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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其中夹杂着一部分恶评，但大部分人都被这一对奇异的组合打动了。
第一张照片的确抓眼。
在得知身份差距后，更加让人有了探索欲。
【好有生命力的总裁，我第一次见这种类型！】
【而且莫名感觉甜甜的……】
【我靠，我居然有总裁同款，某夕上这一整套只要一百多！】
【我买给我男票了！就是穿不出那味儿，果然时尚的完成度还得靠脸。】
该平台还根据此视频创造了一个热门话题，#农名工和总裁，引得不少网红模仿，热度高居不下，霸榜一周。
稍微有点头脑的都知道，此时最好趁热打铁，利用意外得来的热度，顺势将文旅城招牌打出去，吸引一波流量。
但架不住主角是总部的领导，还是董事长的亲孙子，这谁敢拿他炒作？
也是被段家凌逼的没办法，才提出这个点子。
甘澄想，这个账号应该就是科阳的，当时在饭店拍完合照，科阳特地跑来问她，介不介意他发网上。甘澄把照片发给江天谕看，他说不介意才同意人发的。
没想到浏览量这么高。
放完PPT，段家凌看向甘澄：“你怎么看？”
“我考虑下吧。”
甘澄看到那些赞美，其实没什么感觉。这张脸的最终使用权还是江天谕的，跟她没关系。
按照江天谕原来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甘澄也觉得这一波顺着热度推广文旅城，是很好的主意。
还是回去跟他讨论下吧。
一前一后出会议室，段家凌略慢了脚步，跟甘澄并肩。
段家凌当然能看出甘澄已经被推广计划打动，只是眼中还有些许迟疑，至于这迟疑是为了什么，他心中也有几分猜测。
“入局参与炒作，有一定的风险。曝光在公众视野中，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一点小错都会被无限放大。你谨慎考虑，这个方案不错，但也并非不可替代。以你自己的意愿为重。”
甘澄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想要操控流量、玩转舆论，反倒被流量吞噬，最后被大众群嘲的例子不是没有。
是要谨慎考虑。
望江。
甘澄给江天谕看了这个方案，问他：“江天谕，你觉得怎么样？你排斥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吗？”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如果省下一部分宣传的钱，也就能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线下活动中。只不过……”甘澄停顿了一下，“如果网友们不买账的话，你可能会被嘲笑。”
“而且总感觉这样做，你霸总的档次都降低了……”
最后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江天谕还是听见了。
“我有什么档次？”
“反正就是看起来很贵，嗯就像……放在博物馆中心展柜中的藏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碰一下就要罚钱的那种，总之非常高贵。”甘澄继续展开联想，“……高高在上，你的骄傲和尊严都不容侵犯。”
“反正你就不是那种接地气的类型！”
江天谕并不觉得这是很好的形容，眉间染上淡淡不悦，原来他在甘澄心目中竟是这样的角色。
“你看，你看。”甘澄一看他这表情，立马指着他的脸说，“我就说你玩不起吧？”
江天谕淡淡地说：“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说完之后，他也不跟她继续讨论，落地窗前坐下，继续看书。
甘澄坐他对面，托腮凝视。
江天谕许久都没有翻一页。
“那你觉得这个方案，我要不要同意啊？”
江天谕抬眼，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无意识地翻动书页，他垂头，看着陌生的内容，眼神没有片刻落脚之处。
许久，他翻回到原页，声音平静：“现在是你使用这具身体，你来做决定吧。”
“那你不怕我搞翻车吗？万一等到时候换回来，你要被全网痛批、人人喊打……这可怎么办？”
“不会的。”他很快说。
甘澄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你怎么知道不会？网友们又不笨，谁能看不出来什么是自然火的，什么又是人为操控。要是引起逆反心理，肯定会反过来骂的。”“我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你么。”
甘澄正要问，你了解我什么。
