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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玉用心的记着。
然后呢？
“然后啊，我没有做到。时局依旧混乱，朝堂依旧不稳，但是我经过经年累月，已经成功打入他们的内部，所以，至今才相安无事。但这个方法我已经用过了，你就不能用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季川说完以后，心中终于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多年的心事终于能说出来了，再憋下去，自己就要带进棺材了，想都不敢想，那会有多憋屈。
顾清玉的温润笑容僵在了嘴角，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而且，好生气是怎么回事。
不行，要忍住，正是自己的老师，要尊重。
“既然老师也没有办法，那清玉会自己努力寻找那个答案的。”顾清玉点头，回报以微笑。
听到顾清玉这么说，季川这个老狐狸笑的不可谓是不高兴。等他笑过一阵之后，终于是正经了两份神色了，将手中的折子写完。
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提出了一句“蓝鬼应该是见过你的脸了吧。”
声音悠悠的似乎是某种提示。
顾清玉听到蓝鬼二字，脑子就开始飞速的旋转，很快，真诚的笑容回归脸庞。“多谢老师提点了。”
当时他和蓝鬼交换过面具，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对方的脸，也就是说了自己完全可以找到蓝鬼真正的身份，并且…
如果能和平解决，顾清玉是不会希望能动用武力的。
自己的弟子一点就通，季川其实是有一种挫败感的，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只有后代青山辈出，才能保证国家屹立不倒。
有志之才如果得不到善用，那就是一个时代衰退的开始。
“收拾一下，随我进宫吧。”
季川这一趟叫顾清玉来的原因就是为了带他进宫，主要的地方，他之前已经和老皇帝通过气儿了，这次就是去走个形式，正式受封而已。
此时的季川并没有将顾清玉即将要担任的职位提前告诉他，在他看来，逗一逗徒弟也很有趣，谁让这个家伙总是这么死板。
当然，路上顾清玉也没有询问，既然老师没有主动提起，说明没有询问的必要，两个人的脑回路就这么岔开了，也就导致了后面知道真相的顾清玉差点想一拳弄死自己的老师。
不多，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宫门口，下马慢行。
顾清玉站的在季川的后面一些，仅仅是半步的距离，就已经将主次关系分辨了个明了。
前往御书房的路并不近，至少在顾清玉这个病秧子的真实感受下，可以说是非常的远了。
眼看着顾清玉开始脚步虚浮了起来，一个偶然路过的人影也是正好朝着这边看来。
偶然路过的赵浩阔正在欣赏着周边美景，时不时的还和身边的宫女调笑一下，只是一个转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就是因为两个人认识，陌生则是因为已经很久没见了。
顾清玉现在在明面上虽然站在二皇子的阵营中，但是从那次游离以后，顾清玉就算是消失了一阵子。
二皇子最开始还派人去找，后来没有找到人就放弃了，只以为顾清玉是有事，没有回上京，所以此时看到还有些惊异。
响了一下，直接抬步走了过去。
“你怎的进宫来了？”
“老臣叩见二皇子。”季川先是行了一个礼，这才抬目看向身边的弟子，有些询问的意味。
顾清玉刚刚也跟在老师的身后一起行礼。此时看到了老师投过来的目光。不琢痕迹的点了一下头，失忆两人是认识的。
季川见此忽然看了看天空。“哟，这天真蓝呀，二皇子老臣想享受一下这番天空就先走了。”
说完以后溜达着小四方步就离开了原地，将空间让给了两个年轻人。
顾清玉这才敢对着二皇子露出格式化的微笑，注意抿唇，不要出皱纹那样就不美观了。
“二皇子，许久不见。”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派人去寻却也找不到你的踪迹，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二皇子张口就是不客气的询问。
很明显对于顾清玉的行为有些恼火。
顾清玉现在并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傻兮兮的皇子，毕竟在他的眼中，二皇子注定会是一个牺牲品。
所以只是非常敷衍的回答，“所以老师进攻有些事情要办，二皇子心有疑惑，等回去以后清玉一定一一解释清楚，只是现在那边一直等着，清玉可能要先行离开了。”
第124章 青年丞相
从二皇子刚刚来的路线和老师带他走的方向可以看出，二皇子应该是刚刚见过皇帝想要离开，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皇子在下午的时候面见皇上呢？
顾清玉并不想继续猜想下去，反正只要到了皇上的面前，就可以猜出此事是好是坏了。
赵浩阔被这么公然拂了面子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顾念着顾清玉的才学，并没有多加为难，自己手边聪明的谋士就只有他一个，也只能是这样了。
