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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扬眉，“口碑很好？怎么说？”
“她给很多姑娘介绍了不错的对象，甚至有S国、B国的人。您也知道，S、B两国是现代文明的象征，又发达有钱，能给姑娘们找到那样的对象，父母都是很感激的。”
“小姑娘。”警察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S、B国不代表文明，S国曾经还殖民过我们，你不知这些事吗？”
柳莘莘垂眼，“听人说过，但看邻居们的样子似乎都很高兴嫁给那边的人。”
“都是贱民。”警察语重心长地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不要跟他们学。”
柳莘莘点头，可心里对“贱民”这两个字却是抵触的。
这个警察不忘历史很好，但贫民窟的人却不该被称作贱民。如果他们有机会学习，能通过劳动致富，就不会过得如此仓惶和糊涂。
她想起老祖们说的话：“仓廪实而知礼节。”面对着贫困，她头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在哪里。
柳莘莘出了警局后，警察就立刻把最新的情况汇报给局长。
局长抽了一口烟，思忖片刻后道：“这么说……这个玛姬还有对外国贩卖人口的可能性？”未等下属回应，局长便是伸手在桌面敲了敲，“跟其他几国犯罪嫌疑人再核实下。另外再派几个人去夏克拉调查，看看有没有经她之手卖到S国去的。”
“头儿，要真有……”下属迟疑着，“可能会得罪S国吧？”
“又不是S国的人贩卖人口。”局长冷笑了一声，“这个叫玛姬的简直就是个蠢货，给我们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那些视频你看了吗？那个叫柳拉缇的小姑娘已经红透了夏国，好多夏国人都在骂这个叫玛姬的，还要求他们官方出面干涉此事。当然，夏国肯定不会干涉别国内政的，但我刚刚看了，又有几个官方号给他们视频点赞了。”
“不仅如此……”局长又打开一个平台，“在国际平台上，他们的视频也开始走红了。市长办事处已经打了几个电话来，我怕再下去我就该接到总统的电话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放下手机，用手敲了敲桌面上玛姬的照片，“这个女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国际形象，更可能影响夏国人对我们的看法。要知道，我国旅游业才刚刚起步，全靠夏国人撑着，要是不能处理好这事……”
他手一摊tຊ，“我们都可以回家种地去了。所以这事务必要办好了，要往实处查。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贩子本就不该在人间自由行走，懂我意思了吗？”
“先生，我们懂了！”
警察们高声回应着。懂了，彻底懂了。处理掉这几个人他们就能高升，处理不好，回家吃屁去吧。这还想什么？当然是往死里查了！
被关在警察厅临时拘留所的拉贾姆疯狂大叫着：“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吧。我家里还有个儿子，他还小，要是我不能回去，他会饿死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把我的女儿叫来，我这个母亲愿意给她下跪，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帮我通知一声吧。”
“放心，你的孩子会有人照看的。”负责看守的警察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上层，为了我们国家的形象，你儿子不会被饿死的。”警察说着便啐了一口，“你真是好命。做了这样恶毒的事，孩子还有人照顾。说起来，这都是托你女儿的福，要不是她在夏国红了，你儿子饿死就饿死了。呵呵，别想了，等着进监狱去赎罪吧。”
“监，监狱……”拉贾姆吓得脸色苍白，“怎，怎么会进监狱？”
“给亲生女儿要下药，企图破坏她的贞洁，趁着她未成年把她贩卖给老男人……”警察摇着头，“除非你女儿开具谅解书，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拉贾姆吓得瘫坐地上。
坐牢？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这不是自己女儿吗？自己生她养她，她不听话，自己为什么不能教育她？
忽然，她就猛地爬起来，抓住监狱的栏杆疯狂大叫：“让我女儿出具谅解书，叫她来，叫她来，让她跟我谈谈，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她说着又瘫软了下去，流泪满面地道：“我可是她妈妈，可是她妈妈啊……”
警察摇摇头，懒得再理这疯婆娘。
除非失心疯了，不然谁会原谅这样的母亲？
前往贫民窟的路上，柳莘莘看见水果摊，便让洛克停了下来。
大梨小梨给了她一笔三万的奖金。这在杜曼可是巨款了，一般白领一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
