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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厂外那些闹腾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起码一些猫猫狗狗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找事了。”
大家不是太懂她的意思，但见她如此淡定，胆子也是大了不少。
而当柳莘莘拉出高压水枪后，他们终于知道她的底气在哪里了。
因着贫民窟糟糕的治安，在建厂初，柳莘莘就购买了高压水枪。
只是没想看贫民窟的人没来打劫他们，外面的人却是来欺负他们了。
她叫过阿曼，拿出一把匕首，“你从后门出去，去喊一喊，就说咱们工厂做的衣服便宜又好，妨碍了有钱人，现在派人来砸咱们工厂了。这个给你防身用的，你收好”
许多人不能进厂工作，但这的确是夏克拉的希望。夏克拉许多人对这工厂已有了幻想，希望柳拉缇的工厂能做大、做强，后面招工时，他们也好进来。
阿曼拿上柳莘莘塞给他的小刀放进兜里，一种被重用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行了一个礼，表情肃穆地道：“拉缇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的。”
阿曼从后门出去了。
而柳莘莘则是来到厂房外面，把自己最近收留来的流浪狗都放了出来。
这些流浪在夏克拉的本土狗其实有着非常良好的生存能力与性格。
柳莘莘上辈子是夏国人，开了厂就养狗也不奇怪。更别提，这里可是夏克拉，养狗看厂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些流浪狗经过这段时间的照顾与相处，已把这里当成了家。柳莘莘一把它们放出来了，便亲热地围着她，有的还蹭起裤腿，表示自己的高兴。
柳莘莘摸了摸它们，笑了起来，“伙计们，走，战斗去了。”
狗狗们跟在柳莘莘后面，贝瑞也把工人们都召集了起来。为了防止被欺负，大家也是把厂里能用来防身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椅子、扫帚、缝纫硬尺、裁衣剪……
厂里没几个男人，大多都是妇孺。
可这一刻，她们拿着扫帚等武器，跟在柳莘莘身后，再加上七八条狗狗，还真有一点气势起来了。
人都是从众的，尤其当群体中的领头人无所畏惧时，心里的勇气也会增加。
柳莘莘来到了厂门口，隔着新建的围栏，她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杜奸！”
见到人出来了，这群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夏国间谍，出来受死！”
“如果我是间谍的话，那自然有杜曼的宪法可以处置我。我不知道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来质问我的？”
她眼里寒芒四射，看着众人手里的棍子，“还携带武器过来，是要做什么？”
“兄弟们跟她说个屁！听听她这话，就不是一个贫民窟的下|贱|人能说出来的话！我们的先辈为了反抗外国人的殖民付出了多少牺牲，而这个贱民为了几个钱就出卖国家，我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在杜曼的领土上！”
“对！别跟她屁话，上啊！”
一群人冲上来，疯狂地摇晃着厂门，锁着厂门的铁链似也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了，好似随时都会断了一样。
大家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都十分紧张。
“爬，爬……”杜佩指着围栏上面，“他们爬上来了。”
“别怕！”
柳莘莘大喊一声，“贝瑞，放水！”
高压水枪瞬间喷出的水柱将一个已爬上围栏，准备翻身下来的男人冲倒在地。
他掉落在厂内，面目变得狰狞。
虽然只是用来洗车的高压水枪，但打在身上还是相当疼的。
他撑起手，嘴里大喊道：“大家给我冲！死贱|人……”
话音戛然而止。
一把闪过银光的刀在他眼前闪过，宛如夜枭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说谁是贱|人？嗯？”
第34章 好无耻的女人
一把匕首, 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迷|人的银光。
刀锋被磨得极利，带着一丝冷冽，一如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柳莘莘眉眼低垂, 一脚踩在男人身上, 手里的匕首悬在男人企图撑起的手背上。
“你要是说不清楚, 这手还是不要了吧。”
“你，你敢……”
男人被她的气势所摄，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外面的人看着先是安静了一会儿, 忽然就大笑了起来，“一把小刀也拿出来吓人？本明, 你不会被吓到了吧？连一个贱民的脚踩在你身上都不敢反抗了？”
他们说着就继续晃动栏杆，有人还继续往上爬。
高压水枪又再度被开启。
人声喧闹，各有惊慌。
就在这一片喧闹中，一声惨叫tຊ响起, 惊起了停留在枝桠间看热闹的鸟儿。
闪着银光的匕首从本明的手背插|入，牢牢地钉入黄土地里。
所有的喧闹消退, 在转瞬间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少女的脸落在阳光里, 灿烂而纯真。
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像一汪幽深的潭水。
寂静、幽冷。
好像将一把刀子随手一放是件很普通的事, 根本看不到一丝犹疑。
她又踩上了男人。
刚刚的混乱中, 挣扎起身的男人因着这一刀再也无法爬起来。
