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散散咬咬缠着棉花糖的竹签:这小妖怪太可真是胆子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竟然使用妖法!不过……钱钱老大为什么会知道,施在自己身上的妖法叫“缚咒”?
周钱钱这会儿没功夫跟他解释,低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脚边的小孩儿,那熟悉的眉眼让他心头一跳。
怎么是这个小祖宗!
“你有意见吗?”刚从旋转木马上下来,这会儿莲仔的心情不是很好,语气自然就很平淡,他鼻尖微微嗅了嗅,随即眉头一皱,评价道,“一股铜臭味,还用了掩息术。”
他逼问道:“你是谁?教唆周散散偷我糖醋排骨的是不是你?”
莲仔觉得自己又找的新的羊毛薅,顿时来劲了:“你不用否认,机智勇敢的莲侦探早已看穿了一切,总之,你必须赔钱!”
赔钱二字一出,顿时触及了周钱钱某根神经,他想也没想,转身朝门外跑去。
想从他手里抠钱,下辈子吧!
“唉?”用竹签磨牙的周散散,看着一句话不说,撒腿就跑的自家老大,愣了愣。
说实话,认识老大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这样惊慌失措的模样。
莲仔眼睁睁看着周钱钱跑远,也不急着追,反而颇为悠闲地从店里翻出来,轻轻一跃,挂到周散散背上,顺便张嘴从他手里卷掉一大半棉花糖。
周散散敢怒不敢言,只能加快速度风卷残云般解决掉剩下的棉花糖。
……
那边,刚跑出游乐园,窜到附近荒林里的周钱钱,突然被一口从天而降的“大锅”给禁锢在原地。
说是大锅,其实是一个有着2立方空间的透明玻璃钟罩。
周钱钱认得这东西,除了神界那几个武神外,基本没人能破得了。
钟罩外,站着早就等着的一人。
巫灵芝看着一脸束手就擒,放弃挣扎的周钱钱,说:“特意用掩息术隐藏身份,又识得我这法器,想来不是一般的精怪,你是谁?”
认出巫灵芝,知道这位不是个凶残狠戾的主,反正逃也逃不了,周钱钱当场摆烂,一言不发。
偷偷下凡敛财这事儿,决不能暴露,不然他的小金库铁定充公,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随后而来的莲仔,直接点破他的身份:“我知道,这家伙是貔貅!”
周钱钱:“……”
跟着莲仔一起过来的梵云谣闻言,眼睛一亮:“貔貅?莲仔,你确定吗?”
“确定,他身上没有妖气,反而一股铜臭味,再加上刚刚我一说[赔钱]他就跑,”
说完理由,莲仔总结道:“反正这世上,除了只进不出,抠门到连粑粑都不会拉的生物,除了貔貅之外,也没别人了。”
周钱钱怒怼回去:“你才不会拉粑粑,你全家都不会拉粑粑!”
听完全程的周散散:“……”
等等,和他朝夕相处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钱钱老大,居然不是不是人?!
被揭穿身份,周钱钱一屁股坐在地上,矢口否认:“什么貔貅,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小钱钱,既然你不想别人知道你的身份,那我们就不说。”梵云谣走到钟罩边蹲下,随手捡了跟树枝,戳戳他的小红帽,盛情邀请道,“我店里还差个吉祥物,你要不要来?给你包三餐啊~”
第147章
有了貔貅这个镇店之宝, 她的八珍阁肯定能做大做强。
正好,还可以和店里那个林老板送的玉貔貅配一对儿。
梵云谣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只要去店里坐坐,当当吉祥物, 就能保住他的小宝库, 还有灶神提供一日三餐【免费的】……这笔生意似乎还不错。
琢磨片刻, 周钱钱跟她确认:“真的?”
