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和夏宇买的都是下铺车票,花忍冬客气地请二人让位置。
二人抬眼瞟了花忍冬一眼,男同志忙客气地起身让位,“同志你好,我叫程爱国,是京市供销社的采购员,这次是去云省采购,坐了您的位置,不好意思啊。”
花忍冬总觉着程爱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便朝他笑笑,“没关系,没关系,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女同志则瞪了花忍冬一眼,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不就是坐一会儿,又没到睡觉时间,用得着赶人吗?那不是还有那么大地方,一起坐呗!”
花忍冬依然笑得很温和,“没关系,没关系,我的位置在程爱国这边。”
说完,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竹筐行李箱放到程爱国让开的铺位上,然后坐了上去。
这下子就把她后面的夏宇给彻底让了出去,女同志看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等着自己让位置的夏宇和他手里提着的大牛皮行李箱,那张脸冷的能冻死个人,再也说不出来一起坐的话了。
只是在看清夏宇的长相时,脸红了下,瞪向花忍冬,像是在生气那个位置怎么不是自己的。
最后,等女同志不情不愿地起身让开时,夏宇将行李箱往下铺一放,人也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完全没有给那女同志留一起坐的空间。
连女同志脸上几次在他脸转过来时露出的灿烂笑容都没去看,让那女同志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花忍冬垂头憋笑,不知为啥就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夏宇是怎么坑了程妍那回事儿上。
咦?程妍?程爱国?花忍冬突然就想到书里面出现的一个人物,似乎也叫程爱国,是程妍的堂哥,跟着程妍和李东风挣了不少钱,后面更是成为李东风的头号迷弟呢。
一出场好像就是因为李东风来京市发展时误入黑市,因人生地不熟,被人黑吃黑了,一起被黑吃黑的就有那个程爱国,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因这件事达成同盟,一起出谋划策,把那个黑市窝点给举报了,并在红袖章赶来前卷走大部分赃物。
最后发现程爱国和程妍的关系后,两人更是狼狈为奸,干了好几起大事儿,最终拿下京市黑市大半江山。
如今李东风不在,程爱国看着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估计黑市大半江山都是做梦了。
想到程爱国的身份后,花忍冬对这个殷勤的男人也没什么好脸色,直接从行李箱里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程爱国别看长相平平,但仗着自己有张会讨巧卖乖的嘴,没少在外面撩拨女人,不想在花忍冬这里碰了个钉子,这就更激起他的斗志,时不时问花忍冬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他帮着买饭,把花忍冬烦的不行。
抬头看了眼夏宇,夏宇立马心领神会,对程爱国道:“这位同志,你打扰到别人了。”
程爱国忙好言好语地道:“同志,在车上看书对视力不好,我也是不想这位女同志眼睛太过劳累,想着活跃一下气氛。”
夏宇道:“没有你的打扰,别人可能也不想看书,是不?”
花忍冬将书合上,点了下头,“坐车太累,我就想歇歇,这位程同志,能否请你安静一会儿?”
程爱国眼里的愤色一闪而过,随即又笑呵呵地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想着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遇上了就是缘……”
“闭嘴!”
夏宇冷冷的一声,把程爱国下面的话噎了回去,但对上花忍冬懒得搭理的白眼和夏宇扬起的下巴,到嘴的狠话还是咽了回去。
第216章 孩子丢了
程爱国心里愤恨,可这男人虽然长得像个小白脸,但无论是身型还是个头都不是他这个弱鸡能比的,为了不挨打还是少说话为好。
见之前那个女同志已经坐到过道的凳子上,他也坐了过去。谁知之前还和他聊得热火朝天的女同志,这时候却寒着个脸,对他也爱搭不理了。
闹了个没趣,程爱国干脆去旁边找人说话去了,很快别的车厢里就传来程爱国的高谈阔论,时不时引得那边的人哈哈大笑。
烦人的走了,花忍冬见没人看向他们,从空间里拿了几包用牛皮纸包着的零食放到桌上,夏宇很自然地拿了一块放到嘴里,“这个牛肉干味道不错,罗叔做的?”
花忍冬点头,“之前弄了两头牛,让罗叔都给做成牛肉干了,出去办事时带着当干粮挺好的。”
夏宇点头,“好吃,比吃硬饼子可强多了。”
本来气呼呼坐到车厢外小凳上的女同志听到他们说话,回过头看俩人正一人一口地吃着零食,这才发现俩人竟是认识的,看他们说话的熟稔模样心里更气了。
合着之前就是装不认识呗?
