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除了这一点,小公爵的傲骨被彻底的……
折断了。
元黎不属于海洋,她属于天空。
那时候的两人哪里会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人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一个失去自我失去生命轻易逝世,一个失去自尊失去本性怀上了她的孩子。
可悲,爱情是毒苹果。
触之即逝。
艾尔斯帮元黎维修机甲的事情裴因是知情的。
艾尔斯甚至主动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元黎对那颗忒妮斯宝石的在乎,“那明明已经是好几年前的工艺了,用了这么多年了,虽然还没报废,但现在有更好的零件可以更换,即使大大提高机甲性能,阿黎居然不想换?”
在意识到有谢晏璟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后,裴因就对元黎的一切异常无比敏锐,“阿黎有说是什么原因吗?明明可以换更好的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那块水晶的打磨技艺精湛?看手艺,的确是出自大师之手,连我都很难做的如此完美……这样的成品,即使过时了,拍卖出去绝对还是可以大赚一笔,阿黎最近看起来挺缺钱的,她难道是想留着增值拍卖?”
不是,裴因自己在心里回答。
谢晏璟也是一个机甲师。
曾经风华正茂的如宝石般璀璨的机甲师。
艾尔斯不知为何坚定不移地认为元黎的初恋一定是他,尽管裴因在知道那个人之前也同样自信,直到他突然发觉,原来他们三人之间不止有三个人,他们三人之间早已被插入了无数人,甚至被插入了一根锋利的白骨。
艾尔斯,不好意思啊,说好的互通情报,我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元黎喜欢的不是深蓝色的头发和眼睛,而是黑发蓝眼,就连白发金眼也只是那位的附属品。
元黎喜欢蓝色的眼睛。
年少的他们以为只要是蓝色她就格外偏爱,可后来才发现,她爱的从来不是海洋深处的深蓝,也不是海洋表面被碎金怜爱的琉璃色,她爱的是天空般的淡蓝。
那宽广而自由的淡蓝色。
谁也抓不住。
海洋与天空,从本质便不同的蓝色。
只有孩童才会分不清天空与海洋,长大成熟的大人哪里还会分不清天空与海洋,成年人只会用他们那僵化了的思维一板一眼地教育孩子:“天空就是天空,海洋就是海洋,这都弄不清楚你还怎么通过考试啊?”
海洋永远不会变成天空。
天空也不会变成海洋。
于是分不清这抹蓝色的他们输了这场名为人生的考试,输的一败涂地,毫无余地,只是因为他们分不清天空与海洋,所以他们成了失败者。
“艾尔斯你,为自己最爱的机甲而死……”
“倒也不错。”
他就当不知道艾尔斯是为元黎而死的。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
但出于对好友的愧疚,皇太子殿下随着大流默认了,冰冷狂傲的王子,突然惊觉,自己好像,突然同时失去了狐狸和玫瑰——即使他们两人,从来不属于自己。
即使他极力克制,也无法忍耐那苦痛与醋意。
他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偷窃了那根项链。
***
“阿黎,为什么不亲我的嘴唇?”傅深笑着,将唇瓣送到我的面前,上面沾满了我渴望的鲜血,我却始终没有含上,而是又撕扯下一片血肉。
听得他叫了一声,同时在想……
我很少会有错觉,我的直觉比什么都要准。回忆时便觉得,那并不是错觉。
那么,拐角处的那个人,是谁呢?
第119章
把人搞了一顿后我就焉了,当你身处一个几乎每个人都想和你[哔哔哔—— ]的世界,要想[哔哔哔—— ]都不会只考虑对方的身材容貌了,当然,这点很重要,长得不好看的身材不好的不干净的我都挺嫌弃的,毕竟这不是挑朋友,这是挑[哔哔哔—— ],对吧?
身为一个顶级1, 该身材焦虑和容貌焦虑的如果还不是0, 我做的这个1还有神马意思?不过说实在,说起容貌焦虑这个问题,我从来不觉得这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我想的很开。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被子,我的思维非常丝滑,在上辈子做普通女孩的时候我不会容貌焦虑也不会身材焦虑,我的想法是,你们男人又不会生孩子,生育权掌握在我们女孩们的手上,是你们求着女孩们为你们付出,你们男人凭什么对女孩挑挑拣拣,如果不能勾引到我的话,我又凭什么浪费时间精力去和你谈恋爱?还轮到你来挑我了?我扶贫的吗?嘛,话虽如此,我也是喜欢打扮的,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为什么呢?因为我高兴啊。
所以一想到生孩子有可能导致的发福和身材问题,我从一开始就pass掉了生孩子的选择,为什么呢,因为生育权掌握在我的手上,如果在上辈子男人也能生孩子了,我是不介意有孩子或者怎么样……好吧,其实还是很讨厌孩子,这是生理性的厌恶,没有办法,如果是那种香香软软不会哭不会闹的孩子我挺喜欢的,但去哪里找那种孩子?怕不是自闭症。
我是很讨厌吵闹的,孩子是如此,男人们也是如此。
所以我一直在极力避免修罗场。
这辈子嘛,我就更想得开了,完全不会有上辈子的生育权想法,毕竟[我]是谁,我就会从[谁]身上出发,这辈子我是女A,完全不操心身高,因为我是1,我个子再矮长得再萌我也是1,我不会因为外表的软萌可爱就变成0;不用担心生孩子会导致身材出现变化,因为我是Alpha,我站在金字塔的顶尖,有的是人天天来倒贴我,想给我生猴子,想上我的床,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还不能挑了?
