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立此大功,他与大皇兄的能力立刻高下分明,太子之位从此再无争议。
汤觅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深知不可对红眼的牛弹琴的道理。
她微微探口气,挥手便让老六下去。
然后她想了想,晚上服侍陛下补药的功夫,以方士说她与六皇子八字相克,恐怕对母子不利的缘由,温婉提出了想要解除六皇子的嫡母的身份。
淳德帝拍了拍皇后的手,道:“你比你姐姐聪慧贤德,朕知道你的避忌。岂止你不爱做人母亲,朕也懒得教养这些只懂钻营的。好在他还有个大哥,朕也是图省事,就这么打发去江浙,让他兄长教他做人的吧!”
汤觅这才宛然,轻轻说着陛下圣明,然后端着药碗出了陛下寝宫。
一时间,她又有点替自己那个名下的儿子有些可怜,这趟江浙之行,想来六皇子会终生难忘吧?
六皇子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的江浙之行,会这么新鲜刺激。
当他到了江浙,特意避开了大皇兄相迎的队伍,率先去了罗镇的兵营,拿了父皇委任他为钦差的圣旨,示意罗镇配合剿匪的时候,
罗镇居然恭敬献出了兵符:“臣这些日子身子有恙,不能随六殿下亲征,不过这只兵符可调遣臣之精良,为六殿下差遣。”
凤栖若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轻松拿到兵符,一时心中激荡,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牛刀小试。
于是就在得了线报,知道小阎王乔装打扮,去了附近村庄私会妇人时,他便亲自率领精锐,包围了村庄,想要生擒小阎王。
一切都进行顺利,所以到了最后,凤栖若大头朝下,被倒吊在树上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明明稳操胜券,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而那匪首小阎王,戴着狰狞面具,迈着嚣张方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手便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大大的脑崩!
“六殿下,长得真好,本王就喜欢这般鲜嫩的少年郎!”
那脑崩太用力了,一时都给风栖若给弹恍惚了,因为他记得死去的太子哥哥,也喜欢这么弹他。
第128章 大结局
既然落入贼手,风栖若只能拖延时机,唬住贼人脱身。
“你既知我身份,怎敢如此对我?”
小阎王的手钻入网子,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了小六的脸颊道:“既进了我的阎王殿,管你阳间什么身份!哎呦喂,这小脸蛋嫩的,一会是生吃,还是活剥啊!”
风栖若打死也没想到,这穷凶极恶的小阎王竟然是个女匪,看她这动手动脚的德行,还是个好色的!
一时间凤小六不禁神色大变,厉声道:“你敢?”
小阎王意犹未尽,还想再逗弄逗弄,可一旁的蒙面随从却小声提醒:“那个……大当家的,听说您屋里的……今天要回来了。您不赶紧回去看看?”
听了这话,那小阎王哼了一声,看样子应该有些惧内,居然就此松手,然后吩咐道:“将这些人捆好,吃喝别短了,待我回来再行料理。”
等她翻身上马,挥着鞭子前行一阵后,才摘了面具。
那面具之下,是一张明丽妩媚的脸,肤若凝脂,眉眼不
画,而自是动人,搭配上高高吊起的乌黑马尾,恍惚依旧是十八岁的明艳少女。
只不过披风之下若隐若现的身材却显得凹凸有致,绝不是少女能拥有的饱满曲线。
待马匹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州里的王府门口时,只见管事尽忠正在门口转圈,一看她回来了,立刻迎了过去:“哎呦,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刚才还问起您,奴才只说您骑马遛弯去了,别的可什么都没说!”
小萤看尽忠局促的样子,挑眉道:“怎么的?还生气呢?要是这样……我可不想看他!”
他十天前负气出府,怎么回来了气性还这么大?
尽忠急得直扯胡子,结果一不小心就将下巴上的假胡子给扯了下来,一抹山羊胡在下巴上半挂着,摇摇欲坠。
没办法,他虽然是太监不长胡子,可是因为要帮王妃打点越发多的生意买卖,总要出去应酬,这下巴上粘些胡子,才好让他的娃娃脸有些气势。
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只能想着让他的主子警醒些:“我的好王妃啊!您是真什么都不愁啊!你知道现在外面的府宅里舌根子都嚼成什么样了?你也得生生心思……那个,奴才最近又打听了几位圣手名医,你抽空……看看?”
