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错什么了?
谢建党一头雾水,谢娇娇也跟着发出灵魂拷问,“二哥,为什么道歉?建党他说的是事实!”
“就是,我又没说谎。”有了谢娇娇撑腰的谢建党,像是胆小的阿拉斯加犬,站起了高大威猛的狗躯,欢快的摇着尾巴。
仗势欺人这一词,此刻,在谢建党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谢建军:“……”
“林医生,小弟、小妹心思单纯,并无恶意。”谢建军擦屁股,“刚刚话语间冒犯之处,我这个当二哥的替他们道歉。”
总算有会来事人,说句中听话。
江林嘴角弧度还未平缓下来,下一瞬又直接耷拉到地下。
“二哥,道什么歉?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谢建军没忍住踹了谢建党一脚,低喝,“闭嘴!”
“林医生……”
江林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建军又狠狠剜了谢建党几眼,谢建党不服气的撇嘴。
江野倒是看乐子看的津津有味。
要不是看在娇娇份上,他早就亲手收拾这屁小子了。
不过,林叔……
江野神秘一笑。
进屋,几人便看见一个头巾包裹严实的中年大叔。
“林叔?”谢娇娇语气有些不确定。
什么眼神?
他不就是怕继续被指点,包了个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谁受伤了?”江林没好气道。
“你老眼昏花?当然是我……”
谢娇娇指了指江野,顺着接话,“阿野,是阿野,他脸被打了。”
江林咬牙切齿,他眼好着,谁想到是野小子?在他身上,只要不算缺胳膊少腿,那就不算伤,不就是脸上挨了一拳,养几天就好了。
野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忽的,瞥见身旁的谢娇娇,江林恍然大悟。
果然,有媳妇疼的人,就是不一样。
“阿竹,你去给客人烧点茶,记着把柜子里我珍藏的,用红皮包裹着的白糖,多加一些。”
“好的,师父。”
江竹眼眸划过一道精光。
让你欺负我大哥,嘲笑师父,你等着!
谢建军皱眉,听这师徒俩的话,他总感觉怪怪的。
可仔细思索,却并无异常。
谢建军只得暗自提高警惕。
江野却是了然笑笑。
江林走到药柜前,拿出一个药瓶,“坐下。”然后,把白色粉末一股脑倒进江野嘴巴里。
敷衍又粗鲁的动作,叫人忍不住怀疑,他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出气。
也确实如此。
江林用的是猛药,白色粉末倒入江野口腔那刻,密密麻麻的疼意从四面八方而来,江野轻皱眉梢。
“林叔,你动作轻点。”
“大老爷们,难不成叫我一勺一勺喂嘴里。”
谢娇娇一噎,好像也对,“阿野,疼不?”
江野刚准备卖波惨,博同情,谢建军悠悠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娇娇,就丁点小伤,不算什么,当初二哥腰腹挨了一刀,吭都没吭,妹夫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会不如二哥?”
“娇娇,二哥说的对,我不疼,你不用担心。”江野扯动嘴角,缓慢说道。
江林坐在角落,看着江野吃瘪,嘴角高高翘起。
“你和二哥比什么比?他一个当兵的皮糙肉厚。”谢娇娇打抱不平。
谢建军:“……”
在谢娇娇看不见的地方,江野得瑟的冲谢建军挑挑眉。
谢建军磨着后槽牙:建党说的没错,确实混蛋!
“林叔,麻烦也帮小妹看一下腰,好像扭到了。”
“什么?”江野瞬间紧张起来,站起身,脸上一片焦灼,“娇娇,你腰扭到了?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什么都叫我姐说说,我姐不得累死。”谢建党怼怼道,“你眼瞎,还敢怪我姐?老子一拳打趴你。”
谢娇娇拽住谢建党,“回来,你姐夫不是那个意思。”
“姐,他就是那个意思。”
“姐,你现在剃头挑子一头热,就是这混蛋放个屁,你也觉得好。”
“姐,你清醒点,这男人,不离婚留着干嘛?”
“谢建党,你再胡说八道,以后别喊我姐。”谢娇娇被谢建党说的,火冒三丈。
她哪有这样?
