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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直直的扑到了顾清玉身上。
顾清玉摸了摸他的头“还敢多问吗？”
“不敢了，公子，我好害怕。”小夏的语调中带着浓重的哭音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等到灯光再次燃起时，顾清玉撑着着下巴看着涕泪横流的小夏“你的胆子还需要再练练呀。”
“不是怪公子，大晚上的讲这些，吸溜”小夏将自己的脸擦干净，看向顾清玉时，满眼都是控诉。
顾清玉摇了摇头“小夏，你可知刚才那种情况下你应该如何反应？”
“小的不知？”小夏觉得自己的魂都要吓飞了，哪里还敢有什么反应，他不尿裤子就不错了。
“当一个人在吓唬你时，你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这个人的软肋，最后以达惩罚威胁他的目的”顾清玉揉了一把小夏的头，耐心的传授着自己的所知。
他要培养一个心腹，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小夏。
一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人，只有小夏接触他最多。
这第二则是因为是燕傲霜看中的小厮，完全能作为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这一点之前在燕府的时候，小夏就已经展示过他的作用了。
至于这第三点，选择小夏就只是为了让燕傲霜能够更放心的放他出去闯荡。可别忘了他只是一个赘婿，让妻家放心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夏机灵，会用脑子，交际能力也不错，他用行动能力成功的说服了顾清玉。
既然已经选定了小夏作为自己的幸福，自然是要多提点几分，顾清玉接着分析刚才的场面。
“在我刚刚开始讲鬼故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起将你家小姐搬出来，用我的弱点去防止别人发现你的弱点。”
小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顾清玉：“现在你已经知道正确答案了，说说试试。”
小夏的神情变得怪异了几分，但在他那张娃娃脸上只能看出可爱“公子，我怕我说了以后你打我。”
“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顾清玉笑了，眉眼弯弯，但背后的冷意却让小夏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
恍惚之间，有一个念头直直的冲进了小夏的脑海中。
要拿小姐出来挡刀。
毫不迟疑，小夏忽然就跑到了桌子边，拿起纸笔趁着顾清玉就喊道“公子，小姐之前说让你多给她写信，您来到书院三天了，也是时候报个平安了。”
一瞬间，所有的冷气褪去，周围的空气再次变得春暖花开。
顾清玉也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该报个平安了。”
看着顾清玉的样子，小夏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好，虽然公子没有明说，但，只要他没有指出自己的错误，那自己就是做的很对。
小夏开始研磨，手下的动作不停，眼睛却望向了窗外，这信里的内容，他可是个小孩子，他不敢看。
看了会羞羞哒。
第二日，小夏准时端着一碗汤药将顾清玉叫醒。
今天的屋子中没有了烦人的家伙，他也就将煎药的锅搬到了外面。
“为什么这碗汤药还在啊。”顾清玉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个汤药是会自动复制吗，我们每顿饭都能看到。
“公子，这可是小姐特地为你求来的药方，咱们的马车里大半儿装的都是药，足够您喝到回去了”
小夏解释道，这几天他煎药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被药熏得入味儿了。
而公子每天都要将这些喝进肚子里，他想了一下都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视线不由的转向了顾清玉的肚子，那里依旧平坦，完全看不出是每天要塞那么多碗汤药的身体。
“公子，今早可要去食堂吃饭？”小夏问了一声，平常的早饭都是他打了再带回来。
但今日公子难得起得早，他便多嘴问了一句。
“去”
不去怎么跟我的同窗们发展友谊呢？
顾清玉微微的笑了一下，饭桌文化要知道能传承上千年可不是吹出来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主仆二人来到食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满是学子了。
书院的食堂是非常传统的豆浆油条，主仆二人打了饭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刚刚坐下就有一个人来打招呼“顾兄，你今早也来食堂吃饭啊。”
顾清玉点了点头，亦微笑着回到“周兄，一个晚上不见你的气色更好了一些。”
“还不是和顾兄你相谈甚欢，回去之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想的开了，睡得自然好，这气色也就上来了。”
