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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对我心怀不轨——长安有信【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2:15  作者:长安有信【完结】
  计云舒疑惑地望了望四周,才反应过来是宋奕派在暗处监视她的人出的声。
  她嗤笑:“哪来的狗腿子?你敢不敢现身说话?”
  “你姑娘家家的怎么骂…”
  那男子一句话未说完却噤了声,似乎是被人拦下了,之后也再没出过声。
  四周重陷寂静,只有夜空中那轮皎洁的玉盘默默地伴着计云舒。
  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计云舒发现自己蜷缩着躺在地上,也不知是跪到了几时睡着的。
  她坐着揉了会儿酸痛的膝盖,才爬起身回去了。
  经此一战,计云舒在膳房的日子才算好过起来,那何婆子回去养伤去了,再也没人敢针对计云舒。
  “阿嚏!”
  连打了几个喷嚏,计云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暖和的灶膛边上又靠了靠。
  “云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阿九看出计云舒脸色的不对劲,出声询问。
  闻言,计云舒摸了摸自个儿的额头,倒是不烫,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
  “许是昨晚有些着凉了,好阿九,快去帮我倒碗热水来,我喝了靠着灶膛睡一觉,好发发汗。”
  “哦哦,我这就去!”
  阿九忙不迭去倒了碗热水给计云舒,喝完之后,计云舒就靠在草垛上打起盹儿来。
  一直到放晚膳,计云舒也没醒过来。
  
第54章 你嫁我
  还是阿九发现计云舒没来用饭,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往灶膛一看,计云舒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了。
  伸手一摸,那滚烫的触感让阿九心惊。
  坏了,这样烧下去会死人的!
  阿九将计云舒背回了下房,由于那何婆子回家养伤了,膳房里头没管事的,她跑去了青玉堂找赵音仪。
  阿九进府的日子不长,她们这些在外院膳房做粗活的丫头又没进过内院,哪里知晓青玉堂在何处。
  她一边摸索一边问路,糊里糊涂地往清晖堂的方向跑去,不妨在游廊转角处,一头撞上了一座坚实的肉墙,等她看清来人模样时,顿时吓得瘫软跪地。
  “赶着给你娘奔丧啊!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高裕指着阿九骂,那面色不愉的倨矜男子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王…王爷恕罪……”阿九吓傻了,只知一味地磕头求饶。
  宋奕冷冷地拂了拂被撞的胸口处,他本就心绪不佳,偏来个找死的往他刀口上撞。
  身后的霍临沉眸看了眼阿九,认出她了就是日日跟计云舒在一起的丫头。
  他想了想,对宋奕耳语了些什么。
  宋奕面上的神情一滞,幽深的目光又落回阿九的头顶,只是没了先前的冷意。
  “膳房当差的跑这儿来做什么?”
  明明是很平淡的问话,紧张的阿九却以为他发怒了,忙不迭解释道:“回王爷,膳房有人高热不退,奴才来回禀王妃请大夫瞧瞧。”
  宋奕脸色微变,顾不得她缘何要找王妃却来了清晖堂,疾声问道:“谁?”
  阿九吓得一愣,急忙道:“是…是新来膳房的,名叫云荷。”
  宋奕瞳孔猛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现下如何?”
  “回王爷,奴婢将她带回了自己房里,现下还是昏迷不醒。”
  “带路!”
  宋奕越过阿九,疾步往膳房的方向走去。
  云姐姐竟然认识王爷?
  阿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迅速起身跑到前面带路。
  此时正是午后,膳房众人忙活完,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说笑,有的打骨牌。
  冷不丁见着一容貌俊逸,气质清贵的男子汹汹而来,都愣了神。
  膳房在翊王府的最外院,照规矩,他们这些粗使奴才是不许随意进出内院的,更别说认识王府的主人了,也就刚被买进府的时候见过王妃一面。
  不过有那眼尖的认出了高裕。
  翊王府里没管家,这位被王爷从宫里带出来的高公公虽主要服侍王爷,可也帮着王妃管些内事,一来二去,不少奴才都认识这位高公公。
  此时他正神色匆忙地跟在那男子身后,那位被人簇拥而来的男子,身份可想而知了。
  众人吓得牌九也不打了,神色惶惶地跪在一旁,果然听得高公公的怒骂声。
  “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懒胚子!”高裕将拂尘就近甩在一人的脑袋上,连连骂道。
  “公公…我们活儿都做完了…”
  高裕粗眉一横:“还敢顶嘴!再有下次,把你们统统发卖了!”
  那人不敢再出声,缩着脖子听训。
  高裕训膳房众人话的功夫,宋奕已经来到下房,看见了床榻上烧得呓语的计云舒。
  一摸上计云舒那红得异样的脸颊,他俊眉拧得更紧了。
  烧得这般厉害。
  他一面抱起计云舒往外走,一面对身后的霍临吩咐道:“你快马去宫里把刘詹带来!要快!”
