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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辰目视前方，应了声好。
她没发现，他因为感动红了眼睛。
一伙人在山脚的停车场聚齐，决定在火锅店聚餐。
在重庆火锅店包了个大包厢，一盘一盘菜往桌上放，一半翻滚红油，一半白萝卜飘来飘去的鸳鸯火锅。
杨桃把鹌鹑蛋啊鸭血啊肉丸啊肉卷啊捞起来，问虞辰要不要。
虞辰不太能吃辣，摇头拒绝。
杨桃捞骨汤锅的那边，鸭肠啊牛肉啊什么好吃的都放他碗里。
有人问，“小杨老师，你们两人怎么认识的？看网上爆料，说是姐姐介绍的是吗？”
杨桃咬着丸子点头，“算是吧，他姐姐是我的学妹。”
听得在场的人一阵艳羡，我也好想要这种学妹啊。
最后是虞辰买的单。
虞辰开车回家，杨桃想起以前的事，“那时我和你谈恋爱，本来想瞒着虞音的。那天她来我家玩，结果我跑出去和你开房。”
等到杨桃和虞辰开完房，她回家，虞音八卦地问她交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她身上还沾着虞辰的味儿，原想打哈哈应付过去。
没想到，虞音一瞬间福至心灵，通过她和虞辰的情侣手机壳发现了！
杨桃那时不敢如实交代，让姐姐你在我家午睡，我跑出去和你弟弟睡觉。
虞辰被杨桃这么一说，想起那天来。
虞辰慢慢把车靠着路边停下，把杨桃抱进怀里。
隔了岁月波澜，两人的心依旧，紧紧贴着，多好啊。
回到家收拾准备睡觉，两人身上都是火锅味，杨桃顶着满头泡沫，让虞辰进浴室，她一时兴起要给他洗头。
虞辰坐在浴缸边缘，让杨桃抓抓洗洗的，她的眼睛落在他腰间的桃子纹身上，“为什么是桃子，不是杨桃啊？”
虞辰裸着上身，杨桃坐在他的身前，垂眸就能看见他坚实的腰腹肌肉，像是一排巧克力块。
他去摸自己的腰，伴着两片绿叶的粉红饱满，问她，“你不喜欢吗？”
杨桃手指插进他的浓发里，十指的指甲滑过头皮，洗发水的香气萦绕两人之间，莲蓬头喷洒热水，她测过水温后才冲洗他的头发，一点一点地冲开泡沫。
她让他头低点，方便冲净，“诶，快告诉我。”
虞辰低头看地板，泡沫水沿黑发滴落地板，滑进排水孔，“分手后纹的。”
杨桃听了，生怕自己受不住情绪，只能尽量克制，嗯了一声。
他说，“我没想太多，也没考虑到要是日后认识别的女人，她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我只想着我再也不会遇到了，遇到这么令我疯狂爱着的女人。”
他那时浑浑噩噩，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醒来是她，梦里还是她。
进京后，在国家队不分昼夜的训练里，抛洒的汗水，亮着灯的网球场，夕阳余晖，黑夜繁星。
密集的训练外，在背面的空虚里，除了杨桃还是杨桃。千百次，他心里叫着喊着的女人还是杨桃。
……
杨桃终于忍不住，弯腰紧紧抱上身前虞辰，水沾湿了她的睡衣，染深灰色的布料，她的泪水决堤，呓语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虞辰，真的对不起……”
虞辰抚摸她的手臂，转身臂弯收紧抱住她的腰身，话语真挚，“要我怎么说？姓杨的人有很多，可我心里的桃子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杨桃掐着他的背，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她伤害他太深了，犹如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连带她自己也痛苦，那段没有他的岁月蒙上痛苦绝望的面纱。
那天夜里，自然是极尽缠绵。
被虞辰抱在怀里的杨桃低头亲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全部亲一遍。
虞辰笑得特别开心，仰头碰上她的唇，反身压住她，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亲吻，温柔地绵延了很久。
过后的匆匆时光里，杨桃一直记得这个吻。
……
杨桃这周末监考，国家水质检验工的笔试。
虞辰上午没事，晨跑回来吃早餐，他下午和运动品牌商有个见面，问她几点结束监考，要去接她。
杨桃对镜子扎了个利落的马尾，提包走之前跟虞辰说下午五点三十分。
虞辰点头，边吃鸡蛋边跟她说，“以后别答应监考了。”周末多难得啊，他想和她多呆一会儿。
