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和她的。
“……”
所以,刚刚问了个寂寞。
全套,包括领带配饰,一应俱全。
她的礼服,不算特别正式,从未驾驭过黑色,但立在镜子前粗略看了看,却很有一番轻熟韵味。
与她往常风格有些不同。
心里琢磨着,难道陈先生喜欢这种调调?
正凝神,浴室方向传来开门声,梁微宁顺手收起礼服挂好。
男人穿黑色真丝浴袍走进卧室,发梢尚未吹干,衣料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肌鼓胀。
沐浴香气夹杂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随那沉稳步子朝衣帽间靠近,直至,高拔躯体将她完全笼罩。
陈敬渊手臂自她耳边擦过,抬手取衣物。取到一半,看身前姑娘面颊绯红着实可爱,没忍住,中途收回手,把人翻面揽过来,抱在怀里亲吻。
浓烈荷尔蒙气息滚烫,湿密的吻落在她眉眼,鼻梁,慢慢下移到粉润唇瓣。
她背靠衣柜,被男人困在方寸间。
一只手虚虚揪住他腰侧浴袍,不懂回应,只能受着引导微微张唇,任男人温柔侵夺般汲取汁液。
上次那杯满糖咖啡,入口黏腻,其滋味远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甜美。
梁微宁以为挑剔如陈先生,决计分毫未沾。
殊不知,陈先生为讨女朋友开心,当时硬逼自己喝了两口。
只是她没问,Alina便也没提。
上班第一天,董事办莫名多出一名女秘书。
预料她会生气,闹脾气,可万万没想到,改不了臭毛病,明明心里不满难受的紧,偏要强装公私分明,在车里给他唱一出好戏。
陈敬渊三十年来的风度与教养,在她身上毁于一旦。梁微宁哄人的本事太低端,气人的本事绝对无敌。
吻到最后,那只大手探进衣裙,移至不该之地。
皮肤颤栗,女孩下意识屏住呼吸,突然想到晚上的酒会,小手抵触嘤哼着提醒,“不行,要出门,没……没办法见人”
时间已不早,再不收拾,肯定会迟到。
“让他们等着。”沙哑音腔自喉结碾过,陈敬渊捏住女孩下颌,抬高她的脸,对视的眸色逐渐聚起浓墨,不由分说地低头,加深堵住那张红唇。
恍恍惚惚,梁微宁伏在落地镜前,双眸水雾蒙蒙地看几眼,羞赧到无地自容,又委屈愤懑地扭过头去。
陈先生不收手。
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不知多久,被他抱着进浴室,洗好,擦干水珠,体贴细致地裹上浴袍。
挂在衣帽间里的礼服未入陈先生眼,一通电话,不到一刻钟,品牌方带着整整几十套高定上门,一件件地给先生过目。
白色适合她。
梁微宁也喜欢。
挑礼服只花五分钟,款式简约干净,纤柔匀称的身材曲线,是高定设计师眼中的完美瑰宝。
但在陈先生眼里,只看得到女孩脸上浅浅笑意。
笑起来,远比流泪好看。
以后,不能再让她哭。
去酒会现场的路上,梁微宁顺势提出有意让Alina转岗的想法。
陈敬渊对这个人名,一时没反应。
“就是第一天给您送咖啡的那位秘书。”女孩一本正经地帮他回忆。
隔中央扶手箱,距离原因,她说话时会出于本能地往里靠。
杉果馨香近在咫尺。
靠窗边,陈敬渊长腿交叠静坐,指尖似残留甘甜余味,目光无声落在女孩脸上,未去深究她话里用意,只低腔启唇,说了个‘好’字。
第99章 为她铺路
没料到,大佬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答应。
不过出于责任,梁微宁还是解释一句:“人是被我撵走的,现下在总裁办处境尴尬,心里过意不去,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我会先私下沟通,询问她本人意愿,如果可行,届时就得麻烦您帮忙安排一下。”
听她讲完,陈敬渊静默一阵。
再开口,话音里带着丝意味深长,“我以为你会反感。”
反感谁。
Alina?
