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辞语气冷淡道,南一被蔑视,整个气势冲冲地挥舞着手,就要朝着南星辞的方向挥去,像从前一样,在没人的地方欺负南星辞。
在没人处欺负南星辞,是最为稳妥的方法,而且不会影响到她在众人眼里的温柔善良形象。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就是个贱人!”
“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贱人妹妹吗?”
“南星辞,你……”
“奉劝你现在赶紧把我的桌子给我擦干净,要不然……我直接到你班主任面前检举戳穿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常年被冤枉的南星辞,做起这档子威胁人的事来,竟然显得驾轻就熟。
南一当场就被威胁到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节,最后哼哧哼哧地去收拾南星辞的桌子,换做从前,两个人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们的身份竟然会如此转变!
“你这个袋子里面装的什么啊?看起来好精致啊。”
南一姿态放低的好奇发问。
南星辞刚准备回答,就听见南一恶意揣测,“你该不会去外面偷人了吧?妈妈说我们现在太小,不能干那种坏事啊。”
南星辞还没无语完,就听见南一接着说出让人蹭蹭冒火的话,“但我可以帮你隐瞒,如果你把这一袋子东西全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呵。”南星辞瞬间就被气笑了。
她当着南一的面,打开袋子的包装,“这是卫生巾、红糖以及一些日用品,这个是我额头被你推了一把撞到桌子的边缘,然后好心人给我买的药。还有这几盒饭菜,也是好心人打包给我的。”
南星辞故意洋洋得意地在南一面前显摆,“你听清楚了吗?是给我的,懂?”
南一面部表情越丰富,她心里的爽感就越强,像是一下子,将这么多年以来的恶气,尽数出掉一样轻松。
“不就是些破烂玩意儿嘛,说的好像谁买不起一样似的!”
“你放心,你肯定买不起,因为……”南星辞响起以前柳月和南宫阙带着她和南一去吃迷你版小笼包时,“这里面打包的是――不管你怎么哭闹,柳月和南宫阙都没给你买的麻辣小龙虾,以及白灼大虾。”
闻言,南一怔楞在原地,上下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南星辞,最后确信务必的得出一个结论,“南星辞,你绝对是去偷人了!”
“偷人?呵,南一,不要会两个词就给别人扣帽子。”
“你知道什么叫偷人吗?你见过偷人吗?还是说你自己就偷过人?”
接二连三的清晰有逻辑的质问,让南一瘪嘴,呆在原地,一双本就睁不太大的眼睛,被南星辞的连环逼问,彻底傻眼了。
见人傻了,南星辞也没再和南一说话,收拾好书包便出门,出寝室前还不忘叮嘱,“别碰我的东西,要不然我让你赔!”
“放心,我知道你的零花钱早就花完了,在没钱的时候,少做点傻事,对你对我都好。”
南一腮帮子气鼓鼓的从床上扯下来她自己的书包,拉链都是开的,走几步路,掉几本书,南一/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书缺了,自然有南星辞会给她补上。
南星辞要是不帮她,那就是心胸狭隘、不配当人姐姐!
只是这一次,对于南一来说,注定要再次成为史无前例的记录。
课堂上,南一被老师发现她没有科目书,她连忙解释说明,“我的书肯定是被我那个糊涂姐姐给拿走了,老师您别生气别生气!我现在就去问我姐要。”
“算了,你和同桌看一本吧,课后去找。”
老师也不忍为难,每个人生活着,都有自己的压力和疲惫,她索性叹口气,便开始准备继续讲课。
南星辞敲敲门,“老师,很抱歉打扰您,但是我想告诉你,南一的书,都被她自己丢在来班级的路上了,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被保洁大爷收走了。”
她说完话,很有礼貌地和老师鞠躬,“辛苦老师了,老师再见。”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现在如此有礼貌的南星辞,老师也有点发懵。
传闻里南星辞不是嚣张跋扈、蛮横无理、邋遢至极的离谱学霸吗?
怎么会这么有礼貌?
南星辞前脚刚走,后脚老师反应过来,伸手指了下门口,“愣着干什么?南一你还不赶紧去找你的书?”
“啊是是是,老师,好,好的。”
南一被老师的威压震慑到,甚至都没想着要去反驳,直接从教室后门跑出去,哒哒哒地跑着去找她的书,如南星辞所料,她的课本,竟然都被捡垃圾的老爷爷装在他的小箱子里。
“老,老爷爷,这是我的书,不,不能当垃圾扔了!”
