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梁微宁去柜台结账,夸了句,“酒不错。”
柜员凑近,小声道:“老板私藏,所以价格小贵。”
没事。
花得值。
十分钟左右,司机寻定位过来,送她回香樾府。
国产电车穿梭于繁华如昼的首都街道,梁微宁静静靠在后排,手里捧酸奶,解酒。
路程不远。
车子驶入私人车库,刚过九点整。
与此同时,挂双牌的加长普尔曼也从另一入口处徐徐滑进,合上车门,女孩站在原地,等大佬座驾慢慢靠拢。
停稳熄火,司机下车。
梁微宁弯腰,透过半降玻璃窗看向后座。
男人闭目养神,她问:“您也喝酒了?”
说完,意识到不对。
早上在衣帽间说什么来着,真不长记性。
陈敬渊缓缓睁眼,看到女孩一张懊悔的小脸,表情纠结万分。
薄唇微抬,让她上车。??
不解,到家门口不上楼,让上车?
没问原因,照做。
坐进去,被男人揽在怀里,梁微宁眸子轻转,仰头看他:“您……你今晚还有其他行程吗。”
不习惯,但她在努力尝试改变。
这个过程,无形间取悦到陈先生。
“两小时后飞机,回港。”陈敬渊指腹摩挲女孩红红的脸颊,吻她唇角,低问:“跟谁喝酒。”
“同事,市场部总监给我派了两名助手。”
梁微宁说着,点开手机看一眼时间,估算道:“岂不是飞机落地,都快凌晨三点?”
太晚,要不然明日一早再走?
心里想想而已,她没讲。
连夜赶回去,自然有紧急事务要处。
况且,托管在机场的公务机,总归受航空局管制,哪能说走就走。
第111章 吻技了得
她没想过,陈先生去机场前,会专程回一趟香樾府。
而且,刚好在车库偶遇。
“你要上楼拿点衣服吗。”
问完,梁微宁回过神,自语道:“应该不用,港区什么都不缺,明叔会提前置办好。”
想从她嘴里听出不舍。
似乎有些难。
要分离多久,小姑娘才会想他。
陈敬渊没去深究这问题,手臂微微收拢,将人按在怀里,低头心无旁骛地亲吻。
今晚很乖,懂得回应。
虽不得章法,但身体动情的厉害。
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梁微宁及时清醒,她轻推男人胸膛,含糊提醒道:“要迟到。”
迟到就改日。
或者—
握在腰间的大手往下,移至她臀侧,将小姑娘姿势摆正,裙摆与西裤严密贴合。
目光静锁她嫣红唇瓣,陈敬渊提议:“跟我一同回港。”
一起?
梁微宁摇头,“不行,接下来一周,我很忙。”
男人轻笑。
“不妨说说,要忙些什么。”他整暇以待问。
安静的车内,梁微宁开始有条不紊地给陈先生汇报工作。
进部门不过两天,周计划,月计划,已办,待办,预期成效,截止时间,需要得到老板哪方面支持,悉数印在脑子里。
听她提及,要轮番约经销商吃饭。
陈敬渊拿出手机,微信转一笔钱过去。
金额庞大。
梁微宁愣住,不明所以。
“零花钱。”陈敬渊将手机搁回扶手箱,语气如常叮嘱:“少喝酒,别逞强,遇到困难,随时打给我。”
小姑娘纠正:“是打给徐特助。”
“有何区别。”
她解释:“很多事,徐昼出面就能解决。”
陈先生够忙,尽量别添乱。
自认合的小心思,端得一本正经,跟他讲道。
无言一阵,陈敬渊突如其来的情绪倦怠。
赶时间,懒得教。
大手揉她脑袋,留最后一句:“上去吧,好好睡觉,不许熬夜。”
收到。
“睡眠不足,死得快,我明白。”
说完,见男人半眯眼,表情不对。
额。
梁微宁连忙找补道:“不是针对您,陈先生身体超级棒。”
“……”
五分钟后,小姑娘红着脸,低头下车。
身后不远处,加长普尔曼启动徐徐驶离,站在电梯前,她瘪瘪嘴,委屈铺天盖地上涌。
金属墙里,无声瞅着领口下那片草莓印,脑中回荡起前刻在车里,男人吻她时,喉咙深处发出那句,“宁宁很诚实。”
捂脸,羞赧到无地自容。
短短几十秒。
叮的一声,梯门打开。
指纹解锁进去,在玄关处换好鞋,岛台边看到阿姨留言。
锅里有热粥,先生和小姐如果饿了,可以吃点。
揭开,浓郁蟹黄香味。
梁微宁揉了揉肚子,去消毒柜拿碗,打算再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夜宵后,进一趟卫生间。
看底裤上浅浅湿痕,陷入沉默。
陈先生吻技了得。
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次日到公司,将完的经销商资料递给Alina,让她按照上面划分的优先级,由高到低,依次对其进行电话邀约。
约见面。
Alina伸手接过,“万一人家问起你的职位,我该如何作答?”
