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酒香四溢,让人分辨不出东西
“傻孩子,记得呼吸。”他低声呢喃,然后又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回,亲吻没有那么激烈和霸道,变得更加温柔绵长,一点一滴,试图用一种更加温柔的方式,仔细品尝,吞噬,把她彻底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安镜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身体悬空,手脚绵软,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深深的陷进去,然后再次被激烈的亲吻包裹。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安镜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意识的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江屿的动作暂停了一瞬,又更迫切的追了上来。
安镜摇头,挣扎:“哥,哥……这样不对……”
她的声音破碎而慌乱,可怜兮兮,又似乎毫无用处。
可江屿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大口喘着气,停在安镜的肩胛处,粗重的呼吸像热浪一样,侵袭着少女微凉的肌肤。
安镜刚泡完澡,披着一件单薄的浴衣就出来了,随着刚才那阵纠缠,浴衣带子已经松了,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无瑕的肌肤,肌肤上还有点点红痕,分外惹眼。
江屿的眼睛在那些痕迹上流连片刻,又感觉少女细细的颤抖和害怕。
他终于吐一口气,松开手,颓然的倒在安镜的侧旁,手捂着眼睛,低沉沉地说:“如果不想我反悔,现在,马上,走!”
身边的少女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窜了起来,手忙脚乱的重新束紧了衣带,慌忙忙的跑走了。
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关门,砰的一下,在重新打开又被再次密闭的空间里,留下一阵余响。
原本灼热的空气,又渐渐冷却下来。
江屿捂住脸,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就像个畜生。
自从受了伤,安镜觉得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卖力的快走过,只不过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腿就彻底瘫软下来,最后几步走都走不动,只能艰难地靠着双手爬上了床。
可是,蓬松柔软的被褥仿佛又一下勾起了她身体里的记忆,激烈的亲吻,肌肤的摩擦,似乎永无止境,蛮横的彻底霸占了她的大脑。
明明刚才是自己叫的停,可是一股潮热的渴望,却直到这时候才慢慢爬了上来,叫嚣着,涌动着,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
安镜把脑袋在被子里埋了好久,才慢吞吞的站起身,去浴室换衣服洗澡。
结果,刚脱下浴袍,她就看见自己脖子肩膀上一片的暗色印记……
把重新涌起的悸动用力按下去,安镜颓废的捂住脸。
她真的彻底没脸见人了!
等洗完了澡,又在床上躺了好久,安镜还是想不明白,如今这尴尬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第一次是江屿头痛症犯了,她姑且勉强原谅一个病人的无心之过
第二次应该是喝醉了,酒后乱性什么的……安镜又开始用力的砸着被子。
江屿极少喝酒,她也不知道这家伙酒醒以后,还记不记得醉酒了以后的事情。
她现在心里矛盾极了,既希望江屿能把刚才的事情彻底忘光,又觉得,要是这家伙敢忘,她会很生气!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初吻……
安镜摸着自己的唇,脸又一阵发红。
这时候,门忽然被敲响,把她吓得差点弹起来。
跳进脑子的第一个可能性,是江屿来找她了。
要是那家伙来跟自己道歉,她要不要原谅他?这种事情一而再的发生,要是还有第三次……
安镜还在别别扭扭的想,门再次被敲响:“妹,你在房间里不?我能不能进来?”
安镜又一下倒回了床上,没精打采的说:“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宋梨若扭开房门,探进一个脑袋:“你休息好了没?妈说等下咱们去吃大餐去,这边饮食风格还挺清淡的,营养师也说你可以吃的。”
如今安镜虽然时不时还要用那些糊糊养养胃,但食谱已经扩大了很多,比较清淡的家常菜,她都能稍微试一试了。
要是放在平时,听到姐姐这话,小吃货肯定一下跳起来,可是现在,她依然倒在床上,软绵绵的哦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宋梨若觉得奇怪,走到床边,摸安镜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看医生?”
