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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巧克力流心团【完结】

时间:2024-11-30 14:38:13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完结】
  师门里年长她的人很多,楚淮晏比她更早收到消息,替她假手。
  路梨矜机械性地奔走,直到坐进私人飞机的客舱。
  起飞时耳鸣的厉害,只能听到自己抽泣的声音。
  花了许多时间,希望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老师和楚淮晏没看错人,到底成空。
  航程漫长,仿若跨过整个世纪,路梨矜回忆起旧事,桩桩件件,汹涌袭来。
  春晚后台颤抖不听的手和鬓发间直流的冷汗,该是老师在为自己铺路,决定带她上春晚时她和楚淮晏刚刚分开,尚未成名,需要提携。
  然往事如尘,什么都不回来了。
  李澄生前一再嘱托一切从简,可到底梨园大家,桃李天下。
  “李家班”数十年来首次全聚首,为恩师唱了折《卧龙吊孝》,名角云集送别老友。
  路梨矜在灵位前长跪不起,楚淮晏倚在门廊下抽烟等她,他不劝,也不上前搀扶。
  尔来二十一年,亦师亦父,恩同再造。
  雷暴乍起,大雨瓢泼,楚淮晏抽到第四根烟,回身进灵堂,陪路梨矜一同跪拜。
  “不用陪我。”
  “让我陪你。”
  烛火长风里摇曳,一只杜鹃鸟躲进屋檐下避雨“布谷布谷”的叫着。
  路梨矜没回头,哑着嗓子低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老师教我的第二首诗。”
  她忽得伸手,撑着楚淮晏的肩膀直起身体,喃喃自语,“师母该吃饭了,她胃不好,我得去给她做饭。”
  会客厅里,掌勺师兄已经做好了口味清淡的素菜,意外的是桌上还有位着正装的陌生面孔,见路梨矜进来,冲她喊首,单刀直入地自我介绍,“路小姐好,我是李澄先生的遗产律师,根据我委托人的诉求,在他逝世后为他处理遗产,现为您宣布遗嘱内容,您可继承的部分系西六胡同二十八号,即目前我们身处的这套四合院产权……以上内容经过西城区公证处公证,真实有效。”
  路梨矜凝眉,顿了半晌才弄清楚,她看向师母,在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上读到了肯定,既而追问,“我能知道这份遗嘱的确立日期吗?”
  遗产律师同样望向李澄的妻子,得到点头后,才答复回,“遗嘱公证生效日期是2012年6月20日。”
  ――不用害怕、也不必后悔、人生是场壮丽的消遣。
  李澄在楚淮晏爷爷寿宴撞破他们“恋情”后,这样同路梨矜讲。
  言犹在耳,他也的确做到了,为路梨矜铺路,尽可能送她在自己的领域内成名,为她留下上亿的房产。
  空气里恍惚有双手,正轻拍她的肩膀,笑呵呵地讲着,“你大胆的往前走,万事都有老师和你师母在呢。”
  ****
  李澄夫妻俩膝下无子嗣,徒弟们也都遵循老师的意愿,路梨矜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座四合院,却没能实现在师母膝下承。欢的想法。
  或是怕徒弟们多记挂,又或是真的想念自己亲生的姊妹。
  师母在李澄烧过七七那天吃席时,跟众人说,自己决定去美国定居,她的亲生妹妹和姐姐都在那边。
  少时战火纷飞,她选择爱情,坚持不肯同家人远渡重洋,执意留在李澄身边,现在想跟家人团聚。
  这个岁数的人见一面少一面,无法回绝的理由。
  师母走那天,路梨矜坐楚淮晏的车送她,去往机场的路途遥远,祖孙俩在宽敞的后座贴的紧密。
