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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整日想着这些了，顾家这些年的谨慎忠君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又不是昏了头整日疑心这个疑心那个。”他又开口道。
忽然，霍瑾宸反而还跟自己急上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和旁人有孩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这句话，霍瑾宸冷哼一声自己生闷气地偏过头不去看她。
虽说是在跟她闹脾气，但是手确是抱她抱得稳当，就怕她往下滑掉下去。
顾长宁可越看越爱，还真别说，霍瑾宸这会儿全然没了平日里气势逼人的东宫太子模样，反而跟只受了伤的狮子一样。
她倒是喜欢看霍瑾宸吃瘪。
就是喜欢欺负他。
他自己怎么就还跟自己过不去了...
顾长宁没忍住笑，也没忍住心里那邪恶的念头，伸出手将他的脸掰正揉了揉，随即干脆利落地亲了一口。
“我信行了吧，那我也得看你到底有没有将自己说的话放心上不是？”
瞧他没动又将头偏了过去似乎不打算理她，顾长宁略有些着急了没了耐性，双手放在他肩膀上使劲儿摇了摇，“你别气了...差不多行了啊...我信，我全信。”
还不说话？
这男人怎么那么麻烦难哄？
顾长宁眯了眯眼睛，她这会儿心情倒是不差，其实也乐意多哄他一会儿。
“别气了呗...我答应你我以后不那样想了，只管自己身子是否安好。”
霍瑾宸这会儿压根儿不想管她愿不愿意跟他有个孩子这回事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她怎么高兴怎么来哪就那么费事儿了。
只要她日后都不会多想还误会他就成。
霍瑾宸听她这样说神情才有恢复往常，由着顾长宁在他身上乱动了这么久，他这会儿还不能有点儿别的想法？
于是现下霍瑾宸拿回了主动权，不费吹灰之力将人径直抱起来放在了她方才看考绩的书案上，又没带分毫犹豫就将她摁在了书案上亲吻。
动作利落行云流水，没给顾长宁半点儿反应的机会。
“不是...你等等...”
“等不了，谁让你撩拨我的。”他语气低沉，声音都带了些暗哑。
顾长宁拽着他的衣衫憋红了脸，她哪儿撩拨他了？青天白日的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于是顾长宁努力推搡着他，她脸皮薄，做不到像霍瑾宸这么大方。终于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她又好不容易被他松开了一会儿这才得了机会大口喘息，“这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哪条律法规定了非得在夜里？”
这回换顾长宁被噎住，“......”
顾长宁真没辙，腰封都被他解了下来，霍瑾宸铁了心这会儿要跟她做点儿什么。
“太子殿下，太医令到了。”
何正则不知道里头两个人在做些什么，太医令是霍瑾宸寻来的，既是为太子妃请脉自然是要紧事，何正则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霍瑾宸等着太医令的这个时候能...
于是何正则只是做了寻常通禀。
霍瑾宸听着门外何正则的声音身形一顿，方才跟顾长宁说了些话，也没想到太医令来得这么巧。
别提霍瑾宸此刻脸上有多难看。
眼瞧着是能将何正则给活剐了。
顾长宁赶忙儿捂住了脸，她这会儿可没脸见人，若是被苏芷和苏莞知道了指定能被笑话死。
幸而她衣裳还不至于太乱，整理整理系好腰封不至于让人揣测出方才殿里发生了何事。
何正则在殿外等了许久，正觉着奇怪想着要不要多问一句，结果下一刻霍瑾宸便亲自将殿门给打开了。
“何正则...你是越来越会当差了。”
