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觅觅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我扎死你妹妹,我给她赔命。皎月这寒毒来势汹汹,不急救,后果很严重。”
宁曜阳看了一眼妹妹的痛苦,又狠瞪了一眼盛觅觅。
让开了。
赌了。
府医还没有来,妹妹这次犯寒疾,与往常不一样,看起来严重多了。
盛觅觅打开银针包,迅速在宁皎月的十个手指头处,扎了放血针。
许是太寒了,血液都呈半凝固的状态,放不出来。
盛觅觅利用八段锦的功夫,给宁皎月打通了一下全身的血脉。
寒血才滴落出来。
放了几滴寒血之后,宁皎月嘤宁声一声,醒了过来。
“哥哥……”
众人见这么管用,紧张得心情稍微松落下来。
特别是宁曜阳,刚才他让开,让盛觅觅帮妹妹扎针,他一直紧握着拳头,生怕有个什么差池。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
这时候,府医也正恰赶过来了。
崇仁侯府里的府医主要是为了宁皎月给备下的,每次发病都是府医治的。
他是位老大夫,在京城里颇有几分名气。
崇仁侯府花高价,他才在这里专门坐堂的。
他一来看到病人这般情况,话也不多说,赶紧医治。
一番治疗下来。
额前都是一层汗。
“大小姐的寒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越发严重了。今天幸好夫人出手先放寒血了,要不然,大小姐五脏六俯说不定都会被冻坏……”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盛觅觅的目光当中有一些感激之意了。
小果子骄傲的挺直了胸脯。
她就说了,她们家小姐厉害,三少爷的病都是小姐治的,还有府里没人管的小动物们……
盛觅觅谦虚道,“我刚好会扎针……”
府医忙问,“夫人既会医术,师承何人?”
“我无门无派,平时就是自己在家里看医书,拿小动物们练练手。”谦虚。
她前世好歹也是没落的中医世家出身,穿越成了盛家庶女之后,每天就是练八段锦,然后研究药理。
府医听闻她无师承,也就不多说了,扎针放寒血,可能是真的凑巧对症了。
倒是宁曜阳听闻盛觅觅说,拿小动物们练手,又气得想骂人了。
宁皎月得到了及时的医治,身上的体温,渐渐的回升。
屋子里烧了几盆精炭火,府医还建议下人们给她泡了一个热水澡。
到了凌晨时分,病人完全恢复正常了,府医才回去休息了。
盛觅觅去送府医。
终于打听清楚了宁皎月的病。
“大小姐是从娘胎里落下的毛病,每年都是冬天下雪才会犯病的,没想到现在春天也会犯……”
“可能是今天晚上的雷雨夜,天气回潮的原因,这样下去的话,老朽怕是以后无能为力了……”
盛觅觅心下了然了。
从娘胎里带来的,应该是一种寒毒。
一般娘胎里带来的毒,没有这么重的寒气,其中应该有曲折。
好在宁曜阳没遗传到。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先生,这寒毒不能根治吗?”
“老朽这么多年来,查遍了所有的医籍典故,也没有摸到眉目,老朽惭愧,侯府里也四处请名医过来看,也没有门路,这样下去,大小姐怕是活不到及笄之年……”府医长叹。
盛觅觅暗中撰紧了手。
好,她就喜欢钻研疑难杂症了。
她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开医馆治病救人赚钱,可是大裕王朝不让女子抛头露面,她在盛家后宅大院,平时连出门都难,没法去开馆。
现在嫁入了侯府,倒是能自由出入了,但是有了稳定的收入,加上身份上也不适合去开医馆了。
还有,京城医馆多如牛毛,她一个女郎中杀出去,不知道会遭受多少人的排紧,还不一定能赚到银钱。。
她先韬光养晦。
等以后合离了,没有顾忌了,可以考虑一二。
“我们皎月吉人自有天相,会长命百岁的!说不定哪天病就好了。”
“但愿吧!”
第十二章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送走了府医,回到了回雪楼。
宁曜阳守在妹妹的床前,下楼睡觉都不去,让人打了一个地铺,就在妹妹屋内睡觉。
盛觅觅看了这小子一眼。
这兄妹俩的感情是真可以。
按理来说,两兄妹到了七岁了,该分院而居了。
两人还住在一起,应该是宁曜阳放心不下宁皎月,不愿意分开。
盛觅觅也不管他,小P孩爱咋地咋地。
她回院子,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第二天一早,听下人们汇报了一下回雪楼的情况。
说后面一切安好。
说大小姐早上睡醒了,还用了半碗燕窝粥。
精神不错。
盛觅觅也放下心来。
她用过早饭,让小厨房里熬了红枣羹,她带去回雪楼。
这次,宁曜阳见了她,破天荒地的没有第一时间内就骂她了。
但仍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朝她冷哼一声。
盛觅觅也不理他。
两人擦身而过。
上了楼。
“皎月宝贝,感觉好点没有?”
