂。”正史一面用宽大的朝服袖子擦拭汗珠,一面摆手。
一旁之人晃了晃脑袋,也没有再问了。
房日兔之事确有其事,只是并非如他方才所说,是宫中有孕嫔妃,腹中之子。
其实,房日兔凶兆一事,他尚且没有研究明白。
只是皇后派人找到他,威胁并赏赐,要他如此说来。
国母之命,他岂敢不从。
此次进宫,便是一家老小的脑袋系在他的腰上,如此险境,叫他如何能不紧张。
他叹息一声,看着身后偌大的养心殿,摇了摇头。
……
景仁宫中。
“剪秋姑姑,东西小的已经送过去了,亲眼瞧着云秀姑姑服下了,过不了多久便会发作,到时候小的再去将她扔进井里,对外边说是失足跌死的,想必没人能查到。”
听着小太监来报,剪秋心如同被万根绵针插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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