  师母反复摩挲着路梨矜细嫩的手背,低声喃喃,“你老师这么多徒弟里,你最小,我也最挂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路梨矜连声应和。
  楚淮晏的声音在她语毕后响起,“我跟您保证,我楚淮晏活着一天,就会照顾好路梨矜一天。”
  “我其实就在等你这句话。”师母缓缓道,眉目罕有的肃然。
  路梨矜印象中,师母是个永远面带微笑的慈祥角色,从不会给人难堪,但为了她,师母乐意在临走之前做个“恶人。”
  逝者已矣,生者总继续往下走,音乐生的大五忙碌,路梨矜没有卖掉李澄留给他四合院的打算,而是着手筹备着以李澄的名义建立一个戏曲基金会,用来扶持家境清寒的梨园弟子。
  慈善基金会的需要长久发展才见成效,楚淮晏送她的国庆节礼物更务实,是一座以李澄命名的希望小学。
  正如承诺那般,楚淮晏待她极好,他给她报书法班,闲暇的时候坐在窗边抽烟看她练习,偶尔也充当研磨的角色。
  挺大个人忙里偷闲上兴趣班,只因为某次白日温存,路梨矜窝在他怀里,语气艳羡地念叨,“你写字比我好看太多了唉,小时候我也想去学书法,但是家里人不同意。”
  缺掉的部分,楚淮晏有在尽力为她弥补完全。
  他们在书房**,楚淮晏随手取了只路梨矜用来描摹字帖的软头的秀丽笔,在她后腰和月匈口写自己的名字。
  笔触酥。麻,路梨矜下意识地想躲,被箍着手腕按在桌面,楚淮晏把自己送得更深,喑哑餍。足的嗓音敲进耳廓,“不是说好看?”
  路梨矜被折腾的泫然欲泣,被抱到镜前时,眼神迷离的看清,倒着实好看,行楷遒劲。
  她决定永久的留下后。腰的印记,去文身前要求楚淮晏再给她写一个。
  被问及原因,答得也很稚气,“我觉得好看啊!”
  楚淮晏拉路梨矜的手,将人扯到腿上坐,轻拍她翘。挺的臀,“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写,没必要纹上去,会痛。”
  不是因为怕会分开、怕路梨矜未来星途不顺,单纯的怕她觉得疼而已。
  但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楚淮晏永远扭不过路梨矜,他给她选最专业的纹身师,全程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名字渗进白皙细腻的肌里中,回过神来时攥拳的手把掌心握红,倒是没有人家小姑娘勇敢。
  生日前,路梨矜在楚淮晏的引荐下得见一位音乐圈泰斗,得到了对方的悉心指点。
  畅谈过后,路梨矜摸自己的鼻子,羞赧地讲起,自己年幼的时候,被爷爷带着去听他的音乐会,当时她坐在二十排开外,要跪坐在座位上,直起身体,才能勉强看清。
  到如今可以跟老师面对面的坐下聊天,这段路她足足走了十五年之久。
  许多自己都不记得几时和楚淮晏提过的事,都正被一一实现。
  今年路梨矜的生日撞了考研第一天,她其实什么可紧张的,理论知识学得扎实,考的是老本行戏曲专业,复试甚至不需要多做准备。
  帝都交通阻塞,路梨矜早早在考点附近开了房间,起来发现楚淮晏不知道从哪儿给订的生日餐,长寿面一根长达一米,寿桃按照她的属相做了卡通小羊的造型。
  “哥哥知道吗。”路梨矜吸溜着面条,含混不清地讲,“就只有你们老年人讲究这个。”
  楚淮晏利落地剥好水煮蛋,蘸辣酱喂到她唇边,轻声哄,“行,那圆满一下老年人的心愿,吃一口。”
  路梨矜就着他的手吃完,到七分饱就放了筷子,“我不能再吃了,饿点儿好答题。”
  楚淮晏颔首,给她拎考试用的文件袋,自己又多拿了只纸袋,路梨矜抱着他的手臂好奇探脑袋扫了眼,发现全是巧克力之类的垫肚子的小零食。
  她调侃楚淮晏有家长送孩子赶考的老父亲模样,楚淮晏扬眉睨她,也没吭声,愣是等路梨矜考完的当天晚上,才记仇般的在床上扼着她纤细的天鹅颈喑哑命令,“怎么不喊daddy了?不乖?”
