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麟皮肤虽然不像谢雍那样是极致的冷白色,但也是一股养尊处优的感觉。
他察觉到我在看他,翘起唇角,似乎很骄傲自己精于运动所养出的优越身材,“看够了吗?”
我只是,在跟昨晚那个男人做对比。
一片黑暗中,那个男人强势又可怕。
我宛如置身于海浪中的船,颠簸,起伏,无力挣扎,最后只能徒劳的仍由他胡作非为。我想,他似乎身形要比叶风麟再清瘦一些,但力道格外大,几乎要把我捣坏的程度。
还有呢?我拼命回忆着,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哪怕对方刻意隐瞒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但我清楚,那不是梦境,而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
有人已经潜伏在我身边,很久了。
我光顾着思考,却没注意到叶风麟的眼神愈发低沉和锋利。
“啪。”很细微声响,我连忙低下头,恰好撞到了叶风麟眼底那被我忽视的淡淡的怒意。
他往我的手上扣了个手镯,是卡地亚很经典的love款,镶嵌着满满的钻石,很细,也是很衬肤色的纯白色。
“这不是很漂亮吗。”叶风麟抬起我的手,一下子笑出来,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说,“这款手镯是从锁链里获得的灵感,设计的很特殊,戴上后,要用专用的螺丝刀才能打开。”
“……”我咬着唇。
叶风麟唇角漾开笑容,“再搭配同色的四叶草手链,更好看。”
我不怀疑叶风麟对奢侈品搭配的审美。
既然我选择他做“替身”,再扭捏下去,只会让那个始终跟踪我、企图杀死我身边男人的家伙怀疑,我必须得让他相信,我现在“感兴趣”的是叶风麟。
叶风麟握住我的手,我也这样低下头看着他,他穿着病号服,挺拔,帅气,淡淡上挑的眼睛轮廓,无端会给人深情款款的错觉,乍一看,我们或许看起来和普通的情侣无异。
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钱我有的是,你想趁着余序昏迷从我身上捞一笔,很正常。放心吧,你只要陪我,到我腻了,我会把这个手镯解开的放你走的。”
话音才落,叶风麟又环顾了病房四周,他看着那些礼物,笑容多了些讥讽,“那些我也全部送给你,二手市场的价格应该不错。”
我知道他喜欢林知恩,把我当做为了钱接近他的女人,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整理自己多余的同情心。再抬眼,我冲他温婉一笑。
叶风麟下颌绷紧了。
他说,“别跟我撒娇。”
叶风麟脖颈后有一片黑色的纹身,和他这幅清贵又总是脾气很好的模样大相径庭,看起来十分狂妄和傲慢,我随意瞥了眼,又看着叶风麟,他正低头拆着饼干的包装。
既然要追求他,我决定主动一些。
我捧起了叶风麟的脸,他瞳孔骤缩,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我,却没有拒绝,仍由我在他侧脸轻轻碰了下,叶风麟浑身都僵硬极了,通过窗户,我看到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即想抱紧我,又犹豫着,手指尴尬的停在半空。
叶风麟的眼底,我能看到自己的模样,温柔如水的笑容,伪装的很像。
最后,那只手搂住了我的腰,我惊呼了声,腰上被掐过的地方碰到就很痛,叶风麟动作笨拙,又青涩,我笑了笑,反客为主,低下头在他唇瓣啄了啄,看他依旧毫无动静,我含住他的唇瓣,把舌深了进去,勾音他回应我。
“我不喜欢这么快……等一下,你好香,你的香水味道……”叶风麟满脸通红,脸颊上的红色像是被捏爆的番茄,胡言乱语。
他这句话,我总觉得他说的微妙,但又很奇怪,他却没有放开我,而是贴近我的唇瓣,把手指差入我的长发,着魔似的低沉喘气:“……继续。”
他喘的稍微有些厉害,我和他唇齿纠缠着,叶风麟完全是个还未从幼稚园毕业的人,一举一动都需要我教他,可是,他又很聪明,最初的笨拙一下子变得熟练起来,热切的亲吻我。
门外,好像有人在敲门,我睁开眼睛,正要和他分开,他抬手摸了下我的脸,“别管,继续。”
我很清醒,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清楚地感觉出叶风麟没有任何的星经验,帐篷变大了,他浑然不觉,依旧还只是在亲我,但眼尾猩红,额角冒出淡淡的汗。
“……”弯腰太久,让我浑身都在发酸,我站不住了,慢慢的把他推开。
病房那里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叶风麟抓着我的手,从他的脸颊,到被吻的十分性感的薄唇,滑落到了脖颈,然后,他在我的掌心咬了下。
