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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楼下的平头哥和大鹏等哨兵的肌肉膨胀一倍，迸发猝不及防的爆发力，他们的攻击快得肉眼难辨。
山君他们急忙调整肌肉的柔韧度，跟上对方的攻击节奏，以胳膊抵挡对方的沉如岩石的拳击。
不对劲，他们为什么突然爆发？
赶时间？
轰隆——
地坑再度陷落，裂开的地缝露出青翠的植物，重如千斤的精神力场压着山君他们的身体。
啪！
啪！
啪！
连续三声击打的清脆微响，惹得山君等人心脏狂跳。
他们脸色一空，僵硬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胸针。
全裂了！
卡在胸针裂缝的是闪烁金光的子弹碎片。
“嗨～谢谢惠顾！”
一左一右的两栋楼楼顶，各探出一张脸。
一个是嬉皮笑脸招手的孔雀，一个是普通士兵小孙。
“哈哈，成功了！”出局的小俊欢呼雀跃。
“怎么回事？”山君不甘心。
平头哥笑着搭上他的肩膀。“别自卑，不是什么特别的战术，就是放出鱼饵后，让孔雀切开子弹而已。”
山君：“……”
那个普通女兵射击的是狙击子弹，狙击手孔雀却负责用精神体的尾羽切开子弹，同时狙击三枚胸针。
“受教了。”他要牢牢记住这个战术。
虽败犹荣。
“你们这些城里的家伙得多出去走走才行。”平头哥语重心长。
象牙、火狐和另外两名隶属“青蜂”的队员深有同感，默默学习新的战术。
孔雀原本在老鬼那队，因为四名队员出局，他便来投靠夏萤一队。
山君在离开前，提醒他们一番：“这些草长在地下，不见阳光依然翠绿，有点奇怪但是辐射值正常。如果可以，你们尽量多留意镇里。”
小俊品味出他另外的意思。“会发生什么事吗？”
“上面交待我们提防。”山君没法透露更多，与队员悠然前往镇子外围，加入后勤队伍。
夏萤若有所思：“我们下楼看看。”
水泥地的下一层是沙砾，青翠的野草长在沙砾中。夏萤没有闻到可疑的气味，伸手去拔其中一棵野草。
“小萤小心！”
她用力一拔，把野草连根拔起，其根茎沾着砂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野草的根茎，鼻尖嗅了嗅，忽而问：“按照山君的意思，这草他们第一次见对吧？”
大鹏迟疑地点头。“是的。”
“这个小镇属于月落城的边境外，但离月落城最近对吧？”
平头哥不解：“是的，代表什么呢？”
夏萤丢弃野草站起来。“继续演练已经没意思了，不如来一场破坏？”
她勾起狡猾的笑容。
“你要破坏演练？”徐明月猜不到她想怎么样。
“当然不是，不过这一次演练不会顺利了。”
【吧唧】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嚼野草的熊猫。
它竟嚼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
随即，骁狼团的成员恍然大悟。
平头哥扬起残忍的笑容。“敢送上门来，这一次把他们斩草除根！小萤，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夏萤笑道：“要辛苦象牙了。孔雀，你的精神体孔雀饿没。”
从楼顶跳下来的孔雀马尾飞扬，闻言心领神会。“少吃多餐当然没问题。”
徐明月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插不上话。只是看见夏萤的熊猫精神体吃草，浮现不好的预感。
轰隆！
轰隆！
这条街道一路发出地陷的巨响。
监控探头拍摄地陷的特写，并拍摄冒出地缝的青草，屏幕外面的众人并不意外，神色凝重。
“监控拍摄到的信徒剩下四个，包括被夏上尉抓住的一个。”梁中校愁眉不展。
温知临凝重地沉声：“镇里的拍摄死角，有办法拍摄吗？”
“已经出动无人机飞过去。”
封归野默默地听三位领导讨论。当看见憨憨的熊猫吃草，他便猜到这一次演练的真实目的。
敢派出向导，真是铤而走险。
他沉默着走出监控室，赶去镇子的外围。
轰隆！
地陷的巨响引来别的队伍。
街道的水泥路面如同脚后跟干燥的皲裂，冒出许多青翠欲滴的野草。
美丽的大孔雀发射数不清的尾羽，扎进一大片青草吸收它们的生命力。转眼，这大片青草枯萎。