度假山庄里还有一个小医院,能够处理绝大多数常见的毛病,也是这边的卖点之一。
安镜摇头,懒洋洋的说自己就是有点累了,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毕竟对安镜来说,刚才那一段刺激的小意外,跟跑一趟800米几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宋梨若却突然窥见妹妹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红痕,马上紧张起来:“你是不是过敏了?还是被虫子咬的?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
安镜为了遮掩,已经换了一件小高领,只不过现在躺在床上,不自觉就露出了一点。
她本来皮肤就白,一点点小伤口都分外显眼,更不用提一片一片暗红的痕迹了。
安镜马上提起衣领遮住,干笑:“没事,就是刚才被一只该死的蚊子叮了,姐你也知道,我的皮肤敏感,就成现在这样了。”
还好宋梨若这个人单纯,对于吻痕什么的,也没有特别直观的认识,于是便半信半疑的被妹妹给哄了过去。
不过她还是叮嘱道:“山里蚊子毒,你记得多喷点驱蚊液,要不然再被咬到,就太难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镜的脸又一次涨红,急急忙忙打发走她姐:“好的我知道了,姐你要不先下去,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还不急呢,说是要六点钟以后,”宋梨若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天黑的晚,外面还是一片明丽的暖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太阳要落山的样子,“再说了,你今天怎么老换衣服?”
再次被姐姐扎了一下心,安镜一阵沉默,直接把她给推出去:“唉呀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儿就来。”
说是一会儿,其实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
现在的天气,衣服都单薄,领子也低,根本不可能彻底遮住想遮的痕迹,安镜研究了好久,才终于用遮瑕把脖子肩膀盖了一遍,看起来好多了,只是略微有一点红,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她还一阵提心吊胆,不知道等一下遇见江屿的时候,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没想到,楚媛却说江屿喝醉了,现在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咱们不管他,先去吃饭,他醒了酒自己再去找吃的。”对于儿子刚一过来就大量饮酒,楚媛显然也很不高兴。
宋梨若笑:“我还真没见过这家伙发酒疯的样子。”
安镜刚才倒是见识到了,表示印象相当深刻。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紧了紧衣服,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门。
餐厅里人不多,环境也很清幽,这边的餐饮果然也颇具地方特色,清淡鲜香,回味无穷。
就算心事重重,安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吃到了相当享受的一餐。
听说顶上面的大老板过来,餐厅的行政主厨特地出来交际寒暄,那是个相当英俊的混血青年,据说精通东西方菜式,说话的时候略带一点洋腔,但是又很优雅。
“很荣幸能为你们准备晚餐,”他微笑,又对着两个女生说,“尤其是像你们这样可爱的小姐们。”
然后就很得体的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还对安镜悄悄眨了一下眼睛。
宋梨若又在一旁激情吃瓜:“老天!这货可实在太会撩了!妹你一定要稳住!”
长得帅,厨艺又好,还擅长讨女孩子的喜欢――不得不承认,这人比李墨涵那个小年轻,有竞争能力多了。
安镜白了姐姐一眼:“你不要什么都往我身上扯,要万一人家看上的是你呢。”
宋梨若不屑撇嘴:“你当我是瞎子啊,他看你的那个眼神就不一样。”
楚媛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一声:“梨若,你也不要老惦记着给你妹妹牵红线,要是对这些感兴趣,你自己先去找个男朋友再说。”
安镜立马在旁边大声附和,找到一个靠山的感觉,可真好。
宋梨若在楚媛面前还是相当老实的,马上不敢再多话,怂怂的笑。
到了晚上九点来钟,李墨涵又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自己到山庄了,又问安镜她们住在哪一栋。
安镜看了一眼这条消息,没回,直接点了删除。
刚才回来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江屿的房间,那人显然还没醒,看起来果然醉得很厉害。
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他就什么都忘光了……安镜再次把脸埋进被子,咬牙切齿捶了一下床,郁闷了很久,才艰难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江屿头痛得很厉害。
昨天回到房间,他心情不太好,看见桌上的果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来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大半瓶。
没想到这酒入口柔滑,后劲却足,他喝了酒以后,整个人都醉醺醺的,直接睡了一个晚上。
而且睡前,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他模模糊糊想起少女在自己怀里低声哀求的样子,还有唇齿交汇间,鼻尖充斥着独属于某个人的软香,就忍不住捂着额头苦笑。
渴望太深,那个梦都显得如此真实。
他又揉了揉额头,随手吞下了两片止疼药。
或许是因为残余酒精的助力,药效来得格外快,他的大脑很快就回复一片清明。
江屿选了一件白衬衫,又忽然想起,这好像是那天坐在车上穿的衣服。
他垂眼审视了这件衣服良久,最后还是把它穿上了身。
穿衣镜里,青年长身玉立,相貌英俊,眉宇间温和而克制,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江家继承人。
他走到客厅,正好碰见了刚下楼的安镜。
她今天穿着一条柔软贴身的白裙子,领口略高,恰好遮到了脖子,细软的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很乖。
看见江屿,她好像显得有点慌,眼神四处漂移,虚虚的打了个招呼,就快步逃走了。
看起来,她对那晚车上的事情还没有完全释然。
江屿转了转手上的腕表,神色不动,跟在安镜身后,缓慢地踱了过去。
楚媛看见才醒来的儿子,没什么好气:“你昨天有点太放纵了,虽然是来度假的,也不该什么都不管就醉倒了。”
江屿向母亲和父亲道了歉,楚媛又指着桌上一盅汤:“这是餐厅送过来的醒酒汤,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醒酒汤喝起来很清甜,带着一点润,入口温度也恰恰好。
江屿低头喝着汤,宋梨若又凑过来,好奇的问他,昨天醉那么厉害,有没有发酒疯?
