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行为的确有够令人费解的。
不过,礼仪课比我上的认真。
“不,这没什么好道歉的,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我咬紧唇,把责任赶紧揽在自己身上,把撩汉的情商移了一点给日常生活——他要是不给我换房间我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突然喊您名字,让您受到惊吓了,非常抱歉。”
“没有客人向主人道歉的说法,”他的双颊泛起红晕,略微欠身,“请容我失陪一下,我需要换身衣服。”
“没问题,先生。”我点点头。
芬尼安换衣服的速度很快,我刚把桌面收拾好,芬尼安就从一旁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换了一身方便下厨的衣服。”他接过我手里的锅铲,垂眸看着我。
他换了一身什么样的衣服?我坐会原位,这才开始打量芬尼安新换上的衣服,他把最外面的风衣脱了下来,在外面加了一条围裙,围裙是浅绿色的,带着白色的蕾丝边,没有多余的花纹,面料看起来很素,并不是多高级,但与他墨绿色的头发和红头绳此呼彼应,也很衬他的肤色。
咦?我为什么要关注他的围裙?
我不是正在看他的衣服吗?
“?!”不是,他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穿? !是穿的肉色打底衫吗? ? ?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浅绿色的围裙内分明是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呼,吓死我了,果然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在客人面前什么都没穿嘛!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幻觉呢?
真是奇了怪了。
我讪讪拿过他向我传来的筷子。
这里的餐具款式都很齐全。
也都有使用痕迹。
芬尼安是一个经常下厨的人……我又纳闷了,这么一个经常下厨的人,怎么不在一开始就穿上围裙,而是在被油水溅到以后才想起来穿围裙的呢?
芬尼安不知道我此时此刻正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端着煮着汤面的小锅转身。
他背对着我,我不能看他的上颚了,视线便停留在了他的后背。
这一看,我惊地差点咬住舌头:
他的麻花辫被放到前面了,后脖颈就没了遮挡,黑色的毛衣背后,是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蝴蝶结下方,是一片雪白,而后,又是一条绑带,绑带再往下,雪白与黑色交替浮现,直到腰部下方才有完整的一片毛衣,腰窝被前面的毛衣遮住了,边缘处只露出了一小条深深的沟壑,正面看是看不见这片风景的。
这是一套长及膝盖的露背毛衣,还是需要打结的那种!
好,好……XX啊……我神摇目眩,确信眼前的一切不是虚假的,但眨眼之间,那片雪白又好像完全不曾存在过般,变成了一件平凡普通黑色长款毛衣。
“好了,面好啦,”他笑着将汤锅端了回来,放在我的面前。
厨房是开放式的,面对面坐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
芬尼安也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头脑发懵,本能地想要触碰他,想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我的白日梦。
……
……
……
“摸出什么了吗?”低沉的烟嗓响起,芬尼安戏谑着看着我,
“我……”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打了个哆嗦,松开握着他小臂的手。
却不禁回想起刚才手上的触感。
在我的眼中,我触碰到的是毛衣。
但在我的手中的触感却像是直接触碰到了他的皮肤般。
细腻,滑嫩。
幻术?芬尼安也有精神力?
可离的这么近了,我既没有感到信息素对我的吸引力,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排挤。
……
我的头脑有些空白,和方才眨眼瞬间的混乱感有点像。
又有点像……我前不久刚刚遇到那位狱友时的经历。
但毫无疑问……
——他想,勾引我?
有了心理预期,面对他的提问,我哑然失笑,他是很美没有错,但我现在就连P友也做不动,易感期刚刚结束的A没有任何那方面的生理欲求,否则我也不是很介意来上一X,不仅能换房间,还能多搞个大美人。
多爽啊。
可惜只有人和,没有天时地利。
“芬尼安……我……”我正酝酿着思考该怎么优雅地拒绝他,并能够成功换房间的说辞,我的光脑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谢元松:黎黎姐姐,这是我刚刚在你房间的厕所里拍的。 ]
[谢元松:黎黎姐姐的房间好香,哪里都好香……]
[谢元松:(爱心)(爱心)(图片.jpg)]
图片在打开的同时便弹了出来。
两颗赤色的红果果乍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喂!拍水果真的很吓人啊!
——我本能地后仰。
光脑的屏幕,它,是半透明的!