江野要在她面前放屁,她肯定一脚踹过去。
谢建党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谢娇娇一眼,又来了,跟当初黏着苏钰那个小白脸一模一样。
他双手环胸,坐在凳子上,气的不轻。
“娇娇,建党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眼瞎。”
江野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可落在其他人耳中可不是这样。
谢建军:心机不浅。
江林失望的瞥了眼谢建党:到底年纪小,招数嫩,不够看。
谢娇娇:“你别听建党胡咧咧,跟你没关系,二哥不说,我自个也没发现。”
谢建党不服争辩,“姐,我先说的。”
谢娇娇回瞪过去,谢建党憋屈的闭上嘴巴。
没戏可看的江林,走上前,问了几句,又指挥江野在谢娇娇腰窝处按了按,心下就有了判断。
“没扭伤,估计就是床板太硬,硌到了。”
这话很正经,但是落在谢建军两兄弟耳朵里面,莫名的刺耳。
毕竟,昨个办酒席,晚上发生什么,明眼人再清楚不过。
畜牲!
娇娇,还那么小!
俩人不约而同怒视向江野。
这一刻,想揍死江野的想法不要太强烈。
“糖水来了。”这时,砌好糖水的江竹走了进来,打破房间内诡异又冷飕飕的气氛。
第153章 真瘦,骨头咯得他胸口疼!
谢建军锐利的眼神,飞射过去,江竹脚步不停,托盘稳当。
有他大哥这煞神在,这种眼神,江竹不惧!
难不成真是他多想了?谢建军暗自嘀咕。
“大嫂,糖水。”江竹先给谢娇娇递上一杯,后才是谢建军,“二哥哥,喝水。”
保险起见,谢建军最好的选择是不喝或者换一杯,可无论哪一种做法,都是不给江竹面子。
“谢谢。”谢建军拿起杯子,轻抿一口。
实际上,谢建军单纯想多,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没有谢建党招人恨!
“小哥哥,请喝。”
“谁是你小哥哥?别瞎攀亲戚。”谢建党嘴上刺着,手上却是接过杯子,他饿了,暂时没吃的,只能喝水充饥。
江竹垂眸,身躯微微发抖,诺诺应下,“我知道了。”
实则,趁着谢娇娇冷眼瞪过去的时间,悄摸把指甲缝的白色粉末抖进去。
抖?
这孩子都没被他震慑住,怎么会怕没牙齿的老虎?
谢建军不自觉侧身,往前探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清澈的水面好像浑浊了一些。
倏地,谢建军想通关键。
这是加了料的水!
“建党,不……”谢建军刚准备提醒,却见谢建军一口闷了,不讲究的拿袖子擦了擦嘴。
“二哥,有事?”
“没。”
喝都喝干净了,此刻多说无益。
算是给臭小子涨张教训,不然他这张嘴,到了部队,不得把所有人都得罪个遍。
看在娇娇的面子上,估计也就是一些巴豆什么,受折磨又不会伤身的药。
“没事,叫我干嘛,闲得慌。”谢建党抱怨两句。
谢长空:“……”
这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一定教这混小子做人!
“肚子不舒服了,记着多跑两趟茅厕。”
话是对着谢建党说的,眼神却是从江林一老一少划过,最后落在江野身上,意味深长。
江林鼻子哼哼,那小儿科的药,他才没那么没品!
江竹肉眼有一瞬的惊慌,他倒是不觉得做错了,就是单纯怕谢娇娇知道生气,连累江野。
只是,触及到江野淡定的眼神,他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大哥,那么聪明,他做的小手脚,根本瞒不过他。
大哥没阻止,应该是默认了。
这么一想,江竹又恢复镇定自若的模样。
交锋嘛,点到为止。
谢建军也并未想着闹大事情,毕竟,中间难做的是娇娇,但是,他同样不是好欺负的。
江野一家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可不是建党那个一根筋的蠢蛋,想糊弄他?不可能!
江野同样也是聪明人,谢建军表达的意思,他懂。
在谢建军满含警惕的目光中,他微微颔首,表明态度。
“二哥,谁去茅厕?我身体好着呢!”谢建军偷瞄一眼谢娇娇,生怕她信以为真,感到愧疚自责,回头不要他钱似的。
咕噜,咕噜!
肚子配合的发出两声叫声。
谢建党脖子红到脸。
“是不闹肚子了,就是难民进城,嗷嗷叫。”江林抓住时机搬回一局。
谢建党原来不好意思,但听到这话,一下子炸了,手啪到桌子上,“你个小老头,胡咧咧什么。”
江林年纪不大,但杏林世家,一般年纪越年长,给病患的感觉越可靠,所以为了扮老,江林早早就蓄起长须。
“你叫谁小老头?老子今年才39!”
“39?”谢建党愣了愣,耿直不能再耿直,“不像,看着65!”
“我,我……”找了一圈,没找打理屋子的鸡毛掸子,怒火不已的江林脱下鞋,就朝谢建党这个皮猴砸了过去。
“老头,不是我说你,老了就该服老,你肠胃不好,羡慕我消化好,酸两句,我听不下去怼你两句,你咋还动手了?”