周如哈哈一笑，盘子一放，直接坐在了顾清玉对面，他有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顾清玉依旧是温柔的微笑着，他并不主动说话，只是在对方问过来时才会回应上两句，却又不会给人敷衍的感觉。
不一会儿周如的身世就被他自己抖搂的干干净净。
周如，生在乡村，从小聪慧，被家中之人寄予了厚望，送来了书院读书，就只求他能有个一官半职傍身。
而他也很是争气，成功地留在了书院，并且进入了天字阁，座位正好被分到了霍奕铭前面，被霍奕铭主仆二人嘲讽了许久。
说他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上这种高等学院，他正好坐在他们的前方，真是碍了眼睛。
就这件事儿导致周如心情低落，昨日听说书院的第一名也是被霍奕铭欺负的生了病这才刚刚回了书院，就想着前去看看。
谁知道，他居然能和顾清玉相谈甚欢，对放不过寥寥几句话就解开了他心中所有的郁气。
最重要的是在他离开前，顾清玉还送了他一些从山下带过来的果子，又是惹的他一阵感动，在心里就认定了，他和顾清玉是一伙的。
饭的数量其实并没有多少，而顾清玉故意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就只是为了听完周如的倾诉，可谓是贴心至极。
在周如介绍完自己的那一刻，顾清玉就凑巧放下了筷子提醒道。
“周兄，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不如先回去上课吧，要是迟到了，倒是会惹得夫子不快。”
“都这个点儿了，怪我没看时间，拖累顾兄了，咱们快些走吧。”周如这才注意到，周边的人早就吃完离开了。
整个食堂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他们。
顾清玉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跟在周如身后，众人都已经上课一天了，他现在可不适合打头阵，至少得有一个好心的朋友，帮他说一些他不好说的事情。
好心的朋友周如……
在去教室的路上，顾清玉冲着小夏嘱咐道
“学子上课的时候是不允许小厮跟着的，你可以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下山，中午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所以你只需要在晚上赶回来就可以了。”
“放心吧，公子。”小夏笑得非常高兴，他可是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规划了。
学院下面就是一个小城镇也经常有学子要下去买些生活用品，而他要做的就是将霍奕铭欺负同门的事情传遍全世界。
惹了他小夏就没有能安然回去的。
教室中已经坐了很多人，位置也基本固定了。
周如率先走进了教室，他这才冲着身后的顾清玉招手“这是一张空桌子，你坐在这里就好。”
顾清玉点了点头，就这么被好心的人安排到了位置上。他冲着周如问道“你的位置在哪？”
周如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夸起了脸“我就坐在那儿，真是倒霉。”
顾清玉还记得周如之前说过他的后面就是霍奕铭，眼睛定定的落在后面的那张桌子上。
桌子被收拾的很干净，倒是让顾清玉有些吃惊，那个霍奕铭看着不像是这种精细的人啊。
“周兄，如果你实在不习惯的话，不如我和你换换位置。”顾清玉贴心的建议道。
“什么？那不行，你本身就被他欺负病了，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是再把你推入虎口，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周如非常的义气。
将一个好不容易逃出霍奕铭魔爪的同窗在送进去，他不是这种人。
一瞬间，周如觉得自己身后的背影变得伟大了起来。
顾清玉也没有坚持，只是跟他说“若是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就来找我，我或许能给你一些帮助。”
“好兄弟啊。”就这句话直接给周如感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拍了拍顾清玉的肩膀“放心吧，这一切都让我来承受。”
顾清玉用温和的缓慢的语调安慰着周如，“放心吧，是他还在欺负你，咱们就去找夫子，相信夫子定不会看着这一切发生的。”
第19章 病美人又感染了风寒
不过一会儿夫子就走了进来，他进门以后先是扫视了一眼整个课堂。
视线在扫过某一个点的时候眉头一皱。
顾清玉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是霍奕铭的位置，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自己还没有发力，这个霍奕铭就要将所有同窗都得罪个遍啊，忽然一个想法出现在顾清玉的脑中。
甚至是让他跃跃欲试。
这样一个没有朋友的家伙，如果忽然有了一个能交心的人，他一定会很珍惜吧。
而被最珍惜的人背叛的滋味一定会记一辈子。
阴暗的想法不断的在顾清玉的脑中闪过，忽然，一张明媚的脸出现在了脑海中，将刚刚的想法驱散。
自己不能怎么做，霜儿一定不喜欢自己变得那副样子的。
顾清玉的嘴角再次挂起了那么温柔如风的笑容，将之前的想法抛诸脑后。
霍奕铭公子又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他受到那份痛苦呢。