少女的白色球鞋落在男人的背脊上，她稍稍直起身子，抓住匕首, 看了眼围栏外闹腾的人群。
嘴角微微扬起，在一片“不”声中, 果断拔出刀。
鲜血喷溅，她及时后退, 但鲜血还是落在她的下巴、脖颈与衣服上。
简单的白色T恤上，鲜血勾勒出了一朵朵花。
那么红，那么鲜艳，那么刺眼。
所有人看着，惊恐在他们心里极速膨胀着。
来的都是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刀子说捅就捅的这股狠劲，他们还真没见过。
惨叫声在一片静谧中回荡着，流出的鲜血好似在替眼前的少女证明一样：别惹我。惹我，你们都得死！
“你，你……”
围栏外有人开始发出声音，可因着惊恐，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敢伤人？我，我们要报警！”
“我这是正当防卫。”
柳莘莘眼神落在男人流着鲜血的手背上，“他刚刚想占我便宜。按照咱们杜曼的传统，我就是把他的手割下来都是可以的。”
“你，你胡说！”
地上的本明惊呆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睁眼说瞎话，有没有？
“你怎么证明我胡说？”
柳莘莘垂眼看着他，“你拿证据出来。”
“你，你，你……”本明本来很疼的，结果柳莘莘这番话把他气的，都觉伤口不怎么疼了。
“我们这里都是女人，你们一群男人硬闯是要做什么？”
而令大家更觉匪夷所思的话出现了，“你们在这里踩点很久了吧？知道我们这里都女人，所以想硬闯侵犯我们！”
你，你还是人吗？
这么瞎编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你眼瞎？”有人不服气地叫道：“你没看见我们的标语吗？你不认字？”
“对啊，我不认字。”柳莘莘道：“你们这么多人，携带着武器过来，硬闯我工厂，我们这里又都是女人，你们不是想暴力侵犯是想做什么？”
你是怎么能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自然的？
能在法庭上跟人狡辩的人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我们要报警！你这是狡辩。”
“不用了，我已经报警了。”
“贱|人，我要弄死你！”
躺在地上的本明终于缓过来了，他忍着剧痛，身子猛地一拱起，将踩在自己背上的脚甩开，大吼一声就冲着柳莘莘扑了过去。
“滋。”
也不知是谁，及时拿起了高压水枪对着本明的脸面就喷了过去。
本明尖叫一声，又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惨烈地叫着，“眼睛，眼睛，我的眼睛！”
杜佩握着高压水枪的手不停颤着，但她看着一脸淡定的柳莘莘，便是强迫自己冷静，握着水枪道：“你要是敢伤害拉缇小姐，我们要你的命！”
杜曼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夏克拉更是如此。
其实，每一个还活着的夏克拉人骨子里都是有一股狠劲的。
当晦暗的生活里被照见，当这丝光亮要被人掐灭时，隐藏在生存里的狠劲也就出来了。
“快滚！”
柳莘莘与杜佩的行为极大地激励了大家。
厂里的工人们敲打起自己手里的工具喊道：“你们敢过来，今天就都死在这里！！”
上百个工人发出的声音齐展展的，又是受尽生活折磨的声音，这一喊，气势壮大，很是骇人。
柳莘莘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男人，拖着往围栏方向走着。
身后的工人快速跟上。
一步一步的，缓慢却坚定。
明明什么都没做，围栏外的人却开始后退。
她们都是女人啊！
可为什么这些平常在他们眼里柔弱无比的女人现在会这么可怕？
厂门被打开了。
围栏外的人握着棍子，竟无一人敢上前。
男人被丢了出来。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给你们一次认错的机会。现在就带着你们的同伴离开，我们便不计较了。”
“你以为你谁啊？！”
羞愧于自己的懦弱，有人叫了起来，“不过一群贱民，还跟我们说不计较？你怎么个不计较法？兄弟们别怕，跟我上！”
一人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拿着棍子。
可令他感到傻眼的一幕发生了。
无数条狗从厂门里冲了出来，他还没到近前呢，便扑了上来。
“啊，啊。”男人胡乱挥舞着棍子，可夏克拉的流浪狗也是在残酷的生存环境里活下来的。面对战斗，面对人类的殴打，它们十分有经验。
集体配合，左闪右出的，没一会儿男人就被咬到了。
“回来！”
见男人被咬了，柳莘莘忙拉起脖子间的口哨吹了下。
恋战可是要吃亏的。
这些狗狗可是她的宝贝，损伤不得。
狗狗们一听口哨声立刻散开，跑回了工厂内。
“你们这些懦夫！”
被狗咬了几口的男人在地上滚着，嘴里骂道：“我们一起上，他们根本拿我们没办法！”
说得简单。
别人又是匕首，又是高压水枪的，还养了这么多条狗，还有一百多个人，他们拿什么跟人斗？
“人在哪里？！”
就在男人叫骂时，有声音响起，“他|妈的！我们穷人求生够难了，居然还有人来砸我们的工厂？！”
阿曼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们有些是女工的家属，有些是局外人。
在听说了有人来捣乱后，都是放下了手中的事，立刻赶来了。
他们不会忘记夏国的工程师忍着贫民窟的脏乱差，顶着杜曼平均40°的高温，在烈日下为他们安装太阳能板，调试机器。
这个厂是柳拉缇的不假，但却也是夏克拉第一个工厂。
这是他们的希望。
柳拉缇跟他们描绘过的未来里也有他们。
现在是一百台机器，以后就是一千台，一万台……
工厂壮大了，他们就再也不用去过宛如乞丐一般的生活了。他们能吃上工厂的正经饭菜，能学上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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