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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茨先生感慨地用手指摩挲着嘴唇。
“确实我不擅长资金周转。一直跟着我的军师是个很擅长物资和资金筹集的人，经常规劝我的莽撞。”
“军师先生吗？”
“那家伙聪明得像个恶魔。他让刚出人头地的年轻的我连说话用词都要改，说我‘没有威严！’。”
所以施瓦茨先生明明很年轻却说话那么夸张呢。
……啊，不过，这么说的话……
“那位军师先生现在在哪里呢？”
从说话的语气能感觉出施瓦茨先生很信任他，如果能请那位军师先生来当管家的话……！
……我是这么想的，
“死了。”
听到他平淡地说出这个事实，我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低下头，施瓦茨先生若无其事地又用手撑着脸。
第二十一章 米歇尔的生日礼物
“暂且先不谈增加佣人这件事”
施瓦茨大人重新调整了话题。
“你的生日礼物决定好了吗？米尔”
“啊！？”
您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我可是会记仇的哦？既然你为我庆祝了，我不回礼可就过意不去了”
将军对困惑的我堂堂正正地宣布道。
不，就算您把庆祝这件事记在心里……
……嗯，怎么办呢。
烹饪器具和缝纫工具会作为备品订购，附近的外出就餐也会被说成是经费支出……
啊，对了！
我烦恼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么，我能请个假吗？”
“那当然没问题……不过，真的没关系吗？”
对皱着眉头表示怀疑的施瓦茨大人，我自信地摇了摇头。这次我不会再因为不安而叹息了。因为，
“不是我的假期，而是请您把您的假期给我”
“……什么？”
他没理解我的意图，一脸茫然，我向他解释道。
“下次您休息的日子，请给我一天。我们出去玩吧”
“出去……去哪里？”
“去海边怎么样？”
从王都到最近的海岸坐马车需要几个小时。早上出发，在海边度过白天，傍晚前出发的话，就能在不太晚的时间回到王都。
“海边啊……”
施瓦茨大人轻声说道，
“我还没见过海呢”
这正是我的目的！
他驻扎的地方是内陆的国境地带。附近没有海。所以，难得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想让他游览一下王都周边！
祖父和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带我去海边，所以我也能很好地带路。
海边的市场有很多在城市市场上看不到的五颜六色的鱼，施瓦茨大人一定会玩得开心的。
他抱着胳膊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米歇尔觉得这样可以的话”
太好了。生日礼物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那么，去海边要怎么去呢？”
“坐马车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吧”
从王都到港口城市有好几辆公共马车。交通应该不成问题……我正这么想着，
“那么，买辆马车吧”
“啊！？”
“马的话，普拉托产的比较好。那个产地的马腿很健壮。客车要采用耐火金属框架，装上防箭网……”
“等，等一下！”
我慌忙站起来，差点把椅子踢倒。
“为什么只是去个一日游就要买马车啊！？”
而且，客车的规格明显是装甲车啊。
“嗯，我觉得家里有一辆会比较方便”
这位不以为然的将军让我感到头晕。
“……请不要把马车当作手推车一样随便购买……”
冲动购物的规模大了两位数左右啊。
……太危险了。就因为我轻率的发言，差点就要收到比旅费还贵的马车（礼物）了。
最终，在我的强烈反对下，施瓦茨大人妥协了，决定租一辆马车。
“是管家的事吗？”
在加斯塔尔将军的办公室。
上午的工作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加斯塔尔将军对在房间角落座位上处理文件工作的托马斯说道。
“米歇尔说那个家里需要一个财务负责人”