肯定不能用秘书身份,太离谱。
梁微宁拉开旁侧抽屉,里面躺着一撂名片。
凑近瞧了眼,Alina惊讶。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奇发问。
女孩神神秘秘笑:“别管太多,有什么事我担着,放心去办吧。”
哦。
Alina刚要离开,梁微宁又改变主意,叫住她。
“别太具体,就说是分公司医疗康复线的总负责人,新上任,想跟大家混个脸熟。”
这次没急着走,略作分析。
Alina提出质疑:“新上任,又太年轻,恐怕那群人不会买账,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要的就是‘不把我放眼里’。”梁微宁补充,“约吧,能约几个算几个,尽量集中在本周内。”
本周。
可是今天已经周四。
其实,倘若真心合作,谁会在乎是不是工作日。
果如所料,十家一级经销商,只成功约到两家。
剩余是二级,一共三家。
至于总代,直接找借口回绝,说他们总经出国办差,归期未定。
看完Alina汇总的信息,梁微宁心里有数。
周五整日,没去公司。
她的考勤和绩效不受市场部监管,所以出行自由。
东三环中路店咖啡厅,梁微宁提前十分钟抵达。
约定时间的一级经销商姗姗来迟,不仅如此,是两家同时出现。
很明显,接到Alina电话的下秒,恐怕就私底下串通过。真是毫无遮掩,将态度明晃晃摆在台面上,今日赴约,只是碍于大公司面子,毕竟生意不在,情义不能断。
梁微宁起身,跟两位总经握手,递出自己名片。
职位一栏写着,事业部主管。
事业部……
是做什么的,闻所未闻。
不过,对于女孩另一层身份,两位倒是了如指掌。
中港董事办首席秘书,陈先生身边那位‘红人’。
红人不敢得罪,但康复线已死,他们并不想在上面浪费太多精力。
开门见山,其中一位总经直言道:“返点太少,利润太低,而且出货量远不及总代,倘若能解决以上三点,我们愿意一试。”
“冒昧问一句,你们觉得返点要提升到多少,才够合。”梁微宁放下咖啡,姿态坦然。
小姑娘还算沉得住气。
另一位总经笑说:“返点和资源分配的事,梁小姐能做主吗。”
显然,一张名片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梁微宁沉思几秒,故作不懂。
“既然不愿相信我的诚意,那么二位今日,为何还要赴约?”
答案不言而喻。
两人未作声,动作出奇一致,喝咖啡。
“梁小姐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兜圈子,实话实说。”
对方搁下咖啡杯,看着她,道出此行目的。
静静听完,梁微宁笑了。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拿她康复线业绩作条件,换取中港总部千亿项目的入场券。
“两位,未免太看得起我。”梁微宁拿过旁边的包,起身颔首告辞。
被喊住。
“返点不变,我们也可以不在乎利润,互惠互利的事,梁小姐不再考虑一下?”
她抿唇,眸底划过嘲讽。
考虑什么。
仗着陈先生宠爱,无法无天。
中港执行董事,会被一个女人左右决策和想法?
梁微宁说句‘抱歉’,然后转身离开,背影果断。
身后,那人嗤笑:“陈先生纵容一个女秘书来接手这块业务,分明就是让她拿来练手,哄佳人开心。”
小姑娘懂什么,能盘活?痴人说梦吧。
第112章 钓出大鱼
周六,相继与两家二级见面,态度诚恳许多,但很遗憾,两家公司体量甚微,对于整条康复线而言,无疑杯水车薪。
梁微宁没放弃,承诺下半年优惠政策以及技术支持,临走前,对方犹豫再三,又向她透露出一则重要信息。
“没有实证,我不好完全下定义,梁小姐若信得过我,不妨抽空去查查。”
话已至此,梁微宁点头道谢,站于餐厅楼下,目送人驱车离开,她才转身朝另一边停车场走去。
车子启动,拨通Alina电话。
响一阵,接听。
里面传来哈欠声,梁微宁控着方向盘,语气温和:“打扰,需要你加班。”
嗯?