江天谕翻了一页，重新沉浸在书里，语气随意得如同窗外飘落的树叶。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第41章 甜总上线！
隔日上班，甘澄精力不足，靠咖啡续命。
甘澄在茶水间发呆，一人坐到面前。
“晚上没睡好？”
“有一点。”
手机叮的一声，H城营销部的员工发来信息，甘澄一手撑着脑袋，手机架在纸巾盒前，点开对话框，是一段视频。
【江总，您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愉快][愉快]】
【好的，我看看】
等待加载中时，段家凌换了位置，到她旁边。
虽然脸是江天谕，但神态和动作都是自己。
甘澄瞬间很想捂住屏幕，跟别人一起观看吹捧“自己”的混剪视频，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不过说起来，他们哪来那么多素材。
有些地方，甘澄看到都要愣一下，都什么时候被偷拍的？
看完之后，陷入久久的沉默。
甘澄只庆幸这途中没别人来，好尴尬……
甘澄按灭手机，揣进兜里，咳一声：“段家凌，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
“是么……”
甘澄自己是感受不出来，也没觉得视频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发出去真的有播放量吗？
她不禁感到深深的疑惑，万一没几个人看，岂不是很有自炒的嫌疑？
【不需要改了，就这样吧。】
【收到！】
甘澄回完信息，跟段家凌并肩朝办公室走去：“我们应该还备了第二个方案吧？到时候这个没用，就启动另一个……还好就剪个视频，成本也不高。没效果的话，也能及时收手。”
段家凌说：“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听他的意思……
甘澄说：“你觉得这个视频很有吸引力吗？”
段家凌不置可否。
-
昨天，江天谕突然对她说了一句类似表白的话，她当场涨红了脸，心跳加速。他却没了后续，平稳地坐那儿看书。
甘澄被他闹得内心不上不下、起伏不定。
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什么意思？”
“嗯？”他表现得好像只是说了一句及其普通的话，不含任何暧昧因素，“我无所谓，网上如何喧闹，也影响不到现实生活。我不在乎虚拟世界的评价。你想做就去做。”
她哪是问这个。
甘澄不好继续问，问多了倒显得她多想，自作多情。
晚上，两人面对面吃饭，甘澄叫了他一声。江天谕眼神投过来，昨天那句话又浮现，在脑中循环播放，害得她都无法直视江天谕。
“脸这么红。”江天谕摸她的脸，语气担忧，“不舒服吗？”
咔的一声，椅子朝后猛地划开，甘澄站起来，捂着左脸。
跟江天谕双目相对，五六秒，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没不舒服。”甘澄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找补似的说，“外面风好大，吹红的。”
他嗯了一声，探究的目光来回在她脸上扫了几遍，没再说什么。
“……江天谕，开业时间定了，28号，我还要去一趟H城，呆八九天呢……你怎么办？”
“我……？”
“嗯，你不是晚上抽筋呢，没有我在可怎么办？”
孕期七个月，腿部水肿严重，抽筋的情况也加剧。
可能是因为甘澄心里藏着事，晚上没以前睡得那么踏实，一点动静就醒了。
所以也不需要江天谕叫她，她就主动起来帮他揉腿。
江天谕看上去也有一些忧虑。
甘澄想到一个办法：“要不请一个阿姨，晚上陪你睡吧？”
江天谕看了她数秒，才说：“你也想得出来。”
甘澄没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了？”
“你说呢？”他反问。
甘澄跟他对视许久，终于懂了他在意的点，不解地问：“可你现在不是女的吗？还怕什么？又没关系。”
“所以你不在乎？”
“我要在乎什么？”
甘澄一脸莫名，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江天谕的重点是不是又听歪了？
翌日早上，走进公司大门之后，甘澄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若有若无的目光黏在背后。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看自己。顶着江天谕这副长相确实低调不起来，但以往也没那么夸张。前台小姐姐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甘澄总觉得这笑里还藏着别的含义。
甘澄一头雾水。
发生什么事了？
出电梯，走向办公室，正好碰见Lucy。
“Lucy，早啊。”
“甜——江总早。”
