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底不堪,而是你做的事,叫我没办法再相信你是那个一直温柔呵护我的表姐。”
谢娇娇把眼底的泪憋回去,硬着心肠道:“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姐妹。”
“娇娇。”
刘念念震惊了,她没有料到就喝杯奶粉的事,谢娇娇会做的这么狠绝。
谢娇娇不是狠,她向来是非黑白分论的清楚,眼底断容不下沙子。
“娇娇,你忘了,小时候……”
刘念念试图提起小时候的美好,打消谢娇娇的想法,却被她强硬打断。
“好了,不用说了。”
“刘知青,你赶紧把东西搬走。我累了,要休息。”
看着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谢娇娇,刘念念贝齿把红润的唇瓣咬的发白。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但是她知道眼下情况于她不利,且谢娇娇现在明显在气头上,拒绝交流。
思来想去,刘念念深吸一口气道:“娇娇,你误会了,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表姐晚会跟你解释。”
谢娇娇一字一句郑重道:“不用解释了,你以后不再是我表姐,请叫我谢知青。”
刘念念忽然乐了。
第70章 发飙
谢娇娇虽然说的很绝情,但她带着哭腔、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可笑话语,一下子叫刘念念误会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来。
她跟谢娇娇是亲表姐妹,哪能空口一张,就没关系了?
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流着一样的血,怎么说断关系就断了?
谢娇娇如今这样,反倒让刘念念觉得谢娇娇在跟她耍性子,闹脾气,等火气消了,她再解释两句便又哄好了。
刘念念心中的大石头落下。
“娇娇。”
“我说了,叫我谢知青。”
更像了。
刘念念嘴角弧度深了些,语气也有些宠溺。
“好,谢知青。”
“我这就赶紧搬东西,就是我这腿刚刚磕碰住了,有点慢,但我会尽快的。”
话落,正默默哭泣的谢娇娇,抹了一把眼泪,刷的坐起,走出小屋子。
谢娇娇一出门,就与时刻注意这边动静的女知青们,打了个照面。
女知青们看见谢娇娇出来,下意识就要躲开,却被谢娇娇喊住。
“你们谁进屋帮刘知青搬行李,我给她五毛钱。”
这话一出,女知青们眼睛瞬间亮了,纷纷举手踊跃报名。
“我,我,我。”
“谢知青,我愿意去。”
谢娇娇随手指了两个人:“就你们两个。”
好巧不巧,谢娇娇随意指的两个人都在王燕燕旁边,这明显的区别待遇,叫王燕燕心底对谢娇娇更恨了。
她重“哼”一声,嘟囔了句“有几个臭钱,瞎显摆什么?”转身不忿离去。
嘟囔声是小,奈何不住离得近。
听见这话,没有被选上的女知青们,立马在谢娇娇前面表现起来。
“这话酸的。”
“几个臭钱?要不你也掏出几个子来。”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昨晚看见谢知青吃火腿,眼睛都转不动了,舔着脸想占便宜。”
王燕燕脸黑成锅底,不过脑子道:“一副大小姐做派,说不定哪天被盯上,就下去了。”
此话一出,刚刚热烈讨伐王燕燕的几位女知青,像是嘴上被涂了502强力胶,嘴巴闭的严严实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王燕燕瞬间得意了,下巴抬着,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算计。
反正谢娇娇跟她闹掰了,她以后也占不到谢娇娇的便宜了,倒不如去县里举报谢娇娇下乡不好好劳作,耍大小姐做派,行享乐之风。
王燕燕美滋滋的幻想着,可下一瞬,就被谢娇娇底气十足的话语,威慑住。
“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家世清白,三代从军,岂容你污蔑?”
“再说了,我请人帮忙,支付报酬,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张着一张嘴,空着手叫人帮忙干活?”
“我这样喊你,你给我帮忙吗?”
“我凭什么给你干活?”王燕燕陷入谢娇娇的思维,下意识反驳。
“对啊,凭什么?”
谢娇娇看着王燕燕,用她自己的话,打她的嘴巴子。
王燕燕哑巴,不说话了。
这时候,见谢娇娇占上风的女知青们,又纷纷开口指责起王燕燕。
“说的给自己多清高似的?当初那五块钱,她没收?”
“就是就是,要真有人举报,也跑不了她的。”
“你们,你们……”
说不过好几个人的王燕燕,憋屈的扭头跑进屋里。
一进屋,王燕燕便看见挨着窗口干净的铺子,眼睛一转,立马挪了自己的被褥放上去。
王燕燕刚刚虽听的不真切,但隐约听见句“我们以后不是姐妹了”。
她暂时弄不了财大气粗又背景杠杠的谢娇娇,还收拾不了刘念念那个软包子?
