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沈太医亲自将萧衍送到了沈柔住的院内,两人在厅中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沈太医回去时满脸堆笑,连胡子都是向上翘着的。
萧衍刚进沈家,沈柔那边便已得了信。
此时她也是坐立不安!
已然动了的心哪是说收便能收,但沈柔一直知道她想要什么,若一份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不如一直将它珍藏在心间。
她知道以萧衍的性格她想退婚,他自是不会难为她,想必现在她爹已与他说清楚了,他人应该也回去了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人推开了!
沈柔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衍。
他在见到她的一瞬间眼尾便已泛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这个样子让沈柔莫名有些心疼,或许她该与他当面说清楚的。
“殿下!”
听见这两个字萧衍自嘲一笑。
“这才几日未见,柔儿这是连阿衍都不愿叫了么?”
见沈柔咬唇不语,他便向她一步步走了过去。
“柔儿,你不愿嫁我,总该给我个理由。”
“阿衍,我们不合适。”
萧衍又逼近了一步问:“哪里不合适?”
“殿下身份尊贵,日后内宅定不会只有我一人,臣女虽身份低贱,但却不愿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殿下可懂?”
听她这般说,萧衍心中的大石头终是落了地。
不是因为不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任何其他人,只是他给的承诺太过少了,让她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他走过去,将人搂进怀中说:“柔儿,你可知道,我这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能与你相见,这世间纵有弱水三千,我也只愿能饮一瓢,青山灼灼,星光杳杳,往后余生,若我还有他人,定让我万劫不复,不得…”
萧衍的毒誓还未发完,便感觉唇上一软,嘴被堵住了。
他呼吸一滞,伸手拖住了沈柔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阿衍,我信你,莫要乱说!”
萧衍用头抵着她的头,坏笑着问:“夫人这是心疼我吗?”
沈柔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娇羞的说:“谁是你夫人?”
萧衍又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这才说道:“柔儿,我不想再等了,三日后,我便迎你入府!”
***
这两日满京城的百姓都在看热闹,因为肃王殿下要成亲,他那聘礼足足抬了一日还未抬完。
沈太医看着这满院的聘礼倒发了愁,这聘礼多到他空出三间屋子都没放下,这怎么还抬个没完了!
但他也替女儿高兴,他倒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是一个男人愿倾尽所有去迎他心爱的姑娘,足以见其真心!
三日的时光一晃而过,这一日,晨曦初破,沈柔便被一众丫鬟婆子服侍打扮。
她坐在铜镜前,身穿那件萧衍为她精心缝制的嫁衣,发丝被梳成了精致的发髻,上面插满了珠翠与宝石。
一个丫鬟说道:“大小姐还真是好福气,姑爷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你们看这些头饰,虽然各个精致名贵,戴在头上却不重,这样小姐就算戴上一整日也不会感觉累。”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确实如此。
沈柔也动了动自已的头,然后她对着铜镜会心一笑,阿衍他当真是有心了!
她的乳母走到她身后说:“大小姐,让老奴替您梳头吧!”
沈柔此时大部分头发皆已梳好,只留下一缕青丝,待梳过后才会被挽起,她的乳母便拿起梳子边梳边说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三梳完毕,随着那缕青丝被挽了上去,沈柔的头上也被盖上了大红的盖头。
与沈家相比,街上更为热闹!
萧衍迎亲的队伍也已经出发了,他端坐于马上,身着大红喜服,那俊逸的面容让人根本移不开眼,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两条长长的迎亲队伍紧随他的马后,因为人太多又皆着红色,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流动的红河,惹得全城百姓皆驻足观看,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色之中。
喜轿未到,沈家早有小厮飞奔着跑了进去。
“来了,新姑爷迎门了!”
早就候在院中的沈家族人一听,立马全都动了起来。
有设路障的,有堵门的,有摆棋考验新郎君子六艺的,皆被萧衍与他带来的众公子一一通过。
又闹了好一阵,萧衍才终于将沈柔抱进了花轿。
肃王府内更是热闹,不仅帝后亲临了,满朝文武更是来了大半。
府门内,红锦毯一眼望不见尽头,侍女在新人走过的路上漫天撒着花瓣,目之所及皆是喜庆的大红色,让人看了便心生喜悦。
萧衍感觉到沈柔的紧张,便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
“柔儿别怕,我在!”
简单的几个字让沈柔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只听唱礼官喊道:“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手永偕,桂馥兰馨,今吉日吉时已到,夫人二人行跪拜礼。”
“跪!”
“一拜天地:敬苍天,喜结连理,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敬双亲,骨肉连心,恩重如山!”
“夫妻对拜:敬佳偶,一往情深,白头偕老!”
“礼成,送入洞房!”
第207章 番外第九章大结局
萧衍回去时沈柔困的头一点一点。
屋内候着的喜婆见他进来,忙将系着红丝带的玉如意捧了过去。
“新郎揭盖头,夫妻和顺到白头。”
萧衍拿起玉如意,轻轻将沈柔头上的红盖头挑起。
“柔儿…”
沈柔累了一整日,本已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了,却在见到萧衍微红的眼睛时瞬间清醒了!
“阿衍,你…”
萧衍忙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略仰头将自已要掉下来的泪逼了回去。
他冲沈柔温润一笑。
“柔儿,等急了吧?”
“没有,就是有些困,阿衍,你今日不开心吗?”
