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去: [艾尔斯:阿黎,你叫上将来我们这里吧,联盟军校的人都在我们这里。 ]
我:?
为什么我就打了个比赛,这个世界就变成了我不懂的样子?
但艾尔斯并不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更不会骗我。
只是联盟军校怎么会在我们所处的平台呢?
“前辈——”一扭头,我就发现姬停也竟然马上要跑没影了,急得我三步并作两步,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等等!您的学弟在我那边等您,您回去也是扑一场空!”
姬停也平静地看向我:“……”
没反应?
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终于,还是姬停也开了口,他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手。”
用语简短,语气不变,但我莫名又是听出了一股奇怪的意思。
我:“。”
我缓缓低头,我说怎么光脑这么冰这么冷,原来光脑在我的另一只手,这只手因为慌不择“路”抓到了上将的手……
上次他抱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的手真的很大,充满被风霜沾染过的痕迹,有不少茧子,抱着人时,会紧紧握成拳,不让人被手中的茧子刮伤,只在松开的那一刻,短暂地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指尖的温度似乎从来没有上过36°。
总让人想起冬日里屋檐上的冰凌。
尖锐,冰冷。
他要不是上将的话就好了,我高低得包养一个这样的!
……但要不是上将的话,也没这味了。
世上总有二者不可兼得之物┑ (  ̄ | _  ̄ ) ┍
“抱歉。”我火速松开。
下了赛场,他就换上了一件类似制服的西装,只是款式做了些微调整,胸口也没有佩戴太平花徽章,但衣襟处依然是雪白的颜色。
衬衫袖口擦过手腕的质感,粗粝,平整。
而又让人觉得可靠。
姬停也淡淡道:“带路吗?”
我:“……带路。”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忍我忍我忍忍!
三分钟后,我带上姬停也上将,小心翼翼地推开我所处的最高观众席,迎面便和两张灿烂的脸碰上了,路斯言和猴子面上的喜悦已经快要溢出眼眶了,唰一下就冲到了姬停也面前。
“上将您太厉害了!”路斯言兴奋地拍着手,“竟然一下子就把那么多人都干趴下了!”
猴子做捧眼仰慕状,高兴地附和道:“是啊是啊!那么多人!您一下子就!”
姬停也摘下面具,略舒了口气,扫视着平台上众人的脸,最后停在我的身上,十秒后,挑了挑眉:“我坐在哪里?”
路斯言忙不叠拉出了一张椅子,“这里这里,上将这里!”
唐秋面色惨白地看着我勉强地笑了笑。
我则看向艾尔斯,用眼神疯狂询问:
[什么情况—— ]
[你欺负糖球了? ]
艾尔斯看了我一眼,拧着眉,又看向在不远处落座的姬停也上将,严肃地问道:“您来讲还是我来说?”
我:“……?”
拒绝谜语人!
姬停也拿出口袋里手枪,缓慢地擦拭着,即使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仍然反射着油黑光亮的光弧,双腿交叠着放在右侧,声音冷而平: “你说,我补充。”
艾尔斯金色的眼睫颤了颤,深呼吸了几个频率,猴子见状也非常有眼力见地跳到门口,给门把手加了层保障,路斯言则开始熟门熟路地拆下平台上隐藏的监控。
“感染者又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94章
艾尔斯口中的感染者, 指的是来自另一片宇宙中的威胁,联邦在探寻另外一片宇宙的时候,在某颗面临末日的星球上遇到了一种致命病毒。
感染了病毒的患者皮肤表面会逐渐产生变异。
最终被病毒所同化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这种病毒无色无味, 感染途径包括所有以任何方式接触传染源。
最开始的阶段并不会以空气进行传播,只要不用有伤口的部位去触碰患者就好了,伤口不暴露在空气中也没什么事,患者也与正常人无异,只能通过细小的伤口判断是否有被感染,但等到病情发展到后期,患者的皮肤表层出现大片异化特征的时候,哪怕你只是和感染者呼吸着相距五平方米的空气,你也会被同化为感染者。
更为可怕的是,这种病毒同样可以感染异兽和星兽,却不会对虫族产生任何不良的影响,可虫族又能携带病毒,于是,负责边界线的战士们,除了做好防护措施杀敌外,别无他法。
许多战士不是被虫族杀死, 而是死于病毒感染。
白寒星身为两边宇宙的边界线,所接触到病毒的可能性自然更高, 卫12374身为白寒星的卫星,会碰到病毒的可能性便也水涨船高。
“你刚才有没有碰赛场上的那些人?”艾尔斯有些紧张地问道。
难怪姬停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赛场的那些人射杀干净,原来他们都感染了。
身为联邦的最高执政官,姬停也也算是不辱使命。
我思考了下,刚才想要碰尸体的时候还好有姬停也在,“我没有,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上将,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吗?”