甘澄走出了一段距离，刚才Lucy嘴滑说出的那个字是什么？
——天？
关于甘澄的混剪视频，昨日中午被营销部用新账号发到网上，他们本想放个一两天，看效果再进行定向投放。
没想到过了一夜，直接冲上榜一，爆了！
昨天一下午，播放量缓步增长，增长速度正常偏高，顶多算个潜力视频。
播放量爆增，还是因为一个导演。
路导演专拍文艺片，圈内小有名气，正在为新项目迟迟定不下的男主人选而愁眉不展，手机正好推送这条视频，眼前瞬间一亮。
那时视频刚发出没多久，评论都是舔颜的，导演刷完了所有评论也没人解他的惑，私信没回，只好上网求助。
路导直接转发了这条视频。
@路勤：【谁认识他？急！！】
导演账号三十多万粉，很快有了回复。
【是新人吗，没见过，不过挺帅的。】
【好像有点点眼熟……】
【路导，你找他干嘛？新作品什么时候出来啊？】
路勤立刻回复第二条：【是谁？我真的很急！】
【路导，你准备拍《暗雪》了吗。我觉得他气质蛮像男主角的，质朴纯真，又天然带着一点母性的温柔和可爱……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男人。】
这一条是老粉发的，显然非常了解路勤。
路勤也回复了这一条。
【是的没错，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男主角。】
发完，路勤就把手机放一边，忙着剪片去了。晚上八点左右，他才记起来要吃饭，外卖一到，他顺手拿起手机。被后台的消息量惊到了。
连饭都顾不上吃。
他点开评论区，手机顶端还不断有新消息弹出来。
他没来得及细看，心重重一跳，难道他什么黑料被挖出来，这些人都是来骂他的？
不对啊，他也没什么料啊，而且他一导演，就三十万粉，就算塌了，还能引起这么大阵仗？
他胆战心惊地往下滑。
他动态顶多几千赞，新发的一条，不到五个小时，已经突破千万浏览。
下面的热一评论已经换成：【不应该啊，好好想，你上部电影的投资方。】
这一条有四十多万的点赞。
【大胆，不要命了！居然连金主都认不出！】
【路导第二天醒来，天塌了。】
【笑死哈哈，找男主找到金主爸爸。】
【我们江总也很火的好吧，楼里居然那么多人不认识？】
【就是啊，明明很火好伐，我以为喜欢江总是一件很大众的事。】
路勤已经凌乱。
还有一个关于他的热搜词条在顶部挂着。
#我心目中的男主角
下面是五花八门的吐槽。
【贵圈已经彻底没人了。】
【哒咩哒咩，我是江总的事业粉，以后是要当董事长的人，贵圈请自重，别来沾边。】
原视频已经涨到两千万播放。
Lucy路上匆匆刷过一遍。一进办公室，大家都在讨论，芒芒还在电脑上外放，Lucy推了把椅子过去，吃早餐，跟大家一起看。
视频BGM是平台上的热门音乐。
开头第一幕是蘅安街出事那天，甘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媒体面前，深深一鞠躬。
再度抬起头来，画面放缓了，定格在她面部，她眼中似有晶莹闪动。
此处弹幕条数明显增多好几倍。
【水汪汪的狗狗眼，好可爱。】
【甜总别哭，来我怀里，麻麻抱抱～】
……视频内容包括那次甘澄将廖然护在身后，还有工地出事，甘澄第一时间跑过去查看情况，科阳惨兮兮地坐在地上，她蹲下来，轻轻拍去他手背上的灰……加上一些甘澄日常工作被偷拍的素材。
【我们的甜总宝宝，真的有好好在当总裁呢。】
【好想做甜总的员工，天啊，让我魂穿甜总助理吧！】
最后的画面是，甘澄坐在阶梯上，膝盖并拢，双手叠起来，头侧着枕上去，一脸惆怅地望着远方。
视频整体基调是明媚阳光的，最后收尾，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跟随着甘澄的视线移向远方，落幕。
【百万剪辑师！】
【好专业，开头见！】
【剪辑绝了，甜总绝了！】
【看了一夜，爱上甜总了怎么办？】
【完了，我也是，可是甜总已经有老婆了呜呜呜我哭死，他老婆上辈子一定拯救了世界吧！】
【什么？甜总有老婆？惊天噩耗！】
看完一遍，大伙儿一阵感慨。
“这个剪辑好强，完全把江总的特质展现出来了。加鸡腿！”
“这下是真盘活了，强，怎么想到拿江总炒的，也是真敢提啊！”
“段总来了，快关掉，芒芒！”
段家凌跨进办公室，一切归于平静。
然而甘澄那头还不知道网上发生的事，廖然早上请了半天假。她一上午都在忙工作，闲下来，去楼下咖啡店买喝的，居然被围观了，
甘澄本想在咖啡店坐一会儿，撇头一看，一群人站在玻璃窗前，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甘澄慌忙跑上楼了。
走进办公室前，碰见恰好出来的段家凌。
“半小时后我们开个会。”说完这句，段家凌神色变得有些不正经，声音也带着明显的打趣，“甜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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