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最后一点点,之后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谢云晔那边,她心中也早就有计划。
孟锦月从水中起身,素白的手拿起旁边的衣物,心中再次开始计划日后了。
等她完成任务,第一件事就是甩掉萧厌。
绝不会再多看萧厌一眼。
若是能叫萧厌痛彻心扉更好。
她不在乎萧厌是否难受。
也不在乎萧厌是否会怀疑她的情谊,知道她的一切算计。
萧厌已经沦陷,她也知道怎么拿捏萧厌,更知道怎么叫他妥协。
主动权从来都是在她这里。
第122章 醒来
就比如眼下,她暂时不想叫谢云晔知道。
至于何时摊牌,也该由她来决定。
萧厌说的不算。
孟锦月穿好衣裳,腿脚发软走向窗边的小榻。
素白纤细的手打开窗,果然就见萧厌站在窗外,如一座大山一般。
“杳杳。”
萧厌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她会发觉。
“萧厌。”
林升壑和吴神医听到她的声音,瞬间也都走到窗外。
“杳杳。”
“三小姐?”
吴神医和林升壑同时开口。
对上吴神医关心的视线,孟锦月摇摇头:“神医,我无事。”
吴神医眼睛有些红:“好。”
孟锦月年岁比孙女阿禾还要小些,如今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说这句话,想必只是不想他们担忧,但心中只怕分外难受。
孟锦月视线再次看向萧厌:“萧厌,我不想阿晔知道我们的事。”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坚定。
萧厌怔了怔,手心攥紧。
她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从前惹她生气或者伤心时,她对他依然有情绪,如今对着他却好似对着陌生人一般,极为冷漠冷淡。
意识到这点,萧厌脸色苍白了几分。
也是这个时候,昏暗的房间被打开从窗户,光线照进来,她的脸色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白。
樱唇上咬出的血迹也格外明显,仿若一朵不再鲜活的娇花。
萧厌的心被狠狠抓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沉默片刻后,他声音喑哑点头:“好。”
林升壑猛地抬头望向萧厌。
自从萧厌出来后,他都恨不得给萧厌跪下了,极尽卑微,只求萧厌不要将事情做的这般难看,更不要这样给阿晔难堪。
可萧厌只是冷着脸告诉他,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如今孟锦月只是刚开口,萧厌几乎没有犹豫就妥协了。
林升壑心中叹息,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但是杳杳,如今木已成舟,孤只求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孤可以等,但你……日后要同阿晔说清楚。”
萧厌妥协的一切原则都是孟锦月。
只要孟锦月回到他身边,莫说如今暂时不告诉谢云晔。
就算日后谢云晔想要封侯拜相,想要权力他也会给。
孟锦月低头垂眸,手心攥紧,声音虚弱:“滚。”
萧厌摇头:“不滚。”
孟锦月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只是刚撑着手臂,就又倒在榻上。
“杳杳。”
萧厌顿时慌神,直接从窗外跳进去。
“殿下不走,我走就是。”
说着孟锦月便要踉跄着下去,眼泪不停从雪腮边滑落,看着可怜至极。
“出了这种事情,我没脸活着见阿晔……”
“孤走!”
“孤这就走。”
萧厌打断她的话,急忙开口。
林升壑原本不算轻松的心情,在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后,莫名松了一口气。
有孟锦月在,萧厌也不算完全失控。
林升壑如今唯一的奢望,就是谢云晔平安活着。
日后莫要闹到谋反,或者砍头的地步。
“但是孤不放心你们,叫子言跟在你身边,你同他也熟悉,将他当成你和神医的小厮用。”
萧厌从来都不是妥协之人,只是如今对孟锦月的怜惜占了上风,他只能暂时退让。
但他要得到孟锦月的决心是不会改的。
林升壑:“……”
“你若不愿意,那孤便留下,亲自照看你。”
萧厌语气斩钉截铁,好似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是他的底线。
————
“殿下,何时走?”
“带多少近卫?”
林升壑试探性开口。
萧厌面无表情望着他:“谁说孤要走?”