宁皎月昨天晚上就清醒了,知道盛觅觅给她扎针放血救过她,当时虚弱没说话,早上精神好多了。
恢复了高冷小公主的范儿。
“好点了,谢谢夫人关心。”盛觅觅只当没听到夫人两个字。
忽视这两个字带来的疏离感。
自来熟坐床边上,“看到我漂亮的皎月宝贝,我就心疼。你受苦了,我昨晚得知你的病情,你别怕,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
“多谢夫人好意,以后,夫人叫我皎月就好了。”意思不要叫她宝贝两个字。
盛觅觅笑道,“我即是你的娘亲,那你就是我的宝贝,我也没有叫错。就是现在咱们还不熟,但没关系,迟早一天会熟的,我先提前叫叫也没错儿。”
说完,赶紧对宁曜阳澄清,“你个臭小子可别想我叫你宝贝,你不配!只有你妹妹才是我心里的小宝贝小天使。”
宁曜阳呕吐的表情,“小爷我谢天谢地了。”
盛觅觅不理他,回头又与宁皎月说话。
“皎月宝贝,你小脸白白的,缺少气血,我给你带了一点红枣羹,你喝喝合不合胃口……”
红枣羹里面放了一些温补的药材,适合体寒的人吃。
宁曜阳顿时如临大敌。
“不喝,我妹妹早上吃了东西的,不喝……”
盛觅觅道,“怎么,怕我下毒啊!我昨晚把你妹妹救过来了,又要把她给毒死啊!”
宁曜阳被怼得哑口无言。
宁皎月也不说话,也不接。
目光不明地望着盛觅觅。
盛觅觅的心尽到了,就点到为止。
让宁皎月好好休息,她下了楼。
也不走。
对宁曜阳招手。
“你个恶毒后娘,你想干嘛?我今天可不会去族学的,我的屁股疼还没有好,我还要照顾我妹妹!”宁曜阳戒备道。
盛觅觅白他一眼,“你这几天想上族学,人家老夫子还不要你去呢!”
“那你想干嘛?你昨晚上让人把我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现在啥值钱的也没有了。”宁曜阳想了想,又道,“要不是你昨晚上给我妹妹扎针治病,你看小爷我今天不找你拼命把小爷的东西都拿回来!”
“我不给你妹妹治病,你也拿不回去你的东西,现在侯府管家人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可不是你个臭屁小子。”盛觅觅又开始捋老虎须玩。
宁曜阳果然又被点着了。
怒目瞪眼,“呸!小爷去库房拿回小爷自己的东西,我看谁敢拦小爷!”
盛觅觅又欠欠的道,“对,你自己去搬,没人敢拦你,可是库房钥匙在我手里啊!你没钥匙你怎么搬?”
“恶毒后娘!你别太过分了!”宁曜阳眼珠子要冒火了。
盛觅觅见好收好,她还想要找这小子借东西呢。
“你别气,我也是受你阿爷阿奶的托付,才会管教你们,要不然,我一个后娘嫁过来,啥事也不用管,不知道多清闲,你当我想管你打夫子,管你逃学,管你去赌蛐蛐……”
“谁要你管!哼!狗拿耗子。”宁曜阳怒气小了一些。
“你别这样说,不好听,哪有侯爷嫡长孙自称是耗子的?”盛觅觅一下子又嘴欠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毛病,没事就想气气这个臭小子。
可能还是记仇吧!
成亲第一天,给她撒豆子,抢她玉佩,挡她财路……
宁曜阳涨得脸红脖子粗,“恶毒后娘!你真狗!”
“行了,我可没空和你吵架,宁曜阳,你手里的蛐蛐是不是还有剩下的?”
她昨晚上与小果子费尽心思抓得那只蛐蛐,后面,忙了一通。
回去回靖堂的时候,发现袋子没封严,蛐蛐跑了。
宁曜阳当即道,“没有,我没有蛐蛐了!”
“看在我救了你妹妹的份上,你借我一只用用。”
宁曜阳不松口,“不借,没有,你救我妹妹的事情与你搬空我值钱的东西已经相抵了。”
“别这样,宁曜阳,借我蛐蛐用,我一会儿有惊喜给你。”
“惊喜?你是不是想捏死我的大金刚将军?”
