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还是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婚,他问:“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说就是装修的事情?是不是我把窗帘和床的费用出了你就不离婚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的头脑简单呢,善文听他说出这段话,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善文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很多,只是我没说出来而已。”
“那些事都是什么事?”谢同还是不解。
本想好好跟他掰扯一下的,一想还是算了,她面无表情的:“以前的那些事都不说了。”
“所以你现在只想赶紧离婚对吧?”
“对。”善文看着车窗外的形形色色,没有一点情绪化。
“既然你这么执意离婚,那说说财产怎么分吧。”
善文反问:“你想怎么分?”
他信誓旦旦说道:“咱俩唯一能分的就是那套房子了,反正房子是你的名字,那房子给你,我爸妈给的首付一人一半不过分吧?”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什么叫做一人一半?”
“那你说怎么分?”一瞬间他有些着急。
“要我说把那房子卖了,买了多少钱再平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公平,“不对,你们家还要把我替你还账的钱还给我。”
谢同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要把那笔钱还给你啊!那是你愿意的,而且当初爸妈说还你的,是你不接手。”
“本来这钱都应该给我,那时候我没要不代表这钱不该还给我!”
两人在车里争得面红耳赤,你也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
这句话说出堵住了谢同的嘴,刚刚他说的财产怎么分都是谢妈教他这么多说的,眼前善文不上套,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最后善文说道:“财产只能这么分!像你说的那样没门!”
谢同气到咬牙切齿:“那这婚你别想离了!”
“不离就不离,看谁耗得过谁。”
善文扔下这句话摔门而出!这家人把她气得不轻,还不想还那笔钱,怎么敢想的!他不离婚了,大不了大家耗着呗,反正她现在也不生孩子了,谁耗得过谁都不一定。
刘妈在家听说善文去跟谢同商议离婚的事,瞬间气到血压飙升。一开始她说离婚,以为只是小两口闹闹而已,没想到来真的。
善文一回到家,刘妈就把她叫住。
“你俩商量得怎么样,还离不离婚?”她当然是希望这婚是不离的。
“分财产的问题谈崩了。”
“要我说啊,你还是不离婚好。他们家不就是催生嘛,你给他家生个儿子就好了。”
刚刚本来已经够生气的,没想到一回来母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更是气到不行。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母亲的阴晴不定了,倒是上次跟她说完离婚的话的态度还把她吓一跳。
刘妈又说:“你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谁家小两口不是吵架过去然后一会又和好的。”
善文顿时不想跟她说话了,还好的是过两天她母亲又要离开重庆了。她也不想去说什么话刺激到她,结婚以前已经被她整怕了。
反正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她也不想让步。大不了大家就这样耗着,她是不急,着急的是谢家抱孙子。
女人的心说到底还是心软的。
这马上就快到春节了,谢家肯定会着急,她才不怕呢。反正谢同做的事已经够她伤心,这不怕这个春节。大家问起来该怎么说就这么说,反正一大家子人也不全都是她母亲那样的态度。
谢同不说话,她也默不作声。就看谁沉得住气了。
善云也是不小心把这信息透露给母亲的,也是话赶话一秃噜就给吐出来了,所以她还是觉得抱歉。
她去问善文:“那现在你们怎么办?”
“耗着呗!反正着急的不是我!”