叶风麟:“谁啊。”
谢雍推门而入,他昨天还很温柔,这会儿就傲慢的不行,他嘴角一勾,我都感觉到了侵略性。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谢雍淡淡的出声,音调冷静,却听得出他的嘲讽。
叶风麟也笑了下,“没什么,我在医院无聊,什么都干。”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谢雍冷冷一句,“他才昏迷几天,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叶风麟了。”
我比了个手势,告诉他,我和余序分手了。
谢雍竟然看懂了。
我察觉到,他心情莫名其妙跌进谷底,薄唇紧抿,隐藏着淡淡的怒气。
我迫不及待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这样,他们很快就会把余序忘到脑后。
余序和叶风麟不同,他没有这样优越的家世,和足以翻来覆去折腾的试错成本。
叶风麟就算是被人陷害,哪怕他撞伤了人,他那爱子心切的父母,也会想方设法的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他受重伤,也有人花大价钱请世界顶级的医生救助他……
总有人会保护他的。
他做替身再好不过了。
叶风麟沉默了会儿,好像在观察着谢雍,几秒后笑出声,“雍哥,你总算是输给我一次了。”
谢雍微微颔首。
我没理会他们朋友间微妙的对抗氛围,一小时差不多到了,我写了张纸条,告诉叶风麟我要去学校,就很礼貌的关上了病房门,倒是我才从医院出来,正要坐地铁,谢雍那辆十分有存在感的大g就明晃晃的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来,看着车窗徐徐降落。
谢雍:“去哪,我送你。”
我摇头。
“上车。”谢雍强势的惊人,我迟疑的看着他,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抗很久,我只好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向前,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我不得不承认,谢雍这浑身上下天之骄子的意味很浓厚,也难怪他总是很自信,傲慢,的确没人不会被他吸引。
这一次,我没有因为余序的事情求他,我们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尴尬许多。
谢雍熟练地把车开入了另外一条街,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了又握,最终,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叶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垂了一下眼帘,只觉得车里弥漫着令我窒息的侵略性。
谢雍又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你离他远点。”
他的口气并不凶恶,也不是威胁我的感觉,反而像是命令,一点也不征求我意见的样子,谢雍好像很自信我绝对会抛弃叶风麟,选择他,而他给我开出的条件,也让我无动于衷。
如果我知道接近叶风麟就能让他产生危机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毫无尊严的讨好他了。
车子开到了商业街附近,我拿出手机,告诉谢雍,我感觉生理期好像到了,身体不太舒服,请他停下车,我去买卫生棉,他眼里露出了些关切的神色,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我趁机逃脱,转身就跑。
回到学校不久,陆七夕来画室找我,她坐在旁边陪我聊天,我则是耐心修改着自己的画。手机忽然弹出来一条线消息,我看了眼,是那天加上后再没联系的林近东。
“在哪。”他的文字和本人一样,言简意赅。
应该是车辆的维修费出来了,我放下了笔,打字问:“我要给你多少钱?”
“你在哪里。”林近东很执着,看来,费用比我想的还要高,他不得不跟我见面。
我只好告诉他,“还在学校。”
他回复速度很快,“你在州立大学?刚好,离得不远,我在市政厅。你直接来找我,如果门口警卫拦你,报我的名字。”
我发了个问号,但林近东似乎很忙,不再回复了。倒是陆七夕,看我皱眉咬唇,一副为难的模样,问道:“怎么啦?”
