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拿掉。”我看着谢雍,对着叶风麟迟疑出声,“叶子,我,我想玩游戏,捉迷藏。你蒙着眼睛,来抓我。”
叶风麟弯了弯唇角,笑了,发出一声慵懒的挑弄:“我抓到你,怎么办?”
“我……”我悄悄地从床尚下来,抬手捂住了谢雍的嘴,确保他不会发出声音被叶风麟听见,我咬着唇:“我做蛋糕,给你吃。”
高烧才刚退下不久,我的身体又浮上了层淡淡的汗,我拼命推着谢雍,让他离开,他却故意捉弄我,没发声音,却一字一句的问我,“那我呢。”
“什么。”
叶风麟的手在触碰着,他正在适应环境,等会儿就要走过来,我的时间并不多。一时间,卧室里只有我怦怦作乱的心跳声,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
我一把将谢雍推进了衣柜,自己也跟着进去,伴随着“咔哒”一声细微的声响,暂时把叶风麟隔绝在了巨大的柜子外。我有些畏惧谢雍那强势的姿态,肩膀抖了抖,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又热,又难受。
“你。”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干什么。”
“能干什么。”谢雍往前一步,修长的手按着我的手腕,扣在了对面的柜壁上,“你觉得呢。”
“这里是,叶子家。”我颤巍巍地推他,又不敢用力。
谢雍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味,双眸瞬间微微沉下,“行,那我们就轻一点,小声点,别被叶子发现了。”
我不敢和谢雍对视。他的眼神带着某种强势而危险的意味,我下意识想逃,但手腕被谢雍握住,力道一紧,我身子不受控制的被他扯入怀里,他握着我的腰,翻身,反客为主,我被抵在了宽敞的柜子门上。
“哐。”柜子外,大概是叶风麟摸着走路不小心撞到,巨大的声音让我浑身警惕起来,我的脊背紧紧贴着柜门,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他。如果说几个小时前我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情喻,此刻也被谢雍吓得干干净净。
“你生了病,还要陪叶子玩游戏。”谢雍力道极大,抬起我的下巴,眸底滑过了一丝恼怒和嫉妒。
“陪他玩,不愿意陪我玩?”
第054章 林近东
“你……”我看着谢雍,他表面从容,冷静,情绪被控制的十分好,我的脖颈在他掌心里,力道不大,却充满掌控感,这也是谢雍喜欢的。
我想了想,在他掌心里微微写下几个字。
“你吃醋了。”我问他,“是不是。”
明明衣柜里光线十分昏暗,我还是看到男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恼怒。
此刻柜子里安静的吓人,我甚至无暇顾及外面的叶风麟到底去了哪里,我只是紧张的看着谢雍,忽然有点紧张和害怕,我担心我胆大的举动,触碰到他的逆鳞。
像他这样眼高于顶的男人,说不定最讨厌就是被人戳破心事了。
“……”
谢雍忽然笑了,他的手圈在我的腰间,另一手在掐着我的退,又微微用了点力气。
除了昂贵的腕表冷冷的贴在大退上,我惊讶的发现,他的中指上竟然还带着一枚银色戒指。
戒指的款式很简单,但谢雍皮肤本就是那种极致冷淡的白色,戒指的出现,反而让他手指看起来更加的修长有力。
“坐我退上。”谢雍嗓音低冽好听,我还没答应,他已经把我抱起来,我用力撑着上伸,但他却重重的按着我的肩头,我不得不得贴近他偾张的腹肌。当我靠近他的那刻,他仿佛浑身肌肉线条都在一瞬紧绷了。
谢雍带着戒指的手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腰,隔着很薄的材质偶尔才装我,不急不慢。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求饶,并不是想故意让叶风麟“发现”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咬着唇,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谢雍的戒指上。
见我看着戒指不说话,他脸上的笑意很淡,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我一下撞到了谢雍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中。
“这个是,贞洁指环。”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冷静,我又被凶猛的装了下,我哽咽的看着他,抓紧他的手臂,心里想,他是基督教徒吗?看不出来。我知道许多富人会把宗教或者神明当做信仰,但谢雍完全看不出是会把自己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情绪上的人。
谢雍则是低下头,“我不是基督教徒,我只想戴着这个戒指,告诉你……”
他俯身再次圈住我的腰肢。
“这个戒指的含义是不会在婚姻之外发生星行为。我也从未有过,直到你亲手替我摘下来为止。”