第四十四章
四姐妹生活里的一地鸡毛,没有谁比谁更好过一点。
非要说谁的生活最舒服,还是江黎,她和徐超正泡在爱情的蜜罐中。
易之和家里人存在的矛盾也都还没缓解。王一凡做出的行动在当下还是有影响的,有一点并不多。那几日过去,不管是媳妇对婆婆,还是婆婆对媳妇,内心都是有自己的算计。
王一凡夹在中间更是难受了。他感觉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一边替老婆着想,一边又替母亲着想,结果呢两人表面上和气生财了才几天时间,又开始把以前那些事拿起来反复说透。
就在这时,易之那个老同学又开始对她热情似火了。
上次钱肖发消息的时候被王一凡整抓了个着,反手就把这个人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加删除。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又从哪里换了个新号码,又开始对易之更加猛烈追击了。
自从上次同学会后,她也没在群里说什么话,之有些时候艾特到她不得已才只简单说了几句,其他时间都是把群消息设置成不打扰的,甚至有时候消息堆积到999+了她也不想打开看半句话。
那通电话后,钱肖听见正主对他态度凶狠时,接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用。还找到群里的几个老同学,让他们给易之发信息说清楚。这群老同学跟钱肖这种老油条还是有区别的,虽然臭味相投能吃喝到一起。这件事怎么说在道德层面说不过去,谁也不想人家好好的婚姻去拆散了,那可不是人干的事。不都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嘛。自己的感情怎么作,怎么糊弄都可以,别人的事情一概不管。所以统统拒绝的他这个请求。
接着好几天钱肖一直很痛苦,这种“痛苦”不但影响到工作,他还在同学群里到处说自己感情受挫不说,还说易之一点可怜之心都没有。
大家伙也都是看个热闹在群里,也不会真的去帮他出主意,都是领的清的人。到时候别为了帮他一个忙,而招来自己一身骚,那可就不划算了。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年少不懂事时早已做过,现在都快进入中年了,谁都不想去惹麻烦。
他又把乔典和老李约了出来。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约出来不是吃饭喝酒就是KTV的,两人都是特爱贪小便宜的人,只要有人约出来吃喝玩乐还巴不得呢。既然所有的聚会都是钱肖开口约的,主动买单这件事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老李也和乔典约定好,只要他不说感情这件事,或者不说起苏易之,那他俩绝对是闭口不谈的。他要约人出来吃喝玩乐,人就得装糊涂给体面,除非是钱肖自己主动说起。
连续出来一周时间,每夜都是夜夜笙歌。他撒钱的速度也是非常的洒脱,让这几个老同学都以为他是真的在北京混的风生水起似的。开瓶好酒,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开,一开始去的也是数一数二有排面的饭店。这场结束,下场接着又去KTV,去的还是商务KTV,也是酒一箱一箱的搬进包房里。后来喝大了,觉得还是不太得劲,又喊了几个小姐姐小哥哥把自己和这群老同学统统陪好。
这样的日子,真的毫不夸张连这一周过了七天。每天都是六点准时开席,要走的随时走,等到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两三点,甚至好几天他自己一个人都在KTV待到快亮才离开。
私底下几个同学总在背后蛐蛐钱肖。都在猜他以前在北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结果一回来就这么挥霍,这么大手笔,感觉手里的钱就是纸一样,只顾大手一挥,潇洒!
聪明的人,是不会在金主方面前问东问西的,他说今天怎么玩就怎么玩,或者他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什么隐私、情绪、生活工作都是不会过问的,他们只享受当下金主制造的快乐里,还得瞻前顾后维护着。看着要开下瓶酒的时候,得懂得摆手拒绝或找借口离开。那么金主自然是热情豪放的,一听大家伙都要走,瞬间不爽,开酒的速度越来越快。
七天之后他们还是歇息的大半个月。
钱肖再把乔典和老李喊出来的时候,他俩也是屁颠屁颠就来了。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之前每天至少都有七八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仨了。之前的豪放、气派通通没了,约的地方确实路边的小摊大排档。
在他身边豪华惯了,突然的失落感,两人到地方的时候,仔细看还是能看的见脸上清晰可见的失落感和惊讶。还好的是钱肖并未在意他们,他只顾着啤酒一杯接一杯。
不管是之前的夜夜笙歌还是现在一时的落差,俩人仿佛已有默契,还是什么都没问。
老李的身材一屁股坐在矮小的塑料凳上,忽然还有些不适应,惹得屁股在塑料凳上挪动好几秒才找到舒服的坐姿。
一坐下他就说:“钱兄,你不等我们自己一个人喝起来就没意思了哈。”
钱肖嘴角一抽搐,斜笑着说:“咱几个就别搞那套了,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乔典擦完了桌说:“今天钱老板是想体验街边文化了?这也挺好,我们这种粗俗的人还是跟路边摊最搭。”她故意看看周围,“就我们仨啊?其他人呢?”