  路梨矜顺从的喊了,还是被楚淮晏弄得死去活来。
  她是由衷喜欢的,床。笫之欢,永远合拍。
  最大的痛苦和最强的快。感拥有相似的面孔*,只是前者被后者覆盖,还未彰显罢了。
  ****
  路梨矜陪同楚淮晏出席晚宴时总是放松又自在的,她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因为被娇惯着,所以能随心所欲。
  有不开眼的中年大腹男起哄架秧子,“早闻楚总这位女伴正当红,何不引吭高歌一曲,给大家助助兴?”
  甄乐不悦地瞥过去,刚准备开嗓,就被楚淮晏抢先,他淡声反问,“我的人,几时轮到你来指使了?”
  路梨矜笑容璀璨,附在他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讲话,得到许可后起身、登台。
  她唱不怎么擅长的昆曲《桃花扇》,偏在这种场合里,似是阴阳怪气的调子。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起哄者不得不对号入座,脸色阵红阵白,几度想起身离去,又都被楚淮晏劝回,“听啊,不是王总想听的吗?不好听吗?”
  大堂内灯火煌煌如白昼,身在其中者,无一察觉外面风云骤变,十年一遇的寒潮即将来袭。
  
第52章
  ―――――――――
  前年盛夏在后海边购入的小金鱼,到今年隆冬,已经繁。衍出了不少后代,公寓式酒店中多了只圆拱形的鱼缸,每日午后阳光透过层层玻璃折射,落到墙面时剩下斑驳陆离的流光。
  除开争吵时翻肚的那只黄色是后来被楚淮晏新补的外,其他都是原有的。
  时间久了,路梨矜有时会恍惚觉得,这条黄色的,就是原来的那一条,她心惊于自己的冷血,又会安抚自我。
  人不如新、衣不如故,这个成语并无法被套用在不能触碰的宠物上。
  路梨矜第一次意识到楚淮晏母亲心里那杆天秤,不知何时早倾倒自己这侧,是一次演出事故。
  春节前后的寒假档是各大卫视必争之地,路梨矜受邀成为某档歌曲类综艺的评委。
  娱乐圈黑幕种种,这段时日也见得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不济还有楚淮晏。
  但路梨矜还是低估了人性的可怖,这档选拔赛每个导师都有学生名额,她拒绝了内定剧本,在直播中,主持人突然字正腔圆地说及,“因为我们小路老师还有春晚相关事宜要忙,所以在商议过后,她的学生名额会被匀给另一位导师。”
  四岁登台唱戏,路梨矜从未觉得镁光灯如此刺目,她在悠然的背景音里站起来,挺直脊背,转身向出口处走去。
  这是档依靠直播营销的综艺节目,导演和投资方机关算尽,料定路梨矜不能在百万人的注目下撂挑子,可她偏偏这样就这样做了。
  “小路老师似乎是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那让我们稍作休息。”经验老道的主持人还在竭力挽回局面。
  路梨矜捏了下夹在领口的麦克风,回眸平静的看向舞台,扬眉笑容璀璨,字正腔圆地讲,“我没有急事,单纯不喜欢受制于人罢了,选手们为了梦想从人海里拼杀,走到现在的舞台上,可能不需要我这种没法按照既定要求选择的导师,我辞演。”
  观众席一众倒吸冷气的嘘声,路梨矜径直推门离开,工作人员想拦,却被路梨矜凛然目光逼退。
  她走到更衣室换衣服时,才发现刚刚愤然离席走得急,将手机落在了评委席上。
  这算是直播事故,照常理该有许多人来“问责”或“关心”,好处是楚淮晏睡觉时手机会静音。
  他最近很忙,人在英国,隔了着十几个小时时差,节目开始之前,路梨矜就已经同他说完了晚安。
  风波里,她最先能想到的竟是楚淮晏能否安眠。
  路梨矜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对镜怔然,镜中人面容姣好,舞台妆更偏向女团风,浓墨重彩,眼球上端亮片布灵布灵的闪动。
  能否借坡下驴的认了呢?