归根结底,什么都可以是别人的,身体可能是,流动的金钱更是,权力也是会更叠的,但我的精神绝对是我的自己的,不管我年纪多大,身在何方,只要我有我的记忆,那我都是我。
我只会外耗其他人,我觉得这才是健康思维,不然天天焦虑抑郁一些无关紧要杞人忧天的事情,那我得操多少心啊,我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痛苦呢,活都活了,那就别想那么多啦。
在容貌身材之后,要考虑的就更多啦!
首当其冲的就是我自己乐不乐意。
我自己喜不喜欢。
我自己开心吗。
我不开心了我干嘛要和人[哔哔哔—— ][哔哔哔—— ]啊?如果是被迫的,那我回头一定要报复回去,就这么简单,所以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里记了不少名字,像我哥啊,疯子啊,还有那群每天闲的没事干就是给我找相亲对象在背后蛐蛐我的元家长老。
最前和最后两类讨厌的理由很明显。
至于疯子,原因更深点。
……
要报复啊,只有不伤害到自己的才是真正的报复。
我默默拿出了点脑细胞思考.ing
***
别看疯子总是在平等地创死所有人,包括我,但创人的程度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我把人丢下以后那疯子也不生气,只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裤子跟在我的后面和我介绍这里都是什么情况。
斑比和白斐那波反叛军都被锁在副船内,除非他下达命令,否则都不被允许踏入这里。
“所以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我心不在焉地问道,好家伙,那问题就来了,那个走廊里被我不小心砸到的倒霉蛋到底是谁?
傅深点了点头,他在忙着舔自己的手心。
显然,他根本没尽兴,但在又啃了我几口把我啃死又把我复活后(我也啃死了他好几次)(复活的时候真吓人)(是绿江不能写的部分,所以省略),把我逼急了把他胳膊卸了塞他嘴里了他唇角裂开了三次后他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路过一张巨型壁画的时候,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上面画了一个——
wc? (某不太好出现在这里的地点名)
“你画这玩意做什么?什么邪恶重口癖好?我可不陪你玩这play ,”我一脸深沉地回头看他,然后又被这家伙的颓废感惊了惊。
傅深即使披着一身麻袋也遮盖不住浑身那股疯疯癫癫的气质,更不用说他现在身上穿的还不是麻袋了,只是破烂了点,但那些银啊宝石啊,还是很老实地遮盖住了重点部位,随着他的步伐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响声,若隐若现……
哦,也不是很明显的疯,就是冷静的疯,眼光幽深晦暗,红暗的底色的像是能逼出亮光,脸上身上又是血又是汗,脸上好几个我的牙印,和我本能的哭泣的湿痕,但浑身上下去打量一遍下去,肌肤真是白的不像话,果然是吸血鬼。
却又莫名圣洁,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一个词——
邪神。
没错,就是神性。
他有这能耐。
他的笑容放大,这让我本能地拽住了他的耳垂,上面是一串长的离谱的银质耳饰品,画着蛇啊蜥蜴啊等冷血动物,触手生寒,不过比起白寒星上的温度,这就不够看了,我轻松地把人的耳饰拽到手心,带下汩汩鲜血,我冷漠道:“行了,知道了,你别说了,把这幅画拿开,我要看外面的风景。”
傅深挥挥手要叫其他人来,被我扭断了胳膊,“你来,我要你挪,不要其他人。”
“哇哦~阿黎~你现在居然这么喜欢我吗?果然我的魅力是无穷哒~”两个音节拖长,他激动地眼含泪光,疯子不愧是疯子,他感动地拖着那被我扭断的胳膊跑去挪开画像。
这么一个病号如此凄惨地听从我的指令替我挪画像什么的,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哈,别被他表现出的表象骗到了,他可是个比我还阴晴不定的疯子,而且是个有能力把想到的一切都实现的疯子,这可不一般,危险程度总要分个先后是吧。
不信?