人都是会犯错的，只需要小小的教训一下就好了。
顾清玉看着上方的夫子，翻开了自己手中的书本。
大抵是因为刚入学的缘故，今天依旧是启蒙阶段的书本，即使进入书院的学生已经有不少的学识，但流程还是要快速走一遍的。
夫子讲到一半儿的时候，忽然问出了一句。
“可有谁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书中的这句话是劝人尊敬师长的并不难，夫子之所以现在提出应该是，想要给所有的学子们一个警示。
所以这道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关键是如果第一个站出来说的人一定会被当成拎出来的那个鸡。
顾清玉将眼神移开，尽量不与夫子对视。
对不起了，夫子，上学时候的毛病实在是改不过来。
“就这个一直摇头晃脑的新同学，你回答一下试试，放心吧，即使回答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夫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的那叫一个和蔼。
顾清玉沉默，他的眼神左右的撇着，试图找出另一个左摇右晃的人。
但很不幸，夫子很快的再次开口了“就是你，穿红衣服这个，这个衣服颜色真不错，红色乃为吉祥之意，由你来开这个头正好。”
顾清玉看了看自己的红衣袖，行了，这肯定是在说自己了。
他站起了身来，微微朝着夫子鞠礼，脑子中却在想着现在应该怎么回答。
若是答的不好，他这书院的第一身份怕不是要被人怀疑，但若是达成了父子想要的样子，那自己必定逃不了杀鸡儆猴。
到时候一站好长时间，在成为全同学的公敌，可不是他想要的。
“不好意思啊，夫子，我来晚了”一道天籁般的声音忽然拯救了顾清玉。
顾清玉又充满着希望的眼神看向了门口，这一刻霍奕铭的身影忽然就变得高大了起来。
果然夫子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拿着戒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看来在顾清玉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有过很深的接触，并且感觉非常不好。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忽然赶到的霍奕铭吸引了过去，顾清玉悄咪咪的就坐下了。
在这种时候只要不吵不闹，夫子根本想不起他，更想不起刚才问的问题，这是单驱理论。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夫子的语气中含着怒气，质问的看向了站在门口，不端不正的霍奕铭。
霍奕铭痞笑了一声“现在是上课的时辰呀，夫子，你现在问学生莫不是因为昏了头，连时间都不记得了。”
好毒的嘴啊，众学子们纷纷感叹。
夫子也是更加的气愤了，就是有人离得近，甚至能看到他的头上飞起的绒毛，这是被气的。
夫子手上的戒尺在桌子上狠狠的点了两下，发出了巨响。但好像是顾及着什么，这戒尺最后也没有落到霍奕铭身上。
“你还知道这是上课时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你这耽误的是自己的时间，不来学习，你又来这学院做什么？”
夫子还是很讲道理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讲道理。
不知何时夫子已经挪到了霍奕铭的面前，确确实实的在霍奕铭面前讲着道理，口若悬河，一刻都不曾停下。
顾清玉正看的热闹，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轻轻的碰了一下。
他看了过去，一个一个的学子都用自己的手指传递着方向。
最后停在了周如处。
周如会动了半天的手指，终于引得顾清玉看了过来，他的深情那叫一个激动。
手指翻飞给顾清玉做着现场的表演，他在模仿着父子的所作所言，甚至表情更为夸大，除了听不到声音以外，可以说是非常形象的一次转播了。
顾清玉抿了抿嘴，不知为何他忽然想笑。这么一个活宝到底是谁家的啊。
忽然，他的眼神微眯，赶紧低下了头去，就在刚刚，夫子已经训完了话，再次移动到讲台上。
手中依旧是刚刚讲到的那页。不过正如顾清玉所料，夫子。根本就没有想起之前自己还提问过，开始教授下面的内容。
课程向来是无趣的，但也有不少人能从学习中得到快乐，就比如顾清玉。
一天下来，他只觉得耳聪目明，精力十足，本来有些柔弱的身体早就已经忘在了脑后，手中的笔一刻也未曾停歇。
古代的学院都是大课制，上午，下午，晚上一共三堂课。中间可以说是无缝衔接，若是有学子，有些事想要解决，也可以从后门出去。
可以说是非常的自由，只是整个课堂中，除了霍奕铭，其他的每个人都在孜孜不倦的学习着新的知识，恨不得连如厕的时间都不想去。
每每都是忍到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匆忙的跑出去，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生怕耽误了重要的内容。
随着学子们长时间的待在屋子中屋内的温度也逐渐的增加着，顾清玉甚至感觉到了几分热意。
终于在鼻尖微微冒汗之时，他将裹在身上的外披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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