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按照刚刚我们说的,放心大胆干,你很棒也很聪明,我相信你。”
“真的吗?”江兰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小刷子润湿过一遍,她小心翼翼的确认着。
“当然。”谢娇娇傲娇的扬了扬下巴:“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学生。”
江兰咧嘴一笑,傻傻的,斗志却是昂扬的。
“娇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到这一幕的苏钰,撇撇嘴,内心很是不屑,一个笨蛋教另一个笨蛋,指望负负得正,白日做梦。
倏地,苏钰察觉到一股阴戾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循着感觉望去,对上江野森然的眸子,顿时刚刚小命不保的感觉,再次袭来。
疯子。
会杀人的疯子。
苏钰浑身颤抖,双手环胸,护住胸口,仿佛下一刻,咔嚓几声响,他便会被江野大卸八块,眼一闭腿一蹬,会见地府阎王。
见状,江野眸中划过一丝鄙夷。
真娘,真怂。
“阿野,我们走。”
谢娇娇牵住江野的手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刚刚江野和苏钰互相对视的一幕,凑巧江涛瞧见了,他漆黑的眼底,闪过思量。
难道苏知青说的才是真的?
可……
二少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干小人行径的事?
而且苏知青就领子破了个小口子,这倘若真是二少爷干的,怎么也得碎成破布条吧?
或许是他刚刚眼花,看错了?
江涛压下心底的怀疑,出言警告一番苏钰,叫他老实点,便打发围观的村民继续干活了。
混在人群中,随着大伙离开的江燃,望着谢娇娇和江野离开的方向,眼中嫉妒浓郁成实质,像是两把吹发可断的利刃,恨不得将江野的身影刺穿。
凭什么?
明明他爹最得爷爷喜欢,可爷爷却不喜欢他,偏偏喜欢江野,从小就偏心他。
众人只知江家有个桀骜张扬的二少爷江野,哪里记得还有他这么个大少爷江燃?
以前是这样,但在他举报之后,江家大房残的残,疯的疯,而他江家二房虽也受到波及,却比江家大房好太多。
可现在呢?
都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江野那么好运,娶到城里的金凤凰,随手给的东西都是个手表。
他不服!
江燃眼睛滴溜转着,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江野和谢娇娇对江燃的算计一无所知。
谢娇娇看着走着走着突然甩开她手的江野,小鹿般的眸子,有些呆萌,但没一会儿,便迅速积聚起怒气。
“江野,你干嘛?”谢娇娇凶巴巴质问。
“你还喜欢苏知青是不是?”江野满脸受伤的望着谢娇娇。
谢娇娇小脸气鼓鼓的像个河豚。
“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
“苏知青刚刚跟我说了,他说你,就喜欢他穿一身白衬衣,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还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戏耍他的乐子。”
第62章 娇娇不乖,这是惩罚
江野的语气很正常,却叫人莫名觉得他很委屈。
尤其是他极具反差的感的高大身躯、凶煞面容,更加让人产生负疚感。
瞬间,谢娇娇升腾的火气消散。
“我不喜欢苏钰了,也没有把你当乐子。”
谢娇娇像犯错的小孩子,双手五指揪在一起,凝神望着眼前的江野,娇俏的嗓音,是一丝不苟的诚恳。
“可苏钰说,你就喜欢他那副文雅模样,早上还怔怔的望着他出神。”
江野毫无心理负担的往苏钰身上甩锅。
谢娇娇沉默了,她眼睫垂下,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江野真相。
但是真的好丢人,好难以启齿。
说了,阿野会不会觉得她眼光不好?
现在于谢娇娇而言,苏钰就是她拿不出的前任、黑历史,羞于提起,感觉一说,就要被嘲笑似的。
江野不知道谢娇娇心里的弯弯绕绕,看着默不作声的谢娇娇,他眼中妒火翻涌,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一拳砸向身旁的大树。
哗啦,哗啦,树叶落了一地。
谢娇娇回神,便看见江野受伤的胳膊,大滴大滴往下流着血水。
她小跑到江野身边,眉眼带着责怪。
“你发什么疯?多疼啊!”
谢娇娇呵斥着,却嘟起嘴巴呼呼着江野的伤口。
热气拂过江野的伤口,痒痒的,带着撩人的味道。
倏地,谢娇娇被捏住下巴,抵在树上,柔软的薄唇覆上,没有预想的狂风暴雨,只是轻触后离开。
江野头埋在谢娇娇颈窝,用着最硬气的话,道出最卑微的祈求。
“娇娇,我比他好。”
所以,彻底忘了他,喜欢我好不好?