大孔雀的羽毛变得油光水滑。
孔雀暗暗惋惜精神体吸收的生命力不能转化给他。
而黑白大熊猫幸福地趴在地上吃草。
徐明月捂脸，丢不起向导的面子。她的精神体白鹤更不愿意离开精神图景，出来丢人。
夏萤望见有两条敌对的队伍过来，欣喜地朝他们挥手。“你们都过来帮忙！”
两队队伍认为有诈，远远地观望不敢靠近。
“唉，他们真害羞。火狐，靠你了。”
“收到！”
不一会儿，高大的火红色残影朝两条队伍飞奔而来。
“那是什么？”
“信徒？”
队里的男向导说出相似的话：“不是信徒，它的精神力和我的不排斥，是精神体。”
“突袭！警备！”
嘀嘀——
嘀嘀——
两队塑料假人身上的辐射仪突然响起，他们神色大变。
迅疾跑来的大狐狸甩出枣红色的大虾，碰撞他们匆忙展开的精神场域。大狐狸扭头回望，吐出粉红舌头。
“它是做鬼脸吗？”
“挑衅！一定是挑衅！”
“居然和信徒勾结，我们跟他们拼了！”
队里的男向导没有冲昏智，急道：“别过去，可能是陷阱！”
话音刚落，大狐狸竖起尾巴，屁股朝向他们。
男向导：“……”
“拼啊！还等什么！”
两条月冕城的队伍追着大狐狸攻击，可怜的大虾不但被拖着跑，还替大狐狸承受子弹和精神体的攻击。
大虾发不出声音，悲伤地望天。
当大狐狸凭空消失，甩大虾到路边，冲过来的两队碰到结实却看不见的硬壳。
一只黑色的大鸟承载紫衣少女降落至低空，她弯弯的笑眼似月牙。“你们好，我是月影城的向导，能请你们帮忙吗？”
听见是向导，两队的哨兵天然心软，杀气减弱。
队里的男向导不客气地拍一个哨兵的脑袋。“她害我们保护平民失败，是敌人！别犯花痴！”
夏萤摊手：“可是你们现在也攻击不了我们呀！”
确实如此，其中一名哨兵既使用枪械，也唤使精神体攻击她的精神场域，那看不见的硬壳依然纹丝不动，毫发无损。
他们气得抓耳挠腮。
徐明月和外面两名向导第一次见识到她的精神场域如此坚固，不同于他们的只能阻缓精神污染传播。
她的精神力该有多浓烈？难怪有人问徐明月的精神场域能不能挡子弹，徐明月暗自惊骇。
“冒出地面的草是信徒，会破坏演练，你们真的不要帮忙吗？”她眨一眨蓝眸。
“你骗人的嘴，我一句都不信！”男向导气呼呼地环手抱胸，深刻记得被她骗过吃臭豆腐。
嘴里那怪味害他刷了五次牙！
“这些草是我们战斗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确实不是为演练准备的。”徐明月信步前来。“如果是陷阱，我们早就伏击，有必要引你们过来吗？伏击和近身哪个容易胜利，你们很清楚吧？”
两队的士兵犹豫不决。“既然想我们帮忙，你们先撤走精神场域以表诚意。”
夏萤爽快地撤走精神场域。
两队的士兵举起手-枪。
后面的平头哥等人也举起枪，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夏萤依旧夹在双方的中没有退避。“你们射击的速度不一定比得上我展开精神场域的速度。如果草是真正的敌人作的埋伏，会波及镇里和后勤队的向导，你们想清楚再攻击。”
对面的士兵和向导对视，摸不准真实的情况。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没有通知终止演练？”男向导继续质疑。
她实话实说：“谁知道呢，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为了一旦出事，能更快地疏散向导。”
男向导默然。
光头哨兵不想再纠结。“我们来帮忙，不过如果你们趁机攻击我们，我们一定不客气！”
“行。”夏萤给他们安排犁地的工作，刨开路面的碎石。
余光处有一抹枣红色的物体悄然移动，大家侧目。
哟，找到更适合犁地的工具。
嗞嗞……
火红的大狐狸又拖着大虾奔跑，利用它无数并坚硬的节肢刨开碎石。
向导们尝试对野草进行清精神污染的工作。对于植物类型的信徒，他们会使用安抚的方式哄未成熟的精神体怪物出来。
“奇怪，不存在精神体怪物，你们究竟怎么判断它们是信徒？”
徐明月回答不上来。
“它会不会已经是成熟的信徒？”夏萤突发奇想。
“但是辐射值正常。”
“可能我们没触碰到散播精神污染的契机。”小孙插话。
夏萤赞同。“我们确实遇到过类似的植物型信徒，异化前辐射值正常，开花时才传播精神污染。”
“你都遇到些什么？”徐明月小声吐槽。