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疯子上一秒还是肌无力,下一秒那只手就和吃了大力菠菜一样,唰一下就把用上了走在联邦最前端最高科技的最坚固的固定无痕螺丝轻松撬开,露出画像背后的风景,接着就把那画像不管不顾地丢开,听得一声声巨大的响声,下一秒,他的胳膊又恢复了肌无力的状态。
他拖着累赘的胳膊,被我一拳打飞。
下一刻,又黏了上来。
打飞。
黏上来。
打飞。
黏上来。
打飞。
黏上来。
打飞。
黏上来。
……
打。
黏。
打。
黏。
打。
黏。
如此反复,每当我觉得自己的胳膊撑不住的时候,他就会焦急抓住我的胳膊,让我不至于把他甩飞,接着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情,我的胳膊就又变好了,真的就和虚假的游戏一样,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是神明为了防止自己无聊而编织的游戏,只是后来玩脱了变成神小鬼了一样。
“喂,傅深,你是神吗?”从前没人的时候我这么问过他,但他的回答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什么是神?对人来说无所不能的神,那科学家也是神,可对同样无所不能的神来说神还有所谓是神吗?如果神是一个概念,那曾经存在的神如果不存在你的脑子里,那他还算不算是神?如果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神,那他还是神吗?神如果做的不是好事,这是否又是神呢?拥有了神明的权限但不做神明之事的神,到底算不算神?”
……
话题的终末,变成他向我提出问题:“阿黎,我问你,人为什么是人?你为什么是你?如果你是由你的记忆构成的,那其他人所接触到的又真的是你吗,那会不会只是你的身体?既然你都不是你了,那人又为什么是人?只是因为会思考吗,可在人类的假象中,神也会思考,那神又为什么不是比较全能的人类呢?只是因为长生的话,吸血鬼同样也是长生种,拥有如人类想象中神的力量,恶魔也是如此,人类之中也有不做好事的人,堪比恶魔之人,那会不会恶魔只是更低劣的人类呢?”
再后面,我无比后悔和他扯那些有的没的的宙斯希腊神话,引来他更多更多更多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在他的口中,人们认知中的神,不仅没有提供给人们任何帮助还在不停地给人们带去苦难,就这样人们还要信仰,那群任性妄为无拘无束还滥[哔哔哔—— ]的神,语气越发无法理喻。
“也许是因为人们期待自己能活成那样呢?”我随口道。
“如果是这样,阿黎你,才更像人们希望成为的神啊。”
他却无比认真,双眼带着浓厚的兴趣。
——别惊讶,不止我没听懂。
——我的脑子也没听懂。
太绕了。
而且我有那么过分吗!
我又不搞骨科!
……
假的不算!那是伪骨!
于是我问:“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凭什么拿出我的脑细胞来思考这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果该我知道的,我总能知道。 ”
“如果我真的想知道,我可以花钱养一堆哲学家让他们天天为我浪费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而我给他们工资,但相反,没有钱我什么都做不到。”
“而我不浪费时间思考,是因为我知道思考了对我而言也并没有好处。”
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很简单的事情。
跳出他那弯弯绕绕的逻辑。
他却变得更加癫狂,犹如找到了一个宝藏一样,从此对我更加痴迷,唉,魅力值太高也不太好,疯子惹了就甩不掉了真令人糟心。
在回忆中,我看向眼前的窗户,wc画像的背后是一面与它一般大小的全景窗户,它被完整的镶嵌在这里,严丝合缝,就像它本来就该待在这里一样,但对这扇窗户来说,它却是不速之客,对它来说,那画像根本没有必要存在。
明亮的玻璃后,是浩瀚的宇宙星空,群星璀璨,无限地延伸,无穷的黑暗,无数的星球化作星星点点,白寒星在我们的身后越行越远,我们已然向星云深处远行,目标航线显而易见,是这片宇宙的边际,再往前不远就是虫洞了,可以进行空间折叠跳跃,那时候,联邦再想追寻反叛军的航线那可就困难了。
一个拥有神权的人类,怪不得联邦一直打不死反叛军。
“我会怕阳光吗?身为吸血鬼?”我摸了摸角落似乎变得有些尖锐的虎牙,抬起眼看傅深,尽管我现在还没有吸血鬼应该有的吸血欲望,但不排除这是因为我刚刚吃过傅深的血。
皮肤变白我也没有什么感受,冷白色和暖白色本就没有那么鲜明的界限。
我抽空观察过手部的皮肤,飞船内的光纤由各类复古风的烛火提供,实在是看不出来,其他的,怕水银啊怕十字架啊,还没有条件试验。
“身为初代吸血鬼,阿黎会拥有最接近完美的吸血鬼基因,而高贵的吸血鬼是不会怕阳光的,只有低级的吸血鬼才会害怕阳光,这些……”他亲吻我的发梢,“不都是阿黎你和我说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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