“前几天下雪,我开车不小心,追尾了。”我用手解释着,陆七夕很担心,生怕我出事,或者被什么人敲诈,她不太放心,坚持要陪我一起去,她是法学院的优等生,在这种时候,多一个她这样专业出身的人,更能应付潜在的麻烦。
我点点头,和陆七夕一起花了十几分钟走到了市政厅的大楼。
市政厅在周围的大楼里显得颇有年代感,具有几分古典韵味,内里的装饰和搭配的设施倒是十足的先进。我和陆七夕搭乘电梯来到三楼,最里面是个足足有几百个座位的新闻发布会大厅。
各路记者和媒体蹲守在那里,大厅的布局很简约,使用的是有纹理的樱桃木背景墙,针对最近市内发生的枪杀案件,帝国州警署的最高权利人正在发言。
周遭都是穿着西装,气势格外强势的人。
“你到底撞了谁啊。”陆七夕小声的问我。
我眼神示意她看向第一排,坐在那里的人有男有女,但大多都长得很好看,一派精英大佬的模样,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其中,林近东无疑是英俊且引人注目的,男人身材挺拔,宽肩窄腰长腿,衣扣系得一丝不苟。
端正,严谨,高高在上。
他眼神锐利又冷酷,似乎正判断着台上发言人内容的真假,抬起的手指抵在下颌,面不改色。
“我就喜欢这样高冷但是看起来就很会玩的男人。”陆七夕笑着打趣,“我知道他,不就是一毕业就大出风头的林学长,帝国大学法学系的天才,如果是他,应该不会在维修费上跟你斤斤计较吧。”
我嗯嗯应着,眼看着发布会还未结束,我和陆七夕索性去市政厅一楼的咖啡厅继续等待他。
“小芙,我先去补个妆。”陆七夕对我说,“如果他等会儿来了,你千万别一股脑答应赔钱,我帮你看看。”
我顿时安心不少。
咖啡厅空调吹的很舒服,我将外套脱掉搭在椅背,又点了杯拿铁,玻璃外,我看到林近东一身深色大衣,敞开穿着,迈步走来,里面的黑色的西服在灯光下一股高冷精英感。
我一个激灵,转身回望,可陆七夕还没回来。
林近东走近,稍稍松松领带,自上而下的看着我,我宛如小学生似的,把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仍由林近东审视的目光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遍。
“你昨晚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吗。”他问。
我困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
林近东冷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还是……你一个人?”
我看着他弯下腰,动作十分绅士,但手却大胆的按住我的膝盖,手指只是在上面蹭了蹭,原本用来遮掩伤口的浅色遮瑕膏被蹭掉,露出昨晚我慌不择路逃跑,摔倒后留下的青紫。
“软组织损伤……皮下组织淤血,但受力点很不均匀。”林近东低声道,“你昨晚遇到什么事了,和男朋友做完后吵架了?”
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压在我的膝盖上,冷冷的触感却让我浑身发烫,这种审问的感觉让我很不适应。
我连忙摇头,用手语告诉他,“只是昨晚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了,我没事。”
下一秒,林近东冷笑了声,深黑色的眼瞳淬着嘲弄,“你把我当什么级别的蠢货。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来,跪着受力不均匀造成的淤青和摔倒后局部组织受伤的区别吗。”
我拼命摇着头,裙摆有点短,他的手力气又格外大,好像轻而易举就能分开我紧紧靠拢的退,我很害怕。
“没有,别这样……我只是因为喜欢的人住在医院里,我……我昨晚留下来陪他,晚上不小心摔下来了。”我低头在手机打字,把叶风麟拿出来当借口,回避了林近东的视线,把手机递给他。
他忽然又笑了。
“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勾音叶风麟,你知道他喜欢我妹妹吗。”
林近东收回手,将我的裙摆抚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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