“不扔,我去卖废纸,还能赚点。”
老爷爷摆摆手,和蔼笑着道。
“不是,老爷爷,这是我的课本,要是我没有的话,老师会将我赶出教室的。”
“哦。”
老爷爷不咸不淡地应了一个单音节,而后骑上他的脚蹬三轮车,身姿矫健,飞速逃离,唰一下就消失在南一的面前。
南一回过神来,连忙去追,可是追了半天,却还是没追上,整个人颓丧失落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南星辞躲在大树后面旁观着,最后看了眼她手里新区教导处领的教材,终究是心疼她的同胞妹妹,把教材不动声色的放在南一可以看得见的地方,而后离开。
萧宴栩躲在小花园里,目送着南星辞离开他的视线,再次看向南一时,对方已经捡起崭新的课本,贼眉鼠眼的像是偷到课本,哒哒哒地跑回教室。
“不是说要走,怎么又回来了?”
“还想再看看。”
“少爷还是第一次这么摇摆不定的犹豫啊。”
年少老沉的萧宴栩开口,“心乱了,自然就开始犹豫了。”
于河白没再说话,安静地候在萧宴栩的身边。
几分钟后,萧宴栩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转身离开,背影不太潇洒。
这是他们零散相遇里的片段回忆,是他一个人的单向暗恋。
思绪纷纷转转,当回过神时,南星辞已经站在厨房里面,给她煮牛奶。
他抿唇不语,嘴角比AK还难压,雀跃欢喜的不得了,指腹反反复复的摩挲着他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眼眸亮晶晶的,开心的不得了。
“民宿里面的老板竟然养了牛奶,倒是罕见。”
“趁热喝。”
南星辞端着两杯牛奶走到萧宴栩面前,递给他一杯,而后在自己的那杯牛奶里面放入茶叶,搅拌了下。
“单喝牛奶有点腻,但你喜甜,你的那杯里面我给你加了白糖。”
萧宴栩放下牛奶杯,忽然伸手抱住南星辞的腰,软乎乎的粘人。
“想抱抱(づ)づ”
“好,抱抱你(つ)つ(n)”
南星辞将人拥入怀中,轻柔的抚摸着萧宴栩的发,像是在给大狗狗顺毛一样哄人,时不时的捏捏人脖子,又按摩一下人的颈椎,而后索性改为给人捏肩。
“才抱了一会儿,还没抱够嘛。”
萧宴栩软声撒娇,南星辞充耳不闻,沉浸在她的按摩大业中。
“你觉得,我按摩的怎么样?我感觉还挺好的。”
“是不是很舒服?”
“还是说有点难受不舒服?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没准是我找对穴位了。”
人心血来潮的一时兴起,有时能在人心中占据巅峰的颠覆性位置。
兴致上来了,哪里还管得了七七八八?(亲妈告状:星星说你是七七八八呢(*^^*))
“咦惹?不对,你刚才好像说了好几个字连在一起的话!”
第65章 头疼欲裂-关于那段消失的记忆
南星辞恍然惊觉,“你再说一遍试试看呢?”
萧宴栩再次张嘴,被人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反倒是说不出撒娇的流畅话。
“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
“你……不记得我?我们……从前……见过的……啊。”
这是萧宴栩最奇怪的地方,他们明明以前见过,可为什么再次和南星辞见面的时候,她就像是失忆一般,看他的眼神,和陌生人别无二致。
如果说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南星辞没有记起,他可以理解,可他们明明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只不过是在他高考的这一年,没有见面,那她为什么会完全不记得他呢?
“我们好像见过几次。”
南星辞想了想,“我拉着老舅的骆驼,我们好像见过?”
“对!”
萧宴栩激动地表示肯定,南星辞再一想想,忽然开始头疼,她双手抱头,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而头却莫名的开始发痛,全身的痛感神经在这一刻,尽数集中到她的头上。
双眼开始不受控制的掉眼泪,面部逐渐狰狞,泪水很快浸染她整张脸,只觉得胸口处喘不上气,肚子也难受,像是被人压制着,疯狂的难受。
“好疼,好疼……”
南星辞挣扎着,全身陷入痛感世界,双手慌张失措地紧紧攥着沙发套,试图缓解疼痛,“好痛……”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
萧宴栩着急的话也不磕巴,心急如焚地将人抱住,“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
南星辞摇头,又点头,现在已经不是她能控制想不想,而是逆骨的大脑,非要越过重叠的封闭,去寻找被遗失掉的记忆,可是找不到,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在哪里……
她很想要不去想,可是大脑却不受控制的偏要去想,她陷入无穷无尽的疯狂挣扎中,久久的,恢复不了正常的神志。
南星辞现在像个没有理智的病人,她焦躁易怒,周遭的世界都开始变得混沌凌乱,她一把将萧宴栩推开,“你别抱着我,我难受,我不想伤害你!”
