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劲,知道的是亲戚串门,不知道还以为来寻仇的。”
江猛厉声呵斥:“野小子,怎么说话的?!大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大伯都没听见我走过来,怎么就一口咬定我站院门口已久,就等看大堂哥二堂弟笑话?”
“再说了,自作孽,不可活。多大的人,过两年都能娶媳妇了,管不住腿,该!”
“江野!”
江猛从牙缝挤出这二字。
“够了,你堂弟都吐血了,你这个当堂哥的还在说风凉话,也不怕叫你爷爷看了寒心。”
说不过了,就开始卖惨。
江野眸底一片冰寒。
“就是。”
“俺弟要有什么好歹,俺不会放过你的。”江燃接腔放出狠话。
江野斜眸,眼神幽深阴寒,像隐匿暗处的孤狼。
下一刻,便会冲上前咬断江燃脆弱的脖颈。
江燃被威吓住,后退两步。
江野语气玩味:“不放过我?”步步趋近江燃。
江燃一路退到院墙上,无路可退。
他声音发颤:“江燃,你想干什么?俺是你哥。”
江野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堂的,还是干堂哥。”
“那也是哥。”江燃中气略显不足。
江野一把锁住江燃的脖子,将他提起来。
双脚离地,性命被江野握在手里的恐惧,叫江燃身体不断扭动挣扎,双手更是不停的用力拍打着禁锢他脖子的大手。
“江野,放手。”
“混蛋放手。”
江野空闲的左手轻飘飘的拍在江燃右脸上,发出清脆的巴掌声。
“给老子安静点,不然毙了你。”说着,江野适当握紧了右手。
一股窒息感传来,江燃瞳孔放大,惊愕万分。
他知道江野疯,但没想到他这么疯。
连自家人都动手!
“松开,松开。”江燃艰难开口。
见恐吓的差不多,江野卸了力。
江燃虽然安静下来了,但一双手却死死抓住江野的右手腕,满脸防备,生怕江野一不小心把他给掐死了。
“分明是你压了二堂弟两回,把他砸出内伤,吐血昏迷。
现在,怕了?
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还不放过老子?
信不信老子把你揍吐血?”
江燃神情有些不服。
要不是江野突然开门,他和旺宝咋会摔倒?
还有,若不是江野说风凉话,他又咋会再次砸中旺宝?
“啊!”
江燃弓起身子,发出惨叫。
“不服?那就打到服!”
“江野,住手。”
江野不伤筋动骨的小打小闹,江猛可以作势不管,但眼下当着他的面,暴揍他儿子,叫他怎么忍?
三两步就走过来,五指化爪,落在江野肩膀上。
不同于江燃的废,江猛曾经可是江大刀最看好的儿子,若不是那件事,江家早就是江猛做主了。
刹那间,骨骼移位,发出脆响。
江野浑身煞气翻涌,他偏头,又凶又狠的盯着江猛。
江猛满脸逼不得已的无奈,用着长辈的口吻开口训斥。
“野小子,兄弟间,动手过分了。”
“呵!”
江野右腿出击,果断袭向江猛的下三寸。
某处遭受重击,江猛松手,手捂下面,一脸狰狞。
“竖子,你敢!”
“大伯,您一个长辈对小辈出手,也着实过分了!”
江野把江猛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江猛气的眼前发黑,但身体的剧痛又叫他清醒着,一双阴鹜的眼睛死死盯着江野后背,恨不能拿刀捅穿。
江野使了多大劲,心里门清,丝毫不把这拔了牙的病猫放在眼底,又是一拳揍到江燃肚子。
“服吗?”
自己老子都折了,还又挨了一拳,原就没骨气的江燃立马开口求饶。
“堂弟,俺服了。”
“堂弟,俺错说话了,你原谅俺吧!”
达到目的的江野,嫌弃的,像是扔抹布一样,把江燃丢出去。
江野拍拍手,转身,看着弓着腰,面容狰狞痛苦的江猛,气死人不偿命道。
“大伯,你还行吧?”
那轻佻的眉眼,停留在某处放肆打量的视线,江猛脸一下子黑了。
他咬牙忍着剧痛,直起腰。
“好,俺好的很!”
江野轻飘飘“噢”了一声,眉眼难掩失望之色。
江猛瞧见了,只觉更气了,连带着身下的疼痛都缓和不少。
“大伯,刚刚你突然出手,侄儿受惊,慌乱出脚,听大伯惨叫声,还以为踢到了什么不可描述之处,害大伯断子绝孙,原不想竟是乌龙一场。”
什么乌龙?