杨桃也有点后悔，上个月主任替笔试找监考员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就答应下来，后知后觉家里有只缠人的狗子，嗷嗷叫就想和她多呆一会。
杨桃答应，俯身亲了一下虞辰的额头，这才出门。
教室，窗外的绿枝摇摇，杨桃坐在讲台上，台下三十名考生伏案答题。
监考真无聊，杨桃手边的《故事会》全看完了。
下午五点，考试结束的铃声悠然响起。
杨桃和搭档的老师一块收卷，清点试卷后让考生离场。
回到考委处接受清点、上交，有老师少了答题卡，众人忙得鸡飞狗跳，帮着翻找。
等到杨桃能离开时，已经晚上七点了，校外车里的虞辰等了一会儿。
杨桃有点疲，脑袋靠在副驾上，“好饿。”坐了一天不至于身累，是心累。
虞辰搂着她亲，亲头发亲脸，哪哪都亲，惹得杨桃发笑，“你怎么这么缠人？”
“你管我。”虞辰还是搂着她黏黏糊糊。
虞辰让杨桃敲定晚餐，杨桃选了艇仔粥。
东大附近小食街的艇仔粥铺是出了名的好吃，热腾腾、香乎乎，粥汤浸润着海鲜的甜味鲜味，粥粒绵软地不像话。
两人谈恋爱时，常来这一家解决晚餐。
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摊，杨桃有点担忧，怕他被认出来，“不然我们换一家？”
虞辰拆开她的餐具，熟练地往上面淋热水，烫筷子烫碗，“大晚上的不用。你不是一直想吃这家吗？”
吃完粥，两人逛了一会小食街，这才去取车。
结果，车没了。
第十七章 当街强制
小食街路窄，车辆乱停乱放都是常态，没想到今晚来了个大扫荡。
虞辰打电话让司机另外开车过来，又让邓助明天去交通队取车，杨桃得空去路边小店买水。
两人在路边等司机来，漆黑的人行步道上，杨桃和虞辰说着白天监考的事。
虞辰的注意力全在杨桃的嘴巴上，她说话时一张一合，唇瓣上覆着甜美的光泽。
杨桃不自在地抚脸，“你直勾勾看我干嘛？”
虞辰发自真心地赞美，“你真好看。”
杨桃偷笑，“是吗？”
虞辰张开手臂，“过来。”
两人在树下，阴暗的角落里搂搂抱抱。
虞辰现在对杨桃有着强烈占有欲，开始托着她的胸，揉来揉去，亲她时在她耳边笑，“大了不少。”
杨桃扭了一会儿，就随他去了，半推半就，“你悠着点。”又红着脸跟他说，“回去给你。”
虞辰箍她在怀里，恬不知耻，“哪次我不是直接弄你。”
杨桃的胸顶得难受，和他小声咬耳朵，让他收手，待会让人看见。
仗着光线不好树荫底下，虞辰笑，“我摸我自己老婆怕什么？”又捏紧她的下巴，亲亲热热地慢慢亲。
黏糊了一会儿，司机来了，黏在一起的二人上车回家。
这时候，两人都没注意到在马路对面，有记者收起相机，关上了车窗。
……
两人回家，进家门，玄关处放着行李箱。
杨桃问谁来了。
虞辰说他姐姐，虞音。
虞音来了广州，进家门放下行李就出去玩了。
虞辰让家里的阿姨把行李箱送上楼，把侧卧通风清洁，让他姐姐住。
杨桃上楼梯时乐呵呵的，“好久没见虞音。”
虞辰的手臂搭在杨桃的肩膀上，靠近她的侧脸，惹得杨桃看向近在咫尺的他，“乖。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鼻息洒在杨桃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骂了他一句流氓。
虞辰笑着回话，“这样就骂我流氓？待会怎么办？”
杨桃已经能察觉虞辰的视线正直勾勾地黏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剥她的衣服……
虞音喝了点酒，是她高中同学开车送她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杨桃和虞辰妖精打架方息，杨桃下楼来见她。
虞音在玄关蹬掉高跟鞋，叼着皮筋，顺手扎起自己的长发。
杨桃无奈，看她脸颊酡红，“来一趟广州就自我放飞啦？喝得都站不稳，我告诉你家哥哥去。”
一听到要告诉陆行杨，虞音眼神哀怨，“桃桃，我是装醉的。不和她们玩，张口闭口都是小孩。”
小孩啊。
虞音不喜欢小朋友。
杨桃只能深表同情，和虞音一块上楼。即将过年，南大早早放了寒假，虞音没事，就来广州玩。
侧卧精致清静，虞音见杨桃打哈欠，让她休息明天聊。
杨桃说可能有蚊子，她从抽屉里翻出驱蚊器半蹲下来在角落的插座插上。
不经意间，杨桃睡衣袍子的领口微敞，黑色的缎面布料间，泄露了又白又软的春光，沟壑深幽。
看得虞音直了眼，走上前替杨桃拢好，“快去睡觉吧。嘿嘿。”她笑得色兮兮的，“我弟弟一定都等急了。”
杨桃脸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便回房了。
……
杨桃第二天醒来，床边的虞辰已经雷打不动地去晨跑了。
杨桃看手机上的时间，打算接着睡，惊讶地发现屏幕上 N 条未接来电，有来自虞辰团队，还有熟识的人，还有杨柳的微信轰炸！