梵云谣透过貔貅, 仿佛看到了无数金山,她微微一笑, 真诚地说:“我们老实人不骗老实人。”
最多就是以后店面扩张,经费又吃紧的时候,可能需要适当地提供些许赞助:)
周钱钱回头看看经过短暂震惊后就揣着手看热闹的自家小弟。
散散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对旁人都有种过度的警惕和排斥, 这也是他选择当刺客的原因之一,真正能让他信任交心的, 也就他这个老大和另外几个兄弟。
如今不过短短数日,便对这群人放下戒备心了,虽然不排除灶神拿捏住了他的胃,毕竟他们散散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 但是看他这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模样,想来这些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也是,毕竟瑶姬和灶神都是正儿八经在九天神界任职的上神,经过了帝君的认证,想来不会是什么黑心坏人。
“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 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
由于要参加美食大赛,八珍阁短时间内也无法正常营业, 因此周钱钱这个吉祥物暂时跟着梵云谣等人留在东麟市。
当然,鉴于貔貅貔大爷狡猾警惕的性格,未免半途跑路,莲仔主动贡献了一只金镯子。
金镯子乾坤圈是一对儿,既可作为对敌的攻击类法器,本身又具有缚咒的能力,且禁制远远强于缚咒。
简单来说,缚咒主要针对凡人和普通小仙小妖,而莲仔这对金镯子,除了顶级上神和擅长解咒的神仙外,基本没人能强行挣脱掉。
貔大爷弹了弹手腕上的金镯子,“噌嗡”的脆响听得他身心愉悦,这宝贝看着就值钱,和他倒是挺配的。
不过……貔大爷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拧着眉说:“你们这是不信任我,怕我跑了,所以特意给我栓个狗链子?”
抱着手机跟绯绯窝在单人沙发里,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爱犬元宝啃磨牙棒的莲仔,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摸摸手上的金镯子,说:“你这偷菜贼贼头没人权,另外,你是狗,但我的镯子可不是狗链。”
说话间,周钱钱腕上的手镯瞬间收紧,不过片刻,便在皮肤上留下丝丝红痕。
“嘶——”周钱钱一边施术抵抗着手镯的禁锢,一边说,“疼疼疼,你这个小魔头快给我住手!”
梵云谣轻咳一声,示意小孩儿适可而止,莲仔顿时收手,眨眨眼,一脸天真地看着她,试图萌混过关。
“有你们这么对吉祥物的吗?”镯子不再收紧,恢复了原来大小,周钱钱揉揉手腕,语气颇为幽怨,“还有啊,什么偷菜贼贼头,别乱给我按罪名,没做过的事我可不认。”
站在盆栽边揪着一片绿叶的周·偷菜贼·散散,心虚地移开眼。
这时,陈助理从酒店前台走过来,将手里的房卡递给几人:“手续已经办理好,直接入住就行,大家的房间都是挨在一起的,离得近也方便。”
这家酒店是理盛集团旗下经营的酒店,环境服务各方面都很好,最重要的是离比赛场地也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
本来最近因为美食大赛的缘故,房间比较紧俏,像这种连在一起的房间几乎没有,但凡事都有例外嘛,谁叫酒店是时家开的呢。
巫灵芝接过房卡,略微扫了一眼便收起来,她伸脚踢了踢旁边正翻看服装杂志的女人:“你真不跟我们一起住这儿?”
“啊,那小册子不是给你看了吗,”梵云谣换了个姿势继续翻杂志,“毕竟是主办方的规定,我也不好搞特殊,”
“什么时候过去?”
梵云谣想了想,说:“等看完画展吧,我行李先放你房间。”
毕竟是时砚人生第一次的画展,她怎么说也得捧个场吧。
想到这,梵云谣从杂志上男模那衣架子般的身材上移开眼:“对了,陈助理,时砚是回家住吗?”
被问到的陈助理脑海中不自觉跳出一段对话……
[时砚一脸严肃:给我收拾几套换洗的衣服,我要去住酒店。]
[陈助理疑惑:哎?老板你不是不喜欢住酒店吗?]
[时砚沉默半响,蹦出一个字:近。]
[陈助理继续疑惑:?]
什么近?哦,离现场近。
[时砚认真且自豪:而且,我是队长。]
作为八珍阁啦啦队队长,不能搞特殊,要以身作则,跟队员们好好相处。
[陈助理:……]
结束这一言难尽的回忆,陈助理说:“不是,静安区离比赛场地有点远,老板跟大家一起住酒店。”
“这样啊……”梵云谣更加遗憾了,本来她有机会跟时美人住隔壁的,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目睹美人出浴图呢。
想到上次惊鸿一瞥的腹肌,梵云谣“嘿嘿”一笑。
巫灵芝提醒道:“还有人呢,收收你脸上猥琐的表情。”
梵云谣闻言,对上绯绯他们看过来的好奇视线,秒变正经,她摸摸绯绯的小辫子:“我们绯绯这么可爱,一定有很多小男生追吧?”
绯绯还来不及说话,莲仔就不屑地怼道:“哼,就季肥肥这凶样,活脱脱一小母老虎,不把人给吓跑就是好的了。”
“臭弟弟你胡说,”绯绯气呼呼地叉腰,一口小奶音满是怒火,“大家都说绯绯人见人爱,是宇宙第一小可爱,才不是什么母老虎,要我说,你就是嫉妒,嫉妒你自己像小公老虎,没有绯绯惹人爱!”
