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呵!胆子倒是不小。
“下去吧,本宫累了!”
“喏!”
香环低头转身离开,走到外面时都还能看见雪地上未能消融的一些血迹,浑身打了个激灵,快步离开。
药房里的姜糯糯放下书后,撑着下巴,白皙的小脸被火光照射的红润可人。
她心里总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香环那边怎么样了?
随后又想。
她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殿下那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香环在药房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敢进去。
“良娣!”
听见香环的声音,姜糯糯连忙站了起来。
“咳咳,香环,殿下可有说什么?”她不安的扣着手帕。
香环连忙挤出笑来,“良娣,安春被殿下狠狠的惩罚了一番!此刻肯定后悔的说不出话来!”
姜糯糯眼眸亮亮的看着她,这个结果挺好的,她也算是报了这三年的仇了。
香环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脑海中又忍不住冒出了那血腥的一幕。
姜良娣应该是以为安春挨了板子,罚了俸禄吧。
“香环,药马上就好了,你去拿点蜜饯过来,待会一起给殿下送过去。”
毕竟殿下帮了她这么一大个忙,得好好感谢殿下。
香环紧抿着唇,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还是笑着说道:“好的,香环去去就来。”
可心里却狂跳如雷,也不知待会殿下承不承她这份心。
而此时的凤仪宫,黎阳身后的人抬着奄奄一息的安春站在门口。
“启禀皇后娘娘,殿下的侍卫黎阳求见!”
柳清媚喝茶的动作一顿,娇媚的脸上染上一丝急色,“瑾儿的侍卫?是瑾儿出什么事了吗?快让黎侍卫进来!”
黎阳带着安春进来的那一刻,一股血腥味在宫内弥漫。
柳清媚微微动了一下眸子,随后急切的站起身。
“黎侍卫可是瑾儿出什么事了?”
黎阳半垂着眸,拱手行礼,“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只是奉殿下之命前来归还一人。”
柳清媚不解的看着他,“何人?”
黎阳摆摆手,身后的人连忙将安春身上的布掀开。
柳清媚眯着媚眸,审视了那人几眼,随后眼底震然,但很快将眼底的情绪掩藏。
“可是这宫女冲撞了瑾儿,我儿就是心善,这般以下犯上的人直接处死便是,还留她一条活命。”
可安春这副模样,比死了还难受,双手被废,别说干活自身都难保了。
生不如死。
黎阳没接话,从衣服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一旁的太监。
“皇后娘娘,殿下让属下给娘娘传话,殿下大病初愈,不宜运动,娘娘莫要再给殿下塞人,不然陛下知道该心疼了。
“殿下交代属下的事已办妥,属下便先行告退了,殿下那里不能缺人。”
柳清媚脸上强撑着笑意,“本宫知道了,黎侍卫退下吧。”
第20章 殿下这般好的人,定会长命百岁
黎阳刚走,柳清湄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旁边的宫女太监见状唰的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
柳清媚眼神如蛇蝎般的缠绕在安春身上。
“愚蠢的东西,把她给我泼醒!”
冬日的水更是冰冷刺骨,没一会一个小太监手里拎着桶水走了进来。
“哗啦!”
昏迷的安春心口猛的瑟缩了一下,惊恐的醒来。
周身的血液好像被冻住了一番,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余光中看见柳清媚阴沉的脸,指上戴着精雕细琢的副甲搭在福生的手臂上。
“呜呜呜”娘娘
安春布着红血丝的眼眶委屈的看着她,口中随着她张嘴的动作流出血来。
她痛苦的拧着眉。
柳清媚冷哼一声,“安春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福生搀扶着她坐下。
安春想起身,可双手无力,她双眼空洞的看着上方。
“安春本宫将你送去东宫只是想让你替本宫监视殿下,而你却胆大包天的去爬床。
呵,本宫当真是小瞧你了。”
安春听着皇后娘娘的话,心底的希冀一点点消散。
她完了……
“乱棍打死,处理干净!”柳清媚随意的说道。
安春心如死灰的闭上眼,若是她还有手她断然可以挣扎一番。
可她起不来,辩解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最后她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次被人拖了出去。
早知如此,她,她断然不会听信皇后娘娘的话,她安分守己些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柳清媚将那封信让人拿去烧了。
她娇媚的坐上贵妃椅上,吃着宫女喂的葡萄,眼神半眯起。
不愧是她的好儿子,这才醒来没几日就给她准备了这么多惊喜。
先前落水的张嬷嬷现在还重病在床,现在又是这个安春……
以后又不知道就给她惹出多少麻烦。
她顿感一阵头痛,旁边的福生见状上前为她按摩着头部。
“娘娘可是在为殿下的事劳心费神?”