提及这茬,梁微宁不由赧然。
她嘟哝道:“陈先生不声不响找一个秘书,我不开心,所以难免看人不爽,原本没什么深仇大恨。”
女孩闷闷控诉,声音却小。
倒算有长进,经过一周的复盘,至少敢说出来。
陈敬渊轻笑,视线静锁她微垂的双眸,道出事实,“由此可见,整件事我要负全责。”
全、责。
默念这词。
她转过头去,内心兵荒马乱腹诽。
大佬是在跟她忏悔么。
亦或者,在讲反话。
保险起见,梁微宁扭回脸看着他,认真纠正:“只有一半。”
另一半原因,在她。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抬手轻抚女孩柔美眼角,那里曾为他哭过,陈敬渊低声,“抱歉,不会有下次。”
男人指腹温热,梁微宁在这声‘抱歉’中怔然。
她不知,陈先生为何而道歉。
只觉心口发胀,不明缘由。
后半程车内安静,直至目的地。
加长普尔曼徐徐绕过环岛,驻停在国贸首座大楼门厅前。
白手套礼宾员上前打开车门,恭敬迎候贵客下车。
今日名门显赫的孟公子在13楼宴会厅举办接风酒会,下午四点一到,首座经便吩咐底下各部门务必做好接待和服务工作。
为保万无一失,礼宾部特腾出两座电梯,专供直达13层。
整个下午,所有事宜都在井然有序运行。
唯独港区那位贵中之贵,足足迟到半小时。
何事耽误,无人知晓,更没人敢质疑。
一群商界名流耐心等候,觥筹交错间总有人频频看向宴厅大门,如此目标明确的商务交际场合,在京是第一次。
七点左右,港区陈先生莅临到场。
纯手工定制西服衬托得男人身形优越清贵,臂间挽着的,是他在总部就一直带在身边的首席秘书。
女孩今晚无疑也是焦点。
不仅得益于‘红人’身份,最重要的是,陈先生怜香惜玉,整晚未让女秘书挡过一杯酒,照顾体贴周到,难免引人侧目。
而老板被业界大亨簇拥时,梁微宁在干嘛呢。
孟行之喝着酒,于衣香鬓影中,无数次捕捉到那道纤长曼妙的身影。
她姿态大方与本埠医械巨头碰杯,浅笑跟人助交换名片,在资力雄厚的法国公司华北区总裁面前,全程法语畅通无阻地交流。
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
但从女孩这一路走过,主动接触的人物中,孟行之倒看出些名堂。
去隔壁休息区抽烟时,问及大老板,小秘书这么忙,是不是分公司要增进新业务。
陈敬渊指间夹烟坐于主位沙发,闻言轻抬唇,“有个德国进口品牌,打算让她试试。”
德国进口。
孟行之仔细回忆,略有印象。
京城分部两年前收购的一条医疗康复线,产品不在话下,但不知什么原因,市场占有额一直不温不火。
确切来讲,是根本无利可盈,处于将死边缘。
换作以往,累赘业务早会从中港年度部署中摘除摒弃。
将康复线留到现在,却被陈先生拿来给姑娘练手。
“不太好做,你在为难她。”思索几秒,孟行之得出结论。
垂目掸了掸烟灰,主位上男人漫不经意开口:“结果不重要,只看过程。”
难得,能从港区资本巨鳄口中听到这种话。
商人重利,谁在乎过程。
很明显,那姑娘例外。
有一点,孟行之感到不解,“反正还年轻,这么早就为她进军管层铺路,会不会操之过急。”
“不早。”陈敬渊语气平静:“等她到二十五岁,年纪刚好。”
二十五。
孟行之心里计算着。
陈先生高瞻远瞩,竟把未来的事都给谋划上了。
看来,他跟周太子之前那些猜测,简直错的离谱。
三年时间。
对于小姑娘而言,是机遇,更是人生分水岭的挑战。
难度不小。
端看最后,老陈能否狠得下心。
有时候,当感情凌驾于智,计划再好,一切终成徒劳。
一支烟抽完,搁在旁边的手机响,是特助徐昼来电。
陈敬渊随手揿灭烟蒂,按下接听。
“先生,西培生物创始人约您见面一叙。”
看一眼腕表,他抬目将视线掠过外面宴会厅,淡问:“梁微宁在做什么。”
电话里简单阐述几句,男人眉头微蹙。
未应西培之约,倒沉声交代下属,“盯着,让她少喝点。”
“明白。”
徐昼忍笑挂断。
见男人从沙发起身,孟行之晃着酒杯问:“明晚周太子抵京,聚聚?”