霍瑾宸那声音冷得跟冰窟一样，由里到外散着寒气。他语调不高，似乎没什么旁的意思，可周身透着压迫似的愠意，眼神里的森寒差点儿让何正则没了魂儿。
何正则颤颤巍巍眼睛一瞄，当即看着了霍瑾宸衣裳上不合时宜的褶皱，稍稍往里瞅了两眼便瞧见顾长宁似乎发髻略有些凌乱，面上还是透红。
他凝在面上的笑意瞬间垮了，登时反应过来里头方才发生了什么，“通”地一下跪下了地上。
“去领十板子。”
这是何正则伺候霍瑾宸以来干的最没眼色的一件事儿。
何正则拍了下脑门懊悔呀，方才殿门紧闭他就该料想到这俩人年轻血气方刚指不定干点儿啥，这事儿还被他给搅和了，搁谁谁不气。
霍瑾宸坐在她身旁，顾长宁不敢瞧他一眼，缓了好久才将心中被他翻出的波浪抚平。
太医令搭了脉，阖上眼眸捋着胡须仔细为顾长宁诊断。
第45章 它好乖
“太子殿下, 太子妃身子康健无虞。”
陈清壹陈太医令是真正的妙手。
研读医书对各类草药更是烂熟于心，他时常去长安的医馆询问各类疑难杂症，又与西域医师有所切磋交流。
先前顾长宁的疤痕便是他医好的, 他一句顾长宁身子无碍才能让霍瑾宸安心。
“太子妃的身子是否适宜诞育皇嗣？”
“回禀殿下, 太子妃身子康泰自是能够绵延子嗣，然则妇人产子本就凶险万分，若是要保大人无恙，最好还是再过些时候。”
霍瑾宸这时才将目的说了出来，“依卿之见，为着太子妃平安着想，如何避免太子妃怀有身孕。”
太医令道：“若是避孕调理身子，自然还是避子汤最保险妥当。”
“可那药是否伤身子？”
太医令自信一笑：“回禀殿下, 臣开的方子绝对不会伤太子妃身子。”
霍瑾宸蹙了蹙眉, 顾长宁却道：“敢问太医令用了那药有几成把握不会有孕？”
太医令作了一揖：“太子妃容禀，臣开的方子药性温和绝然不会伤身, 药力会比寻常带朱砂一类的汤药小些, 不过目前并未有人用了臣的方子避孕不成的。”
“皇贵妃娘娘用了多年，凤体无恙。”
这话不错, 建和帝爱惜皇贵妃身子胜过自己, 太医署连同西域来的医师都说皇贵妃身子安然无恙。
“不过...臣开的药须按时服用, 否则便没了作用。”
只要不会伤身，那顾长宁便是安心的，她又问：“若是时机成熟是否会影响日后诞育孩子？”
身子是她自己的, 她可以想着健健康康的不要孩子, 但是若是想要孩子也不想受阻碍。
“回禀太子妃, 绝然不会，只停了药便是。臣会多为太子妃请几次脉, 待了解娘娘体质还会加些滋补之物进去。与之相应，臣还会再写一张调理太子妃身子的药方，这一补身之药须得每日服用。”
顾长宁现下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家里梧桐便是这样给慕容韫调理身子的，太医署的太医令本事自是不会差。
霍瑾宸亲送了太医令出东宫，他并未全然放心，于是还想单独询问他。
“陈太医，你告诉孤一句实话，那药到底能不能喝。”霍瑾宸不是忽然不信太医令，他只是要确保当真不会损害她身子。
“殿下，臣行医四十年，用过此药之人皆安然无恙，停药后也都诞下了健康的孩儿，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计不会损害太子妃身子，此药反而多是温补。”
陈清壹也是有股子傲气的，这么些年哪个经他手的人出了差错？这还是头会被人这样怀疑医术。
“太子妃的安危是东宫和大征要紧之事，她的身子不能有任何闪失。”霍瑾宸眼神中锋芒不减。
“是。”太医令明白其中份量。
顾长宁现在是太子妃，日后是大征的皇后，她的安危不仅太子看重，皇宫里的陛下太后皇贵妃也同样看重。
“父皇母妃身子如何？”霍瑾宸照寻常一样多问了一句。
陈清壹握着药箱的手一紧，面上平静道：“回殿下，陛下与娘娘自是安好。”
霍瑾宸“嗯”了一声，吩咐一旁的内侍好生将陈清壹送出东宫。
——
除夕这日，顾长宁一早便起来挑衣裳首饰准备赴今夜的除夕宫宴。除夕宫宴来的都是后宫妃嫔，皇子公主还有几位宗亲。今年略有不同，另加了一位独孤骞。顾长宁也是头回参加这样的家宴，自己格外重视，不想出差错闹笑话。
规范顾长宁行举的女官循例又教了一遍她这场宴席的规矩。