钱肖又是一杯啤酒下肚,“你别看了,我就叫了你们俩。”他的语气自然没了以前的风光,反而落寞了许多。仿佛看透了人生常态,嘴里满是道不尽的人间红尘世俗。
作为吃了他这么多好处的老李,还是决定出于人道主义,跟着人家好吃好喝好多天,还是得关心一下,不然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装作疑惑的表情,故意问:“这是怎么了?之前的劲儿都哪去了?感觉忽然像是从神坛坠落下来了一样。”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还嬉笑着调侃道。
“呵呵!可不是嘛!从爱情的神坛坠落下来了。”他也顺着话往下说跟着自嘲起来。
乔典这时候很懂得起,“害!钱老板这是什么话!又大方,出手也还阔绰,怎么会为人间情事所烦恼呢?女人不都是一抓一把的扑上来的。不像咱女人,男人对我们硬是挑剔的很。以你这条件,哪还去找女人,女人不都是一个个的扑上来的。”
这么多年,乔典在社会上也不是白混的。要么怎么说她这番话一说出,直戳钱肖的心窝子呢。
钱肖才想起自己点的菜呢,他扯着对老板嗓子吼:“老板儿,我点的菜啷个还没上上来哦。”他的眼神盯着隔壁桌,“他们比我后来的,菜都好了。”
老板手里的活不停,一边答应着:“久等了久等了,马上给你端起来。”
而很恰巧的是,钱肖说的旁边桌,正好是江黎和徐超。
徐超一看这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拉着江黎的手,让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靠。
“你坐过来一点,这种人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要发生点什么事。”
徐超满脸都是担心,他是不想来这种小摊的。一是时间太晚,二是这种小摊全是地沟油,吃了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奈何犟不过江黎的嘴。
江黎已经忍耐两个月没有吃这些东西了,偏偏又是这样的垃圾食品抓住了人的胃。她这两个月为了身材一直吃水煮菜,要是再不出来吃吃这些, 她都快抑郁了。
“吃完咱就走,那桌人一看就是要吃很久的。”
她还特意做了个“嘘”的动作,想听听隔壁桌的人都在聊些什么。爱听八卦的心瞬间上头了。
徐超不明所以,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有什么好八卦的,要八卦也要去八卦富人圈,那里面的瓜才是一听一个不吱声。
菜还没上,钱肖已经灌下了一瓶啤酒了。
他接着说:“你们不懂,哥心里面一直有一个人。”
女人爱八卦的心顿时上线,乔典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活络了几分,“按现在的说法,不就是白月光嘛,那人谁呀?是咱同学群的嘛?”
一时间太上头,以至于让她止不住刨根问题,尔后又觉得太没礼貌了。
老李也八卦心上线,还特意调侃道:“你别真给我们讲你那心头的白月光可是咱都认识的人哈?”话是这样讲,心里面可巴不得这样想。
“说了你们不信。”
两人顿时异口同声:“有什么不信的。”
老板这时把菜端了上来,一盘接一盘的。两人看着一盘接一盘的菜,这个小桌已经都快放不下了,顿时惊讶。
“怎么这么多,我几个能吃完吗?”
“害,敞开了吃,吃不完就算了。”
他又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满上,然后再给他俩满上。
“这事儿还是赖我,要是那时候说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乔典和老李一边吃一边听。
钱肖说:“不怕你们笑话,高三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苏易之了。我一心想着要去当回北漂,要去北京闯一闯,但那时候我也能感觉到苏易之对我也有点好感的。”
面对这个回答,大家都不意外。
“只可惜啊!没想到她现在结了婚生了娃儿,日子过得这么好。早晓得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老李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哪个晓得后来发生的事情嘛。”
真正意外的是,旁桌尖着耳朵听八卦的江黎。
她始终没想到会从路边摊上居然会听见自己好闺蜜的名字,她听见苏易之的名字的时候,眼球瞪得巨大,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听所闻。
她又偷偷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人,还是不敢信的。
第四十五章
江黎观察钱肖的样子,在她看来不过是满嘴脏话有点象个暴发户的样子。素质堪忧,他身旁的两人看着也不咋样,心想易之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徐超看着她手边的动作放慢的一步,眼神呆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凑近耳边便问:“你认识那几个人?”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那几个人是指的谁。
她从嘴边轻声发出一个“呵”字,“不认识,不过他们说的那个人女人我认识。”
这是什么缘分,好不容易出来吃个夜宵没想到还听见了闺蜜的八卦。
关于那几个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徐超根本就没注意听,他觉得听别人说话不是君子风格,他的性格也不允许他这样,所以自动屏蔽了外面的信号。而关于说到易之的时候,他也不晓得易之是谁了。上次聚会那么些人,他只勉强记住了面孔,至于名字嘛谁又会认真去记。
钱肖还是一杯一杯的酒灌进喉咙里,仿佛那酒不是酒,是消愁的工具。
老李和乔典两人在桌上递眼色,奈何没有默契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接着钱肖自己灌自己的时候,他们掏出手机改发信息了。
老李:“你想走吗?”
乔典:“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咱走了?”
老李刚看完信息准备回复,钱肖胳膊搭了过来。
“你干啥呢?还有这么多菜这么多酒,你就不喝了?”他转头对乔典,“继续喝啊,不吃不就浪费了嘛。”
接着他直接拿起酒瓶咕噜咕噜大口喝,都不用杯子了。
老李赶忙关上手机,拿起一瓶啤酒笑眯眯的说:“喝!喝!”然后自己吹了大半瓶。
这时乔典心里有些不舒坦了,她是想走,又不想一个人走。刚刚老李答应她了,现在又喝了起来,面对此景她也不好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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