此刻她可以算是一个小“富婆”了。在挑水果时，那叫一个豪气。
身为夏国人的灵魂还在影响着她，她习惯性地换算着货币的比例。
西瓜两块一斤？那就是二毛夏国币？冰的多加一块？买！冰西瓜才好吃呢，三毛钱小意思！
荔枝八块？买！
榴莲居然才十二块一斤？老天爷，那不就一块二吗？买了，买了。
她在这边手不停，大梨小梨也在边上看着。
对于柳莘莘的人品他们又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这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孩子。
对于帮助过她的人，她都是极懂感恩的。
正想着，就见她拿了两杯冰芒果汁过来，“哥哥姐姐，你们吃！”
大梨忙道：“快快快，再来一遍，你对我们的心意我要记录下来。”
柳莘莘：……
到了贫民窟，又到门口的小卖部去，打算给大家买一点零食。
人刚过去，正在看电视的老板见了她，立刻就站了起来，“拉缇小姐，您来了？”
拉缇……小姐？您？
什么鬼？！
柳莘莘一脸懵。而边上准备买东西的一些小孩一听老板这话，立刻吓得站到一边，纷纷低下头。
？？？
柳莘莘傻眼了。
这是怎么了？
“拉缇小姐，您要买些什么？”老板无视柳莘莘诧异的表情，双手都放到了前面，人也站得笔直，毕恭毕敬的样子，好似柳莘莘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不是，老板，怎么了？”
柳莘莘一脸疑惑，“您干嘛对我用敬语？”
老板哪里敢说？
今天贫民窟都传开了。玛姬被整得老惨，听说全身的皮肤都被刀划烂了，还被撒上了牲畜药，捆在了柱子上。
后来她挣脱了柱子，四处找男人，但找不到，最后大家养的狗狗都遭了殃……
听说这一切的发展都在柳拉缇的预料中，绑着玛姬的绳子就没绑紧。就算遭受了这样的报复，还是不够。柳拉缇还报警，早上玛姬就被警察带走了。至于那个想破坏柳拉缇贞洁的，听说更惨，命根子都被柳拉缇踩烂了。
而她那对无良父母已经是处境最好的了，但就这样也被警察关了。他弟弟刚刚也被人带走了，看着是公家人，也不知带走是做什么。
联想下这几个人的遭遇，感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阿摩友可没少欺负柳拉缇啊。
柳莘莘不知道，就这大半天的时间她的事迹经过群众们的想象再汇编，已传遍了夏克拉。
什么玛姬浑身是血，缇勒塔的命根子被狗吃了之类的……
总之也没人想合不合理，就各种传。半天时间过去了，柳莘莘直接成了大恶魔。
边上一溜儿小孩大气都不敢出，看都不敢看一眼柳拉缇。因为在他们小孩子的传言中，阿摩友是被带去挖心肝了，他姐姐要吃了他的心肝。
柳莘莘见老板不回答，便转身去看那些孩子。她上前两步，蹲下身，微笑着道：“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姐姐吗？”
“哇！”
一个心理特别脆弱的小男孩直接吓得大哭了出来，“不要吃我心肝，不要吃我心肝，我臭的，不好吃！”
说着便是跑了。
柳莘莘：？？？
第20章 恶名在外
什么鬼？
柳莘莘彻底懵了。
再看看老板……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自己。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离谱的事也有人信？
柳莘莘思考了几秒，大致就能猜出这事与昨天发生的事有关。
只是……
她下手是狠了些，但也是正当防卫吧？最后不也是交给警察处理了吗？用得着这样看她吗？
“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老板怕说出来柳莘莘会生气，忙讨好着道：“拉缇小姐这都是一些无知的人瞎传的话，您这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吃小孩心肝？哦，至于那些坏人，当然是活该啦。”
得，看他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柳莘莘把事情给大梨小梨说了说，哪里晓得小梨却是笑了，“这不是很好吗？只要你恶名在外，一般人就不敢惹你了。”顿了下又道：“我们也只能临时护你周全，等你成年了，监护权就没有了。”
她有些忧愁，但想想后面还有很多主题可以拍，便又笑了起来，“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还要好久才回国的。”
说着便是一拍手，道：“来，咱们顺便工作一下吧。”她掏出一千索拉，“这里一千索拉，值一百夏国币。咱们就看看一百夏国币能在这小卖部买多少零食吧。”
对于夏国观众来说，了解落后地区的物价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个点，尤其是这样的小卖部。
小卖部里的好多零食都是很多夏国80后，90后小时候吃过的。比如各种味道的跳跳糖，做成西瓜模样的口香糖，手掌大小的干脆面。
这些东西大多只要一两毛夏国币。有些装在透明大玻璃瓶里的、裹了糖精的彩色球形糖甚至只要几分钱，一毛就能买三个。
一百块夏国币的零食生意对于老板来说也是大生意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店里的孩童零食库存差不多能被清空了。