听到将军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托马斯在心里拼命点头（就是啊！！）。
不是“那个家”，而是“将军本人”应该配备一个财务负责人吧！
果然米歇尔小姐也对阁下的惊人冲动购物感到头疼啊。
“能从人才派遣公会挑选合适的人吗？”
对于将军的请求，托马斯不禁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会去登记，但可能不会马上有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上次（米歇尔）委托的第二天就来了啊？”
“那是因为下级佣人有很多人愿意做”
托马斯缩了缩脖子。
“但是，上级佣人……特别是管家就不一样了。基本上，上级佣人是在宅邸中培养的。从仆从到执事，再从执事到管家。每个宅邸的工作和规矩都不同，所以上级会培养下级，让他们继承自己的工作”
“和军队组织很相似啊”
对于将军的话，托马斯附和道：就是这样！
“确实就像上级干部培养下级士官的感觉。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谁会愿意轻易把自己阵营的内部信息透露给别人，然后把家财的管理交给他们呢？所以管家和执事在派遣公会的登记很少”
“嗯”
“而且，就算有一个拥有辉煌履历的上级佣人出现在眼前，能立刻就信任他并把家财的管理交给他吗？”
说到管家，不仅要管理财产，还要负责整个宅邸的事务。
“……确实。对于从敌对阵营逃过来的将官，立刻把他安排到己方阵营的核心位置会让人犹豫”
“就是这样”
托马斯对自己的解释感到满意，正要回到工作中继续看文件时，一直在皱眉思考的将军说：
“托马斯，你来当我家的管家怎么样？”
“我不愿意”
糟糕，托马斯立刻回答了。看来没戏。想想有点可惜啊。
“我是靠关系进入军队的，所以不能马上辞职。”
“啊，等我到了能领全额养老金的年龄退休后再雇用我吧。”
“谁能管你那么几十年后的麻烦事”
将军干脆地拒绝了托马斯笑嘻嘻的敷衍。
但是，有邀请我这回事，说明他在财务方面还是信任我的吧？这让托马斯有点高兴。虽然托马斯不会去。
“对了，米歇尔小姐喜欢你送的生日礼物吗？”
既然提到了新佣人的事，那应该也谈到了给她放假的事吧。出于好奇托马斯问道，
“她差点跑了”
“啊！？”
将军，你做了什么啊。
“后来，经过一番折腾，决定下次休息去海边”
“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托马斯好想知道那个『一番折腾』是怎么回事！
“……话说。去海边，是和米歇尔小姐两个人去吗？”
“你也想去吗？”
“托马斯全力拒绝！”
托马斯不会同行，但还是有点想偷看的心情啦。
……哦。这两个人，终于发展到这种关系了吗。
托马斯拼命忍住快要露出的笑容。
“去海边怎么去呢？”
“打算借一辆马车”
“那托马斯准备军队的吧”
托马斯们军队作为福利的一部分，也会出借私人使用的马车哦。托马斯以前是总务，所以这种手续很擅长。
“顺便帮你们预订附近疗养设施的房间吧。打算住几晚？”
“当天往返”
“啊！？”
那太可惜了！
“难得有机会，慢慢享受不好吗？一个月左右尽情放松！”
在夏季游乐季节请长假是理所当然的权利。加斯塔尔将军提出休假申请的话，应该会通过的……虽然托马斯是这么想的。
“那样不好”
阁下用锐利的眼神瞪着托马斯。
“米歇尔是到了年纪的姑娘。和男人（托马斯）一起住宿，会让周围传出不好的谣言怎么办？”
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啊！。
当闪烁的星星渐渐融入泛白的天空时。
“好嘞！”
我盖上装满三明治的篮子，向玄关跑去。
脚步轻盈，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因为，今天是和施瓦茨大人去海边的日子！
夏日的空气还未完全破晓，凉爽宜人。
其实，为了照顾起床气很重的施瓦茨大人，我说过可以再晚一点出发……但他说
“我擅长夜袭和晨袭！”
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时间。
……他是想去袭击哪里吧……？
“让您久等了”
我锁好宅邸的门，走到门前，看到施瓦茨大人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马车，旁边还有，