——姐夫这么猛的咩！
——是不是东大小食街那里！
——哇！你们好激情啊！
——当街就摸来摸去啦？你究竟是肯让他摸还是不肯啊？
——你说，他的手是不是在你衣服里！
屏幕上一连串的白色对话框让杨桃一脸懵，后知后觉点进杨柳发来的微信链接。
轰的一声！
原子弹炸出一颗蘑菇云！
原本昏昏欲睡的杨桃，瞬间清醒了！
昨晚她和虞辰当街亲热，被偷拍了，还放上了网！
十几秒的八卦短视频上面打着快乐八卦的水印，昏暗模糊的马路背景，大树阴影里，杨桃和虞辰正在搂抱，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摸她的腰，越来越上……
位置越来越放肆……
杨桃在虞辰怀里扭动，仰头和他接吻……
是他们昨晚在马路边等司机开车来时的拥抱视频，亲亲摸摸的，很是黏腻、暧昧。
娱乐八卦的标题极具煽动性【网球国手虞辰当街强制玩奶，惹得女友娇喘连连，惊呼不要】
这标题看得杨桃一脸震惊！
强制？
玩奶？
娇喘？
惊呼？
哪有！
杨桃细看报道内容，她的心跳咚咚，在耳膜里鼓噪，她想细看内容的，结果不敢细看，只是囫囵地浏览。
手机屏幕暗下来，那些淫/靡放荡的字眼还在她脑海里打转。
——是前段时间虞辰曝光的女友，那时两人在酒店停车场搂着等电梯上楼。这次，我们偶然在路上撞见虞辰和女友宵夜，两人宵夜结束，在路边等车。
——马路边光线不充足，虞辰女友一时还顾及在街上，不敢太过放肆，倒是虞辰旁若无人地摸她。遭拒后，急色的虞辰一分钟都忍不了，直接霸王硬上弓，搂着推抗的女友肆无忌惮。
——女友欲拒还迎的手段建议各位广州女生学习下，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娇喘声响彻整条街，叫声能令老妪盼春，仙女思凡。
——随后，两人搂搂抱抱上司机的车。我们虞辰打波的技术了得，这揉波的技术更是不得了。记者揣测，到家又是一夜春宵。
白纸黑字，满满一篇都是槽点！
虞辰没有强迫她！
还有，急色这种词语能不能别用在虞辰身上！
她也没有娇喘，更别提叫得整条街都听见了！
不仅捕风捉影还荒诞的报道在美好的清晨时光里，如同当头一盆冷水，让杨桃整个桃都不好了！
虞辰要打电话给虞辰，这时有人敲门。
杨桃把床脚的睡袍套上，下床开门。
门外是虞音，抱着几本大块头。
杨桃愁眉苦脸，她顾着点开微信，“虞音你等等。我有点事要跟虞辰说。”
虞音昨晚熬夜，比主卧激情的一对睡得晚，照理白天应该睡到日上三竿，结果，一大早被楼下的响动吵起来。
虞音拦下杨桃打电话的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新闻的事是吗？虞辰已经在处理啦。”
杨桃惴惴不安，面对虞音有点害羞，“你看到报道啦？”
虞音听了，立马摇头如拨浪鼓，“没有。不敢看。”
她只是扫了一眼，谁都不会去细看自己兄弟姐妹的情/色新闻。
呼~
杨桃长长呼了口气。
虞音把带来的产品目录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当季的珠宝目录。”她往沙发上倒，不到一秒，马上坐起，她怀疑这俩可能在这上面不可描述过，“你们没在这沙发上干嘛过吧？”
杨桃翻白眼，“老实躺你的。”
虞音这才躺下，找到舒服的卧姿，“我妈让你挑款，挑完她去预订，你俩结婚用的。”
杨桃一同坐在沙发上，正想婉拒。
虞音看出杨桃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委婉劝她，“不管你和我妈有什么过节，结婚耶，彩礼都要挑自己喜欢的呀。”
杨桃心想她很难和虞母心平气和了。
厚实的珠宝目录孤零零放在茶几上，婚礼女猪脚铁了心不看。
虞音坐近杨桃，温柔地一点点劝她，是女生沟通特有的软糯语气。
——杨桃，我们家送虞辰去打网球，只是因为他喜欢。
——人生在世，有热爱多不容易。我家本来没指望他能出名的。
——可是北京的球探找上门来了，是国家队耶！我妈就方寸大乱了，所以才向你施压，让你和虞辰分手。
杨桃静静听着，她那时的想法和虞家一样，人活着，有自己热爱的事很难得，必须坚持，加上虞母的一番话恳切，实打实为虞辰着想，故而，她就和虞辰提了分手。
虞音挨着杨桃的肩膀，“诶……你们分手，有人问理由，我弟都说是异地。谁问，他的回答都是异地。后面，问深了，他就说是他的原因，不说你一句不好，他怕别人觉得你不好。在他的眼里，你可好可好了，你最好了。”
杨桃闻言有点想哭，偏头过去，眼睛有点红，她带着哭腔回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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