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我行我素,一切问题自己扛的模样,可明明他们两个人现在也算是在谈恋爱的关系。
可裴忆安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什么事情也不同自己说,好像一点都没将自己放在心上。
明明……明明自己可是他的女朋友!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
纪知岁很不喜欢被人隐瞒的滋味,即便对方可能是为了自己好,可她就是不喜欢。
要是自己没发现异常,她想裴忆安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正打算将衣裳都穿好的裴忆安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岁娘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从她的语气和表情里,明明切切的都在说明着一个道理,她生气了。
生气的原因也很明显,因为自己受伤,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而生气。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错了,自己让岁娘担心生气了,既然是自己得错,自然就是要同人道歉。
他张嘴道歉:“岁娘,对不起,我不是……”
“停,安哥,这件事情准确的来说,你并没有做错,也不需要向我道歉。”
纪知岁是前面看到对方身上那在微微渗血的伤口,心下慌张,语气不着急也加重。
可这回她平静了下来,来到裴忆安身边,将他裹得乱七八糟的纱布重新解开,解开那些白色的纱布。
背部的伤口映入眼帘,不算大的伤口,像是被利箭中的。
纪知岁心中涌上心疼的情绪,前面自己拍的位置,就是这个伤口所在的地方。
可裴忆安一点闷哼声也没有发出,要不是因为那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说不定自己到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
她并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尤其这个对象是她的男朋友。
面前这人也是傻,似乎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一个劲朝着自己道歉,认为都是他的错。
纪知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裴忆安的伤口处理好,又用白色纱布将她继续缠绕好。
转而直白的说道:“安哥,你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一上来就对着我道歉。
只是我不喜欢被隐瞒。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像从前,所以你能告诉我,这背后的伤口是怎么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两个人在这样的事情上有着不同的见解,出现了问题,就是要及时沟通,纪知岁也没打算将心里面想着的那些都埋在心底。
要是一直都这样,长久以往,两人肯定会产生信任危机。
这可不是纪知岁所希望的结果,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没法子回去,自己又和裴忆安在一定程度上确定了关系,有些事情就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
裴忆安虽然想到了,却也没想到岁娘和自己生气竟然是这个意为,知道这是岁娘的禁忌后,他便一五一十将遭遇的那些事情都告知了纪知岁,当然他只说了个大概。
听到后,纪知岁正在包扎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安哥形容的那花君子药丸,怎么那么像是后世的毒……品呢!
如果真的让对方研究了这东西出来,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那时候人人都知道这玩意有多么的可怕,一旦上瘾戒掉的可能性很小。
她努力的想要回忆着书中的剧情,想知道有没有关于这段的情节,可脑袋中搜寻无果,那本书大部分时间都在描写后期,男主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大杀四方。
前期男主在祁州县的经历只是一笔带过,她原本还想借原书的剧情,来帮帮忙,这回倒好希望落空了。
只希望安哥能够早点解决这件事情。
裴忆安感受到身后之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很多,出声提醒道:“岁娘,怎么了?是不是我的伤口吓到你了?”
关怀备至的声音将思绪走神的纪知岁拉了出来。
她摇头否认,“安哥,我并不嫌弃你的伤口,这伤口也没有吓到我。我只是感觉你说的那花君子药丸有些太恐怖了。”
这玩意对后世的影响都这么大,那对于这个朝代的人来说,只怕会更加严重。
“确实是这样,这东西一旦问世,后果不堪设想。”即便他厌恶上头的那位,想将对方从那个位置拉下马,可这并不代表,他想要看到国破家亡,生灵涂炭场景。
何况,岁娘还想看到太平盛世呢!