谢建党没有躲,他身边就是谢娇娇,直接站起身,接住空中的鞋子。
酸酸的,又有点臭的味道,顺着手指窜入鼻孔,谢建党嚣张的气焰一下弱了下去。
“小老头,你脚好臭。”烫手般丢掉鞋子,谢建党扭头跑出去洗手了。
江林先是一愣,后又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就是臭!看老子不熏死你!
可惜,这种良好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坐在凳子上的谢娇娇几人纷纷起身告辞。
江林瞬间郁闷了。
脚臭多正常啊?!他天天外面跑的,臭,才健康,一群没见识的人!
“师父,鞋。”江竹捡起扔到旮旯角落的鞋,递过去。
江林顿感欣慰,这徒弟没白收。
“师父,虽然做徒弟的,不该掺合师父的私事,但徒弟还是想劝您一句,勤洗脚。”
话说早了。
“滚!赶紧滚!看着你就来气!”
正有此意的江竹,毫不犹豫应承下来,“师父,大嫂家人突然来家里,那我明天再来学习。”
看着江竹离去的背影,江林后知后觉好像着了江竹的道。
应该不会吧?
他徒弟,性子那么软?
一定是他气糊涂了。
江林因为脸上的黑王八,昨个办酒席的时候,并没到场,但是礼钱他前个晚上就托江竹稍回去了,足足五块钱,估计是江林的棺材本。
因此,江林也没有见到江竹腹黑的一面,一直以为他的徒弟是软包子,殊不知那是白皮黑馅的“汤圆竹”。
江竹倒不知道江林是这么想他的?
他倒没想过瞒江林,师父,是他的亲人。
不然,也不会有刚刚的一出。
这边,江竹后脚追上谢娇娇,刚想上前,就被没背上谢娇娇的谢建党盯上了。
他一手捂住江竹嘴巴,一手抱住江竹小腰,慢慢缓下脚步,落后于大部队。
抱起来江竹身子那一瞬,谢建党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真瘦,骨头咯得他胸口疼!
但是该警告的,不能少。
最多,他语气不那么凶!
“小崽子,老子跟你说,我姐是我的,别想跟老子抢。”
“不然,老子抽你。”
“啪啪啪。”
“用鞋子打你屁股蛋!”
“然后”凑到江竹耳边,“叫你光着溜……”
眼神往某处飘了一眼。
谢建党一脸凶相,像是抢小孩棒棒糖的不靠谱大人,明明不占理,偏偏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傲娇样。
第154章 好像,好像,玩大发了!
江竹也就是干瘦,年纪并不小。
十五,在早些年头,都可以娶媳妇了。
何况乡下娱乐项目少,说荤段子算是家常便饭,哪怕江竹病弱,少出门,但该知道的,他还是懂的。
顿时,羞愤涌上心头。
他怒瞪着谢建党,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谢建党早就被他用眼刀子捅成窟窿。
“瞪什么瞪?”谢建党赤裸裸扫视江竹全身一眼,嫌弃道,“就你的弱鸡身板,打不过老子,所以老实点!”
谢建党恐吓的拽了拽江竹裤腰,“再瞪,现在就给你扒下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竹气的不轻,面色涨红,身子剧烈一抽,竟是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谢建党慌了。
他后知后觉想起谢娇娇信中说的,小崽子身体弱,吊着命活的。
靠,不会是死了吧?
谢建党赶紧手忙脚乱将人放下,着急的连鼻息都忘记探了,拧眉思索了一瞬,捏住鼻子,就嘴对嘴亲了上去。
发现俩人没跟上来,回来找人的谢娇娇等人,看见这一幕,都愣了愣。
直到谢子轩稚嫩的童音响起,“不要脸,羞羞!”才把几人震惊O大的嘴巴拉上。
“谢建党!你在做什么?”
“姐,我在救人!”谢建党抽空回了一句,待他再低头时,却对上江竹瑟缩又气愤又羞恼的眸子。
好像,好像,玩大发了!
啪!
实心的一巴掌落在脑瓜子上,谢建党怒瞪江野,“你算老子,敢打我?”
“我叫你姐夫打的。”
如刺猬炸毛的谢建党,牛气轰轰的气势,瞬间干瘪下去,“姐!”
误会谢建党性取向有问题的谢娇娇,压根不吃这套。
“我不仅叫你姐夫打你,我还叫他踹你!”
“谢建党,你能耐了,好好的小姑娘,你不喜欢,居然干出这等畜牲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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