  高裕见宋奕抱着人离开了,再次眼神警告了膳房众人,随后去追赶宋奕的脚步。
  膳房众人从方才那稀罕的景象中回过神来,一哄围上同样惊愕不已的阿九刨根问底。
  阿九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清晖堂里,寒鸦应宋奕的吩咐打了一盆凉水来,眼看着他解了计云舒的外衫,寒鸦本想说让她来,可一想到他们二人的关系,又默默退了出去。
  宋奕拧了巾帕,一寸寸地擦拭计云舒的皮肤帮她降热。
  在手指触及她肩膀上那处爪状的疤痕时,他目光停滞了一瞬,思绪被拉回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在他没允准时,羽吟很少有失控伤人的情况,唯有初见她那次是意外。
  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罢。
  在宋奕擦到第三遍时,门外响起了刘詹的声音,宋奕迅速给计云舒穿好衣服,唤他进来。
  计云舒只觉着自己睡了很久,身上好似火烤一般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她虚弱地睁开眼,入目的是那片熟悉的缁色蟒纹帷帐和刘詹那张宽厚的脸。
  见她醒来,他面露喜色,朝身后喊道:“王爷,醒了!醒了!”
  计云舒了然,复又阖上眼眸,侧了侧脸,不愿去看那出现在榻边的玄衣男子。
  “知道了,你带寒鸦下去煎药。”
  宋奕松了一口气,倒也没计较她给自己甩脸色。
  就近坐在了榻上,目光落在她虚白的脸色上,罕见地柔声道:“罢了,如今你吃了这许多苦头,逃跑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今后便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我会护你一世。”
  面宋奕对突如其来的承诺,计云舒弱弱地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哑。
  “安不安分的,我人不都已经在你手里攥着了么?你还想如何?”
  宋奕眸色沉了沉,他知道她对自己无意,也知道她对自己将她囚禁这件事深有怨言。
  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放手。
  “你若同意嫁我做侧妃,那自此以后,整个王府随你出入。”
  宋奕沉寂的眸中跃动着点点幽火,这是自从计云舒拒绝他父皇赐婚后,他又一次提出这件事。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计云舒意味不明的轻笑。
  她疲惫却坚毅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宋奕,出口的话一针见血。
  “你骗不了我,别说是给你做侧妃,就算是我生了你的孩子,你也不会撤了那些监视我的人,不是么?”
  宋奕半垂了眼皮,没有反驳。
  她说的没错,他本就多疑,就算她嫁给他了,他也不会撤了影卫。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计云舒说完之后,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坐着的宋奕如同一座雕塑一般,面色淡然,不言不语。
  良久,寒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王爷,药熬好了。”
  宋奕微微侧头:“进来罢。”
  寒鸦放下药碗,扶起计云舒,见宋奕端起了药碗,她便自觉托着计云舒,方便宋奕喂药。
  “张嘴。”
  宋奕吹了吹药,将汤匙送倒计云舒嘴边。
  计云舒虚弱得全身无力,低头抿着汤药,她还没糊涂到拿自己的身子去跟宋奕赌气。
  喝完汤药,嘴里被塞入一颗蜜饯,她才发现药碗边放了一盘果脯蜜饯。
  宋奕舔了舔指尖被她晕开的糖渍,见她的视线落在果脯上,有意打破不愉快的气氛。
  “这是城南桃花斋新作的蜜饯,待你养好病了,我陪你去逛逛,如何?”
  经她出逃后,他竟还愿意带她出门,计云舒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暗处派了多少人。
  不愿理会他的假惺惺,她背过身,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衾里。
  被无视的宋奕有些恼火,念她尚在病中便没发作,沉声嘱咐了寒鸦几句便冲冲地出了门。
  见宋奕出来了,高裕急忙迎上来。
  “王爷,王妃一大早便进宫了,皇后娘娘派人来催了好几回了,问您何时到。”
  “知道了,走罢。”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她在凤仪宫设了晚宴,一大早便派了人来知会宋奕,让他早些进宫好母子相聚。
  他有事耽搁到了午后,又恰巧碰上计云舒生病,硬生生拖到了酉时才入宫。
  宫里头,皇后早便不悦了,正对着赵音仪发脾气。
  “你有没有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难不成等晚宴开始了,还让他母后等他不成?!”
  赵音仪自进宫起屁股就没沾过几次凳子,皇后一训斥她便不得不起身听训。
  “母后息怒,王爷许是有事耽搁了。”赵音仪低着头解释。
  皇后可不听她的场面话,无情地揭了她儿子的老底。
  “有事?他能有什么要紧事?储君之位都丢了,难道他还忙着训兵理政不成?”