滴啦。
谢娇娇觉得脖子湿湿的,她想要推开江野的动作僵住,傻傻问道。
“阿野,你哭了?”
江野没有开口说话,回答谢娇娇的是:江野唇齿抵在她锁骨处的磨蹭,不疼却带着莫名的痒意,有点勾人。
轰。
谢娇娇脸烧红,用力推开江野。
不对,与其说起谢娇娇推开了江野,不如说是,江野放过了谢娇娇。
“你,你……”
“娇娇,我怎么了?”
江野舔舔唇瓣,邪肆又无比危险。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摸着刚刚轻咬过的锁骨,俯身凑在谢娇娇耳边,声音低沉悦耳却深藏着彻骨的冷意。
“娇娇不乖,这是惩罚。”
“娇娇,我说过的,敢招惹其他男人,打断腿。”
当然,江野可舍不得伤害谢娇娇,但是叫人不能走路的法子很多,比如床上……
谢娇娇能被威胁?
不能。
她把江野脑袋推开,同样不甘示弱凶巴巴的警告。
“我才不会。”
“倒是你,敢不老实。”谢娇娇冷飕飕的视线扫向江野胯间:“我废了它。”
江野低低的笑了,语气无比笃定:“你不会有机会的。”
他顺手牵起谢娇娇的手,朝江林家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不会?你觉得我打不过你?”
不是。
因为情深似海,如附骨之疽,纵死也不能割舍。
江野没有解释为什么,而是以玩笑的口吻开口:“若是我真不老实,让你废了又如何?”
谢娇娇哼唧两声,对江野的回答还算满意。
同时,江野的赤裸真诚的心意,也叫谢娇娇有那么丢丢对自我的谴责。
他们是未来相伴一生的人,她好像确实不该瞒着阿野这些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娇娇做好心理建设,她咬着唇瓣,温吞又不失霸道的开口。
“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许笑我。”
“不笑。”
看着江野黑眸里的认真,谢娇娇不自在移开视线,说起她跟苏钰初识的往事。
“我跟苏知青相识在冬天……”
江野突然握紧了谢娇娇的手。
“你弄疼我了。”谢娇娇痛呼。
“对不起,我给你揉揉。”
江野认错态度良好,谢娇娇没有多想,继续往下说着。
“那年梅花开的正艳,他捧着一本书,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在树下专心读书。”
“画面很美好,我就,我就……”
“喜欢上他?”
江野语气森寒,右手的拳头被他攥的咯咯作响,他疯狂嫉妒着。
谢娇娇脸有些红,不是害羞的,是丢人的。
她用力点点头,着急的撇清关系。
“不过,我现在不喜欢了。”
“早上,再次看到苏知青那副打扮,我是有些晃神,但更多的是难以相信。”
“明明之前令我春心萌动的场景,现在再看去我竟觉得很假,很丢人。”
“有种从前怎么喜欢这么个男人的难堪。”
一股气说完,谢娇娇叉腰,猛的抬头,恶狠狠的警告道:“不许笑我眼光不好。”
江野阴沉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揉揉谢娇娇的脑袋。
“怎么会?我们娇娇眼光最好了,不然怎么随便一选就挑了个村里最有劲的男人。”
“是姓苏的没眼光,我可比他有眼光多了。”
“我一定会好好疼我们娇娇。”
江野的话很正常,但谢娇娇却总觉得哪怪怪的。
没等谢娇娇细细琢磨,江野眼眸划过一道亮光,他又道:“娇娇,你说的我都信。”
“可我信,别人不一定信。”
“他们也会像姓苏那般误会,说你就是拿我气姓苏的,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谢娇娇不以为然:“你相信我就行,别人我不在乎。”
“而且,等我们办过酒席,村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野直接选择性忽略这句话。
“我在乎!我心疼!”
“我媳妇这么好,怎么能被泼脏水?”
“而且,我没底气。”江野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姓苏的拿你们之前的美好挑衅我,我却什么都没有。”
“你有我啊!”谢娇娇不解。
江野被噎一呛,黑眸闪过一丝无奈。
“你要是有事,没在我身边呢?”
“就像刚刚,姓苏的为什么怀疑我偷手表,他就是不相信你真的会嫁给我。”
“而我呢?甚至连证明你对我是真心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只能憋屈的忍着,还差点丢了命。”
谢娇娇想到刚刚,心猛的一揪,眉头紧皱,这确实是回事。
没主意的谢娇娇,不懂就问。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
“有,但我怕你不愿意。”
第63章 囚徒
她不愿?