“她是孤的妻子,她在哪里孤就在哪里。”
林升壑叹气,他就知道。
“你在明面上,孤在暗地里跟着。”
“务必要保护她的安全,替孤好好照看她,莫要叫她有事。”
林升壑点头,他哪里敢叫孟锦月出事。
孟锦月如今虽只是孟府小姐,但日后定然是皇后。
甚至林升壑怀疑,要是孟锦月有野心,想要坐上皇帝的位置,萧厌这个疯子只怕也会答应。
他又哪里敢不照看好人。
萧厌走的很快,主要是孟锦月的态度太过冷淡,对他极为厌恶的模样。
萧厌心中难受,也怕继续惹她不快,便只好藏到了隔壁。
萧厌走后,院子内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两个婆子和林升壑继续收拾。
阿禾坐在孟锦月身边,乖乖吃着糖葫芦,吴神医则在给孟锦月把脉。
吴神医收回手,心中松了口气:“毒解了大半。”
“身体也无大事,之后多休息,多补补。”
吴神医还担心孟锦月会出问题,但没想到确实无事。
“这药膏,你记得涂。”
吴神医猜到,她身上定然会有些皮外伤。
“谢谢神医。”
孟锦月伸手接过。
“这件事,你打算瞒多久?”
吴神医叹息问。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老夫觉得瞒不住,不说阿晔自己可能发觉,就说太子,他并非能忍的性子。”
“只怕过些时日,估摸你气消了,太子就会将一切捅到阿晔面前。”
不得不说,吴神医对萧厌还是极为了解的。
但孟锦月根本没想着长久瞒谢云晔。
她只是有自己的计划,亦心中早有打算。
既然暴露,自然要选最合适最好的时机,也必须要有最大的效果。
只有在即将得到时失去,才会痛彻心扉,好感值应当才会大涨。
对萧厌和对谢云晔,她日后的策略都是一样的。
只是对萧厌,她心中无波无澜,对谢云晔,反而有些歉疚。
但这些歉疚很快就被孟锦月压下。
她如今这种境地,根本不允许她优柔寡断,更不能心慈手软。
“能瞒多久便多久。”
孟锦月声音哽咽:“总之不能今日知道,萧厌毕竟是太子,阿晔若是真的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孟锦月的话并未说完,但吴神医能猜到她的想法。
诛杀皇子,是谋逆之罪,也会牵连家人。
谢云晔若是真的做了,萧厌更会趁机对付谢云晔。
“但太子那边。”
孟锦月红着眼眸,轻轻摇头:“我会慢慢叫阿晔知晓的,叫他慢慢接受。”
她是想活着,但也不想叫谢云晔去送死。
吴神医点头:“好。”
两人说着话,另一间房内的谢云晔已经醒了。
“阿晔?”
林升壑最先发觉的。
“子言,你为何会在这里?”
林升壑早已想好了说辞:“我同你一样,也是出京查案,结果遇到了神医,才知道你也在这,我便来了。”
谢云晔并未起疑。
“我为何会在这里?”
“杳杳呢?”
“我怎么好似忘了什么……”
谢云晔发现自己并未在主卧。
他对和孟锦月圆房的事情,毫无印象。
恰好孟锦月和神医此时也听到动静,阿禾扶着孟锦月过来。
谢云晔开口问:“神医,杳杳的毒可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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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不关你的事
在场的人除了阿禾,都沉默下来。
但吴神医反应很快:“解了,解了,莫要担心。”
谢云晔指节按着太阳穴:“那便好。”
谢云晔抬头还想再说什么,眼前却阵阵发黑。
吴神医连忙上前去扶住他:“莫要想了,你体内的蛊虫本就虚弱,如今先躺下休息,如今天也黑了,好好睡一觉。”
“杳杳也去休息一夜,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谢云晔按着头,他确实到现在都有些头晕脑胀的,有点像之前中了迷药的症状。
可这里自然不会有人给他下药,谢云晔便将一切都归结到了牵机蛊上。
他费力的抬头望向孟锦月。
“杳杳?”
谢云晔醒来时,天正好黑了,屋内只点着零星几根蜡烛,视线并不明亮。
他看不见孟锦月的脸色,想看清楚些,头又有些昏沉起来。
眼见着谢云晔倒下去,吴神医和林升壑莫名松了一口气。
孟锦月表面上忐忑,但心中却并不慌张。
她或许比萧厌和谢云晔都要了解他们自己。
她甚至能猜到明日谢云晔的想法。
果然第二日,孟锦月刚醒,便看到在她床边一脸愧疚的谢云晔。
“杳杳,对不起。”
谢云晔红着眼睛,眸中满是赤诚的情意,他的歉疚也分外明显。
谢云晔在她面前,好似一直都是这般,几乎从未克制自己的情意和心思。
“昨日是我做的过火了。”
谢云晔抬起她素白柔软的手,放在唇边:“我没想到蛊虫的影响竟会这般大,竟叫我完全失去理智,意识也不清。”
“若我,我能控制自己,我绝不会这般伤你。”
刚进门的吴神医和林升壑怔了怔,两人定定站在那里。
片刻后林升壑和吴神医对视一眼,彼此点头。
就叫阿晔暂时这样误会着吧,先瞒过去再说,后面再慢慢来。
“阿,阿晔?”