我已经快喘不过气了。他低头含住我的唇瓣,不再装我,而是吻着我,直到我开始喘不过气,谢雍才贴在我的耳侧,笑了声,“叶子大概要找过来了,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你……真是,坏蛋。”我目光仓皇逃离。
“从今天起,和叶子分开睡。”谢雍用着半是诱哄,半是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我对上他那双玩味的双眸,见他嘴角再次挂上了傲气十足的笑容。
我听到卧室里叶风麟已经找的有些不耐烦了,慌张松手,趁着叶风麟还没拆开遮住眼睛的发带,从衣柜跌跌撞撞跑出去,从后面一下抱紧了叶风麟。
他摘下了那条缎带,我调整好了表情,朝他笑了笑。我可不想让叶风麟发现我刚才被谢雍那又凶又涩气的撞击搞得宛如坐在了水里似的。我微微抬起眼看着叶风麟,“……”
“怎么不等我找到你再解开啊。”叶风麟侧眸,他已经完全把我当做“女朋友”了,对我说话声线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尾音微微上挑,有点宠溺感。
我摇摇头,“谁让你……这么笨。”
叶风麟玩味地轻笑了声,捏了下我的脸,“不难受了啊,都有心情跟我玩游戏了。”
砰。
衣柜似乎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叶风麟挑眉,注意力被衣柜那里的动静声吸引,我尴尬得十指紧攥,只好低声对他说:“……我该上药了。”
他知道我身体上还带着那天摔下来后的淤伤,向我点头。我把叶风麟带出了这间卧室,才感觉窒息感终于少了一些。
谢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
我本来就还没痊愈,这么一折腾下来,晚上又发了烧,叶家的私人医生大半夜的来到公寓。几日来的恐惧,不安,疲惫,与接二连三的高超一同袭来,我只能躺在床上,仍由医生替我输液。
原来生病是这么痛苦的事情,身体难受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我只不过是发烧,可是余序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比我还要难受,我发出哽咽的吸气声。
身旁的叶风麟原本还没注意到。
他正替我轻轻揉着淤伤,听到声音,难得有慌乱时候,沉声道歉:“对不起,小芙,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还跟你玩。”
这句话叶风麟倒是说的真心实意,他甚至把我抱起来,让我的脸紧靠他的胸膛,蜷缩在他的怀里。
我躲了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小芙……”叶风麟的吻轻轻落在了我的后颈,“别生气。”
“没有。”我红着眼圈,“我只是担心,担心余序。”
叶风麟脸色沉了下,紧抿着唇没应声。他是最清楚我和余序之间关系的人,他那张优越帅气的脸忽然没了哄我的耐心,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我紧抿着唇,微红的眼睛看向他的脸。
叶风麟从后面抱着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他就算醒不过来,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跟你结婚,不会让他白白保护我,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我忍着不让泪珠掉下来,移开脸,叶风麟手掌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有些不自然。他动作停下,又声音沉沉的解释:“小芙,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我,谁会给他付这么高昂的住院费?你知道他一天要花多少钱吗。”
叶风麟的口气忽然多了些威胁的味道。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指责叶风麟,而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叶风麟送回新泽州修养。
在家乡的阿姨能更好的照顾他,有亲人的陪伴,余序可以恢复的更快。
这样做,余序也彻底和我分开了,那个危险的男人应该不会继续对他下手。
他的目的并不是让余序死,而是让我乖乖的离开余序。
我做出不想跟叶风麟说话的样子,他见我这么别扭,直接将我一把抱进了他的怀里,柔软的发丝抵着我的脸颊,微热的手掌扣着我的腰,只是短暂的不悦,叶风麟又恢复了笑意,“好好好,小芙,别跟我生气,大不了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他,怎么样,我还是很感谢我的救命恩人的。”
叶风麟凑到我的唇瓣旁,短短半个月,他已经对调晴这样的动作很熟悉了。
“我比任何人都要感谢他啊,小芙。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认识你。”
