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我和他的目光相接,他的手微微停滞,“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多一些跟你接触的机会,难道不可以吗。”我想了想,抬起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闻言,林近东倒是冷笑了下,“你对我明明是唯恐不及,忽然变得这么主动和讨好,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怀疑你的动机。”
我连忙摇头,“你为什么总把我想的那么坏,是因为接触的嫌疑人太多吗。”
“你现在就是。”林近东勾了勾唇,他忽然伸出手掐住我的脸,强势抬起,让我看向他,“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你不要每次在别的男人那里受到委屈了,才想到我。”
我忽然有点疑惑,因为他在意的点完全都偏了。
“不说话?承认了。”林近东又冷冷的笑了声。
“我……我只是昨天跟那个男生看完电影后,他把橙汁和爆米花撒在了我的身上,我有点生气。”我熟练地说着谎话,甚至打量着林近东的神色,我开口道,“我只是,想试试年龄比我大的男人而已。”
他也不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我,目光咄咄逼人,又并不张扬,而是在冷静地判断着我的话语。
我很慢很慢的扭动着下颌,意识到我不舒服,林近东卸了点力道。
这是他和蒋棹的不同,我仿佛再次找到了突破口,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渐渐地,他的力气几乎全部消失了,开始变得温和,暧昧,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挲,又时不时地增添一点力道。
林近东那喜欢掌控式的恋爱性格在此刻尽显。
他命令我:“亲我。”
我也乖乖的踮起脚,吻到他的脸上。他皱眉,我则是笑了笑,很快,又回到了他的唇畔。
“小姐,您刚才需要的衣服我已经给你送过来了。”
林近东的手指握紧,复而又松开。
“你买了什么。”他问。
“q,q,内衣啊,”我笑了。
林近东的自制力远超我的想象。
我本以为这样撩拨,他总该乖乖上钩带我回家了,我也能趁机偷偷打听江明濯和我妈妈案子的情况,但林近东反而在这个亲吻结束后变得无比绅士。
他不仅带着我去了餐厅,还特地买了粉蓝色玫瑰花送给我。
我也装出了格外惊喜的模样,吃完饭,我们甚至到大桥附近散步,直到晚上十点多,林近东才将我带回他住的公寓。
他的公寓明显不太对劲。
林近东熟练地拿出了女孩子的拖鞋,送到我的脚边。
我扫了眼,简约现代化的大平层,但书房旁那个女性化气质很明显的房间很显眼。我的内心更加没有歉疚感了,我甚至觉得林近东或许有正在稳定交往的女友,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同样喜欢偷晴而已。
他注意到我的神态,笑了笑,“那是知恩的房间。”
“啊?”我看了眼他。
“她偶尔会过来,这里离她大学比较近。”林近东解释着,顺便替我揉了揉被动的有些发红的脚腕。
我轻轻咬唇,“你们兄妹关系这么好吗。”
“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林近东见我已经穿上了拖鞋,起身,走进了浴室。
我对他的书房很感兴趣,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我只是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悄悄地把那件吊带款的浅粉色性感睡裙换好,听着声音似乎差不多了,悄悄推开了浴室的门。
整个浴室是黑色的,他只在下半神围着浴巾,池裸着上半身,撑臂伏起的肩膀肌肉看起来性感而紧致。
林近东正对着镜子用剃须刀。
小麦色手臂肌肉纹理分明,线条流畅又不乏力量感。
他透过镜子看到了我,勾唇,转过身朝我靠近,单手就把我抱起来,放到了巨大的洗手台台面上,睡裙的质地十分单薄,我又胆子格外大,几乎没怎么穿,只觉得凉飕飕的。
但林近东滚烫的气息却贴近我,他下巴上的泡沫味道也是格外清爽的,但此刻,这些气味又诡异的交织在一起,让氛围越来越灼热。
“帮我。”他把手里剃须刀交给我,我这才发现并非是自动的,我抬起手,尽管脸上有些发烫,我知道他在看哪里,但还是贴着他的脸颊,但一不小心,林近东发出“嘶”的抱怨声。
他的下巴被我用刀片划出了一道血口。
我一时紧张,“我,对不起……”
