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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鸣则正在看手机里千柚发来的消息，眼也不抬，冷冽问道：“监控视频呢？”
“已经拿来了。”秘书问，“您现在看。”
付鸣则嗯了声，“回办公室。”
很快，秘书就从付鸣则的电脑上看到了一段视频，从视频角度能看出拍摄镜头在书架上，将溜进办公室的简妍蓉的正脸拍得一清二楚。
秘书看着视频里表现得很是庆幸的简妍蓉，感到难以理解，简妍蓉也太自信了吧，真觉得门外秘书室里的人能那么恰好地都不在？
付鸣则目光沉沉地盯着视频。
视频里，简妍蓉一进办公室就直奔办公桌，拿走了他刻意放在桌上的一瓶胃药，随即，将另一个同款药瓶放在桌上。
虽然早知道简妍蓉被韩云泉收买来换他的胃药，但此刻亲眼见到，付鸣则才真正意识到千柚去公司的那天帮了他多大的忙。
如果他那天没有开除简妍蓉，作为秘书，简妍蓉以后还真有机会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换了药。
付鸣则目光冰冷地看着桌上被换的药瓶，淡声道：“报警吧。”
第75章 调查
临近六点， 夕阳西下。
赶上快下班的时间，部门里的同事晚上不用加班的都陆陆续续收拾东西了，准备到点就下班。
简妍蓉心神不宁地坐在工位， 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桌面上的时间， 偶尔回过头看一眼门口， 再低头很是神经质地搅着手指。
换药过去快半个小时了， 付鸣则应该没发现吧？
刚换药的时候， 简妍蓉感觉心底的仇恨顷刻间就得到了宣泄， 但随着时间流逝，简妍蓉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前世，新闻报道付鸣则猝死。
简妍蓉当时已经被付氏集团开除了，在家里看到新闻后， 怕得要死，做梦都能梦见警察查到了自己身上，刚开门就被警察压着锒铛入狱。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日子平平稳稳，直到她死在报社的王八蛋手里， 也没有一位警察上门。
“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简妍蓉在心里下定决心，“等晚上就提出辞职。”
邻座的同事偷偷打量着简妍蓉的神情， 忍不住揣测，这个简妍蓉难道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卧底？
刚被直属上司派任务监视简妍蓉，她还不太理解， 但不久前， 亲眼看着简妍蓉绕过无人的秘书室溜进了付总在他们分公司的办公室时，她才感慨上司不愧是上司， 一眼就看出简妍蓉的不对劲。
突然，门口有喧哗声传来。
简妍蓉正在收拾工位上的东西，打算明天就不来了，听到声音也没分去注意力，很快，余光瞥见有几道人影停在身边。
周围的喧哗声不知何时停了，简妍蓉心底猛地一跳，下意识抬眼，待看清站在旁边的三个人时，瞳孔猛缩。
身着警服的警察面容端正，为首的人朝简妍蓉亮出警官证，声音清亮，“你好，请随我们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简妍蓉脸白如纸，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流下。
刹那间，曾经梦见的那些锒铛入狱的画面疯狂地涌入脑海，不行，绝对不行，重活一世，她不能过得比上辈子还惨！
“不，和我没关系！我也是被别人威胁才换的药！”简妍蓉慌不择乱地大喊，“是——”韩云泉。
简妍蓉愕然瞪大眼睛，伸手掐住脖子，用力到太阳穴青筋凸起，极其艰难地嘶吼，“是、是——”
韩！云！泉！
为什么说不出这个名字！
远在韩氏集团的韩云泉，整个人瘫坐在办公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森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虚拟面板。
【已投入3年寿命提前开启系统商店】
【已投入7年寿命，“兑换0%的作案动机”，兑换成功（也可花费100负面情绪兑换）。】
十年！
韩云泉恨得眼睛发红，因为简妍蓉这么一件事，竟然让他一下子少了十年的寿命！
再加上早前扣掉的三年，他平白无故少了十三年的寿命！