“帮我一份总代公司去年年初到现在的总出货量,以及他们上传系统的销项发票明细。”
怎么突然要这个。
Alina问:“你怀疑总代—”
“照做就好。”被女孩打断。
好吧。
有些事在无确凿证据前,不该乱讲。
下午两点左右,回到香樾府,刚进门换鞋,远在港区的Josie就打来视频电话。
距离授课时间还剩一小时,少年想跟她聊点别的。
“宁姐姐,爹地出差,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吃饭。”
爹味十足的开场白。
梁微宁失笑:“跟谁学的?”
“当然无师自通。”少年满脸骄傲。
他觉得,作为男士,关心和照顾女孩子,天经地义。
也不算大事,只是道德感太强。
她没去纠正,却额外提点一句:“关心照顾女生的前提是,要征得对方同意,并且用对方式,把握好分寸,否则会让对方感到不舒服。”
里头学问多着呢。
少年一听,顿时歇菜。
暗想,女孩子的情感世界,好复杂。
梁微宁随口问:“你爹地不在港区?”
“嗯,昨天飞纽约了。”
Josie自顾自说完,眼睛微亮,不知想到什么,“宁姐姐,下月520,你打算跟爹地在哪过,要回港吗?”
“……”
这孩子不对劲。
就好像眨眼之间,心成熟度直线飙升。
十一岁,应该还没进入青春期吧。
上完远程课,已是下午五点。
晚饭后,邮箱收到Alina完的总代销项信息,梁微宁在书房一坐就是凌晨。
此时,正值纽约午间。
位于曼哈顿中心商务区的ZG大楼,顶层办公室,徐昼正手持平板,向落地窗前的老板汇报事情调查进展。
“二少爷这次资金套牢,是被人故意设局。顺着可疑账户往前追溯,很难发现蛛丝马迹,看样子,对方是蓄谋已久。”
来纽约分部不到半年,以二少爷的性格,虽爱鬼混,但也不至于与人交恶,存有什么私仇。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静默间,前方传来打火机轻响,全程不语的男人平静吸了口烟,淡问:“高副总最近在做什么。”
高副总……
“听闻称病请假,在家修养。”徐昼说着心里暗惊。
莫非,老狐狸又不安分。
年初被发配纽约,逆来顺受至今,本以为掀不起风浪,若此次事件真与他有关,恐怕先生绝不会再姑息。
落地窗前,陈敬渊夹烟的手垂在身侧,狭长目光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建筑群,眸底静如止水,无半分喜怒。
“从庄园管家入手。”男人薄唇微启,徐徐低嗓裹挟冷意,“不管用什么办法,撬开那张嘴。”
“明白。”
迟疑须臾,徐昼试着开口:“先生,关于二少爷,还有一事。”
本不该讲,可事关重大,任何细微处都不能轻易放过。
做特助多年,深谙先生脾性。
哪怕涉及二少爷隐私,大局当前,也得血淋淋揭开。
上前两步,压低声线道出那件荒唐勾当。
陈敬渊听完眸色陡寒,“谁给他提供的。”
“半月前,二少爷新交一名女友,是个华人女孩。”话音稍顿,徐昼硬着头皮继续补充:“女孩近几日闹脾气,吵着要分手,被二少爷关在私宅,为哄人,几乎无底线满足任何要求。”
一句‘无底线’,暗示足够明显。
平白出现的违禁品,正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闯入二少爷生活,侵蚀身体和神志。
兹事体大,在汇报前,徐昼早已对女方背景展开过调查。
简单几页资料,看似寻常无异,实则顺藤摸瓜,竟意外收获不小。
陈敬渊垂目浏览女方背调,指间香烟燃尽,半截烟灰积攒过久,终于在纸张尾页倏然停住下秒,无声断落。
犀锐视线紧锁照片,高拔背影散发阵阵寒压。
徐昼低埋头,不敢再出声。
二少爷这是在,找死。
“半小时内,让陈邵安来见我。”资料丢进纸篓,陈敬渊面色沉冷走向办公桌,拨出一通电话。
用的是粤语。
让人停掉陈邵安名下所有副卡,冻结全部资金。
包括在纽约置办的私宅,立即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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