随着我后仰的动作,那两颗红色的朱果便移动到了芬尼安身前。
NONONO,好像不只是两颗……
我的心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前世听说过透过摄像头就可以看到[鬼怪]的传说,到这里了,居然变成可以透过光脑屏幕破解幻术——黑色的毛衣不见了,只剩下了浅绿色的围裙——芬尼安正俯身看着我,胸前的围裙在臂弯处挤压,折起褶皱,而我恰好可以透过光脑屏幕看到……
身体深处刚刚平息的火焰“哔哔哔”地点燃。
我眼睛冒出了蚊香圈。
理智:我死了。
我:不!你不能死!快告诉我怎么做!
理智:我说了你就会照做吗?让我安静地死吧。
我:我照做我照做啊啊!你别死啊! ! !
理智:好,那我告诉你,刚过易感期的A不适合做那种事情,你如果不想当一辈子的柳下惠的话,你就给我忍住!辛苦半小时,幸福生活一辈子!
我:好的没问题!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理智:……不知道,我死了。
我:? ? ? ! ! !
理智靠不住,感性……
感性:上啊!搞他!搞他!
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芬尼安先生。”
芬尼安:“嗯?”
我:“芬尼安先生,我好像上火了。”
鼻血和眼泪一起哗哗流了出来。
……
为了我的幸福生活,我忍TT
……
“天气,天气真是好干燥啊……”我闭上通红的兔子眼,这双眼睛,今晚经历了太多,安详地躺在芬尼安先生的膝盖上,“谢谢您,芬尼安先生。”
第36章
还好还有[工具]可以使用。
忽略各种尴尬情绪,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
处理好鼻血后,我便将问题诉之于口。
“很抱歉,元黎小姐, 这里的确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听了我的请求后, 芬尼安遗憾地告知我, 竟然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元淮总是骗我, 这一次难得没有骗人, 但让我回到原先的房间……?我整个人的气息都怏怏下来。
“但是……”芬尼安话锋一转, 欲语还休。
芬尼安的话语透露给我些许希望,我立刻上钩:
“但是——?”
“元黎小姐,我的房间也可以参与拍卖。”
我:“……?”
让我留在他的房间吗?
试图勾引我的人的房间?
安全否?
芬尼安说明道:“元黎小姐之前虽然没有进行过任何拍卖行为,但应该见过其他人举牌吧?
不过元黎小姐的确可能不清楚细节。
[亚当拍卖会]奉行的是谁交钱商品就归谁, 因此,只要客人们拿上[邀请函],就拥有了[拍卖]的资格, 最后如果那人拿不出钱,商品便会重新拍卖,如果是有其他人代替付款的话, 商品的所属权实际上也是归属于代替付款的那人罢了,最后还是要签署一份转让合同, 这份合同[亚当拍卖会]概不负责。 ”
“额,”我挠了挠脑袋,感觉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我试图委婉地将话题拉回正轨, “芬尼安先生,您还记得我之前没有进行过拍卖?”
我没问[您知道我之前没有进行过拍卖], 而是问[记得]。
他是拍卖会会场的负责人,要知道我的信息易如反掌。
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记得我?
我对他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最多算上猜测的[狱友]关系那次。
芬尼安:“是的,我记得您,您留给我的记忆非常深刻。”
好强一男的,比我还能睁眼说瞎话。
哪天有机会,我要和他比一比。
***
衡量一下, [我的房间]里此时有……我哥,我的前任①,前任②,新欢①,暧昧对象①,以及一个比我还癫的压根不敢谈弟弟一枚,六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对象, [芬尼安的房间]不仅仅是芬尼安的房间,还是[主办方的房间] ,他对整所拍卖会会场的安保措施持有最高指挥权,包括对侍从们的命令权。
我要是选择我自己的房间,最大的可能是彻底翻车。
狂怒的谢元松扛起他的大炮把[亚当拍卖会]炸上天送所有人和我一起陪葬。
皇太子和皇太子妃送我上热搜。
谢家也不会放过我,那么多年联姻挣出来的底蕴能把我折腾的够呛。
我哥——
他绝对能把我折磨死。
选择芬尼安的房间,即便是最坏的打算……
我也就是被囚/那个/禁嘛~!
元淮是不可能意识不到自己亲爱的妹妹消失的,芬尼安的精神力再强也强不过同样身为精神系的我哥。
其他人更不必多说。
等我被救出来之后,再哭几声,没人不会不原谅我哒!
***
把所有条件都分门别类地举例出来,我斩钉截铁地选择:
“那么,芬尼安先生,要叨扰您了,抱歉,这真是太麻烦您了呢。”
“尊敬的客人,这是我的荣幸,”芬尼安付之一笑,从怀中拿出两副面具,“元黎小姐不会忘了这个吧?”