韩云泉看着括号里提醒的花费100的负面情绪兑换，差点抓狂，绑定了三个人，加一起竟然都没给他提供100的负面情绪。
“齐秘书。”
齐秘书走进办公室，听到韩云泉夹杂着寒冰的语气，头皮发麻，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谨慎汇报道：“韩总，章运已经出意外了，脚踝骨折，住院两个月。”
“史密斯——”
“不用说了。”韩云泉阴沉着一张脸，打断道，“我和他通过话了。”
正是和史密斯通过话，确认那批货真的出了问题，付氏集团几十亿的损失实打实了，他才在警察登门找上简妍蓉时，当机立断地投入了十三年的寿命。
韩云泉一想到白白没了十三年的寿命，心里都在滴血。
“周日佟家老爷子的寿宴，付北岳一定会带千槿和千柚参加。”韩云泉用掌心抓住桌上的鼠标，握得咔咔响，“名单上的几个人，让他们依照计划针对千柚。”
齐秘书一听这吩咐就明白了，韩云泉又打算从千柚身上入手。
韩云泉的确等不及了，几十亿的损失对付氏来说能算伤筋动骨，但也不至于破产，除非他在这期间拿到付氏的内部资料，最好的人选就是千柚。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再碰到意外又要投入个十几年寿命，他说不得不知不觉就猝死了！
齐秘书低头，“我立刻去办。”
在门口关门前，齐秘书不经意扫了一眼办公桌后的韩云泉，神情稍怔。
是韩总太生气的缘故么？他感觉韩总看着老了十岁，眼尾皱纹都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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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柚是晚上下了竞赛班，坐上车后，才从付鸣则口中听到了有关简妍蓉的事情。
“幸好你上次在公司拆穿了简妍蓉的真面目。”付鸣则偏头看着千柚，清俊眉宇间缀着认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千柚忙摆手，“不会啦，大哥你平时那么严谨，有人换药，你不可能发现不了。”
单从大哥书房里的摆放来看，文件一摞摞都平整，钢笔墨水也是一条水平线，常吃的胃药被人换了，怎么可能不发现呢。
付鸣野想到上午好不容易给付鸣则打电话，还被付鸣则用开会敷衍，难掩嘲讽道：“一旦公司临时有事忙上头了，真不一定能发现。”
他刚嘲讽完就做好了被付鸣则反驳的准备，哪知，付鸣则居然认同了。
付鸣则嗓音淡淡，“这段时间公司一直在忙国外的那批货物，若非小叔提前在国外处理妥当，我也不会这般轻松。”
付鸣野：“……”
千柚比较在意简妍蓉的供词，“她有说是韩云泉指使她做的嘛？”
“没有。”付鸣则面色不变道，“警察总会有办法。”
千柚点头，“嗯！”
付鸣则垂着眼，轻捏食指的骨节。
不止简妍蓉没有供出韩云泉，连他先前让下属假装韩云泉的人在简妍蓉身上套话拿到的录音也奇怪地消失了。
他虽然是无神论者，但也见过柚柚凭借直觉精准地从一本刮刮乐里刮出100w大奖。
此时，付鸣则就怀疑韩云泉从国外还是哪里请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在家里供着，在还未查明前，他不想让柚柚和鸣野牵扯其中。
夜色深重，别墅区亮起了点点灯火。
当车子驶进别墅区的大门，千柚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哥，我上次想投资的那个项目怎么样啦？”
“我还想晚上和你说。”付鸣则见千柚这会儿问起，便将平板递给千柚，“这是我让下属调查的结果，你看看。”
千柚低头看平板里的调查报告，旁边的付鸣野难得没跑过来凑热闹，而是听着蓝牙耳机里的英语听力闭眼背单词。
他可是在班里撂狠话说进步快两百名不算什么，现在不背单词，等月考排名下降了，多丢人？
不能在班级里丢份，不能在柚柚面前丢份，更不能在付北岳面前丢份。
千柚翻到下一页，这才弄懂为什么几个模块里，独独喜欢一个。
因为这个模块设计起来很麻烦，提供项目的人没有删改，其他模块都被删改了。
是的，删改。
这个项目是提交人用选修作业的借口询问了室友，室友又回家问了姐姐，没想到被拿来投给了付氏集团的投资部。
“大哥，这个姐姐明漾。”千柚挠挠头，疑惑道，“名字有点儿眼熟。”
付鸣则并不意外，“眼熟也正常，上次我们见到的叶立天，是明漾的前夫，小叔和小婶提起过明漾。”
千柚：“！！！”