江屿隐晦的看了旁边的安镜一眼,摇头,说自己记不太清楚了。
“应该是很快就睡着了,”他喝完了汤,放下碗,把盖子盖回去,“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醒来。”
安镜默默的磨了磨牙,恨不得直接咬这家伙一口才好。
他果然是忘了――又或者故意装傻?
安镜也说不清,究竟哪种猜测能让她心里更舒坦一点。
又或者,都很别扭。
男人,果然全是混蛋!
她愤愤地扭头,不想再理这家伙了。
――――
刚起来,宋梨若就喊着想去下面的游乐园玩一天,楚媛表示对这些不感兴趣,安镜也因为腿不方便,不想去。
再说了,她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最想做的是回房间补眠。
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们都见鬼去好了!
安镜吃完了早餐,就对姐姐撒娇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要睡个回笼觉,下午再说玩的事。
宋梨若抱了抱妹妹:“那行,我上午先去,等到中午再汇合,看你有没有什么有兴趣的安排。”
安镜乖乖点点头。
江屿慢条斯理的放下汤匙,也说自己要赶工作上的事,今天留在别墅。
楚媛看一眼几个儿女,笑一笑,懒得多问,拉着丈夫去旁边的山上逛去了。
江志儒其实还有点不乐意:难得一个休假,他对爬山可没什么意思。
可惜在家里,他向来压不住妻子,这时候也一样,于是也只能灰溜溜的笑,回房间换更方便行走的衣服鞋子去了。
楚媛拍一拍安镜,叮嘱她好好睡一觉,中午再叫她。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安镜却忽然意识到,整栋别墅里,就剩下她和江屿两个人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她本来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一下清醒过来,趴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想到江屿把昨天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她心里有点小庆幸,但更多还是委屈。
毕竟,她昨晚上是真的被吓到了……
跟上次不同,昨天,她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男性和女性体力上的巨大差别。
她被那个人抱在怀里,甚至连挣扎和躲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承受那暴虐而狂乱的掠夺……
当然,也不全都是糟糕的回忆……
想着想着,安镜的脑子又开小差了,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重新起来,叫她浑身再次发软。
安镜绝望的叹口气,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救了,就连对一个醉酒的疯子,都忍不住肖想不已。
她突然又想起姐姐以前说过的话,江屿……一直有个喜欢的人。
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长相,可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生起气来。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江屿还是个这么深情的人――要是真的深情,何至于三番两次的就跟自己擦枪走火,害得她现在患得患失,觉都睡不好了。
一想起江屿可能是因为把自己看成另一个人,才对她做那些事情,安镜就更来气了。
她可总算体会了一把,被当成替身的无奈。
“真是个混蛋!”她小声嘟囔着,眼眶又有点微微发红。
一楼的房间里,电脑屏幕还亮着,江屿却难得在发呆。
昨晚的梦里,少女细细的哭泣声和颤抖是如此真实。
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趁着酒意,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今天早上,看见安镜镇定自若,甚至还有点疏离的表情,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有说不出的失望。
那些亲密的纠缠,果然只是幻觉。
他皱了一下眉,揉了揉额头,暂时放下这些纠结,重新埋头于工作之中。
安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醒来的原因倒是很清楚:饿的。
她早上胃口不太好,没吃多少,这时候肚子就咕噜噜的造起了反。
安镜看了一眼时间,快12点了,出去逛的人,应该也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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