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的建筑，普通人的性命，还有其他看不见的损失。这些对于至少站在正派立场的人来说过于沉重了。
但东喜久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只要是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是玩家于屏幕外用游戏手柄就可以操控一切的绝对优势。
东喜久江并不急于一时，将能量球放回特殊空间，第一件事当然是处理一下她的老对头时间逆行军。
现在所有的时空缝隙都被她强制关闭，逆行军们为了逃避追捕定然是要披上从前的皮囊企图蒙混过关。
宝物骰子甩出来，通知所有的付丧神寻找首领军并击杀。
之后就是丘比，必须清除。
灾难过后的见陇原需要重建，从前藏匿起来的东西都被翻出来。
魔法少女见识过魔女之夜的可怕后，对另一个能够轻而易举收复魔女的人起了浓重的忌惮知心。想要向丘比询问，却发现魔女之夜后丘比已经鲜少出现在魔法少女的面前。
此时此刻，东京校内。
“说到底，里香都是受害者！”乙骨忧太站在特级咒灵的前面，怒气冲冲怒骂，“你没有资格在这里道貌岸然地安慰我和里香！”
所有载体都被摧毁强行绑在一具身体上的丘比保持同样的笑容，“可这是她自愿许下的愿望，不是吗？”
“我并不会强迫任何人，只会给予选择。”
“噗嗤！”已经旁听许久的家入硝子忍不住发出冷笑，“难道你们的宇宙崩塌也是自愿的？”
丘比：……
真是无懈可击的逻辑。
下一秒，它就被东喜久江提住了后脖子。
“作为玩具，就要乖乖听话哦。”东喜久江笑道，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现在告诉我，你在过去时间里看到的一切。”
丘比不说话，东喜久江也不生气，而是慢条斯理拽着它两边的耳朵揉来揉去，轻声细语说：“千年前，你就开始从这个宇宙偷窃能量转移了。也就是说，另一个宇宙在你们的偷窃行为下渐渐恢复。”
“你说，我要不要找机会去隔壁宇宙串门呢？”
这完全戳中了丘比的软肋。
以东喜久江现在的能力，不说在其他宇宙定居，偶尔串一下门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丘比很痛快地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和信息说出来。
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逆行军和羂索。
丘比所观察到的历史中，羂索其实并没有不死的能力，是时间逆行军找上门后为了最大程度地影响历史而做出交易活下去的。
两者作为同样不被历史承认的存在，千年前还有检非违使的阻拦而干不了太多的事情。当2205年时之政府战败，检非违使因为不知名原因消失不见，二者的影响才都到扩大。
“你在其中也存在重要作用吧。”东喜久江捏住小玩意的两边耳朵开始打劫，语气平和地说出了它隐藏的话语。
“晓美焰所谓的穿梭时间，其实是来到各个不同的平行世界。然而这个宇宙早就在时间逆行军和羂索的捣乱下接近崩塌，她到达的时间点都是你们已经布局好只差最后一步收割能量的平行世界。在这样的局面下，晓美焰怎么可能救下鹿目圆？”
“而魔女之所以与咒力融合，不过是因为你们能量窃取地太过分，以至于超出宇宙阈值造成的后续影响。你们一步步走过来，就是要利用这最后的阈值收割能量。”
“小玩意，脑袋只有拳头大，想法还挺多。”
丘比任由东喜久江玩弄，“东小姐已经全部猜出来了，那么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您现在的力量强大，这个几乎崩溃的宇宙已经不足以你玩乐。反正对你来说，不断追求强大才是你的目标。”
丘比话音落下，脑袋上就多了一把手术刀。
家入硝子冷哼，“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喜久江的追求只是快乐而已，强大只是通往快乐的途径。”
东喜久江：不愧是满级奶妈，一下子就戳中了玩家玩游戏的最终目的。
反正想要得到的信息已经得到了，东喜久江干脆把手中的玩意团成球丢进嘴里。
嘎嘣脆，真美味！
“现在你准备做什么？”家入硝子问道。
因为见陇原遭遇了特大等级的灾难，五条悟本人也在场，上层便理所当然召见了五条悟想询问清楚。
五条悟再一次成为东喜久江的背锅侠，阴森森沉着一张脸就上了专车，一副随时要血洗京都的模样。
至于夏油杰……所有的咒灵都被东喜久江拿去喂魔女了，现在的他是真的一穷二白。
“当然是去见我的老朋友啦。”东喜久江嬉皮笑脸，“顺便去追杀一些杂鱼。”
薨星宫。
“啊啊啊啊阿！不要啃我的头！不要啃我的头！”
将天元的结界再次吞进肚子里，又从这里逼问出了羂索的位置，东喜久江愉快的来到了东京校的藏品库。
“我的好宝贝狱门疆，进到我的肚子里来！”
技能得到充分提升和进化的东喜久江人物属性面板终于不再是看不见头的一长串。