所以这件事情他一定要阻止,不会让这背后之人得手。
“安哥,我去让严老伯给你看看伤势怎么样。”看着被纱布包扎好的伤口,纪知岁还是很担心。
“不用,严老伯帮我看过了。”裴忆安见到人要走,伸手握住了纪知岁的手,将人带回到了自己身边。
严老伯既然知晓,对方那嘴巴能叭叭个没完的性子,恐怕早就会将这件事情告知自己,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自己才知道,想来这其中肯定被人叮嘱过了。
想到这里,纪知岁凶巴巴瞪了面前人一眼,随后如被烫到一般,视线开始飘忽。
自己和安哥的距离也太近了吧,一寸不到的距离,对方牵着自己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只要轻轻一抬,就能够揽住自己的腰,坐到他的怀中。
男人那清冷的雪松味和他身体滚烫的温度朝着自己所在方向涌来,纪知岁原本如常的神色不禁染上绯红。
一冷一热,明明是两种极大的反差,却是从一个人的身上传来的。
裴忆安又被瞪了一眼后,摸了摸鼻子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又隐瞒了她一件事。
那关于偷偷赚外快,打算给岁年举办一场奢华的婚事好似也没必要说出来。
正打算说些什么弥补时,却发现了岁娘有些绯红的脸颊。
看着一步之遥的人儿,还有手掌中那细腻滑嫩的触感,裴忆安心情极度愉悦,岁娘害羞了。
前面的责骂,担心,还有现在的害羞,让他无比清晰明白一个道理,纪知岁很在意自己,至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
第176章 夫君
这样的认知让裴忆安心中像是装满了蜜罐般,他捏了捏手掌的小手,带着亲昵缱绻的意味。
纪知岁只感觉手上传来不轻不重的揉捏,指尖那种酥麻感传遍全身,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又不敢用太大的力道,生怕自己力道重了会弄伤裴忆安。
前面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弄到了他的伤口处,可不能够继续犯这个错误,可某人却不愿意。
裴忆安甚至还开始卖惨道:“岁岁,我受伤了,可以能陪陪我么?”
纪知岁看着面前还在缠着纱布,脸色唇角有些苍白的人,还是心软了。
同时忍不住说教道:“以后没有把握救就不要随便去危险的地方,要是再受伤了我们大家都会担心的。”
“我说的这些,你听到没有?”
见到那双凤眸眼角含笑望着自己,眸色中带着要溢出来的深情,纪知岁生怕对方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忍不住又补充道。
“那岁岁会担心心疼我吗?”裴忆安对方如此郑重其事,忍不住起了弄逗人的心思。
“哼,才不会!”纪知岁有些羞赧回答道,想得美,她才不会心疼这个男人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谈这些话以后她脸上浮现绯红,让这番话变得没有任何说服力。
随后,两人没有说话,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小小的房间中充满着情意。
“安哥,你知道裴顺么,这人怎么样?”纪知岁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在她的建议下,范熏然将自己的想法同自家父母说了,也表达了自己对裴顺的那些心思。
范家父母知道后,也上了心,派人去查了裴顺这人。
可裴顺是流放过来的,并不是在祁州县长大的,范家父母对于他之前的那些生平并不了解,千里迢迢跑去京城调查也有些难度。
裴顺来到祁州县的表现,并没有多大的过错,可裴家二房那一大家子的人过于复杂,范家父母是不忍心让女儿嫁过去受苦的。
可范熏然这小妮子,铁了心就认准了裴顺这个男人,无奈之下,范家父母只好过来求助纪知岁,毕竟这种女儿家的心事,还是闺中密友更能说得懂。
加之这件事情正是纪知岁建议要坦白的,范家父母对纪知岁也就更加放心。
纪知岁知道之前裴家二房这行人来食肆装可怜,就是为了学走手艺,更别提裴顺那人还想用美男计诱惑二花。
肯她和范家父母站在统一战线,不赞同范熏然和裴顺在一起,这小姑娘性子就是倔。
想到裴忆安从前总归是认识裴顺的,说不准能够从他这边打听到什么东西。
猛然从岁娘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裴忆安脸色变了变,后恢复如常。
他语气正常,让人听不出喜怒,“岁岁,怎么忽然打听起裴顺的消息了?”