  当然可以,但是算什么呢?
  路梨矜扣心自问,今日这般勇气可嘉,几分是老师给的底气,又几分是有楚淮晏可以依仗。
  观众和这世界根本不会在乎一个选秀选手的委屈,自己也未必多在乎,不过是因为刀快到自己眼前而已。
  她多耗了会儿,断定节目无法继续,才往录制现场逆流走去,一路目不斜视,对工作人员们鄙夷的眼神熟视无睹。
  路梨矜在评委席的置物凹槽里取到自己的手机,众多消息里,先确认了置顶没有楚淮晏的,然后就点到了节目总导演的。
  他发了段挺长的小作文,只有最后一段路梨矜看进去了。
  [我当然明白你是对的,公平没有错,可是公平不能让节目顺利开工,不能让所有员工有奖金过个好年,也非人人都有你这种优越的条件,可以不顾一切。]
  路梨矜为此沉默,她想回我不是一开始就有优越的条件,但选择闭嘴,既得利益者没资格指责普通打工人。
  境遇两极,谁是绝对高尚者?谁又是绝对卑劣者?
  热搜上意外的没有自己的名字,事态被按饿了下来。
  导演的又发来长篇大论的道歉,路梨矜正不明原因,抬眸就扫见了斜前方楚淮晏母亲的侧影。
  楚沁是个优雅美丽的女人,喜穿旗袍、饰翡翠,油光水亮的狐狸毛坎肩浮着斑斓灯火,算不上遥远的距离,却能清晰看到对方胸腔有剧烈的浮动,显然是在愠怒发作些什么。
  这幕本不该被路梨矜看到,可她在散场时意外返回取物,恰好撞见。
  这一年半以来,楚沁对路梨矜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改观,她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体面人,最过分时也就是把路梨矜当空气对待,不甚在意。
  路梨矜想,或许是楚沁知道了自己为她捐献过骨髓的事,她可以回报自己许多,但这回报里绝不涵盖一个家族的未来。
  涌泉相报与楚淮晏的婚事,间不容发。
  ****
  三月初路梨矜成功收到了中国戏曲学院的研究生拟录取邮件,这一年的毕业季,除开在去年秋季倏然决定休学的舒悦窈外,大家都因为各自的事情忙碌着。
  尹悦华决定追随周省的步伐去美国读书,这两年来愣是把四级靠拜佛擦边的成绩,考到了托福八十分,个中苦楚,甘之若饴;浪荡爱玩如顾意都有日子未曾见,据说是回罗德岛坐牢,埋头雕刻毕业作品去了。
  林故若与徐扣弦都在准备出国,医学生和法学生把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和劝人学法家破人亡演绎的淋漓尽致。
  应谨言闹翻订婚典礼后跑去日本念书,顾辞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定居在东京陪应谨言,过年那会儿大家一起喝茶,路梨矜问顾辞今后的打算,虔诚的像是咨询闯过南墙的前辈。
  她得到顾辞最由衷的回应,“我确实爱应慎行,一个人的时候无所畏惧,可他无法摆脱家族的束缚,即便他已经尽力,我还是不希望我的女儿有朝一日沦落到言言的境地。”
  相爱其实不可以迎万难,我因爱你而隐忍,却无法接受我的孩子和朋友因此任人宰割。
  路梨矜为此沉默良久,入夜后被楚淮晏落在眉心的吻驱散阴霾。
  落花风雨更伤春,只应怜取眼前人,管他呢。
  四月最后一天,路梨矜参与了认识楚淮晏以来,他社交圈人最齐的一次聚会。
  意外的没有笙歌、没有热舞,连顾意身侧都少了莺莺燕燕的缠绕,沉闷的根本不像是喝酒的场子,如果不是大家未着正装,路梨矜险些以为这群人是有会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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