“整条街的地下都是这些草，我怀疑长满整个镇子的路面下。”小孙忧心忡忡。“需要找更多人手破坏路面和清。”
剩下的三条月影城的队伍赶来帮忙，月冕城的小心翼翼提防，到另一条街道破坏路面。
月落城的队伍被吸引过来，他们一来就看到像耕作的场面。“你们在干什么？”
“果然这条街的地下也长草！”
“长草？”月落城的队伍满头问号。
于是，月落城为了保护好自家的向导，加入犁地的行列。凡是能群攻的精神体，努力地清野草。
“……联合演练变成联合除草行动？”顾中校意想不到。
梁中校嘴角抽搐：“也挺好，锻炼三座城的士兵学会合作。”
温知临看其他画面时心不在焉，目光经常掠过画面中作指挥的夏萤。以前，她挑剔地指挥助手布置安抚室；现在，她胸有成竹地指挥向导和士兵清信徒。
他不禁认为，她不适合呆在城里。
第65章
小镇的半数主干道被破坏，暴露青翠的一片。据他们观察，野草只沿着主干道生长。
个别区域的角落，躺着死去的信徒。它们的皮肤皱巴巴，被吸干血液似的。由于不确定是哨兵还是埋伏的敌人杀死，他们谨慎地上报。
随着他们陆陆续续清，野草越长越高壮。
除草的普通男兵蓦然发呆，眼神放空。不到一秒，他瑟瑟发抖，露出痛苦之色。
同队的向导最先发现他的异样，问他怎么了。
“我……我的哥哥战死了……永远回不来了！！！”
悲伤的咆哮伴随心如死灰的啜泣，骇然的向导缓缓歪过身体，看男兵的后面。
紫红色的鲜花长在青翠的野草丛中，妖艳神秘。然而不只一朵，旁边的花骨朵生长极快，转眼便绽放几朵。
“开花了！有精神污染！”向导预警的同时展开精神场域。
可惜晚了，啜泣的男兵是普通人类，意志力比不上哨兵，他的脸庞出现一块块紫红色的斑。
“他已经深度污染，来不及清除。”一名哨兵告诉向导。
“意、意思是要杀死他吗？”
“必须这样做。”
话音刚落，哨兵的特殊子弹射进男兵的头颅。毒素蔓延的速度很快，男兵的唇色变乌青时后仰倒地。
死人了。
军事演练死人了。
向导惊恐地注视额头溅血的尸体。
紫红色的鲜花一朵接一朵盛放，与除草的士兵和精神体比赛速度。
“所有向导马上展开精神场域！”夏萤大喊。“普通士兵立刻戴上污染阻断头盔！”
附近的向导迅速照办，给普通士兵争取戴头盔的时间。
“你们各队马上召回出局的队员帮忙清。”夏萤担心埋伏的敌人有后手。
就在这时，镇子的外围传来激烈的枪声，捎来非常不好的消息。
“外围的后勤队在干什么？”
“是敌人入侵吗？”
“不是演练的一环吧？”
轰隆——
爆破的巨响也来自镇子外围，夹杂嘶吼声。
夏萤脸蛋发白。
战况显而易见，如果外围的后勤队伍在对抗入侵的敌人，那么镇里的他们必须尽快清干净野草和紫红色的花，赶去前线。
但镇里剩下的队伍不多。
“通报。”
这冷淡的声音……
夏萤和骁狼的成员团激动地看向路边的扩音器。
“发现敌人攻击演练场地的外围，现在所有后勤队伍的士兵坚守前线。镇里的队伍听着，你们的任务有二：第一，清所有污染源；第二，协助山君和夏上尉疏散向导离开战场的范围。”
“镇里的部队，不管哪座城的，普通士兵和哨兵听从月落城的山君指挥；所有向导听从夏上尉指挥。完毕。”
四周的队伍看向身形单薄的夏萤。
孔雀无所畏惧：“放心小萤，我们一定能及时清干净所有污染源，你尽管疏散其他向导。”
“其他向导？”徐明月急道：“小虫子你不离开吗？”
“我会留在这里。”她镇定自若地与徐明月对视。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离开？这是打仗！真正的打仗！”
徐明月发现她的眼神毫无闪躲，神色不慌不忙。
“我会和他们并肩作战。”她笑了笑：“在战场上，向导也起作用。”随即，她朝别的队伍大喊：“向导到这边集结，孔雀和象牙掩护向导离开！”
孔雀：“好嘞！”
象牙：“收到！”
在隔壁街道的队伍陆续赶来集合，夏萤集结各队伍的向导，并展开固若金汤的精神场域，准备带领他们撤离。
“我不走。”
其他向导惊讶地注视徐明月。
徐明月气呼呼地怒瞪夏萤。“凭什么要我走？不问我的意愿把我丢进来演练，现在演练中断，一句‘疏散’就要我走？我凭什么听你们呼来喝去？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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