“我真的难受,快,放开我,求你……”
南星辞撤离掉萧宴栩的怀抱,在屋内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停留在古木材质的墙壁前,双手放置在墙壁上,克制不住的想要双手蜷缩,被她硬生生的暂时控制住,却免不了的想要蜷缩。
挣扎又无助。
“星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好吗?”
萧宴栩话说得很流畅很通顺,手机已经拨通祁湛电话,让人过来出急诊。
“我陪着你,我在,我一直都在。”
萧宴栩坐在和南星辞不近不远的地方,他侧脸贴在墙壁上,和被痛苦折磨中的南星辞四目相对,他主动握住南星辞的手,“如果觉得难受,可以掐我。”
“不想,不要……阿宴,我好难受,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呜呜呜……”
南星辞哭哭啼啼,崩溃大哭,“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样,啊――!好疼!!”
她忽然撕裂般的痛呼一声,额前的神经脉络像是忽然被打到,她猛然惊呼出声,而后手下的力度,直接掐到萧宴栩的掌心,没有意识时的力度,直接让人掌心渗血……
南星辞回过神来时,飞快地将自己的手撤回,可萧宴栩的手比她的动作更快,“星星,我想为你转移注意力。”
“没事的,不疼的。”
“不,不行……”
南星辞尝试了下摇头,可她只是轻微的想要晃动一下,就感受到头痛欲裂的难捱,“我,我答应过不伤害你的,我不能食言……”
“可是星星,我看着你这样,我心如刀绞,你握住我的手,我们说好的,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的。”
萧宴栩再次将人的手抓住,感受着南星辞掌心逐渐不受控的力度发泄在他掌心时,悬着的心,逐渐平息下来。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南星辞的状况也开始慢慢的稳定下来,她握着萧宴栩的手,力度也逐渐趋于正常。
萧宴栩的掌心,通红破损,血液一滴滴地流出,落在洁净的地面上。
南星辞呜咽出声,周身的痛苦四散而去,她意识逐渐清醒,抓过萧宴栩的手,看见上面的红痕时,潸然落泪,“阿宴,对不起……”
她柔声道歉,虔诚地闭上双眼,在他受伤处落吻,慎重而热烈。
“这些伤,本该出现在我的身体上才对的。”
“阿宴,对不起……”
萧宴栩将人抱住,和她脸贴脸地靠近,动情落泪。
滚烫的泪水砸落在她的脖颈上,哀戚又难受,“是我对不起你,星星,我不该问你那么多的,记不起得起来都没关系的,对不起……”
他哽咽哭诉,哭成泪人,“我错了,我错了,看见你那么难受我……我……对不起……”
他双手从南星辞身后搂抱住她,双臂沿着她的腰侧,缓缓爬升到她的脖颈,和人紧紧相贴,泪意止不住地涌现。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南星辞失控时,整个人有多么崩溃,无底线的难过,悲伤的深渊永无止境,让人稀缺的看不见隧道的尽头,通往何处。
那一刻,萧宴栩就在想,他再也不想要去管他们从前,他已经有和她的现在,为什么还要去追忆从前,展望一下未来难道不是更好吗?
就因为他过去暗恋她,所以她就必须要知道吗?
“阿宴,不怪你,是我不好。”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
南星辞话刚说出口,脑细胞刚开始运作,一阵头痛就再次要袭来,被萧宴栩以吻封缄,“不要再想了,星星,不要……”
“唔……唔唔……”
强有力的强吻冲击,让人忘却掉刚才还在想的事情,南星辞被他勾陷阱入他的情欲波澜里,体会他的浩瀚淋漓。
直到敲门声响起,“叩叩叩――”
才打断二人擦边走火的蓄势待发。
“擦擦脸,擦擦嘴,擦擦手。”
南星辞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给萧宴栩认认真真地擦拭。
萧宴栩也同样的给她擦拭,而后冲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嗓子,“等一下”。
三五分钟后,祁湛在门开时,看见健康无虞的南星辞,以及衣衫整齐的萧宴栩,“so?”喊他来,闹着玩?
“星星,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你现在打开手机,找到贪吃蛇,玩上十五分钟,等我回来。”
萧宴栩叮嘱,南星辞很乖很听话地打开手机页面,给他展示。
萧宴栩温柔地关上门,拉着祁湛到另一间客房,一进门,他就着急开口。
“我怀疑星星的记忆有问题,刚才我问她,记不记得我们从前的事,然后她整个人就被巨大的痛苦笼罩,可如果不问她关于从前的事,其它时候都很正常。”
萧宴栩一连串的超长发言,让祁湛的双眼瞪大又皱缩,反反复复,而后讶然发问,“萧二哥,你难道没发现你现在,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了吗?”
“啊?哈,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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