原定在今日下午,中途又听说底下办事出了点纰漏,半道折返回去,亲自出面收拾残局。
周太子何时对手下人这么宽容。
稀罕。
明晚有没有空,陈敬渊暂时拿不准,临走前留了句:“西培的人,你不妨抽空去接洽。”
意思是,他今晚不打算见。
中港重心北上,短期内急需关系与资源融汇疏通,牵线搭桥这种事,环顾整个京城政商两界,有实力且背景足够强硬的,唯有孟家。
孟公子拿下家族话语权,关键在此一战。
近五年内,孟氏集团与中港之间利益纠葛只会紧密相连,眼下,攘外安内两不误,执行董事够辛苦。
孟行之笑着点头,“行,你先去忙。”
小姑娘贪杯,陈先生又管得严。
不知等会儿,谁听谁的。
酒壮怂人胆。
白日里乖乖巧巧的人,今晚尤其难搞。
不肯走,要跟孟公子喝酒,因为对方提供的在场受邀者名单,对她帮助很大,获益匪浅。
她得感谢人家,多喝几杯,再说点祝酒词,希望孟公子的生意越做越好。
陈敬渊强制把人打横抱起进电梯,平声吩咐徐昼,“打去香樾府,让家政弄些醒酒茶。”
怀里人小手不安分,一会儿摘发饰,一会儿嫌热要去解领口扣子。
一路上,任她怎样闹腾,男人也未显丝毫不愉。
先生看女孩的眼神,那深黑眸底化不开的温柔宠溺,是徐昼过去六年从没有机会见到的。
高位者孤独,难得真情。
希望小姑娘且行且珍惜。
第100章 警戒线
回到香樾府,梁微宁闹着要跟闺蜜开视频。
她抱手机去卧室,躺在床上,拨过去三次,都无人接听。
撅起小嘴,念念叨叨,“真真鬼混找男人,又不搭我。”
醒酒茶无用,家政进厨房捯饬其他,陈先生抬手示意对方可以回去,不必弄了。
小姑娘酒精上头,不见得会配合。她今晚没怎么吃东西,而且空腹喝酒,所以额外吩咐家政,在厨房留了些热粥。
卧室里,第十二通视频拨完,顾允真终于风尘仆仆地接听。
背景看着不像在出租屋。
梁微宁眯眼凑近摄像头,瞧半晌,觉得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见过。
顾允真寻一处僻静地方,疑惑问她:“是不是喝酒了?”
女孩醉态酣然,今晚绝对没少喝。
“真真,你在干嘛呀。”
嗓音也软软糯糯。
顾允真笑了笑,哄孩子似的,“我在陪客户,参观博物馆。”
刚才镜头一晃,夜幕下的欧陆式庭院与喷泉,还有圆形穹顶,大片修剪工整的草地和凉亭,很漂亮,很奢华。
漏洞是,哪有人大半夜参观博物馆的。
但此时的梁微宁脑子迟钝,没想太多。
顾允真问:“这么晚一个人喝酒,陈先生不在家?”
她不知道,宁小乖刚从酒会回来。
视线所及,只能看到女孩躺在床上,颈部雪白,钻石项链在灯光下微微闪耀。
陈先生……
三个字,仿佛开启她心事的闸门。
瘪了瘪嘴,委屈:“他不是东西。”
“……”
卧室外,男人推门的动作顿住。
房门虚掩,里面传来女孩断断续续控诉声。
顾允真轻咳两下:“小乖,你喝醉了,早点洗洗睡吧。”
“没醉。”梁微宁嘿嘿直笑,对闺蜜说:“反正又听不到,还不让我吐槽几句。”
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堪入耳’。
喜怒无常,难哄,老爱欺负人,总剥她衣服……
说得正起劲,未察觉到高大身影逼近。
就在顾允真目瞪口呆吃瓜中,镜头一黑,伴随女孩短促的惊呼声,视频彻底挂断。
陈敬渊抽走手机往旁边一扔,俯身将手臂穿过她腰间,施力把人从床上托抱捞起,单手扛着进浴室。
她唧唧哼哼挣扎,被放在置物架边的软凳上。
然后,呆呆看着男人打开浴缸水阀。
脑子仅剩三分清醒,表达欲充沛,问他:“要洗鸳鸯浴吗。”
换作平时,早吓成孵鸠。
微侧头,对上女孩醉意朦胧的眼。陈敬渊抬手抚她头发,温嗓带几分暗哑:“洗完明天不认账,过后又暗地里骂我不是东西?”
“……”
梁微宁憨憨地,没懂。
水温调好,男人卷着袖子转过身,双手绕到她后背,自上而下依次解开礼服密集的绞扣。
女孩乖乖坐着,双眸盯浴缸空荡荡的水面,蹙眉道:“没有小黄鸭。”
什么。
陈敬渊没听清。
“小黄鸭。”梁微宁歪着头重复一遍,“陈先生,要放几只小黄鸭。”
即使喝醉,胆子大了,嘴里叫的也是‘陈先生’。
软凳上的姑娘一脸执拗。
没鸭子,打死不下水。
僵持须臾,陈敬渊妥协,拿过手机,拨通徐昼电话。
不待对方开口,低沉问:“什么是小黄鸭。”??
徐昼愣住两秒。
“这东西,有何用处?”
大老爷们,一个比一个迷茫。
接着,他家先生吐出三字,“放浴缸。”
沉思。
徐昼脑中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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