孟锦月佯装惊讶,随即她便快速垂下脑袋,不敢再看谢云晔。
谢云晔眼眸中悔意更深,“杳杳,日后我绝不会这般失态了。”
谢云晔一早醒来,头脑也清楚了,便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比如说他散落在地上弄脏的衣物,还有隔壁倒塌的床,以及身上的些许疲惫。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昨日他们已经圆房,而且甚至格外激烈。
甚至激烈到了架子床都报废的程度。
谢云晔完全可以想象出,昨日他是有多疯狂。
怪不得他醒后会觉得疲惫,也怪不得孟锦月脸色看着这样虚弱。
“阿,阿晔这不关你的事。”
孟锦月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声音也极为细弱。
谢云晔看不到她脸上的歉疚,也并未将孟锦月这句话放在心里,只以为是她善解人意。
他将孟锦月拥入怀中:“杳杳,谢谢你不怪我。”
谢云晔完全未曾怀疑过,昨日有他人代替他的可能性。
毕竟种下牵机蛊后,他们之间相当于只能接受彼此。
见孟锦月想要说话,吴神医咳嗽一声:
“你们,你们该喝药了。”
“阿晔,刚才林大人说有事情找你。”
谢云晔望向林升壑:“子言,什么事?”
林升壑愣了一秒,但他反应很快:“是查案的事情,我们出去说吧。”
查案自然查的是孟家的罪证,谢云晔看了孟锦月一眼,随即点头:“好。”
直到支开谢云晔后,吴神医才松了一口气。
“杳杳,阿晔既然误会了,就暂时将错就错吧。”
“若是否认昨夜不是他,那该如何解释蛊虫解毒的事情??”
“你的本意不就是暂时瞒着他吗?”
见孟锦月还在犹豫,吴神医直接开口:“阿晔若是知道了,殿下那边只怕更加迫不及待,将一切摊开,对你步步紧逼,到那时,你便更加避无可避。”
孟锦月紧紧咬住唇瓣,直到听吴神医说到萧厌时,孟锦月原本纠结犹豫的眸子,才陡然清醒了几分。
见她已然动摇,吴神医继续劝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怪不了你,一切都是萧厌的错。”
“你瞒着阿晔,也只是被逼无奈,更是顾虑阿晔的命,日后就算他知晓,他也没道理指责你。”
吴神医没觉得孟锦月做错了什么。
“好。”
这件事就这样暂且隐瞒了下来。
————
“大人,刘知府一家上上下下都死了。”
“只是一夜之间,刘家就被大火吞噬,而且刘家的罪证也被送往京城。”
“百姓们都说是刘家作恶太多,被人盯上了。”
谢云晔的人刚到柳州,他便叫人去刘家,结果下属就带回了这样的消息。
谢云晔摩挲着手中的剑:“会是谁做的?”
他喃喃自语着,剑都准备好了,打算亲手了结,却被人捷足先登。
林升壑连忙开口:“阿晔,刘知府那样的恶人,只怕仇家无数,如今事情发生了,就别想了,也正好免得脏了你的手。”
谢云晔嗯了一声,转头看向下属:“你们还是去查查,确定人是真死了,而不是金蝉脱壳。”
“杳杳,我们在此地多停留几日可好?”
谢云晔发现她走路依然有些踉跄,脸色也比之前更加苍白。
孟锦月轻轻摇头:“阿晔,还是回京吧。”
回到京城后,她预感萧厌会对孟家动手。
萧厌急于讨好她,孟锦溶她们就会成最好的工具。
吴神医谢云晔几人还想再说什么,但孟锦月还是坚持。
几日的路程,马车摇摇晃晃,孟锦月确实不舒服,身子好似也更加散架,受伤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
但她依然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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