他轻柔的吻落到我的唇角,我发着高烧的手无力的攥成拳。
叶风麟根本不在意余序的死活,他之所以这样的小心翼翼,只是担心我,他怕我觉得他莽撞,冒失,又格外好涩。
我仰起头,又轻轻呼了口气。表面看起来,我好像只是顾忌着他受伤的手臂,所以不敢去抱他。我低声说道:“那就让他……离我远点,只要,你,照顾好他……我才没那么害怕,我每天都在做噩梦。”
眼泪顺着脸颊再次缓慢落下,我的额头抵着他的下颌,“我总是,梦到他。可我,变心了。”
半真半假的谎言却让叶风麟欣喜若狂。
我告诉他,我想让余序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否则越是看到他,我越是愧疚,我竟然爱上了他舍命保护的男人。
他声音蓦然一停,低声道,“宝贝,我就知道你会爱上我。你放心,一切都听你的,明天我就让人把他送的远远的。”
叶风麟玩味地轻笑了声。吻着我的脖颈,格外亲昵。
他的确很帅,是那种从小到大都富养着长大的又傲又帅的感觉。但高高在上,又格外冷漠无情,他从不把普通人放在眼底,也压根体会不到我真正的感受。
……
我足足输了一天的液,身体才稍微好了起来。刚醒过来,我收到了陆七夕的消息。她自打进入律所实习后,一下变得忙碌不少,总是深夜我们才能偶尔聊上两句。
陆七夕收到了实习后的第一笔薪酬。她兴奋极了,我光是通过她的声音都能感受到她的那股兴奋感,她邀请我一起去吃晚餐,我也笑着答应了。
我的身体恢复了些,我便联系了店长,准备回店里工作。店长欣喜过望,马上问我下午能不能去店里一趟。
新年假期才刚过,但店里的人却比圣诞节还要多。
再加上陆七夕在律所实习,其他几个姐姐回老家休息,大家总是请假,店里的人手显然不够,有些忙不过来。
我没把这件事告诉叶风麟,趁着他玩游戏,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那栋公寓。我特地回了趟我租的房子,把林知恩送我的车子开上,一路到了古德曼商场的楼下。
几乎半个月没在这里出现,店长和姐姐们见我会说话了,都有些意外,我重新熟悉了店里春秋季的新品,除了玫瑰系列,还有新的手提包,礼服裙子和高跟鞋,宽松休闲的春季英式单品。
为了这些吸引眼球的新品,店里的橱窗也换了相应的设计。
去掉了圣诞节那红红绿绿的节日氛围装饰,而是用白玫瑰填满了窗户,营造梦幻纯情的感觉。橱窗内的模特也穿着玫瑰裙,星空裙,和浅紫色的一字肩裙子,吸引人驻足。
店里来了客人。
我放下手里正在打理的裙子,只一眼,忽然怔住。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曾经帮了我很大忙的付越律师。对方一脸面无表情,不过因为个子很高,穿的又十分精英感,一下子就被我认出来。
迟疑了半晌,我才走到他面前。
这一次,我和他毫无交集,他并不认识我,只把我当做奢侈品店随处可见的店员。
我看他对男士用品没什么兴趣,只在女孩子的衣服,配饰那里看着,猜到他大概是要跟约会的女伴,或者是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送礼物,我走到他面前。
“……需要,为你介绍吗。”我出声,但说话速度很慢,也很低。
付越面孔冷淡,黑眸清明,他微微颔首。
浅粉色的玫瑰花戒指与项链。
淡金色的天鹅绒手袋。
珍珠手链。
我耐心地给他挨个介绍,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我停了停,问道:“她是……”
“什么?”他挑眉。
“您送礼物的……女伴。”
“是我的学生。”付越声音冷静到不带一丝感情,“就这个吧,这个适合做新手律师的第一份礼物。”
我看向他视线所望向的地方。那是一款干净漂亮的纯白色马鞍包,很适合通勤,价格偏上,是很合适的礼物。
付越同时还给它配了丝巾和挂件,我把丝巾熟练的缠在包柄上,挂好挂件,同时露出笑容,不忘夸他:“先生,您眼光真好。”
“你喷的是什么香水。”他忽然问。
我手下的蝴蝶结差点散开,我耳廓有些泛红,开口也有些不自在,声音一下子柔弱了不少:“您误会了,我没有用过……”
付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提着我递给他的纯白色购物袋,径直转身离开。
我在店里待到了五点多,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才离开店,按照陆七夕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显眼的乔治亚建筑风格建筑,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老钱的味道,装修的古典,精致。
穿着得体的侍应生穿梭在散发着橘黄色灯光的餐桌中间。
手写的餐单,桌上是当日采摘的新鲜花朵,每道菜都有专属的餐具……这间餐厅仿佛把高级两个字具象化,从摆盘,味道,服务,无一不用心,来餐厅里的人也看得出是非富即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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