柳清媚微微睁开眸子,“如今瑾儿大病初愈,这京中谁不是无时无刻的都在盯着他的太子之位,本宫如何心安?”
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太子不能朝政,早日下位。
她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嘴角耷拉,满脸愁容,又是一副慈母形象。
“娘娘,陛下不日便会举办宴会,到那时咱们再见机行事。”
“嗯!”柳清媚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希望这次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东宫。
姜糯糯熬好药以后,拿着香环送来的蜜饯一起去太子寝宫。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黎侍卫拦住了。
“姜良娣,殿下现在已经休息,等殿下醒了再进去吧。”
“啊?”
姜糯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这么早睡着了啊?
“可是黎侍卫,药不趁热喝的话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黎阳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还望良娣莫要为难属下。”
姜糯糯无声的叹了口气,“那我进去是可以的吧?”
“开门风大。”
“好吧。”
她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昔日殿下都未曾如此,这是在惩罚她?
所以还是因为安春的事生气了吗?
她猜的一点都没错,里面的裴玄瑾悠闲的喝着热茶,看着书,听着门口的声音动了几下眉头。
姜糯糯怕药凉了只好让香环去接点热水放进去保温。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看着门冲里面喊道:“殿下,妾身知错了,还望殿下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后悔,在想自己做的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那个安春是皇后娘娘的人,她是不是给他惹麻烦了?
“殿下,殿下,我知道错了,你先把药喝了吧。”
姜糯糯心里理亏,就像在哄小孩喝药一样。
里面裴玄瑾一下子将书丢在桌上。
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殿下,药该凉了,这些药可都是圣上和太医院的心血,浪费了怪可惜的。”
圣上为了裴玄瑾也是下了血本的,各种珍稀药材只要对他有用的都送来了。
一碗药能熬住一堆药渣子,要是倒了那可就可惜了。
她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苦味传来,顿时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殿下……”
她刚开口面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裴玄瑾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拿过药碗,眉头不带皱的将一碗药喝个精光。
裴玄瑾将药碗放了回去,姜糯糯瞅准机会抓起蜜饯钻了进去。
黎阳傻眼的看着这一幕。
包括裴玄瑾也没想到她就这么从他手下钻进去了。
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姜……”
一张嘴,嘴里就被塞了甜腻的东西,嘴里的苦味被压下去了些。
而此时的罪魁祸首正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裴玄瑾别扭的将嘴里的蜜饯咽了下去。
黎阳震惊的低下头,有时候无知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姜糯糯见他咽下又拿起一颗喂给他。
裴玄瑾垂眸瞧着葱白的指上还沾染了一些糖霜。
姜糯糯见他不吃又往他嘴边凑近了些,温热的指腹碰到他凉薄的薄唇,两人均是一愣。
姜糯糯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
不吃就不吃,待会她自己一个人吃。
裴玄瑾冷哼一声,甩甩袖子大步走了进去。
姜糯糯将蜜饯收到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殿下帮了她忙,她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殿下,安春的事不怪妾身,你昏迷的三年她就仗着自己是通房在东宫为所欲为的。
殿下你可是大好人,你这是为民除害呢!殿下真厉害。”
姜糯糯越说越高兴,要不是殿下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这些人欺压多久呢。
裴玄瑾听着她恭维的声音蹙眉扶额。
真是聒噪。
“殿下这般好的人,定会长年百岁的。”
姜糯糯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着。
他撑着头瞧着她那张小嘴,这三年是没人陪她说话吗?怎么能说?
姜糯糯见他一直没应话,心里狂跳,十分不安。
该不会是真让她惹出什么麻烦来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瞧着他,小声道:“殿下,是,是皇后娘娘给安春撑腰了吗?”