“托马斯大人！”
“哟。早上好，米歇尔小姐”
看到将军辅佐官爽朗的笑容。
“早上好。今天托马斯大人也一起去吗？”
“不不，我没那么不识趣。我只是来送马车的”
托马斯大人摆摆手，苦笑着。嗯？什么叫不识趣啊？
从王国军借来的马车是一辆有顶的双马拉客车，看起来很结实。咦？但是车夫的位置是空的。
“施瓦茨大人，车夫呢？”
“没叫。我来驾驶”
“啊！？”
“放心吧，我习惯驾驭马匹”
话是这么说……坐一国将军阁下驾驶的马车，不是太奢侈了吗？
“那么加斯塔尔阁下，我就告辞了。祝您假期愉快”
“嗯，辛苦了”
施瓦茨大人豪爽地慰劳后，托马斯大人向我点头。
“米歇尔小姐，请多关照阁下”
“谢谢您，托马斯大人。我会努力不给施瓦茨大人添麻烦的”
向我鞠躬的辅佐官苦笑着说“太拘谨了”，然后不经意地靠近我轻声说。
“将军很迟钝，你要加油哦”
“啊？”
……我要加油什么啊？
他对茫然的我眨眨眼，然后转身——
“那个，托马斯大人！”
——刚要走，我叫住了他。
“如果不嫌弃，请享用早餐”
我递出小篮子。这是我为车夫准备的另一份三明治。如果我知道托马斯大人会来，就能准备更像样的礼物了，现在只有这些，真不好意思。
他惊讶地接过篮子，看着我、篮子，然后又看看施瓦茨大人……
“加斯塔尔阁下，我能抱抱米歇尔小姐吗？”
“我勒死你？”
呃！？
听到施瓦茨大人低沉的吼声，托马斯大人笑着说“开玩笑的啦”，然后回去了。
我脸颊上流下的冷汗，应该不是错觉吧。
“好了，出发吧”
“是”
施瓦茨大人上了车夫的位置，我也打开客车的门。
靠在硬椅子上，听着车轮的嘎吱声。
从移动的马车上，以比平时更高的视角看着流逝的街景，
“……啊！”
我突然想到。
……刚才，托马斯大人说“不识趣”“加油”之类的话……是以为…… （我邀请施瓦茨大人是去约、约、约会！？）
才不是呢。我只是借自己生日的机会，想让施瓦茨大人游览一下附近而已。
我才没有什么邪念呢……
想辩解也来不及了。
我拼命用双手捂住发热的脸颊，缩在客车的角落里。
第二十二章 到达海边
马车的右侧面逐渐被朝阳照亮。
清晨的街道上没有人，只能听到马蹄和车辙的声音。
四人座的客车只有我一个人，显得很寂寞，我向车夫的位置喊道。
“施瓦茨大人，我可以到您那边去吗？”
车夫的位置是两人座的。我想坐在旁边，但是，
“待在后面。前面重心太重的话后轮会浮起来”
“……是”
我觉得一般不会浮起来，但施瓦茨大人与众不同。如果发生事故就会酿成大祸，所以我乖乖地听从指示。
他轻轻地握着缰绳，慢慢地让马前进。
“您借了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啊”
在王都，无论是公共马车还是私人马车，一匹马拉的是主流。对于我不经意的感想，将军没有回头，
“我块头大。让一匹马拉着我会过意不去”
他对马也很温柔呢。
“施瓦茨大人，您在前线也骑马吧？”
“嗯。是堡垒里最大的马。马鞍也是特制的。它看起来很威猛，但性格很随和，和我很合得来”
施瓦茨大人怀念地说道。他们是相似的人呢。
“那匹马现在在王都的马厩里吗？”
“不，我把它让给了附近村子的农夫。它在战场上辛苦了。我希望它能作为农耕马悠闲地度过余生”
“是这样啊……”
他真的放下了很多东西，只身来到王都。
“啊，对了。吃早饭吧？我做了三明治。找个地方停下来……”
“就这样吃吧”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我打开篮子。
“里面是什么馅的？”
“有煮鸡蛋和蛋黄酱混合的沙拉，还有两面煎得很熟的煎蛋（翻面煎蛋）、生菜和西红柿夹在一起的，以及甜厚煎蛋三种”
“太完美了！”
鸡蛋教徒非常满意。
他一只手操作缰绳，一只手大口吃着三明治。
“这条路真好”
风吹动着他黑色的刘海，施瓦茨大人感慨地喃喃自语。
“宽敞而且铺得很好，颠簸也不大。在边境坐马车吃东西的时候，咬到舌头就会酿成大祸”
……路有那么差吗。
“这里和平得让人觉得和同一个国家不一样”
他平淡的声音让我的内心一阵苦涩。
“……王都这三十年来没有遭受过战火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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