“啊,就是那个范小姐,在一场宴会中被裴顺维护,说什么都想要嫁给他,他是二房的人,你们以前以前认识,你感觉他这个人怎么样?”纪知岁还是很相信这位的眼光。
“他……呵,不是什么好人,心眼子多,趋炎附势,二房那一大家子也不是好相处的主。”裴忆安听到并不是岁娘单纯对这人感兴趣后,语气多了几分散漫和随意,空气中浮现的冷意也在慢慢消散。
“那我得把这个消息告知范老爷和范夫人。”看来正和自己预料的那般,裴顺这人不靠谱,可不能看着范熏然往火坑来里面跳。
“范老爷?是住在王家人那片区的范老爷?”裴忆安挑眉,算是来了点兴趣,那一大片可都是富贵人家。
“对。”纪知岁点头。
“恐怕之前那场维护都是有意为之,范家虽然没有王家富裕,可名下只有范小姐这一个女儿和年幼的儿子,恐怕裴顺是想拿范家当跳板。”
裴忆安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他可不相信就对方那唯利是图的性子,会出来无缘无故维护范小姐。
何况,裴家二房里没有多少人会做生意,带出来的那些钱也挥霍得差不多,自然需要另寻出路。
这时候,裴家二房那些青年才俊,特别是有野心的人,就有了法子,毕竟裴家人样貌不差。
从前在京城时也接受过优良的教育,衣服穿戴好,一个个出去倒是人模狗样。
纪知岁忽然大悟,是呀!要是这两人真的在一起了,以裴顺那性子,恐怕范家人落不到什么好处。
这可是个重要的消息,纪知岁不敢耽误,打算将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都告知范老爷一家。
让他们好好思量思量,她也打算去劝劝已经上头的范熏然。
因着这件事情,纪知岁急匆匆离开了百味食肆,去了范府。
裴忆安怀中手中一空,看着某人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有些闺怨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那么快告知岁娘这些信息。
心上人离开,裴忆安慢条斯理,将半敞开的衣裳穿了回去,自己这番诱惑美色还是成功的。
就算维持的时间太短了点,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他和岁娘的相处。
这边范夫人还在为女儿的事情忧心,这好不容易肥胖的女儿瘦了下来,这小妮子偏偏喜欢上一个外地来的裴顺。
想想裴顺那边一大家子,她就忧愁,她最是知道这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有多么痛苦,家里人多,妯娌多,事情绝对少不了。
还听闻那裴家以前是京城人士,家中规矩严苛,自家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怎么能够受得了那些。
听到是纪知岁来后,她也顾不得让仆从请人下来,急匆匆自己去迎接人。
“纪小娘子,你这番来找我,是不是我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纪知岁点点头,“范夫人,我们进去里面说。”
“好好好。”范夫人也发觉外面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范夫人,可能我一直都没同你说,我们家和裴家也算得上是一家,不过早些年分了家,我夫……夫君同裴顺也算是认识……”
第177章 引计
纪知岁将自己知道的那些情况都一五一十同范夫人交代了清楚,比如裴顺的性格和那场别有目的的维护,还有之前裴家二房见死不救的冷漠。
只是在说到裴忆安身份时,即便知道没有其他外人在场,可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夫君这个称呼说出来有些磕磕绊绊。
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用过这个称呼,有些不太好意思。
范夫人越听,眉头之间的褶皱也越深,这些事情她还真不清楚,有这番话在,她更加不可能让自家女儿和裴顺在一起。
先不说裴家二房怎么样,就裴顺那别有目的的接近,熏然那单纯性子,只怕会被玩得团团转。
“纪小娘子,这些情况我都了解,到时候我会和老爷好好商量商量,就是熏然那边,可能要麻烦你劝劝。”
纪知岁知道熏然这丫头恐怕在难受着,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喜欢心动的人,可父母那边却不同意,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她来到范熏然的闺房里,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出句,“滚,我不饿,不想吃东西。”
纪知岁:“熏然,是我!”
埋着头躲在被子里生闷气的范熏然听到好友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精神,麻利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去给好友开门。
偷偷看了一条缝,看到只有好友一个人后,才算放心让人进来。
见他这般畏手畏脚,鬼鬼祟祟的模样,纪知岁忍不住调侃,“熏然,你这样是在防贼呢?”
“可不是,我就怕看见我娘,爹娘真的太讨厌了,不同意让我和裴顺在一起来,为了防止我见到裴公子,又关我禁闭!”范熏然将近期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都同好友倾诉了个遍。
听着这小姑娘几句话都离不开裴顺,纪知岁无奈叹气,也能明白为什么范夫人会心急了。
“熏然,裴公子他……”
范熏然捂住耳朵,一副不想听的模样,“知岁,我不听!你今天来看我,难道是我爹娘派你来当说客的么?”
她已经在爹娘面前听了不知道多少句裴顺的坏话,这些话正好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原本以为好友是来帮助自己的,没想到纪知岁来,也开始数落起了裴顺公子的不好。
可明明裴顺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偏偏要遭受这些。
见她这般模样,纪知岁知道想劝退这丫头恐怕很困难的,最终她选择换种方式。
既然不再在熏然面前说裴顺的不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倒不如让她去见识这所谓的裴顺裴公子。
“熏然,你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想带你出去的,你不是被范夫人关禁闭了吗?我正好可以带你出去。”
原本心灰意冷的范熏然听到这话后,眼神发亮,“真的么?”
“对。”纪知岁点着头。
“知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范熏然很激动,上前亲昵的挽着纪知岁的手臂,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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