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江猛要面子,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后辈,明晃晃被偷袭了。
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现在,见大伯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江野得了便宜,却也不忘往死里嘲讽。
“不过,大伯你这身板也太弱了些。
侄儿就用了三分力气,大伯便这般凄嚎,瞧着跟我只会读书的爹没差多少,真不知道哪像爷爷了?
果然,冒牌货就是水。”
江猛最忌讳有人说他是江大刀的养子,也最讨厌人说他不如江妄那个文弱书呆子。
就是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叫他明明处处比江妄强,却始终低江妄一头。
江猛握紧拳头,心里恨不能把江野嘴用针缝上,再将他大卸八块,但面上却是挤出假笑。
“野小子,说笑了。”
“你忘了?当初为救爹,大伯被打跛了脚,身子也伤了根本,干不了重活。”
江野懒洋洋回了句。
“过太久,年纪小,忘了。”
五六岁都记事了,那时候江野十五岁,隔这给他装傻?
江猛还想说些什么,江野却不想听了。
“大伯,突然上门,想来有要紧的事,进屋吧。”
说完,江野长腿一迈,大步进屋。
混账!
等着,江家的财富,早晚都是他江猛的!
江猛看着夜色下昏黄亮堂的正屋,眼中浓浓的志在必得。
敢阻他者,死!
狠辣一闪而过。
江猛回头,看向离的远远的江燃,有些恨铁不成钢。
想他一代枭雄,怎么生出个怂货?
当年,他把江野爹压的跟猫似的,在他面前,江妄连大气都不敢喘,轮到儿子辈,倒反过来了。
“滚过来,扶老子进屋。”
第94章 带上尾音的奚落,嘲讽值拉满!
“阿野?”
“大哥?”
没看到客人,屋内几人微微有些讶然。
面对几人探寻的视线,江野也没有解释,坐回凳子上,握住谢娇娇的手,摇摇头,示意她安心。
走进屋子,肉香扑鼻。
江燃眼睛陡然一亮,扫视屋内一圈,最终视线巴巴的停留在饭桌上,难耐的舔舔唇瓣,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荤腥的馋猫。
江猛瞧见了,只觉丢人,出脚狠狠踹了江燃一眼。
“眼珠子乱瞅什么?还不赶紧跟你爷爷问好?”
经江猛这么一提醒,江燃放肆的目光收敛不少。
他冲江大刀呲牙一笑。
“爷爷,近来身体可好?俺们一家担心爷爷身体,特地上门来看看爷爷。”
除了在江猛身上栽过跟头,江大刀还没看走眼过。
江燃小时候他便看出来了,心思不正,嫉妒心强。
这样藏在暗处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江大刀向来都是不待见的,嘲讽起来也是毫不客气。
“空着手来看俺?脸皮够厚!”
江燃面色一僵。
老不死的,不待见他,故意找茬是吧?
“怎么可能?”江燃脑子眸光一闪,毫无心理负担的往江野身上甩锅。
“爷爷,这你可就错怪我了!”
“俺家给爷爷带了一筐老鸡蛋,家里攒了好久,就连长身体的旺宝也没得吃,最近明显身板消瘦不少。”
江燃顿了顿,叹了口气。
“只可惜……大堂弟忽然开门,俺和旺宝没收住敲门的手,摔到地上,旺宝都吐血了。
娘见了,着急坏了,带着旺宝去找林叔看病了。
这么一来,给爷爷带的老母鸡蛋被娘捎走了。”
胆气没有,这聪明劲倒像他。
江猛抿着唇,依旧不苟言笑,但心底却是愉悦的。
“吐血了?”江大刀手抓紧凳子:“怎么这般严重?”
江燃偷瞄江野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一副明显有事却迫于江野手段不敢吭腔的害怕模样。
“唉……不过,爷爷你千万别怪大堂弟,他也不是故意开门,害得弟弟重重跌倒在地,吐血昏迷的。
都是弟弟运气不好,撞上大堂弟开门,才遭此横祸。
可惜他年纪小小的伤到根本,怎么整?”
谢娇娇虽然听不出江燃的明嘲暗讽,但他的话叫谢娇娇听了不舒服。
“怎么整?怎么整?掏钱去医院看病,不然你搁这哭嚎两句,病就好了?”
江竹听着江燃颠倒黑白的话,正着急的脸通红,无法插口时,谢娇娇的声音响起,那呛人又耿直的话语,叫他浑身舒爽了!
“再说了,你既然知道不是我家阿野的问题,反复提我家阿野干嘛?
大男人娘唧唧的。
从你口中听见我家阿野的名字,我嫌弃!”