二皇子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却还是点了点头，耍着帅离开了。
顾清玉沉默。
有的时候真的怀疑，那些母族家的人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皇位的适配性吗？
这二皇子无论是脑子还是性格，都完全配不上这个位置吧，难道那些亡国之君就是因此被推举上来的。
顾清玉还有心思杂七杂八的想着，拜别了二皇子以后，顾清玉回到了老师的身边。“劳烦老师久等了，咱们走吧。”
“嗯。”季川收回看天看地的眼神，朝着前方走去，路上似乎是有些不以为意的问了一句。“你和二皇子很熟吗？”
“与各位皇子稍有些交情罢了。”顾清玉回答。
这个回答非常的谨慎，除了已经被排除在皇位之外的大皇子和早就夭折的三皇子以外，顾清玉确实算的上是都有些交情。
“这些关系你自己知道便好，把握合适的分寸，也不要到处去传。”季川知道顾清玉有分寸，但难免也要多嘱咐一句。
毕竟多说这么一句话，并不会少了些什么，但若是不说，出了些什么事情，那就解释不了了。
“学生心中有数。”
不过经过二皇子的一顿打岔，顾清玉也算是趁机歇了一会儿，终于在累的喘气之前到达了御书房门口。
先是请了公公上前通传。
待到同意之后，师徒二人这才正式进入了书房之中。
“老臣参见皇上。”
“顾清玉参见皇上。”
皇上今日的心情显得不错，见到两人进来赶紧摆了摆手。
“爱卿来了啊，快赐座。”
这次做当然是给丞相的，而顾清玉自然是只有站着的份。
而此时的不像男人也并未选择坐下，而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那顾清玉肯定是要舍命陪老师，老师不起他不起，长长久久入坟墓。
个鬼啊。
季川跪在地上，只需要稍作酝酿，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出现在了脸上，他用苍老的老手挥开了自己眼边的泪痕，朝着老皇帝就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皇上啊，老臣年事已高，想要辞官退隐，还望皇上恩准。”
皇上一早就知道丞相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本来他是不同意丞相想要辞官这件事情的，毕竟这朝堂中没了丞相，他就少了一大有力的支撑。
但是，季川将他自己的弟子推了出来，还说了一大篇的理论，总结就是他的弟子很好，非常好，特别好。
而且对于皇帝非常忠心，是一把最好使用的锋利的刀。
并提出请求，想让自己的徒弟来接替他的位置。
当时的皇上就很生气，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他不过是一件毛头小儿，如何当得了丞相一职。”
而对此丞相的回答是：
“皇上，老臣在朝中积怨甚广。那个官员看到老陈的时候不会心生畏惧，但就是这个原因，臣才没有办法继续替您做事儿，因为臣接触不到了。”
“清玉这个孩子虽然还年轻，但对于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最重要的是身后没有任何的势力，只要皇上愿意提一点一二，收获一定比现在大得多。”
“而且老臣也不是全然不理，既然是臣的弟子，臣自然也会担负起提点的责任。请皇上三思啊。”
区区三段话，成功说服了皇上，他同意了，但是想要先见一见顾清玉这个人值不值得丞相的退隐。
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内定以后再面试一下。
只要不是特别愚钝，这个决定都会生效。
回到现在的场景。
顾清玉依旧是跪在地上微微的低着头，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上前说话的。必须得等老皇帝叫到他的名字让他开口。
果不其然，老皇帝很快就将目光移向了地上的青年，“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顾清玉听话的抬头让自己那张苍白的脸直直的暴露在老皇帝的目光之下。
老皇帝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你这面色有些苍白，最近可是生了什么病？”
顾清玉知道，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药，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自然是要夸大说的。
“回皇上，草民自幼体弱多病，曾有名医断言草民活不过三十岁，所以即使用一些珍贵的药材疗养着，却也不见好。”
“是这样啊。”老皇帝眼*中闪过了一抹满意，权力最不怕放在活不长的人手中，毕竟早晚都能还得回来。
“听丞相说，你这次参加了春闱，却落榜了？”
顾清玉直接磕了一个头。“是草民能力不足，未能得到大人们的青睐。”
老皇帝知道顾清玉落榜的消息以后，就让人去查看了，现在考试的那份试卷就摆在老皇帝桌脚的位置，里面的谋论策略让人有眼前一新的感觉。
总体来说是个人才，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才。
不愧是丞相，狠狠的拿捏着老皇帝的内心。
老皇帝继续问道。“你就不怀疑是朕的科举考试出了问题？”
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危险，似乎是对于顾清玉的回答非常在意，若是一个说的不好，可能就要拖出午门去砍了。