第21章 没心没肺小废物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真的闯祸了。
裴玄瑾瞧着她慌乱又自责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悦。
“你一个良娣怕她一个通房做甚?”
姜糯糯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的低下头。
她为什么怕她?通房又怎样,人家有皇后娘娘撑腰,而她呢……
她不敢。
她怕他一惹事连累到姜家,哥哥也会受牵连。
她怕她一惹事,就害了哥哥,她身后没有依靠,她不敢,她想活着,也想哥哥活着。
裴玄瑾眉头越皱越深,一股无名怒火在眼底翻涌。
在他差点克制不住自己时,耳边传来小小的叹息声,
“殿下你三年未醒,大家都觉得我没用,帮不了你,时间一久,便没人记得我了。”
姜糯糯语气又平又轻像是在说着一件小事。
裴玄瑾眼眸微动,他三年未醒,东宫群龙无首,姜糯糯又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妾室,时间一久自然也被欺负了去。
可是她……
他忘了,姜万金那家子人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
“好了,没事,送回去了。”
“真的吗?皇后娘娘真的没有找殿下的麻烦?那真是太好了!”
姜糯糯的负面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
现在又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哪还有方才心情低落的样子。
裴玄瑾深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她这样是好是坏,蠢得可怜。
姜糯糯掏出蜜饯开心的塞到嘴里,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他初见她时的样子。
“姜糯糯你日后要做什么?”
姜糯糯脸上挂着笑意的看了他一眼,真挚道:“当然是好好的服侍殿下啊。”
裴玄瑾一噎,瞥了她一眼。
“真是没骨气。”
姜糯糯眼睛一亮,又凑上前来看着他。
“那殿下让我跟着白神医学本事好不好?到时候妾身就有骨气了,还不会给殿下丢脸。”
裴玄瑾:“……”
姜糯糯这人一会傻,一会又让人不知不觉的掉进她的坑里。
“想当白旭徒弟?”他嘴角勾着笑的看着她。
姜糯糯点头如捣蒜,“嗯嗯!”
“个子不高,想得倒挺美!”
看见女人垮下来的嘴角,他心情大好的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姜糯糯鼓着腮帮子,她哪里不高了!
她比香环高,好不好?
明明是他自己长的太高了而已,哼!
“愣着干什么?经书不抄了?”
姜糯糯爬起来坐到他的另一边,深吸了几口气。
不气不气,殿下是病人,也是好人,就是有时候嘴毒了一点而已。
她拿起一旁的笔和纸就开始抄着。
裴玄瑾看着手中的书,耳边是一阵OO@@的声音,一会又是她的叹气声。
他蹙眉望去,那纸上一如既往的鬼画符。
真笨,抄了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有谁教她五指握笔的!
“谁教你这么握笔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手指的笔不小心一歪,拉出了长长的一条墨。
姜糯糯抿唇,“没,没人教。”
哥哥有教过,但教的次数少,久而久之她也忘了。
裴玄瑾再次沉默了。
“本宫莫不是娶了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废物?”
也就是有时候脑子灵光一些罢了。
姜糯糯抬头看着他,“殿下,妾身会做栗子酥!”
她才不是什么废物,她的栗子酥天下第一好吃。
裴玄瑾扯了扯嘴角,“改日让黎阳给你找个教书先生。”
说完后又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莫要给我丢脸。”
姜糯糯呼吸一滞,胸口上下起伏着,这几天她一直想学,可是她不敢提。
没想到,殿下又帮了她一次。
这让她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殿下了。
没听见她的声音,裴玄瑾垂眸看她,“怎么,不愿意?”
“没有没有,妾身只是太高兴了,殿下,你对我真好。”
对上她那双眸子,裴玄瑾收回视线,“竟会拍马屁。”
“哼,才没有!”
姜糯糯胆子也大了些,她感觉殿下比传闻中的还要平易近人。
裴玄瑾站起身朝床那边走去,“本宫乏了,你抄完自己离开便是。”
姜糯糯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还好殿内炭火足,不然殿下该生病了。
抄完经书她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香环刚才可担心死他了,生怕殿下发怒,现在看见她平安出来,整个人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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