“前线出了问题,”姬停也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慢慢道,“收到通知,正好我在。”
身为姬停也的迷弟之一,了解自家学长不爱说话的本性,路斯言自觉接过话头,接着道:“联邦很快就会派大部队过来了,这次感染的范围有些太大了,在去白寒星之前,我们要过安检,尤其是我们这些接触过这场黑赛的队员。”
他耸了耸肩:“其实今天这条公告已经发到旅馆了,但等我们去找你们的时候,才发现你们已经不在了,你们走的太早了,我们都来不及告诉你们。问过旅馆前台和大门保安,又查了监控还是没找到你们,最后是上将说你们应该在这里,所以我们才过来的。”
我:“。”
这位上将先生,您真的没有在我身上装GPS定位系统吗!
怎么回事啊您!
唐秋缓了过来,道:“知道黑赛是感染者大本营,这样你们还敢来?”
猴子挺了挺干瘦的胸脯,非常骄傲地道:“为什么不敢来?身为军校生,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待在军校里?用人民纳的税?”
艾尔斯道:“除此之外,还有人被感染了吗?”
姬停也:“剩下的不多,会单独检验。”
艾尔斯在我之前率先扶住几乎要站不稳了的唐秋,瞪了我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告辞了。”
姬停也:“嗯。”
猴子有些急了,挡着门不想让人走,要不是路斯言拦着,他怕是要冲到我们面前:“喂,你们,你们还是不是军校生了?人民纳的税就培养出你们这群人?你们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上将!不能让他们走!”
姬停也阖眼道:“他们没有被感染,放他们走。”
艾尔斯别过头看了眼仍在角落擦拭着枪/管的姬停也,语气里带了丝漫不经心和嘲弄:“我们不需要他们纳税养着。”
他海蓝色的琉璃瞳静静地看向猴子,眼中置身事外的冷静与猴子的模样形成了相当巨大的反差。
说着,他向我伸出了另一只手:“阿黎,走吧?”
“元黎,”唐秋抓住了还在愣神思考的我的手,“这里都是感染者,好吓人,我们快走吧。”
身而为顶尖贵族子弟,不食人间疾苦,艾尔斯与唐秋无法和面前的几人共情。
我可以共情,但这种时候不可以。
感染并不是开玩笑的! ! !
但我看了眼那位上将所处的位置……怎么说呢,现在应该是初期阶段,所以,路斯言猴子以及上将都没有带防护工具,我的身上也没有伤口,被感染的可能性也并不高。
现在看来,这位上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这位上将面前多刷刷好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你……你们……!”猴子气地简直要蹦起来,路斯言连忙劝道,“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更何况,上将已经让他们走了。”
“可是——”猴子挥舞着四肢,愣是在被路斯言扛起的时候还有功夫张嘴嚷嚷:“元黎!你和他们不一样吧!你不会把民众也抛下吧!”
路斯言太阳穴跳了跳,折腾了半天才空出一只手,捂住了猴子的嘴:
“闭嘴!”
猴子:“唔唔唔!!!”
路斯言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快走吧。”他们两个挪动了下位置,门前的位置被空了出来,于是这就显得我踌躇不想走的样子有些明显。
艾尔斯拧起眉头,抓住了我另一只手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连我都觉得有些酸疼,“元黎,我们走。”
“快走啊!我们!”唐秋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咬着唇走到我的身后,用力推着我的后背,但即使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只要我不愿意,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这里都是感染者啊!”
我没动。
利弊都在我的脑子里。
我觉得不亏。
冒死刷好感这种事情我又没少干,现在我特想和人唱反调,所有人都想让我走,但我就喜欢你们舍不得我死却又阻止不了我非要作死的样子:D
生命不就在于刺激吗!
猴子目瞪口呆:“这怎么搞得我们好像反派一样?”