所有的技能得到整合，也无所谓能量体系之间互相排斥。只要东喜久江愿意，一个技能用什么能量驱动都没问题。
魔女球，真好吃！
接下来就是抓捕羂索。
不管是哪一个时间点，羂索都狡猾如泥鳅。
没有关系，东喜久江比他残暴。
在咒术界高层都在忙着《见陇原发生特大灾难和咒灵》相关会议时，东喜久江跑进来，命令付丧神们把所有人都绑了然后集中起来挨个审讯，拳打脚踢，又将所有人的术式吞掉后，终于将羂索逼出来。
PS：五条悟在旁边不动于衷看着。
见人又逃跑了，东喜久江大手一挥让付丧神们追赶上去。
“喜久江看起来又要走了。”五条悟问。
“差不多吧。”东喜久江回头，歪了歪头，“悟桑这是舍不得我了呢。”
“哼哼~”五条悟怀抱着手，“虽是如此，但我不想在看你回来。”
“哦？”
五条悟的眉眼压下，眼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我拥有自己的正论。”
年少时期，五条悟最讨厌的就是正论，只觉得这些规则束缚自己。
之后挚友叛逃，五条悟捡起了挚友的正论来规范自己，束缚自身。
现在，正论再一次被践踏。
那么多条的人命在见陇原消散，五条悟发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年少时期的迷茫。
正论束缚的到底是谁呢？无非是心中有执念的人罢了。
“看来悟桑很在意。”东喜久江勾起唇角，“我给悟桑一个承诺如何？”
五条悟：……
“魔女之夜因魔法少女降生，而罪魁祸首自然是丘比。”
“我会给你一个承诺，那就是彻底杀死它。”
五条悟这才勉强勾起一抹笑容，“过去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这是我给予你和硝子小姐的特权。”
回答东喜久江的唯有沉默。
另一边，付丧神们已经将男人包围起来。
“抱歉，主殿对您下了命令，所以请停在原地待命。”水色短发的青年态度温和地拦在羂索的面前。
“我记得大将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吧，为什么刚才还要我们对着那些老头子严刑逼供啊？”红发少年趁机与旁边的弟弟小声嘀咕。
“因为主公喜欢？”粉色卷发的小少年回答，“她说最喜欢玩老鼠游戏了，然后就是丑NPC全部都不该存在。”
“诶~”鲶尾插进来跟着悄悄话，“我也觉得他们都好丑啊，根本不符合主公的审美。”
第24章
在东喜久江身边久了，付丧神们对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只有简单的两个原则：一、长得好看；二、厚重的经验包。
尤其是前者，东喜久江对于长得好看的NPC相当偏爱，表现形式为疯狂打劫对方的钱包。
用她的话来说，为什么只打劫你不打劫别人？还不是因为爱！
羂索的皮囊其实相当漂亮，只可惜他的本体很恶心。
怀抱着对狗策划的深恶痛绝，东喜久江面对羂索也有种移情别恨的感觉。
羂索：……说了那么多，其实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巴拉巴拉很久终于给自己找到一百个必须刀了对方的理由，东喜久江自信一笑，对着下方的羂索说：“所以你可以过来送死了吗？”
羂索：“东小姐真爱开玩笑。”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呢？如果你只是想要保护夏油杰等人，我大可以放弃，寻找其他的方式。”
东喜久江的能力他看在眼里，魔女之夜发生的事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简直是人形自走bug和饕餮，走到哪里吃到哪里，那么大一个魔女都吞进肚子里去了，何况他这个小脑花。
“噗嗤！”东喜久江忍俊不禁。
“难道逆行军没有告诉你吗？一旦宇宙彻底崩塌就会陷入混沌。不说人类，你们这些依托于人类诞生的咒灵绝对是第一个死亡的。能够在混沌里生存下来的，只有逆行军。”
“看来一千年的时间里，你们也没有多交心呢。”
羂索陷入沉默。
陷入混沌的宇宙是怎么样的？咒灵能够生存吗？就算咒灵真的进化成功，能确保在混沌中存活吗？
这些问题逆行军从未说明，羂索也不认为对方会将心比心说出来。
“所以，乖乖上来送死吧。”
逃跑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在层层的包围下，任何的挣扎都是死前的苟延残喘，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入贪婪者的口中。
在意识消散前一秒，羂索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她说：“我会一直追杀你，追杀时间逆行军还有丘比……”
“直到……彻底吞下源头。”
贪婪者，将会吞食宇宙。
——
沿海城市——横滨。
这里风景宜人，气候舒适。海风吹过，自带一股咸甜的潮湿，连着将面颊两边的头发都染上海浪的气息。