“真是够笨的。”林近东低头,手指触碰伤口,短发微微凌乱。
我坐在台面上不知所措,还是他把创口贴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贴在他下颌上。
男人的双手撑在了洗手台面的边沿,缓慢朝我靠近,忽然,他俯身吻住我,故意撬开了齿关,勾住舍,让我仰头承接他,我的手也顺势挽住他的脖颈……
的确很爽。
第096章 配货
第二天,我的身体宛如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狠狠碾过,我艰难地翻了个身,眼睑习惯性地下垂,直到我看到手机备忘录里提示的内容。
我该去美术馆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说服我的模特。
手机上除了提醒外,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未接显示,电量也在预警了,但我知道找我的人究竟是谁。
“我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蒋棹最后的消息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威胁,我甚至知道他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既然都是被他惩罚,还不如等我把事情彻底闹大。
我没了睡意,又隐约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很好闻的食物香气,我起身穿着拖鞋走出去,这才发现半开放的厨房那里,林近东穿着休闲的T恤和运动裤,正慵懒的做着早餐。
他头发少了发胶的打磨,有点柔顺的垂落,少了平时的攻击性,仿佛那种温柔的居家男人似的,背影优越,从容。
如果不是昨晚林近东那过分恶劣的性格,我或许还真的会被他这幅模样打动。
他让我抱着自己的退,我摇摇晃晃的,像是在海浪里的船,被猛烈的拍打着。
光是想起来,被他抓住的脚踝仿佛都开始隐隐作痛。
我并非那种毫无节制的纵喻女人,此刻无比冷静,哪怕林近东的躯体如何强壮,性感,有力,也不会让我头脑发热了。
我暂时把注意力放在了厨房和客厅的设计上。
整个房间是很冷硬成熟的灰黑色,一眼看去,棱角分明,锐利,但意外的和眼前的男人很般配。而在客厅靠近窗户的另一侧,甚至还有个吧台。
“偶尔,我会在那里玩玩调酒。”
林近东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连忙抬起了头,他微侧头来看我,桌上已经摆好了精美漂亮的餐具,盛放着蔬菜沙拉,鸡肉三明治,鸡蛋卷和蔓越莓汁。
我看着这一桌早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居然会做饭,林检察官。”
“我从有记忆开始基本就住在外面。”林近东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那你怎么不回家啊。”我有些懵懂,但很快留意到这个问题让林近东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他似乎格外厌恶这个话题,甚至不愿意简单敷衍我,只是云淡风轻似的,掠过了。
“尝尝看。”他提醒着。
我咬了口,尽管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极度自律情况下宛如草料似的早餐,但我依旧缓慢地咬着,试图营造出一副我很喜欢的模样,事实证明,林近东把我吃的慢吞吞的动作当做了喜欢的证明。
我沉默的吃着,林近东也这样看着我,他挑了挑眉,“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只觉得他的目光有如实质似的,几乎要将我看穿。
什么关系?约会对象?交往中的男朋友?炮友?还是……
林近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的目光倒是充满了探究意味,我仿佛是坐在他面前疑罪从有的犯人,他对我从来都不信任。
“是……”我想起了我的目的,眼睫缓慢的垂落,“我想请你做我的模特,以这个为前提,再考虑后面的事情,好吗。”
“模特?”林近东大概活了二十六岁也没听到过这样奇怪的请求,他微微蹙眉。
我索性大方的开口:“我最近要参加艺术展,我希望我的画能卖出去,但我之前大多都是风景画,我需要画更受欢迎的人物肖像画,从你救了我那天开始,我脑子里唯一的男人就只有你了。”