萧衍忙笑道:“我是太开心了,活了这么久,从没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他取过合卺酒,递给沈柔一杯。
两人喝过合卺酒,萧衍亲自帮沈柔卸了头饰,当沈柔那一头乌黑的发丝滑落时,萧衍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沈柔也替他拆了发,又将他身上的大红喜服脱了。
她有些娇羞的说:“阿衍,时辰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说完她自已脱去喜服,只穿了身大红的里衣便上了床。
萧衍刚想随她上床去,就听沈柔又说道:“阿衍,把灯吹了吧,太亮了我不习惯。”
桌上的两根大红喜烛确实把屋子照的太亮了,其实按照习俗这蜡烛是要点一整夜的,但萧衍知道沈柔害羞,便毫不犹豫走过去将它们都吹灭了。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上了床。
他从身后将沈柔抱住,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又慢慢亲吻她白皙的脖颈,一点一点的点着火。
“柔儿,柔儿!”
萧衍亲了一会,发现怀中的人并没什么反应,起初他以为沈柔是害羞,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竟然睡着了!
萧衍哭笑不得,原来她说的睡觉是真的睡觉!
他现在全身都是被她挑起来的火,是真的睡不着,于是便贴着她的耳畔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柔儿!”
没用!
旁边的人仍旧睡的很沉,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萧衍心疼媳妇儿,虽然自已难受的厉害,但也只是在沈柔红唇上亲了一下,便抱着她睡去了。
第二日沈柔醒来时见自已窝在萧衍怀里,不觉脸上一红。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萧衍一下圈进了怀中。
“柔儿,睡醒了?”
沈柔点头,同时脸上羞的绯红。
萧衍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问:“还累吗?”
沈柔不知他这话是何意,下意识的摇头道:“不累了!”
“那柔儿是不是该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沈柔羞的根本不敢去看他,只是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萧衍见她点头了,便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躁动,直接亲了上去。
他的吻开始还算克制,后来便越来越疯狂。
沈柔被他亲的身子都软了,刚想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却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萧衍将她束衣的腰带抽了出来,然后沿着她那白瓷般的皮肤一路向下吻。
“阿衍不行,那里不能亲!”
“柔儿,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乖!”
说完他便将她挡在胸前的手抓到了头顶,然后继续在那里煽风点火。
沈柔被他撩拨的脸红的不像话,同时也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呢喃。
“阿衍~”
萧衍现在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他嗓子哑的不成样子,眼睛都有些微微的红,看来是忍得极其辛苦。
“柔儿,可以吗?”
沈柔虽对这种事略懂一些,但毕竟没有与男人真正亲密接触过,此时她是既紧张又期待。
“阿衍,我,有点害怕!”
萧衍呼吸略重的哄道:“柔儿别怕,我会很轻很轻的。”
两人情谊正浓时,他贴着她的耳畔问:“柔儿,喜欢吗?”
沈柔被他累的一点劲都没有,脑袋也是晕晕的,见他问她话,便胡乱的点头说喜欢,谁知这两个字给了萧衍莫大的鼓励,他又重整旗鼓要了她好几次。
完事后萧衍送给沈柔一个金钗。
这金钗在钗尾那里有个小小的机关,按下去后原本钗头便会缩回去,露出一个像刀子一样的尖端。
萧衍亲自给她演示了一遍。
“柔儿,这钗头乃玄云铁所制,此物削铁如泥,关键时刻可用来防身。”
说完他就将金钗给沈柔戴上,却没注意到沈柔眼神的变化…
平昭三十五年,平昭帝主动退位给萧衍,同年,沈柔为萧衍诞下一对龙凤胎。
长子取名为萧愿君,长女取名为萧思意,这名字是沈柔亲自取的,两个名字来自一句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萧思意长到五岁时,总爱缠着沈柔问问题。
“母后,父皇说您当年救过他的命,是真的吗?”
沈柔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
“母后确实救过你父皇的命,但你父皇也曾舍命护过母后。”
萧思意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母后在哪里遇到过危险,我怎么都没听父皇提起过?”
沈柔只是笑,却并不回答她。
阳光照在秋千架上,沈柔头上的金钗晃了萧思意的眼。
小家伙定睛看了看,然后问道:“母后,您为什么总喜欢戴这一支钗?”
沈柔摸摸自已发鬓上的金钗,然后笑着说:“这是当年你父皇在母后出嫁前送我的礼物。”
她将金钗取下,按动机关给萧思意看。
“原本是没有这玄云铁的,后来你父皇用计让人给母后装上的,起初母后还真信了,后来知道这铁的金贵之处,便知不是一个打铁的匠人能拥有的。”
她又笑着说:“你父皇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追女孩子的时候有些傻,还好母后聪明,慢慢都察觉了,这钗子母后戴了大半辈子,它也护了我大半生,今生怕是用不上它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你父皇护着,还有你和哥哥护着,这么多人护着母后,母后哪里还会被人欺负!”
萧思意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知她母后在说什么,却知道了这个钗子很是珍贵。
那里边有着她父皇和母后曾经的故事。
沈柔宫殿外,萧愿君疑惑的发现他父皇眼圈红了。
“父皇,您怎么了?”
“没事,风大迷了眼!”
“我们不是来找母后和妹妹的吗?可父皇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不进去了么?”
萧衍拉过儿子的手说:“先不进去了,愿君,你想听听父皇与你母后曾经的故事吗?”
“想!”
“好,那父皇讲给你听…”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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