顾清玉肯定是直接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自然不会有错。”
“你这张嘴倒是比丞相的还要厉害，罢了，既然丞相此番辞官回乡，你就直接顶替了他的位置吧，记住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回去等着接旨吧。”皇帝看问不出来什么病，也没有再执着直接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等到出了宫回到了丞相府以后，顾清玉冲着老师微微行礼“今日多谢老师了。”
“答谢我什么？快回你的家去，等消息吧。然后带着你家那群人收拾收拾搬进这丞相府中，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回家乡一趟了。”
季川明显也是有些累了，在君面前如伴虎，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再加上小老头的年纪也有些大了，这一整天下来，近日定会睡个好觉。
顾清玉刚刚回到府中，就正好撞到了来宣读圣旨的太监。
官服都是提前做好的，跟着圣旨一起送了过来。
这还不能表明这一切都是提前预谋的吗？有时候顾清玉甚至会多想一番，是不是自己的老师与皇上合起伙来欺骗自己，不然哪里有天上来的馅儿饼正好还砸在自己的身上。
但最后，还是将这个想法挤出了脑海，老师对他的照顾都是实打实的，所以自己并不应该产生这个想法。
这是不尊师，在这个时代是一个永远无法原谅的错处。
而他即将成为这朝中第一位青年丞相，并且，此前从未在朝堂中露过面算是空降，属于他的战争还未开始。
送走了宣旨的太监以后，燕傲霜直接就将顾清玉扑倒在了地上，用脸蹭着他的脖子。“夫君你好棒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今晚去我的房间怎么样？”
顾清玉又是闹了一个大红脸，左看右看，好像没有人听到刚才那句话，这才放下了心。
“霜儿，这些话咱们回房以后去说。这在外面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能留在这的一定都是你信任的人，好了，我去准备准备，咱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燕傲霜哼着小曲儿离开了，显然心情非常好。
“不愧是顾兄。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如此看来，我的眼光真是好。”周如将自己靠在了旁边的闫法阳身上，对着顾清玉比了一个飞吻，成功的恶心到了一众人。
而且那话中好像带着些许的歧义，不知道到底说的是官位上升，还是刚刚燕傲霜的话被听到了。
小夏又第一个跳了出来，在这方面他他永远是站在最前面。
对着周如就要展开自己攻击，却被闫法阳的胳膊抵在了头顶，那一对小胳膊死活都够不到周如，气得哼哼的。
两个山寨的小孩子在下午的时候也见了面，然后一起被扔给了伍祺祥，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不如就一起带了，还能让老人家少一份孤独。
等到大家都欢喜过后，周如挑了一个时间挤在了顾清玉身边。“顾兄，既然已经回到了上京城，那我可就要走了，毕竟受了你的报酬，也不能不做事儿啊。”
“万事小心。”
“唉，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就算是我暴露了，也能逃回来，到时候顾兄可得护好我。”周如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样子，用着不着调的语气来掩盖住眼底的不舍。
他这一去，天马上就要变了。
乱世之中，谁与争锋。
第125章 黑暗的黎明
“听说了吗？老丞相辞官了。”在前往早朝的路上，一个官员甲悄咪咪的问向了自己旁边的同僚，他们站立的位置是在一块的，有时候无聊也会交流眼神一样，就这么打下了深厚的情感根基。
所以，知道了，这等八卦的事以后马上就来找自己的老朋友讨论了。
旁边的官员乙也赶紧将自己的身子凑了过去，小声回答。“昨儿就收到消息了，好像是叫什么玉来着，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是由老丞相直接举荐的。要是按照正常程序，哪里轮得到他，前面还有多少人等待着这个位置呢，而且呀，听说皇上对他非常满意，待会儿咱们都观察观察，可别惹恼了。”
官员乙哎呦了一声。“瞧瞧你这说的，他这忽然天降，自然会有没脑子的人上去得罪一下今早啊，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我带了把瓜子，你要不要吃？”
“这我可不敢磕，声音太大，我塞了一点糕点，还是吃我的吧。”官员甲直接将自己的糕点递了过去。
两个小老头就这么非常顺利的分享完毕，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走进了大殿中。
顾清玉也是早早的就离开了家门，身着官服踏进了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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