说完,我的脸颊甚至有些烫,并非羞怯,而是羞耻。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成这样说谎话习以为常的女人了?心里在猛烈的打鼓,动作上,我却大胆的起身,靠近林近东,我只穿着他的衬衫,坐在他的退上,勾着他脖颈。
“其实我不想承认的,林近东。但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一个把我从车下救下的男人……”我的两手在他颈项后交叉,手指也大胆的抚摸着他的后颈,滚烫而热烈的温度。
林近东笑了下,拽下了我的手。
他的目光和我直直对上,甚至没有丝毫犹豫,扣住了我的腰。
男人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感,硬朗,漂亮,只不过这双手却不怎么安分和正经,他握着腰的手往下挪了挪,忽然略带力气的打了下我的屁股。
我满脸通红。
“你想画我什么啊,妹妹。”他吞咽着喉结,垂眼望我,低哑的嗓音里透出几分难耐感。
自然,我又被他抱回卧室了。还好林近东的新花样不多,也只是用手在我身上逗了逗,拔身而出,亲了亲我的唇。
我让林近东将我送到了美术馆,临走前,他捏了捏我的脸,“下班后再来接你,我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画我。”
我嗯了声,笑了笑。
美术馆内,依旧能看得到一些同学在帮忙,我正要跟着一起去,忽然,负责人将我叫住,安排我去一旁的雕塑展厅。
我有些好奇,但还是沿着那条设计的十分浪漫的走廊朝另外一侧走去。从天顶落下的水流细腻漂亮,空气中那些漂流的水珠仿佛都在闪闪发光似的,我走近了雕塑馆的工作室。
那里摆放着块巨大的大理石,才经历过初步的雕刻,看不出形状,站在大理石面前的女人穿着暗灰色的围裙,卷发扎成了低马尾,乌发像软缎似的,带着手套,正在弯腰用凿子进行粗雕。
我看得出来,她就是这间美术馆的主人。
当我靠近,原本背对着我的女人转过头,她打量了一眼我,笑了笑,“你和我以前真像啊。”
女人比我大一些,大约三十多岁,很漂亮,有一双灵动的眼睛,看得出她脸上有一点点动过刀的痕迹,但完全不影响整体的那种美感,更何况,她虽然穿的低调,但耳间闪烁的两颗钻石预兆着非富即贵的身份。
“顾小姐。”我打了个招呼。
女人又看了看我,叹气,“看到学弟和学妹们都这么努力,我也想创作个作品展示一下了,但我毕业了好多年,雕塑技术都生疏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合作完成这个雕塑吗?”
我有了解过一些顾予的经历。
她出身十分的一般,只是帝国州附近几十公里小镇上的一个普通女孩。大学毕业后,和所有梦想先是从事鉴赏工作,然后打入了富人圈,嫁给了现在几乎年长她一轮的丈夫,还有个沉默寡言的儿子。
对方虽然名义上是个收藏家,但却是不少私人医院的实际话语权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然也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未来的医学教授,好继承这滔天的权利与富贵。
“可是我的雕塑成绩不是特别好,”我看着顾予,“如果您觉得我可以的话……”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我必须要牢牢抓住。
她眼底的赞赏一闪而过,“江芙,你也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聪明。”
顾予吩咐身边的助理递来雕塑的设计图纸。巨大的预计打造成光滑古典的女神像,女神总是神圣纯洁的,而顶级的纯白色大理石拥有最好的半透明效果,恰好能把光线投入其中,并反射出一股柔和的光线。
这座雕塑完成后,最适合放在展馆大厅的正中央。
我也拿起了凿子和刻刀。
“江芙,你和徐亚是什么关系?”
在我正踮起脚勾勒轮廓的时候,顾予忽然开口。
“……我们之前在某个派对上见过。”
“是吗,只有这一次?”
我忍不住扭过头,她的口吻有些奇怪,如果她是因为自己的继子和我关系亲密才选中我和她合作完成作品,那我应该怎么回答她?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反而不动声色的主动解释:“我和徐亚关系不好,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能在他面前为我说几句话,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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