刘念念完全不知道王燕燕的想法,看着谢娇娇出去一趟,就给自己找来两个帮手,心中愈发肯定她就是在闹性子。
得了钱,拼命想表现的两位女知青,愣是大包小包背全身,像个石头巨人般,把屋里属于刘念念的东西搬完了,搞的刘念念手里都是空的。
刘念念看着随意扔在床上的奶粉罐,她双手交握的站在门口,舔了舔唇瓣。
“娇娇,这奶粉……”
回应她的是,吱呀一声门响。
刘念念摸了摸差点撞到屋门上的鼻子,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半晌,她转身走进大屋子。
一进去,刘念念便傻眼了。
她明明是靠窗向阳的铺子,如今变成了最靠墙潮湿蚊虫又多的铺子。
刘念念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你们动了我的床铺?”
其他女知青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搭理刘念念。
最开始就王燕燕换床铺,但她一换,其他位置不好的女知青也动了心思,毕竟,王燕燕原来的床铺,不算差。
这一来一回,除了一两个对自己床铺位置比较满意的没动,其他都换了一遍。
都心里有鬼,谁跟刘念念叨叨?
“没人说是吧?”
刘念念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彻底爆发。
她忍谢娇娇那是迫不得已,她们算怎么个一回事?
刘念念径直走到抢占她床铺的王燕燕面前,拽着她被褥就往下扯。
王燕燕一看,这哪行?
“你干什么?”
她撸起袖子,用力推向刘念念肩膀,原以为刘念念会摔倒在地,然刘念念只是身子晃了一下,王燕燕眼中闪过错愕。
刘念念见王燕燕动手了,也是不甘示弱,抓住王燕燕的头发,一把将她拽下床,掐啊挠啊,都使上。
“我叫你抢我的床铺?”
王燕燕愣了一瞬,但身上疼痛传来,她人都炸了,挥舞着双手,反击上去。
“脸咋那么大?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当初,姓谢的住这,还掏钱了,你凭什么一搬过来就住这?想的美。”
原来是这样。
败家子,花的都是她的钱。
刘念念更生气了,下手也更狠了。
小时候,在下面,为了不受欺负,刘念念可是跟着她娘学了不少打架的功夫。
尽管去谢家后,不怎么用了,但这些东西都刻在骨子里,没一会儿就打得有感觉了。
王燕燕看着比刘念念壮实,却真不如她彪悍。
很快,就被打的还不了手。
“凭什么?就凭你打不过我。”
刘念念骑坐在王燕燕身上,又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王燕燕捂着脸,恶狠狠盯着刘念念,恨不得把她的脸撕烂。
第71章 他怕的是……
但,她不敢。
刚刚的较量,叫王燕燕清楚的明白一个事实,她打不过眼前这个看着弱的一阵风就吹倒的刘念念。
刘念念瞥见王燕燕眼底的怯意,停下手。
“这是谁的床?”
尽管打不过,但王燕燕不甘心,把到手的肥羊让出去,她咬紧牙关不说话。
刘念念却没打算惯着她。
“嗯?不说?”
又是几个重重的耳刮子打下去。
王燕燕剧烈挣扎,却被刘念念死死压着,脸蛋红肿。
“刘念念,你不怕我去找大队长告状吗?”王燕燕红着眼,说出必杀技。
“告状?”刘念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她丝毫不怕的开口。
“你去告啊,你看看这屋里谁敢给你作证?”
说话间,刘念念眼睛犀利的扫过一圈,一屋子战战兢兢吃瓜的女知青们对上这样的眼神,纷纷转移视线,一副生怕惹事上身的模样。
这怕事的姿态,刘念念见了,唇角勾了勾。
她用手拍了拍王燕燕的脸蛋,附在她耳边继续道:“我什么样的人大伙儿都知道,你觉得你说出去,有人信你吗?”
王燕燕面色一白。
刘念念什么样的人?软包子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子,在谢娇娇面前屁都不敢吱一声,遇事动不动就哭,像死了亲娘般伤心。
这样的她,怕是说出去,众人也只会说王燕燕欺负她。
还有,刚刚其他女知青们闪躲的神情,她不是没有看到。
要真告状到大队长面前,怕是也没人信她。
这个认知,王燕燕更憋屈了,可再怎么憋屈,也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谁让她打不过刘念念?