我戴上面具,“当然,当然没有忘记,感谢您,可爱的先生。”
……
繁琐的社交礼仪和那些喜欢我的男人一样令我作呕。
但对面前的男人来说,他似乎很是受用。
是只有别人对他使用社交礼仪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吗?
这么喜欢社交礼仪。
***
陌生的侍从搬来柔软的长椅,幸好不是山羊也不是兔子——我真不想再看见一场新的修罗场了——芬尼安先生作为主人,先坐了下来,我客随主便,侍从只搬来了这么一张长椅,摆明了要我坐在他身边。
既然我都已经选择了他的房间,就坐同一张椅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思考了瞬,落落大方地在芬尼安的身侧坐下。
芬尼安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他好像并不了解光脑的[透视]功能,以为自己身上的毛衣还好好的穿着,我虽然没有刻意打开光脑,但我都已经知道了他身上穿的是什么了……我的目光不敢乱跑,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的鼻血又不是无穷无尽的,再流感觉要吃毛血旺补一补了。
我的目光不是落在他的上颚上,就是落在眼前的屏幕上。
芬尼安有些不满,“元黎小姐,其实我们并不需要这张屏幕。”
我:? ? ?他连屏幕的醋都要吃吗?
那他还不如吃自己上颚的醋: D
侍从在放上屏幕后便鞠躬离去了,留下一台巨大无比的荧幕,看起来像是投影用的,我本来以为是要用它来观看拍卖会,芬尼安大概也只是随口说说,但芬尼安突然将整张屏幕拉了起来——
“我的房间是所有房间中视角最好的。”
拉开屏幕后,一片墙纸随之升高。
露出身后巨大的玻璃。
跟随小哑巴以及我上次自己跑的时候,其实多多少少有意识到[主办方]的办公室是真的很高,一直都是上坡路,连我都爬的有些腿疼,不过[主办方的办公室]是风景最好的这件事还真没仔细思考过。
“但为什么……”我摸了摸眼前的玻璃,“贴了一张黑纸?”
“因为我原先只是想要一间办公室。”
“要把黑纸先撕掉吗?好像有点麻烦,不是说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我拍了拍屁股要去拿刚刚被拿开屏幕,“要撕掉的话屏幕是不是更方便呢?”
“不用。”
芬尼安站起身,走了两步,便将整面玻璃打开了。
窗户打开后,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天花板上巨大的玻璃也随之一同打开了,沁人心脾的清凉微风钻进拍卖会所,今晚帝国的空气调节装置非常之给力,修理工的工钱到手了,气温调节器终于不闹脾气了。
[芬尼安的房间]最为接近这面剔透的天花板。
只有[芬尼安的房间]可以享受这片不可多得的夜景。
也只有[芬尼安的房间]可以如此明晰地看到夜空。
[亚当拍卖会]所在的建筑物很高,除了[芬尼安的房间]外,其他房间在拍卖会结束前都不一定能享受到如此清新的空气。
我愕然地看着他。
男人,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
透过面前的玻璃,我和芬尼安可以以俯瞰的姿态看到所有客人们的头顶。
——好多秃头。
所有人的衣着都光鲜亮丽。
戴着统一的面具。
叫人看不出真实身份。
只有一些比较别出心裁的Omega会戴上自己自带的面具。
这些客人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存在,或流连在名利场,或纸醉金迷,但在此刻,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他们都只是[亚当拍卖会]邀请来的客人罢了,只要他们走出房间,来到拍卖会安排的阳台——能在拍卖会上出场的物品,都是宝物,即使无法弄到手,肉眼欣赏也比在电子荧幕上[看电视]要好,就像旅游一样,你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景点,很喜欢很喜欢,有机会的话总要去一趟看看——全星际最高贵的人们都聚集到了这里。
我自言自语小声道:“究竟是怎么样的宝物呢?”
我只是冲着[恶魔]来的,其他宝物怎么样没做过攻略。
不感兴趣。
纯粹是被这些形形色色的权贵们勾起了好奇心。
毕竟这可是连我哥这个大忙人都忍不住忙中抽出时间来参与的拍卖会啊,除了我和工作上的事情以外,竟然还有其他事情可以让他出现,只是来找我的?无稽之谈。之前我偷跑来拍卖会来找苏星玩的事情他只要不瞎就肯定知道,我现在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来玩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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