小萤噗嗤笑出了声来。
尽忠说外府嚼舌根子的话,她也略有耳闻。
毕竟堂堂王府只一个王妃,别无侍妾就够惹眼了。
偏巧这占位置的王妃,还是个不生养的,那些闲在府里的妇人们,只怕恨不得将脑袋探入王府床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忠着急,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最近几年有不少人要给瑞祥王塞女人,那一个个的狐媚样子,连他这个太监都心动。
最近几年,陛下也没少写信,询问王爷子嗣的事情。若是王妃再不生养,这正妃之位也是岌岌可危啊!
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小萤解了披风甩给了尽忠,忍不住翻着白眼:“既然有这等圣手,怎么不叫你家王爷去看看!说不定,这不生养就是他身上的毛病!”
尽忠先是点头,然后脑袋摇成拨浪鼓,想他好不容易积攒下家业,干儿子还没认好呢,可不能自己往刀口撞。
谁不知,那瑞祥王也就是在自家王妃的跟前有些笑模样,在外人跟前,那便是喜怒不形于色,杀人都不会眨半下眼睛。
虽然近些年来,他被王妃带得温和许多,前些日子,因为江浙突然冒出许多探子,那血腥王爷再次重出江湖,砍头若砍瓜,将州里内外清荡得干干净净。
这风声鹤唳的节骨眼,王妃又气到了王爷,你说他尽忠能不替自己的女主子捏把汗吗?
就在尽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有人清冷道:“哦,那王妃自己说说,我是什么毛病?”
小萤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一身清雅白袍,玉冠金带立在长廊台阶上。
此时院内阳光挥洒,让他的俊脸都洒了一层金光。只可惜这么好看的脸,却绷得那么紧,若是冲她笑笑,就可人多了。
这么想着,小萤走了过去,压根不管男人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场,只软绵绵靠过来,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歪着脖子道:“干嘛啊?一回来就是跟人家凶,你走了这么多天,我日日都想你……”
若是新婚时,这样的话,足以让初尝禁果的年轻郎君迷得晕头转向,给这女郎玩弄得提溜转。
可惜现在的凤渊,定力可比青涩郎君好多了,手臂虽然会不由自主地缠上那抹纤纤细腰,却能面色不动,继续提审:“哦,是不是太想了,便无聊到跑出去,勾着年轻郎君的脸,夸着郎君鲜嫩?”
哎呀,不妙,怎么连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小萤的笑脸微微一垮,忍不住将抱着自己的男人推开。
看来,她也得学学凤渊,好好清一清身边的人手了——敢吃里扒外,做凤渊的眼线,看她找出来怎么收拾!
可就是这推人的动作,却彻底惹恼了极力控制情绪的男人。
他铁臂一勾,利索将人扛到了肩上,转身大步,就往内室而去。
当小萤被扔甩在床榻上时,恼得叫了一声:“凤渊,你闹够了没?”
这话从她唇中吐出,到凤渊的耳中却只剩下“够了”二字。
够了?是她终于将日子过够了?他就猜到,这没心没肺的终是厌倦了!
怪不得从一个月前,就频频拒他,甚至借口有人在身边睡不好觉,让他搬到别的屋子去睡几日。
凤渊生了气,便索性去了军营,然后等着小萤来哄。
可是左等右等,却没等来人,就连沈净都劝他:“要不,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呆得太久,自己都找不到台阶了。您再想想,是不是您惹得王妃不高兴了?”
凤渊瞪着沈净,却很认真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小萤。
可明明每天小萤都跟自己有说有笑,只是夜里不肯与自己缠绵罢了……
他平日听那些军营的将军们闲聊婆娘时,也听过,说这日子久了,那些女子也会嫌弃郎君年岁大时,大腹便便,夜里变得敷衍厌烦,甚至要分床而眠。
原本离他甚远的无聊之言,没想到有一日竟在他的身上应验了!