“不可能,我做不出来这么残忍的事情。”
宁曜阳呸了她一声。
这么狠的女人,她做不来谁做得来?
但他想了想,还是从隐藏的床头下面,将最后剩下的那只大蛐蛐拿了出来。
心痛道,“给你,下次,我妹妹要是犯了寒症,你再救我妹妹一次。”
这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了。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盛觅觅笑眯眯地接过来了。
转身就走。
宁曜阳以为盛觅觅要了他的大将军去,会当着他的面,把大将军给踩死,来恐吓他。
没想到,盛觅觅拿了就走。
难不成,这个女人突然菩萨心肠起来了,想把大将军给放生吗?
他不由自主地去窗户边上,偷看。
结果,盛觅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回雪楼。
脸上还带着志在必得的诡异微笑。
这引起了他的好奇。
对小跟班道,
“你去跟踪她,看她拿了我的大将军要干嘛去……机灵点!”
“是!”
没过一会儿,小跟班就两腿跑得直打旋儿的回来了。
“大少爷,夫人她拿着大将军出府去了,她……她换了一身男装,她脸上还涂了黑色的锅灰……”
“啥玩意儿?”宁曜阳瞪大了眼睛。
***
第十三章 输了钱,人家还要骂你冤种!
盛觅觅刚出了门,发现身后有个小尾巴。
鬼鬼祟祟的跟踪她。
她一招手,宁曜阳回身就准备跑。
“过来!看都看见你了!你跑什么跑?”
宁曜阳硬着头皮,“我可没跟踪你,我就是想看你把大将军带哪里去……”
盛觅觅道,“自然去坊市。”
宁曜阳脑子里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你不会拿我的大将军去……去……”
盛觅觅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他们骗我儿子的钱,我不得去找回场子?能让他们白骗了?”
宁曜阳一下子兴奋激动起来了。
小脸发红,“谁是你儿子?我也要去。”
“要去也行,要绝对听我的话,见机行事,知道没?”盛觅觅没拒绝。
带上宁曜阳更好行事一些。
她单独去,人家兴说不上当。
“好吧。”宁曜阳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先答应了再说,到时候,听不听话,还得看他小爷的心情不是?
于是,盛觅觅带着宁曜阳偷偷地来到了坊市。
一番叮嘱。
宁曜阳心领神会。
坊市上还是如昨日一般人山人海的,悄然来到了那处斗蛐蛐的地方。
就听到那几个人在埋怨。
“今天生意惨淡,来得都是穷逼,没什么冤大头。”
“可不是,要是像昨天那样的冤种富贵小少爷来几个就好了……”
“昨天要不是他娘亲来把他抓走,我们还能进帐几百两,那小子身上还有几百两没掏空……”
宁曜阳听到了,拳头都紧了。
脸涨得发红。
可恶!
盛觅觅火上浇油,“听到没?输了钱,人家还要骂你冤种!”
宁曜阳憋得脸通红,“不怪小爷我,是小爷买的那几只金刚将军不行……”
盛觅觅将手里的那只借来的蛐蛐扬了扬,“看我的。”
两人走了出去。
“老板,有位吗?”
斗蛐蛐的那伙人,不认识盛觅觅,但认识宁曜阳啊!
这小子一身炽金橙的衣裳,头上戴玉,腰间佩环,只差把有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有有有,这位小少爷,你昨天没玩尽兴,今天这是又来玩吗?”
腾出一个上好的位置来。
宁曜阳指着盛觅觅道,“今天我不玩了,我怕我娘揍我,我带我表叔来玩,我表叔也喜欢玩这个……”
“好好好,欢迎之至!”
小孩子都这么有钱,表叔是长辈,肯定更有钱了。
几个斗蛐蛐的骗子脸上笑出花来了。
盛觅觅拿出那只大蛐蛐来,“怎么玩的?讲讲规则。”
众人看到她手里的蛐蛐,就是寻常个头大一些,没看出多出彩的地方。
“随便怎么玩,多少都可以下注,就是斗输赢,到最后,谁的蛐蛐死了,谁就输了……”
盛觅觅出手就是五百两。
这是她压箱底的嫁妆银票。
“那我下五百两好了,你们有没有跟的?”
众人哗然!
一群人围观上来。
“大手笔啊!这位公子豪气!”
“跟不了一点,卖了我也没有这么银子,看看热闹就好。”
……
连宁曜阳都唬了一跳。
他玩一把最高也只敢出二百两的,平时下得小,就是三十,五十两的,输红了眼,下二百两赶赶本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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