霍瑾宸几乎将承德殿当作了自己寝殿，于是练过武回来打算同顾长宁用早膳便撞见女官扯出许多年前那些礼仪典籍叮嘱顾长宁，他嫌她累得慌，便直说不用学那么多跟在他身边就是了。
顾长宁挑了一件明黄色的广袖衣袍，衣袖上绣了一对凤凰，丝线交织成了耀眼的纹理，里衬是正红色，袖口处绣了牡丹。这套衣裳已然华贵艳丽，她又怕不便行动，于是并未在端正的发髻上作过多修饰，只戴了一件寻常立凤金冠。
这些衣裳都是皇贵妃提前许久为顾长宁准备的，春夏秋冬四季衣裳都备好了，霍瑾宸怕她不够，吩咐人还给她制了各类衣衫，现下她一件儿一件儿往过穿。
“殿下呢？”
顾长宁原本想来丽政殿喊了霍瑾宸一同出门，没想到他不在此处，自己扑了个空。正巧一旁何正则经过，顾长宁便问了句。
何正则作了一揖，笑道：“回禀太子妃，殿下方才去了书房，想来还在呢。”
“那我去找找他。”
“是。奴才陪您去。”
何正则高兴着，霍瑾宸对顾长宁有多上心他是瞧在眼里的，再者她真是个极好相与的主子，平日里见着都会同他问声好，整日面上还带着笑比霍瑾宸和煦多了，因着她整个东宫比起先前都暖和不少。
霍瑾宸的书房她还是头次来，这里清静，往这边走的路上也没什么宫女内侍来。
“喵...”
顾长宁刚到门外，一团雪白便来了她跟前，她眼神蓦地一亮，竟没想到东宫里还有这么个软白的猫儿。
小白猫通身雪白透亮一尘不染，脖上还戴了个红绳，上面还坠了个小金锁，显然不是小宫女和内侍能照顾成这样的。
顾长宁瞧着那小猫实在可爱，要去书房找霍瑾宸的脚步当即停下，赶忙提了衣裳蹲在一旁去逗那可爱的白猫。
“诶何内监，它是你养的吗？它叫什么名字啊？”顾长宁看了眼那小金锁上并没有名字。她又觉着霍瑾宸这人自然是不可能养猫，故而还以为的何正则的猫，与他作伴的。
“奴才可不敢养，这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何正则乐乐呵呵地道。
“啊？”顾长宁回头瞧了眼何正则，满眼不信。
何正则笑着解释道：“回禀太子妃，这是殿下从宫里带回来的，殿下听公主说您喜欢小猫，便寻了只最漂亮的带了回来，小猫儿也是性子静，就喜欢来殿下的书房。”
何正则刚说着霍瑾宸便从书房走了出来，他是听着了顾长宁的声音直接往出走的，手上的竹简还不曾放下。
“小猫是你养的？”顾长宁直接将小白猫抱在了怀里站起身，轻轻握着猫的一只小爪跟霍瑾宸讲话。
霍瑾宸瞧顾长宁双眸亮晶晶的，这会儿笑得格外灿烂，他自己都不自觉扬起了笑容，只是有些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顾长宁的眼眸。
“嗯。”
“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名字。”霍瑾宸原先是想起的，可他起的名字过于无趣，他便撂下了这回事儿。
“我可以叫它雪团吗？”顾长宁期待着发问，她见着这小猫脑海里当即蹦出来了这两字，用作名字正好。
霍瑾宸眼底温柔点点头，“当然。”
果然起名字这回事儿还是交给顾长宁的好。
霍瑾宸爱干净，身边的小猫也是干干净净的，顾长宁高兴得嘴角直往上咧，眼睛跟放了星星一样明亮，牢牢地抱着小猫不撒手。
“它好乖...”
“改日再抱，一会儿身上都是白毛。”霍瑾宸看她换好了衣裳，伸手将猫接了过来抱给一旁的何正则。
“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养的？”顾长宁两步挪到霍瑾宸身旁，脸上笑意丝毫不褪，抬头望着他问道。
霍瑾宸看她那高兴的模样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神色迥异微微躲着顾长宁那透亮的眼眸回答道：“我听瑾宜说你喜欢，你还是跟独孤骞一起去看的小猫，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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