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对了!我知道三头犬的应对方式,是,是——
是音乐!音乐能让它犯困!
那就来吧,三二一,唱!
“耶咦耶咦耶咦耶吼吼,耶咦耶咦耶咦耶吼吼!”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我从胸腔深处吼出现在我脑子里出现的第一首歌——模因污染竟然严重至此,图恒宇你究竟上传了什么!
三头犬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了我,它们的口水依旧在滴,但行动已经变得迟缓起来,眼皮开始往下耷拉。
我向着斯内普的方向跑去,他转过身,面色苍白地看向我,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震惊。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
唱到这儿,我惊恐地发现我卡壳了。三头犬缓缓地趴了下来,斯内普的一条腿仍然被其中一个头叼在口中,我绞尽脑汁,飞速地切换到下一首:“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伸出右手,用很别扭的姿势使劲儿地去掰三头犬的嘴巴。斯内普疼得满脸虚汗,他用魔杖对准三头犬的嘴,念:“力松劲泄!”
三头犬松开了牙,但这个脑袋也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我们。我连忙加大音量:“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斯内普双腿着地,我伸出右手想去搀扶他,他咬着牙拽住我的后衣领,就像是在第一节魔药课上那样,抓着我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外走:“快走!”
“你的腿——”
“快走!”斯内普向我怒吼道,“快!”
我边走边回头,观察三头犬的情况,不忘了继续唱歌:“当我在他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幸亏唱的是中文歌,斯内普听不懂,不然他听到这种怪异的歌词肯定会左脚绊右脚摔跤的。
好在走廊并不太长,斯内普很快把我推出了门外,他在我身后用力关上门,加上了锁门咒后,脱力地倚着门滑了下去,跌倒在了地上。
他的裤管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一半。我弯腰去看,伸出右手掀开上面的外袍,但斯内普却突然抓住了我的左臂。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我吃痛地挣扎起来,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别抓我这条胳膊!”
他松开手,我的左臂软塌塌地垂了下去。斯内普看向我的左臂,脸色越来越白:“……你的这条手臂刚才受伤了?”
我没好气地说:“没有,就是单纯被吓得动不了,我一遇到危险就这样。”
斯内普抬起头,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我,他的嘴唇有些发白,也有些发抖:“只有左手吗?为什么?”
他坐在门前的地板上,一条腿流着血,却在问我奇怪的无关紧要的问题,眼睛还特别亮,这种场景非常匪夷所思。
“这,这有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很奇怪,但问这种问题好过问我为什么跟着他去见三头犬,又为什么知道对付三头犬的方法,“嗯……因为我小时候总做噩梦,梦见有个疯子要拿刀砍死我,第一刀就劈在我的左肩,很痛,很恐怖。所以我每次遇到危险就会感觉左肩很痛,左臂完全动不了。”
斯内普用手扶着门,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闪烁着我解读不了的光芒。
“你为什么让他砍你,你为什么不逃跑?”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奇怪到让我感觉有点害怕。
“那只是个梦!梦里——”说到这儿,我有些心虚,“梦里我是为了救人,救一个妹妹。我总不能让疯子当着我的面把妹妹砍死吧?所以我就冲上去了,我手里有东西,我以为砸他就能赢,没想到他第一刀就把我砍废了。”
“第一节魔药课上。”斯内普一字一顿地问,“你冲向隆巴顿的坩埚的时候,左肩痛了吗?”
“……痛了,吧。”我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了,我记性不好。反正每次我想见义勇为和遇到危险的时候就都会痛,有点烦人,我打算毕业以后找心理医生看看,应该能治好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完之后,我抿了抿嘴唇,指了一下斯内普的腿:“你一直在流血,处理一下吧,狗咬伤很麻烦的,一会儿要是你失血过多休克在这儿了,我一个人没法把你搬回去。”
斯内普俯视着我,我别过眼神,心中越来越不安。一阵令人难熬的沉默后,我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让我无法忘记的脸。
斯内普在哭。
眼泪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他茫然地看着我,泪水无止境地下坠,从他苍白的面颊一路淌到下颌。
他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怎么了!”我慌了,“是特别疼吗?但我,但我手上没有麻药啊……对了对了,应该是失血的问题,失血导致的代偿性……我天,你脚底下积了一滩血!不行,必须马上止血,止血带,没有……用我的围巾!”