说着,绯绯跳下沙发,转头坐上另一个空着的单人沙发,试图跟莲仔划清界限的意图明明白白。
“还宇宙第一,你去过宇宙吗?”莲仔也来劲儿了,他放下手机,双手插兜,“还有啊,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号谁稀罕啊,也就你们这些小女生喜欢,本仔佬可不屑凭姿色讨好人,”
“最后,再强调一点,老虎也只配给我当坐骑,我是谁,我可是威风堂堂的李莲李大人!”
引发了这一场小学鸡争吵的梵云谣默默嗑着瓜子旁观。
瞧瞧这能说会道,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不颁个最佳口才奖可惜了。
看着看着,突然间,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有消息进来。
梵云谣解锁后随意扫了一眼,刚打算收起手机,余光瞥见某个名字,动作一顿,接着,她嘴角缓缓扬起一抹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容。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巫灵芝问:“怎么了?”
“主办方那边发来了两天后比赛的分组表,”梵云谣把手机递给她:“看来我这运气不错,第一轮就撞上老熟人了。”
巫灵芝接过手机,目光落到屏幕上,准确的说是分组那一栏。
《东麟市市赛赛程表》
A组:……
B组:……
C组:赵钦,孙小齐,梵云谣,李铭德
D组:……
E组:……
清楚梵家和弗莱餐厅恩怨的巫灵芝挑挑眉,“这不挺好的吗?”
梵云谣摩挲着手指,笑得越发灿烂了:“是挺好的。”
没想到啊,五分之一的概率竟被她碰上了,真是……莫名有些期待呢。
支棱着耳朵听墙角的周散散,被这凉飕飕的话给刺激的手一抖,攥在手里的绿叶瞬间脱离盆栽本体。
他回过神,看着掉了一地叶子,快被自己给薅秃顶的盆栽,有些心虚地挪了挪步子。
与此同时,也对手机里的那份分组名单愈发好奇了。
听这对话,大厨跟第一轮的对手,似乎有着不小的恩怨呢。
第148章
临近傍晚, 云层汇聚,掩盖了天色,空气中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调滤镜, 肉眼可及的景色变得模糊朦胧。
雨淅淅沥沥地洒落, 伴随着一阵轰鸣雷声, 天空仿佛被撕扯开一条口子, 转瞬间细雨便汇作豆大的水珠,砸落在这座模糊的城市。
路边行道树本就摇摇欲坠的残败枯叶, “簌簌”地往下掉,来来往往的行人形色匆匆地穿过飘落的枯叶,脚下的水洼刚映出他们匆忙中略显不耐和烦躁的神情,下一秒, 便被匆忙的脚步淌过,泛起波澜。
在这狂风骤雨中, 一辆纯黑雷克萨斯从雨幕中穿梭而来,轰鸣的引擎声惊动了墙檐躲雨的三花猫,那双异色瞳孔警惕地盯着在门口停靠的汽车。
后座车门打开,穿着白色冲锋衣的女人撑着伞从车上下来。
“送到这儿就可以了, ”梵云谣拍掉肩上的水珠,对车内跟她穿同款黑色上衣的男人说,“你别下车,这雨太大了,”
幸好她穿的是皮靴,否则袜子肯定要被浸湿了。
“阿瑶,过来一下, ”时砚朝她招招手,“头低一点。”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梵云谣还是微微弯腰,俯身贴近车内:“怎么了?”
在她俯身的同时,时砚向她倾身靠近,然后伸出手。
“!”
骤然缩短的距离让梵云谣有些慌乱。
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啾啾?
意识到这种可能,那一丝慌乱顿时被汹涌而来的期待镇压,梵云谣盯着凑得连皮肤绒毛都看得清的脸看了三秒,然后十分没出息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头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梵云谣缓缓睁眼,入目是时砚眼中盛满的笑意。
“这件冲锋衣衣帽是防水的材质,戴上避雨,”他一边说,一边将帽檐的褶皱抚平,指腹贴着衣料发出细微的摩挲声,见梵云谣眼中遗憾的神色,说道,“怎么,看你这表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咳,”
虽然曾经跟巫灵芝阅遍美男无数,但其实,梵云谣只是一个思想上的莽夫,行动上的怂包,像这种投入真情实感的交往,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她错开视线,“有吗?是你看错了吧。”
好在时砚并没有执着于答案,他将背后的刀具包递给她:“别忘了这个。”
梵云谣垂眸。
这里面的刀具是她厨房刀架上的那一套,来东麟市之前特意打包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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