“柚柚，这份策划我已经让人联系了，不过明漾那边还没有答复。”付鸣则偏头问道，“你想继续投资么？”
千柚眼睛发亮，毫不犹豫道：“想！”
“行，等明漾有答复，我让她来见你。”
“谢谢大哥～”
千柚感觉光说谢谢还不够，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大哥在忙活，赶紧笑着承诺道：“等赚钱了，我一定给大哥你买礼物！”
付鸣则帮千柚也没真想过让千柚怎么感谢他，只是察觉到付鸣野冷脸睨过来的视线后，他一本正经地答应下来，“好，我等你送礼物的那天。”
全程听下来的付鸣野简直闷了一肚子气。
三个人到家时，付北岳和千槿都在家里了，不像前些天待在书房，而是坐在他们进门就能经过的待客厅。
“妈妈！爸爸！”千柚开开心心地跑过去，翘着嘴角道，“期中考试我又拿了第一噢！“千柚还不忘提付鸣野，”三哥也进步了快两百名！”
“我已经听你爸爸说过了。”千槿揉着千柚的头发，回头看看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的付北岳，忍笑提醒道，“你不是有话和柚柚还有鸣野说么？”
一脸严肃的付北岳：“……”
千柚好奇，“爸爸，你想说什么呀？”
“你和鸣野考得都不错。”付北岳原本不想说，想着等两个孩子在屋子里看见就能懂了，但千槿都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给你们买了礼物放在卧室里，当作奖励。”
千柚顿时惊喜，眼睛弯了起来，甜甜道：“谢谢爸爸！”
说完，千柚就抱着书包蹬蹬蹬往楼上跑，“我先看礼物在下楼吃饭～”
付北岳见千柚这么想看他买的礼物，心底既欣慰又高兴，视线便放在了同在待客厅里的付鸣野身上。
付鸣野对上付北岳的视线，不由想到下午的电话，冷呵一声，“谁……”稀罕！
“听说你在打游戏上有天赋。”付北岳想了半天才想到能夸的点，肃声道，“我就和你小婶一起给你买了游戏机。”
付鸣野一愣，随即，一脸古怪地观察付北岳，迟疑道：“……你被夺舍了？”
付北岳：“……”
小兔崽子。
第76章 全家
不一会儿， 付鸣野和付鸣则也上楼了，独独剩下付北岳和千槿在待客厅里。
付北岳想到付鸣野刚刚说的夺舍，一股子恼火升起来， 胸膛起伏地指着楼梯的方向和千槿说：“你听听这个小兔崽子说的话， 我给他买礼物还买错了？““行了行了， 别生气。”千槿用手轻轻拍着付北岳的黑脸， 忍俊不禁道， “你从前是给他买过礼物还是夸过他有游戏天赋？” 付北岳被千槿问得语塞。
半晌， 他眉宇间的恼怒褪去，抿抿唇，俯身抱住千槿，向来肃冷的声线透着一丝郁闷， “我不也在学。”
在他自小接受的家族教育里，学习和工作做到优秀实属应该，哪有什么奖励和夸奖，当然，犯错会被家法伺候。
千槿伸出手臂回抱着付北岳宽厚坚实的背，“你在学，鸣野呢？”
“他也在学。”千槿声音很温柔， 像春日里流过山涧的清泉，“他从来没在你这里得到过礼物和夸奖， 猛然间全得到了，难免不适应。”
说完，千槿仰头看付北岳， 笑道， “不过他居然说你夺舍，该罚！”
付北岳配合道：“怎么罚？”
千槿一本正经， “让他晚上少吃半碗饭。”
付北岳：“……”
“阿嚏！”付鸣野才拉开他卧室的门，忽然鼻子一痒，朝着屋子里狠狠打了个喷嚏。
“肯定是付北岳背后骂我。”付鸣野边揉鼻子边骂骂咧咧走进卧室，一眼就注意到了书桌上的盒子，大大的LOGO让他轻而易举地认出了游戏机的厂家。
他上幼儿园起就在打游戏，大大小小的游戏机，手柄，电脑应有尽有，自身也算深入了解。
“果然是外行。”付鸣野扔下手里拎着的书包，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撇嘴，满脸看不上，“G家的游戏机除了贵，其他性能哪点比得上YO家。”
明明嘴上分外嫌弃，拆盒子的时候又表现得极其耐心，连撕封膜都全神贯注地一点点撕下去。
一台崭新的游戏机掌机被付鸣野握在手里。
他看了片刻，状似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句，“小婶到底给了建议，玩玩算了。”
隔壁卧室里，千柚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一个挂着毛绒公仔的双肩包，香草白和浅粉的配色，特别适合背着出门玩，特别是爬山或者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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