十月底的霍格沃茨已经很冷,我出门都戴围巾,没想到围巾竟然派上了用场。我解下脖子上的格兰芬多围巾,解下的时候发现我的左手已经能动了。我赶紧撩开斯内普的外袍,用力撕开他已经破损的裤管,把剩下的裤腿卷上去,露出那一排狰狞的血洞。
在他的大腿上端,我用围巾紧紧扎住。在接着准备去撕他的裤腿用布料按压止血前,我抬起头,凭着上辈子的经验提前问了一句:“你允许我撕裤子吗?之后应该不会让我赔吧?”
医院里这种奇怪的纠纷很多!
一滴眼泪砸到了我的手背上,斯内普俯身看着我,几秒钟后,从他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介意。”
“你要是想赔偿的话去找我爸赔哦。”我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怀疑你的人品,急诊的时候就得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时候碘伏不小心把别人衣服弄脏了都会惹事儿上身……嘿哟,撕下来了!”
我真没想到我的力气还这么大,竟然能把裤管撕开,小小的成功让我很开心。我赶紧用布条压住斯内普腿上的血洞,用力缠缚,直至最后将布条中间再撕一道,打上一个蝴蝶结。
好了,这下就止住血了!
外科佬真牛逼!永不后悔做外科佬!
我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准备站起来时,一只手扶住了我,轻轻把我搀了起来。
“……啊,谢谢。”我不好意思地对斯内普说,“包得有点丑,好在血止住了。那个……接下来……”
他沉默地注视着我,脸上还带着泪痕。我抿住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哭什么啊?”
斯内普哑声说:“没什么。”
“哦……”我舔舔嘴,“那,你还有什么事吗,斯内普教授?”
好怪,真的好怪。
没问我为什么回到禁区来,也没问我为什么知道对付三头犬的方法,还问了一堆没头没脑的关于我左胳膊的问题……最恐怖的是,斯内普竟然还哭了!
他今天怎么了?
难道是奇洛为了报复,对他下咒了?
我小心地打量着斯内普的神色,他已经平静了下来,低声开口:“我送你回公共休息室。”
“我自己能回去的……”我小声说。
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坚持:“我送你回公共休息室。”
我咽了一口唾沫,只能满怀不安和疑惑地跟在他身边,努力走得慢慢的。
“我走路速度比较快,要是你感觉腿疼了就跟我说哦。”我提醒,“你这个伤口一定要记得先消炎,要把创口好好地清洗一遍!狗牙非常脏,如果直接用魔药或者魔咒让伤口愈合的话,那些脏东西就都被封在了你的身体里,以后一定会感染出脓的,发展成皮下脓肿的话你又得遭罪。”
我回想起原著,突然发现自己理解了原著中的一个剧情——斯内普被咬伤之后竟然花了一段时间才痊愈,一直一瘸一拐的,还得让费尔奇帮他上药,说不定就是没考虑到狗牙感染的问题,后续一直在治疗感染灶。
我有知识我自豪啊,家人们!
“为什么要来帮我,你不恨我吗?”
慢慢走上台阶的时候,斯内普突然这么问我。
我被吓了一跳,扭头去看他。斯内普也正注视着我,神情平淡。
“我……”我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上个月你一直绕着我走,我以为你恨我。”斯内普说,“就算不恨我,你也该怕我。”
怎么打这种直球啊,斯内普,这不符合你的风格,打直球应该是我这种格兰芬多的特权才对!
“倒,倒也不会恨你,怕你是有一点的,但也没有很怕……”我斟酌着措辞,“我其实……”
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否定了我价值的偶像而已。
想到这里,我对斯内普笑了笑:“反正,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你送我回宿舍,我就不怕你,也不讨厌你,可以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啦。谢谢你啊,斯内普教授!”
我们顺着台阶慢慢地向上走,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感觉快乐又充满了我的胸膛。
又走上一层楼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用去地下教室看巨怪吗?”
斯内普说:“用不着我,他们也能对付。”
“啊……确实确实……”我点头,“哦对了!巨怪是怎么进来的?”
斯内普轻声道:“当然是有人放进来的。”
我赶紧接着问:“你觉得是谁呢?”
斯内普没有回答。
来到公共休息室门口的走廊,我依旧用着慢吞吞的速度往前。走到胖夫人肖像面前之后,我看向斯内普,又担心地看了一眼他的伤腿。
“你快回办公室吧,我……我不会跟别人说今晚的事的,我就说我半路上走丢了,正好碰到了你,你把我送回了宿舍。”我特别有经验地对斯内普许诺,“回去之后,先冲洗,再缝合,一定要在确保后续不太可能感染的情况下再闭合创口。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是个医学天才来着,我从小就是拿着解剖课本认字儿。”
管他信不信,反正糊弄过去就完了!