谢娇娇直白的厌恶,叫江燃脸上的假难过都装不下去了,他眉目横着,眼睛里是熊熊怒火。
“别瞪了,再瞪还是那么……”谢娇娇大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露出一条小缝:“大儿。”
带上尾音的奚落,嘲讽值拉满!
臭娘们,欠收拾。
等他爹跟老头子谈妥了,他娶了谢娇娇,有谢娇娇好受的。
江燃指尖掐进肉里,才压制住冲天火气。
他满脸气愤:“谢知青,俺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么羞辱俺?”
“羞辱?”谢娇娇竖起食指晃了晃,一本正经纠正道:“错,我只是实事求是。”
“噗嗤。”
江竹没忍住笑出声。
他大嫂真是个活宝儿。
似是意识到众人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江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疯狂咳嗽起来,试图掩盖刚刚的轻笑。
“咳咳咳。”
“弟弟,没事吧?”谢娇娇一下子急了,端起江大花熬的稀粥,送到江竹嘴边。
“来,喝点汤水,润润喉。”
看着真心关怀他的谢娇娇,江竹微微有些愧疚:“谢谢大嫂。”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
面色跟吞翔一般难看的江燃,没好气插嘴道:“装模作样。”
谢娇娇生气了。
她怒瞪向江燃。
生气的谢娇娇,脸上表情更加鲜活,脸颊鼓鼓的,水做的眸子亮晶晶的,鼓囊的胸口,也随着主人的气愤上下起伏着。
江燃瞧见了,眸色一暗。
也就谢娇娇这种漂亮有文化又家世显贵的城里知青,才配得上他。
“你嘴吃大粪了?这么臭。”
瞬间,江燃脑子的旖旎想法散去。
臭娘们,等着。
等你进了门,俺一定叫娘好好给臭婆娘立立规矩。
对自家爷们吆五喝六,反了天了。
“往哪看的?再看眼给你戳瞎!”
看见江燃眼底的欲色,江野暴怒,抓起桌子上的筷子,朝江燃飞掷而去。
筷子擦着眼角划过,江燃吓的一蹦三尺高。
回神后,江燃怒从心起,对着江大刀就开始告状。
“爷爷,你看堂弟,他想戳瞎俺。”
刚刚发生什么,江大刀眼不瞎,惦记堂弟媳妇,还敢恶人先告状,隔从前,他套了麻袋,废了他子孙根。
江大刀拍椅子,呵斥道。
“胡说什么!”
“你堂弟就和你开个玩笑。”
江燃不服:“这哪是玩笑?要不是俺躲的快,眼就被戳瞎了。”
“躲?”谢娇娇不客气的拆台:“站哪一动不动,都吓傻了,上哪躲。”
江燃一脸便秘色。
他坚持道:“那也很危险,就差一点俺眼睛就瞎了。”
“这不还没瞎嘛?瞎啦再说。”
“爷爷!”说不过的江燃,看向江大刀,等着他主持公道。
“你堂弟媳说的也没错,这不没事,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这么多。”
江燃那个憋屈,还想争辩些什么的他,被江猛拽到身后。
顿时,热血上头的脑子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装起哑巴来。
也是,他爷爷就是个偏心的!
以前,还顾忌些,现在心全歪了!
不过……
江燃极具侵略的视线落在谢娇娇身上,眼底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爹,小儿不懂事,回去俺定好好收拾他。
他堂弟不过给他开了个玩笑,如此斤斤计较,实在丢人现眼。”
“嗯,确实!”
惦记亲堂弟媳妇,确实皮痒,欠收拾。
江猛神色不变,薄唇轻启,放出惊天炸弹。
第95章 有种,你再说一遍?
“爹,燃儿是家里老大,该成亲了。凑巧,谢知青也愿意嫁进咱江家,不如挑个日子,叫两小辈把婚事办了。”
谢娇娇眼睛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显然被江猛这番无厘头言论给震惊到了!
不是,她是物件吗?
他上下嘴皮一打架,说让她嫁谁就嫁谁?
其他人脸上除了惊诧,便是愤恨。
江竹:大嫂是大哥的,大堂哥凭什么抢?
大堂哥要真敢抢,赶明他就找师父配不举药,叫大伯一家断子绝孙。
江妄握紧拳头,一向怕事的脸上,难掩怨气。
猛哥,跟他抢东西也就算了,反正他老子的吃饭家伙,他看不上眼,也学不会。
可如今,竟还要抢野小子媳妇,他儿媳妇。
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在高座上的江大刀,听到江猛这儿戏般的话语,脸陡然阴沉下来,犀利的视线化作道道利刃直射在江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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