  赵音仪被堵,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说到这个皇后就来气,稳坐十二年的太子之位,毁在了一个女子手里,而她派出去的杀手至今都没找到那女子的躲藏之处。
  偏那淑贵妃还老在陛下面前提那她那未出世的孙子,竟大有撺掇陛下立皇太孙之意。
  呵,那贱人还算精明,知道自己儿子立不起来,便将希望放在孙子身上。
  只是,怀上了又如何,生得下来才算本事。
  皇后恶毒地想着,目光落在左下方神色怏怏的端阳身上,心里又是一堵。
  这段时日她精挑细选,拿了不少出挑的世家子弟画像送到未央宫给这个女儿挑。
  她倒好,一把火统统给烧了,把她气得在榻上躺了一整天。
  真是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翊王殿下到。”
  听见太监的传唤声,皇后的心绪也并未好转。
  在宋奕给她请安时,罕见地端起了架子,没让他起来。
  宋奕明白他母后心里有气,维持着跪安的姿势一动不动,垂眸不语。
  二人僵持半晌,皇后还是忍不住松口了。
  “起来罢,母后还当你不来了呢。”
  听见皇后抱怨,宋奕不慌不忙地示意高裕将那金丝楠木盒呈上。
  “母后说笑了,儿臣是寻这稀罕物,耽搁了些时间。”
  听见是宋奕给她寻贺礼耽搁了,皇后内心的不虞消散了些。
  “什么稀罕物,拿来我瞧瞧。”
  她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金翠辉煌,流光溢彩的裘衣。
  “雀金裘?!”
  皇后惊喜不已,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轻抚,爱不释手。
  兴致怏怏的端阳一见她母后手里的藏品,两眼瞬间亮了起来,三两步冲到宋奕身边,也闹着要一件。
  “没了,就这一件。”
  宋奕挑眉睨她一眼,不为所动。
  其实他还有件更稀罕的孤品,打算在计云舒过生辰那日送她。
  姑娘家没有不爱这些的,尊贵如他母后,见了不也是爱不释手么?
  皇后见女儿撒泼,半哄道:“端阳,你好好地挑个夫婿,母后便将这雀金裘送你,如何?”
  闻言,端阳果然不再说话,忿忿地坐回了座位。
  不多时,宴席开始了,皇帝宋英身体抱恙,因着忌讳,皇后并未大办寿宴,也只请了些亲近的妃嫔与内臣。
  宋奕瞥了眼景妃身边虚空的座位,问道:“宸王呢?”
  景妃急忙搁下筷子,低眉浅笑。
  “劳殿下挂怀,他怕是来不了了。林侧妃前些日怀上了,今日不慎扭了脚动了胎气,这会子池儿还在陪着呢。”
  语毕,皇后和宋奕皆是一愣。
  
第55章 怀上了
  宋奕揶揄地笑了笑,纳侧妃前那家伙还不情不愿苦大仇深的,才成亲多久便怀上了,可见是个假正经的。
  “那是应该的,让宸王好好陪着。”
  皇后说完又斜睨了眼下方的宋奕,幽幽道:“可怜我这个老婆子,也不知进棺材前能不能抱上孙子。”
  宋奕置若罔闻,面色如常地自斟自饮,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倒是一旁的赵音仪,又被皇后那抱怨的话弄得坐立难安。
  “翊王殿下正值年少,有的是时间,娘娘不必多虑了。”
  听见景妃安慰的话,皇后心里稍稍好过了些。
  宴席将近尾声,宋奕率先离席,却被皇后喊住。
  “站住!来得迟去得早,你忙着做什么去?”
  皇后越想越气,自宋奕迁出宫,母子二人便没见过几面,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个好好说话的机会,他就着急忙慌地走,叫她怎能不气?
  “儿臣还有要事,让王妃代陪母后便是。”
  宋奕微微颔首,转身出了凤仪宫,把皇后给恼得说不出话,不住地拿眼风去刮赵音仪。
  奕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再同她不亲近,可往年过生辰都是老老实实地陪在她身边尽孝,哪会像如今这般?
  一旁的李嬷嬷瞧了眼宋奕的背影,对皇后道:“奴才瞧着,殿下像是被人绊住了脚。”
  皇后闻言转头,对上李嬷嬷暗示的眼神,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奕儿那冷情的性子本宫还不知道么?若真是那爱色之人,怎会三番两次拒绝选秀?怎会至今膝下无子?”
  见皇后对她的话不以为意。李嬷嬷低声提醒道:“娘娘忘了,有敲鸣冤鼓的那位呢?”
  闻言,皇后夹菜手一顿。
  那女子着实是个例外,姿色平平,却不知缘何入了她儿的眼,还让他大失分寸。
  “呵,她?她现下不知跑哪儿躲命去了呢,怎会敢到奕儿面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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