斯内普垂眸看着我,他的面颊有些凹陷,整个人异常消瘦,被裹在黑漆漆的袍子里,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我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悲伤。
“对不起。”他忽然说。
我吓了一跳:“啊?!”
“魔药课上我不该那么说你。”他又轻又慢地说,“你不是替代品,你就是你而已。”
我瞠目结舌,本该高高兴兴接受的道歉却因为道歉的人而显得尤为惊悚:“哦,那个,那件事……没什么,没事!那天是有点难过啦,但之后我就没再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是邓布利多还是我爸逼你对我道歉了?我没有跟他们说这件事,真没有!”
斯内普面部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着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现在又高兴,又难过。
为什么呢?
“我不记仇的,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教授你的。虽然很遗憾没能去斯莱特林,但是,嗯,我努力做让你觉得骄傲的好学生吧,我会努力!”我攥起拳头,对斯内普挥了挥,“我回公共休息室啦?”
斯内普对我点了点头:“好的。”
我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冲他用力挥手:“拜拜!晚安,教授!”
原来做白月光的亲妹妹是这种待遇啊,哈利,你亏就亏在长得不像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真的是极致双标。
没认出来:骂就骂了,难道要我一个教授对她一个学生道歉?她难过关我屁事?
认出来之后:我让伊芙琳伤心了我让伊芙琳伤心了……不行必须道歉,要好好道歉……
第125章
“你看到赫敏了吗?”
钻进公共休息室之后,我好不容易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没坐一会儿我就发现我那帮朋友一个都不在。
我在壁炉前找到了西莫,西莫说他没看到,哈利和罗恩也不见了。
完了,他们不会跑去打巨怪了吧?!
我找了几个装着食物的盘子,一边吃一边盯着公共休息室门口,在看到哈利那个标志性的鸟窝头钻进来后,我蹦了起来,扑上去:“你们去哪儿了?”
哈利吃惊地抬头看着我,结巴着说:“你在这儿?我们以为……”
哈利身后传来罗恩的声音:“往前走走,哥们儿,我和赫敏都被堵在里头啦!”
他们三个都钻出来之后,我发现我们身上带着不少水渍,罗恩和赫敏的头发和哈利的鸟窝头也没什么两样了。赫敏也皱着眉头在打量我,她盯着我的衣袖,突然危险地问:“你身上怎么有血?”
我噎住,连忙低头去看——斯内普的血沾我身上了!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身上沾了患者的血是挺危险的事,这代表了有一定几率的污染和职业暴露,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患者身上有没有什么通过血液传播的疾病,比如艾滋乙肝什么的。
可斯内普……唔,他已经不是普通患者了,他现在的头衔是“我姐姐的好朋友”、“斯莱特林守护者”、“我在霍格沃茨的后台之一”、“能对着学生主动承认错误并道歉的稀有良心老师”——最后一条很重要,我几乎没有见过会对着学生真心反省自己的错误并道歉的老师!
这衣服能不能做圣遗物?以后万一要打圣杯战争,扔到召唤阵里或许能召唤出斯内普帮我把对面骂死。
我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趁珀西没发现,赶紧把他们三个拉到我准备好的食物和椅子前坐下,交换了一下情报。
“我,我掉队了。”我说,“奇洛教授晕倒在那里,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耽误了一点时间,没跟上大部队。”
赫敏质疑:“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奇洛教授吗?”
我沉默了。
罗恩似乎接近了真相:“你是不是想趁他晕倒,把他的围巾扒了?”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上次弗雷德和乔治讨论要怎么扒他围巾的时候你不是很感兴趣吗?”罗恩撇了撇嘴,“你成功了没有?”
我塌下肩膀:“没有……”
“血又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哈利问。
“不是我的,是……”我犹豫了一下,“是,是斯内普教授的。”
哈利突然坐直,罗恩一拍大腿,赫敏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你见到他是怎么受伤的?”
我疑惑:“你们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我们走到一半,发现你人不见了,就一起折回去找。”哈利解释,“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那只巨怪,我们担心你被巨怪堵在了女盥洗室,就……就用飘浮咒把巨怪给打晕了。打晕之后,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还有奇洛教授都赶了过来,斯内普教授一瘸一拐的,腿上还围了条格兰芬多的围巾,当时我还在想那条围巾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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