想到这,凤渊再也不能稳坐军营,便径自去寻小萤。
可没想到却正瞥见她带着人马出发,于是一路尾随下,便看到了女阎王调侃小郎君脸嫩的那一幕。
天知道他当时花费了多大的气力,才没有立刻冲出去,划花那小子的脸。
倒不是他心善,而是他知自己当时有多气,怕在部下前吵起来,折了她小阎王的面子。
可回府等她的光景,努力压下的气是半点没有消减,却愈加愤怒……还有忐忑。
难道真是色衰爱驰的缘故,她生了别的心思?
就在这时,小萤一个闪身而去,要往窗边跑,待她站上椅子,还没等从窗边跳出去,就被凤渊再次钳住了腰,一把抱了下来,再次按在了床上。
这女郎一点也不长进,还是如少女时一样,动不动就跳窗。
“现在想逃也是晚了!”凤渊磨着牙道,手掌伸入枕下,然后咔嚓一声,小萤的手腕便被镣铐定住,挂在了床柱之上。
这东西是小萤寻人做的,以前都是用在凤渊身上。
这女郎顽劣,有些极致的恶趣,最喜将他衣衫剥了,披散乌发,露着健硕胸肌,将他锁在床上,任着她弹拨舞弄。
可是这次他却连招呼都不打,就将小萤拷在其上。
不得不承认,黝黑的铁链太衬小萤滑嫩的肌肤了,显得细腕羸弱,长发凌乱地倒卧在软榻间,诱惑极了!
分开了这么久,正值男儿虎狼年岁,如何忍得?
凤渊钳住了她的脚踝,呼吸都渐渐低沉。
小萤深知凤渊的本事,从军营里回来的儿郎可是填不饱的猛虎,她只能急切道:“不行……”
这两字显然是点了火药捻子,凤渊怒极而笑,启唇慢语:“太久没有好好伺候殿下,让我的殿下都忘了,你皇兄是有多行了?”
说着,他先封住了她的嘴,吞下未尽的话。然后,又学了小萤惯常的手段,慢条斯理弹拨舞弄,任着屋内旖旎温热,铁链随着不受控的手臂哗啦作响。
待小萤迷离眼眸,如被拖拽上岸的鱼儿无力呼吸时,他才贴身附上,急不可耐地与她起舞……
待铁链被解开的时候,铁链子都被汗液浸染得湿哒哒的了。
小萤方才也是被他撩拨得意乱,现在才绵软靠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道:“那个……我跟你说个事情……”
说着她附在凤渊耳边轻声道:“你要当爹爹了。”
凤渊今日的喜怒,一直他这王妃拉拽,欺负上下。
这一刻,他却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瞪眼道:“这么快?”
难不成他方才失控,让萤儿立刻有了?
小萤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还快?你我都成婚这么久了,你还不想做爹爹?”
她知凤渊跟其他郎君不同,是真心丝毫不想要孩儿。起初,她也觉得可以暂时不要孩儿。
毕竟她也有许多事要做。嫁给这男人后,他当真是随了自己心意的,就连她重操旧业,扮起小阎王吞噬魏国地盘,他也是任意纵容,甚至出银子出人,替她招兵买马。
如今,虽然大业未成,可是小东西却急不可耐地来了,等郎中诊出喜脉时,她都已经有孕快三个月了。
小萤之前试探了几次,凤渊都是斩钉截铁表示不要。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安稳了胎气,遵从郎中的话,与他分房一月,待得容空再告知。
可是这位却疑心她厌倦生了别心思,还气成这个样子。
待凤渊终于确认后,眼睛立刻直了,忽然慌乱表情,用被子裹起她就要往外跑。
小萤连忙问:“你要干嘛?”
“我……方才那般粗鲁,得带你去给郎中看看!”
小萤都要被他气笑了:“若是有事,还需郎中看?只怕立刻就腹痛了。没事的,郎中说了已经足三个月,可以同房了。不然我方才岂会任你?只是……我有孩儿,你不高兴了?”
凤渊转身,将王妃小心放回床榻上,然后搂住了她:“不是……只是,我不知自己能不能做个好父亲……”
他对父母的印象全无,与其说厌恶孩子,倒不如说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萤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吻道:“没关系,你已经是天下最好的夫君,将来也会是最好的父亲!不过眼下……你还得做个好兄长才行,今日那个鲜嫩的,是你们家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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