此时正是星期五的放学时间，孩子们欢天喜地地跑出校门口迎接愉快的周末时间。
周围的大人们会心一笑，对着幼崽有着本能的宽容。
直到那一辆失控的卡车冲出街道，撞破层层叠叠的减速带，来到了孩子的面前。
“刺啦——！”
小少年面色苍白站在路边，眼前似乎闪过许多种刺目的颜色。
这些颜色搅合在一起，粘稠又诡异，最后成为看不见头的漆黑，然后视野里的一切都渲染为黑白。
脚下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低头看去，小少年好像看见了一只红色的怪物从黑白画里钻出来拽住自己的脚。
“忧太……”
“啪叽！”
有人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下一秒乙骨忧太就被人抱住了。
“忧太！你在发什么呆啊！”祈本里香好奇地打量乙骨忧太的表情，“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奇怪。”
乙骨忧太：……
他的面色依旧苍白，惊惧的眼神将祈本里香上下扫了个遍，发现对方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
“忧太，你到底怎么了？”
“或许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呢？”上方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
乙骨忧太吓了一跳，抬起头只能看见女人过分显眼的病号服，以及那双金银如旋涡的眼眸。
女人扬起微笑，捏着他和里香的脸凑近了观察。
成功将两个小朋友欺负地满脸通红后，她才满意地放开手。
“过马路的时候要用心留意周围的车流哦。”女人说道。
祈本里香揉着火辣的面颊，吃疼地斯哈斯哈。
看在女人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里香不打算和对方计较。
“姐姐也很奇怪啊，穿着病号服就出来行动，尤其是在学校门口。大家都会以为你是神经病，然后报警把你抓起来。”
“呵呵呵。”东喜久江笑容更加灿烂，“小嘴抹了蜜一样说的话真好听。”
“不过，里香是不是应该把东西交出来呢？”
“什么东西？”里香疑惑。
东喜久江摊开手掌心，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完全将小少女的身影纳入眼底。
“交付了灵魂许下的愿望，如果许愿者本身能力不足，就会以扭曲的方式实现。”
“里香，魔法少女可不是什么好的职业。”
祈本里香：！
乙骨忧太迷茫了，“你们在说什么？里香，魔法少女是怎么回事？”
里香想要退后，可是退后的道路被两位身穿军装的少年挡住了。
骨喰和鲶尾站在里香的身后，不仅拦住了里香，也挡住乙骨忧太的视线，让他们连视线交汇的机会都没有。
祈本里香下意识保护住腹部的位置，眼神游移，“什么魔法少女，我不知道！就算姐姐真的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也不可以命令我！”
“真可爱。”东喜久江根本不会觉得恼怒。
她对于长得可爱且属于自己的NPC有着莫名的宽容。
所以她打算直接动手。
抬起手，强势地按压在里香的腹部。
旋涡在掌心里汇聚，不容置疑地将灵魂宝石取出来。
乒乓球大小，却比悲叹之种大一些。
粉红色的内核，倒是符合里香许下的愿望。
“愿望是与忧太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吗？”东喜久江打量灵魂宝石，指尖捏着顶端转来转去。
里香跳起来要去抢，“还给我！”
在东喜久江的视线里，小少女就像是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猫抢夺自己手中的猫条。
她也乐意逗弄，一上一下去捉弄她。
来回好几次，里香终于意识到东喜久江的顽劣，恼羞成怒地就要去踩东喜久江的脚，被利落躲开。
“如果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向我许愿也是可以的哦。”东喜久江笑道。
里香的动作停顿，抬起头正好瞧见女人的笑容。
金银色的眼眸里，终于将她和乙骨忧太都装了进去。
唇是淡色的，肌肤是苍白的，指尖更是接近透明。
唯有那一颗被投入口中的灵魂宝石画着浓厚的粉色，随着牙齿的摩擦，破碎成了漆黑的斑驳碎片。
“咔嚓！”
将所有的碎片吞入腹中，女人愉悦地眯起眼眸，轻声说：“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从此以后，里香和忧太就是我的东西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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