谢娇娇不由有些好奇。
“什么办法?”
就这样,单纯的小白兔,一步一步走进大灰狼挖好的陷阱。
“娇娇,我们领证吧!”
乡下办过酒席便是两口子,但城里不一样,城里人不买酒席的账,而是要领证的,只有在那薄薄一张纸上盖上红印章,才算两口子。
苏钰挑衅的话语和谢娇娇说起初见时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叫江野妒火中烧的同时,心中止不住萌生一丝惶恐。
娇娇是他的。
江野绝对不许任何人把谢娇娇从他身边夺走。
谢娇娇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没曾想是这个。
“好啊!”
结婚领证很正常的流程,谢娇娇不觉有什么,非常爽快的答应。
“那,我晚会儿找大队长请假,我们明天就去县里?”江野趁胜追击,不准备给谢娇娇反悔的机会。
“县里?”
唰的,谢娇娇的眼睛亮了。
“我正准备给爸妈寄信,叫他们去大医院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好药,给弟弟寄回来。我这刚下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京市,但弟弟的病不能拖。”
“对了,这样的话,得麻烦林叔帮忙写个详细病历,不然京市的医生不好对症下药。”
谢娇娇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安排。
她赤忱的心意,江野忍不住心尖一颤。
他唾弃自己的卑劣无耻,却在黑暗的深渊清醒的沉沦着。
江野像是满身罪孽的囚徒,穿的衣冠楚楚,却在不知不觉中为谢娇娇亲手打造了一个梦幻漂亮的牢笼。
谢娇娇被囚禁其中,只能看到江野希望她看到的景象,而江野那些肮脏丑陋的面目,则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掩盖起来。
江野以为只要他瞒得好,便不会有事。
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耍心机耍手段得来的东西,纵使真心实意,也如镜中水月,终有一天必遭反噬。
“好。”
“好。”
江野一一应下谢娇娇的提议。
二人说着,很快,就来到江林家。
大门被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缠绵床榻的老人发出的咳嗽声,令人无比揪心。
屋内,听见动静的江林,把医书往桌子上一拍,眉毛一横,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就准备抽人。
臭小子,一个一个的有劲没地使?
就对着他家大门撒气。
江林举着鸡毛掸子,刚走出屋子,便迎面对上谢娇娇和江野二人。
“林叔,打扫屋子呢?”
“没。”江林发泄的对着空气狠狠抽两下,指桑骂槐道:“老头子抽知了,叫个没完没了,闹心。”
“知了?”谢娇娇迷茫的眨眨眼:“哪呢?”
谢娇娇没听出江林的言外之意,江野却听出来了,他眸带警告的扫了江林一眼,不许他多事提起踹门的事。
刚刚进门时,谢娇娇没推动大门,拿脚踢的,但主意江野给出的。
臭小子瞪他?他说什么了?
哼哼,就该不给臭小子留面子,直接挑明。
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叔。
“又怎么了?”江林没好气道。
江野把受伤的胳膊伸上前,言简意赅道:“包扎。”
随着江野松开牵着谢娇娇的手,把被谢娇娇身体遮掩着的胳膊拿出,江林这才注意到被血迹染的暗沉的衣服。
他上前,顺着划开的缺口,拨开衣服,看着一道长四五厘米,深两厘米左右,血肉外翻,往外咕咕冒血的伤口,眉头紧簇。
利器所伤,不是去山里打牙祭弄的。
臭小子又干啥去了?
“进屋。”
江林松开抓住江野胳膊的手,扭头快步回屋,准备缝合的针线和伤药。
等他准备好,江野已经在床上坐下。
缝合的场景有点血腥,不太适合小姑娘看。
“他媳妇,去给你男人熬点药。”
江林递给谢娇娇一包药和一个药罐,把她支出去。
被推出来的谢娇娇,看着随后关上的屋门,都顾不上羞涩,有的只是呆愣。
她不会熬药啊!
“林叔,怎么熬药?”
“药倒在药罐,加水,点火,放石头架子上熬就行,等我说好便是熬成了。”
谢娇娇咬唇。
水在哪?火怎么点?架子又在哪?
像是猜到谢娇娇的困惑,屋内再次传来江林的声音。
“对了,水在厨房的缸里,火柴在灶台上,石头架子就在厨房后面的旮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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