路斯言:“我觉得我们是那个路人NPC。”
“……”姬停也微微蹙眉,长腿迈步,不疾不徐地走到我们的面前,看着被我们挡住的门,冷冷道:“让一下。”
我瞅了瞅他脸上的神色,慢悠悠地带动了艾尔斯和唐秋让步,唐秋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撞到了我的肩膀上,眼眶登时就红了,生理性泪水也沁了几滴出来,捂着鼻子闷闷地控诉:“你干嘛?”
艾尔斯抿着唇,死死地盯着姬停也,我感到他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
显然,比起不在状态的唐秋,艾尔斯更明白现在的危机来源于谁。
我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依然满面笑容。
特乖巧地看着上将。
装乖,我论第二,谁敢论第一?
平台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姬停也越过唐秋,越过我,又越过艾尔斯,身上孤冷的气息短暂的在鼻尖停留了一刹,便很快就消失了。
但就在艾尔斯想要松口气的时候,姬停也的脚步……
停住了。
他回过头,语调平平,凉意沁入骨底,看着我道:“还不走?”
艾尔斯抓不住手中的清风。
清风尤其偏爱孤独者。
……
直到几人都离开平台内的空间,门内的路斯言和猴子二人还是惊的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半晌后。
路斯言艰难找回了语言:“……上将刚才那句话原来不是对我们说的吗?”
猴子也艰难道:“上将怎么这么照顾元黎?”
路斯言:“?”
猴子:“?”
下一刻。
路斯言悚然大惊,一连串不带停:“你不知道上将刚进军队的时候曾经被人排挤过,是一个特别好的前辈带着照顾上将的,后来那个前辈还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听说那个前辈姓谢,元家那个附属家族的谢啊,那可是元黎的叔叔和老师啊听说还有很长一段交情呢!上将会照顾元黎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
猴子丝毫没有喘气:“啊?上将那句话怎么会是对我们说的呢?你什么时候见过上将那么对我们的?那奸情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细说交情。”
路斯言:“……”
猴子:“……”
“……你们可以把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吗?”
“!!!”
只见刚才目送离开的当事人中的其中一个,艾尔斯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前,面色有些阴暗。
路斯言和猴子觉得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惊吓。
……好想找上将要精神损失费啊QWQ
***
我跟着姬停也走出最高席位的平台,他走在墙的外面,黑赛没装护栏,另一边便是深深的阶梯,他将靠墙的位置让了出来。
我也没有辜负他的好心。
几步上前便走到了他的身边。
到楼下的时候,我看到刺眼夺目的白炽灯被关掉了一半,觉得眼睛舒服的同时,不由多看了几眼被灭掉的白炽灯,这才发现,原来那些白炽灯不是被关上的而是被子弹击碎的。
玻璃碎片就落在地面上。
蜘蛛网般的纹路爬满了几片较大的碎片。
勉强将几块名存实亡的碎片藕断丝连地纠缠在了一起。
就像现在的联邦。
零散,破碎。
而又完整。
几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士兵站在大门前,已经不是起先见到的那几个前台了,云华小姐从椅子上被迫离开,站在一旁的人群中,人群被分成了几拨,有一小拨人都穿着黑赛工作人员的制服,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茫然,未曾知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们是无辜的!”
“感染者?怎么可能?卫12374已经有多久没有出过新的感染者了?”
“我们不是感染者啊长官!”
“上将。 ”一名胸前带着铜色太平花的士兵对着姬停也行了个军礼,“今天来参加黑赛的人员都已经到齐了,包含工作人员在内,总共78个人。”
军衔是下士。
名牌上写着:
年望。
好名字。
我注意到他胸前的太平花似乎有些歪斜。
又注意到人群中似乎有几个人也比较凌乱。
姬停也:“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也同样注意到了。
年望下士笑了笑:“没什么事情,刚才有几个人非说自家家里有急事,想要跑,这么拙劣的借口我一下子就发现了。”
“他们在哪?”
“那里,右边,靠墙那拨人就是。”
顺着年望指着的方向看去,几个头发凌乱的青年正扎堆在墙角处,我刚才注意到的那几人也被包含在了里面,见到我们看过去,有个人还龇牙咧嘴地露出了口大黄牙,大剌剌地对我们比了一个挑衅的手势:“当兵的就了不起啊?”
诸如此类嘈杂的声响如魔音贯耳。
……
姬停也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好。”
然后,下一秒,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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