在刘念念巴掌再次甩下来前,王燕燕慌忙开口:“你的,你的床。”
刘念念满意了,拍拍手站起来。
“麻利的,把你的东西搬走,然后把我的东西搬过来铺好。”
王燕燕耷拉着一张驴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又任劳任怨的把刘念念的东西搬过来,一点一点铺好。
见床铺好了,刘念念直接脱鞋躺了上去,思索着怎么哄好谢娇娇?
倏地,她想起中午谢娇娇说的话。
难不成真按她说的那样当众甩给苏钰当众甩几巴掌?
也不是不行。
刘念念思索之间,大屋子又闹腾起来。
原来是王燕燕不满住到最里面又潮,蚊虫又多的床铺,想要回到原来的床铺。
住王燕燕床铺的女知青自然不愿,这不两人吵着吵着打了起来。
刘念念听着只觉得闹心,厉吼了一声。
“安静点!”
“谁再吵吵,当心老娘的拳头。”
众人刚刚才见识过刘念念的彪悍模样,自觉不是对手,哪里敢触她的眉头?
嘴巴一闭,立马安静下来。
尤其是刚刚有过亲身体会的王燕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占领她床铺的那个女知青,把她揪出来的被褥重新拽了回去,冲她得意挑眉。
王燕燕肺都气炸了,却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那看不上眼的床铺前上躺下。
她才躺在床上,便感觉一股湿气直直往身体里窜,引得骨子一阵发冷,还有那嗡嗡的蚊子声,吵的王燕燕难以合眼。
王燕燕住的有又多憋屈,心底对谢娇娇和刘念念这对表姐妹的恨意也就越深。
这一切,住在小屋里的谢娇娇毫不知情,更加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认为需要袒护关心着的表姐,私底下居然是这般以一挡三的牛气模样。
此刻的谢娇娇,抱着被子一抽一抽的哭着,细碎的抽噎声,听的令人心揪。
假的,都是假的!
好像很早之前,爸妈便对她说过,表姐并非她看到那般好,叫她远离点表姐。
她当时还觉得爸妈偏心,对表姐更好了,自己有的表姐一定有。
爸妈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纵着她,她还傻乎乎以为,爸妈知道表姐的好,认同表姐了。
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欺骗!
爸妈肯定是知道她性子,所以才选择了由着她,等着她发现,却不曾想她那么傻,梦中到死都没发现。
可是为什么?
她待表姐如亲姐啊!
谢娇娇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过去十几年相伴长大的场景,不受控制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谢娇娇觉得心好痛,眼泪更是如打开阀门的水,哗啦啦的流个不止。
这一晚,谢娇娇彻夜未眠。
她蜷缩着身子,无助的哭泣着,往日见谁都笑着的杏眼,红肿成核桃。
天蒙蒙亮,哭累的谢娇娇才迷迷糊糊合上眼。
不止谢娇娇晚上没有休息好,另一边准备带谢娇娇去县里领结婚证的江野,同样是一夜未眠。
江野送完谢娇娇回知青点,便回了家。
吃完晚饭,等家里人都睡着了,江野从屋里走出来,趁着夜色出了门。
江野目标明确,直往村后边而去。
江家村原是山匪金盆洗手后建立的,村后面便是大山。
江野小时候时不时就去山上玩,也跟着长辈们一起打过猎,学习了一些捕猎技巧。
可能天赋使然,月余功夫,江野便学的有模有样,后面再大些更是这里面的一把好手。
后来出事了,山上的猎物归公家所有,不允许打猎。
大家都知道江野打猎好,加上成分原因,江野时时被盯着,根本不敢上山捕猎。
就怕被举报,使原就破碎的家庭,再遭受迫害。
也只有在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时,偷摸上山打一只兔子换点钱财,或者打一只野鸡给江竹养养身子。
不,与其说养,不如说是吊着。
谢娇娇第一次见江野的时候,便是江竹病情又不好了,需要足够多的钱去买西药。
江野这才铤而走险,说是请假,实则趁着大伙都上工忙碌着,偷摸上山捕猎换钱。
兔子只是意外之喜,江野原计划是打头野猪的,胳膊上的伤口,也是前天晚上踩点跟野猪经历一番搏斗所致。
被谢娇娇发现后,以防万一,江野只能收了心思,把野兔给江竹炖煮吃了。
不知,是不是吃了肉,有了精气神,江竹的病情倒好了不少,也不急着买昂贵的西药。
实际上,江野怕的从来不是被盯梢,因为江野有足够的自信,村里人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他怕的是……
第72章 敢在我彪哥的地盘说出这话的,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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