老板的忐忑消散了不少。
她就是脾气大点，但出手还是大方的，咱小心点，总也不过打他吧？
为此，老板那是一点手脚都没敢做。不然看见外宾不得翻倍卖？他小心翼翼地记录着账单，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灿然笑容，整个过程都是一片祥和。
如果忽视外面想看热闹，但在看清楚柳莘莘的脸又做鸟兽散的话，这真是一个快乐的事情。
大包小包装了好几袋，老板十分贴心地拉上卷帘门表示要帮柳莘莘送货。
柳莘莘也没客气。
他们买太多东西了，还真拿不了了。
一行人继续朝贫民窟深处走。
老板走前面，他们几个走后面。
“柯斌，拎这么多东西去哪里？难道是给我们送……”
邻居们笑着打招呼，但等他们看到老板身后的柳莘莘后，忽然都住了嘴。
不光住了嘴，还都放下手里的活和东西，纷纷站直腰，以一种极为恭敬与敬畏的态度望着柳莘莘。
等她看过去时，甚至都自觉地低下头，不去直视她。
在杜曼，阶级分明，不去直视“强者”是一种服从的表态。
柳莘莘十分难受。
她多少能猜出今天大家的态度跟昨天的事有关，可到底传成啥样了？大家怕成这样？
为了表示下自己的和善，她征询了大梨小梨的意见，得到同意后，她拿了一些零食出来给街边的小朋友。
有些孩子还太小，见柳莘莘拿零食给他们，虽有些忐忑，但还是伸出了手。
哪里晓得小手才伸出去呢，边上的大人便是“啪”的一下打掉了孩子伸出的手，然后按住小孩的脑袋，强行行礼，“快，给拉缇小姐问安，说谢谢。”
……
夸张，太夸张了！
柳莘tຊ莘哭笑不得，“大家不要这样，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昨天……”
“我们知道的。”还没等她说完，一群人便义正言辞地道：“玛姬害人，你那样对她是应该的。我们都很敬佩你，你是生活的强者，理应受到尊重。”
“……”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柳莘莘觉得一阵无力。
“对对对，玛姬那么坏，卖小孩，只是把她皮肤划烂了而已，没什么的。”
“我没有打她，也没划开她皮肤。”柳莘莘忙解释，“我只是报警了而已。”
众人忙点头，说她说得对。
但从那表情来看，明显是不信的。
是啊，不能信。
毕竟可是有人亲眼看见的，玛姬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红了，还有血，不是刀划的，是什么？
柳莘莘感觉自己解释不清楚了。边上的大梨小梨虽然听不懂，但也从大家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俩低低笑着，拉了拉柳莘莘，道：“别解释了。谣言这个东西越解释越说不清。你不是说过吗？要报答俪兰一家，那就从这件事做起。做好了，自然会有人明白，这些都是谣言，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柳莘莘无奈地挠了挠头，道：“以前S国殖民我们时，总是偷拿抢，我们国家有个话叫做‘S人进村了’。意思魔鬼来了，什么都不剩，大家都害怕。”
大梨小梨立刻想到了夏国的历史，摇摇头，“哪里的侵略者都一个德性啊。不过，你是正义的，那些侵略者是非正义的，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你是好人。”
后面的路上，情况都差不多。
柳莘莘一夜间就成了夏克拉的大恶人。那些跟阿摩友、拉贾姆走得近的人还要夸张。见到了她，还有下跪的，求她不要跟他们计较。
柳莘莘解释了也没用，也就不解释了。
一路被人“敬畏”着到了俪兰家。
俪兰的大哥科亚刚下工回来，走到门口看见柳莘莘，便是高兴地迎了上来，“拉缇，你来了？”看见柳莘莘身后的大梨小梨和洛克，便道：“快，里面坐。”
说着便冲屋里喊，“妈妈，爸爸，俪兰，拉缇来啦！两个尊贵的夏国客人也来了！”
很快门口就有了动静。
露西亚跑出来，见到了拉缇，便是红了眼。她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好孩子，昨天一定很艰难吧？现在好了，他们再也不能害你了！”
“阿姨，您不怕我吗？我来的路上，大家看我就像看恶魔。”
“我怕什么？”
露西亚摸了摸柳莘莘的脑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再说，干得好啊！听说那玛姬半夜找不到男人，只能找狗去了，村里的狗都遭殃了……”
“……”
感情你也信那些流言啊。
不过有点让她欣慰。
起码俪兰一家信她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不像其他人，好像她真是是非不分的恶魔一样。
一家人将几人迎进屋，柳莘莘几个人把东西都放下，露西亚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说着，“哎呀，怎么这么客气？也太客气了。”的同时，手却伸了出去，在看柳莘莘都给她送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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