气过了也没办法,只朝他们大声地哼了声,无奈花忍冬和夏宇吃的高兴,完全当她是空气,让她心里就更气了,进来车厢里从她放在上铺的布包里里拿了一包五香瓜子也坐在那边嗑了起来。
五香瓜子咸,吃多了口干,女同志拿起自己的军用水壶猛灌了好几口,灌完了又去餐车那边灌了两回。
长途火车一站都很长,火车往前开了能有两站以后,乘务员过来检票,看完票后提醒道:“那边硬座车厢有人丢了孩子,不知道拐子有没有下车,你们都当心一些,那些拐子不只拐孩子,有的也拐妇女。如果有拐子的线索,也请向车上的乘警汇报一下。”
一听车上有拐子,还把孩子给拐走了,二人对视一眼,遇到这种事不能不管,但愿那拐子还在车上吧。
等乘务员走后,夏宇让花忍冬在这里坐着,他去前面看看情况,如果能把拐子抓住就再好不过了。
女同志连着喝了两壶水,乘务员刚走不一会儿就尿急了。
看看花忍冬,又看看自己的行李,觉着花忍冬虽然挺气人,却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便没打招呼就去了厕所。
去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来,嘴里嘟嘟囔囔,原来是不知谁在厕所里一直不出来,厕所外面已经排了很多人。她等不及,挤到对面硬座车厢上的厕所,可硬座车厢里人太挤了,被踩了好几脚才回来。
花忍冬没把她的抱怨当回事儿,看了她脚上的鞋一眼,黑色军钩皮鞋,上面不但有几个灰扑扑的鞋底印,鞋尖上还瘪了一块,这时代换了谁都得心疼一下。
过了不多时,女同志又尿急了,又去了好一会儿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厕所那边还是那么挤。
这回花忍冬有些奇怪了,按说卧铺车厢里的乘客没那么多,别的车厢上厕所都没那么挤,卧铺车厢里怎么会挤成这样?
陆续又有人也骂骂咧咧地回来,花忍冬越听越觉着不对,不会是有人躲在厕所里逃票吧?
夏宇过了好久都没回来,花忍冬站在过道往那边看,果然看到厕所那里挤满了人。
花忍冬对女同志道:“同志,我去趟厕所,咱们车厢里没人,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儿行李啊。”
说完,就拿了一包零食放到她的桌板前,女同志或许是没想到花忍冬会请她帮忙,还送她零食吃,原本就没有多大矛盾,这时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却又拉不下脸,只淡淡地嗯了声,花忍冬朝她笑笑,便朝着厕所走去。
刚到厕所门口,就听有人道:“别加号啊,这都等了许久了。”
花忍冬朝那人笑笑,问道:“里面的人进去多久了?”
那人摇头,“不晓得,我过来有十多分钟了,里面的人一直没出来,这得是便秘成啥样啊?”
旁边有人道:“都说了让你们别等了,这个门连着好几个站都没开过,说不准是乘务员压根就没打开。”
花忍冬便去找了卧铺车厢的乘务员,说明了情况,乘务员疑惑,“我打开了啊,难道是忙忘了?”
于是,带着花忍冬朝卫生间走去。挤过众人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结果就看到厕所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两三岁的孩子,乘务员惊呼一声,“这不是刚被拐的两个孩子?缺德的玩意儿,咋把孩子扔这里了?”
招呼围观的人去前面车厢找乘警,她则和花忍冬一人一个把孩子从厕所里抱出来。
花忍冬探了探孩子的鼻息,见他们呼吸平稳去面色潮红,被这么折腾了竟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显然是被人灌了药了,对乘务员道:“同志,这俩孩子看样子是被人灌药了,弄不好会对大脑有损伤,咱们最好多给他们喂点水。”
旁边也有人附和花忍冬的话,“对,多喂点水,灌下去的药性能冲淡些。”
乘务员这时候也没主意了,实在是这俩孩子看情况都不太好,便同意了花忍冬的主意,去旁边的乘务员室找来杯子要喂孩子喝水。
花忍冬趁她不注意,往水里加了点徐溪溪做的解毒药水。
好在孩子虽然昏睡着,喂他们水却知道咽,水喂下去后不久便慢慢睁开眼,看到身旁围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哇地都哭了起来。
乘务员和花忍冬都急的手忙脚乱,正在这时去找乘警的人回来了,在乘警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孩子到了她们手里很快就停止哭泣了。
夏宇也跟着一起回来的,不知什么时候他还换了一身乘警的衣服。
花忍冬见他朝自己努嘴,便朝他努嘴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人群里一个头上戴着绿包巾的高大妇女,正沉着一张脸朝这边看来,时不时还会与她旁边的男人对个眼神。
花忍冬了然,这俩多半就是拐子了,能想到把孩子藏在厕所里这个办法应该也是老手。
如果孩子被发现了,他们没什么损失,不被发现,找个机会抱出来就下车,还能躲过搜查,还真是诡计多端!
第217章 收获小迷妹一枚
过来找孩子的一个是孩子的亲妈,一个是孩子的奶奶,俩人一再道谢,知道是花忍冬发现厕所的异常后找的乘务员,又对她连声道谢。
花忍冬便好心提醒她们仔细看好孩子,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又出门在外,能被拐子给拐走了,肯定是大人没尽过看护的责任。
被花忍冬教育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妈妈连连点头,自从孩子丢了后,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此时嗓子也哑了,眼睛也肿了,抱着孩子像失而复得的珍宝,哪还敢在外面错开眼珠?
而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妇女听她的意思是另一个孩子的奶奶,此时却满脸不高兴,瞪了花忍冬一眼转身就走了,花忍冬还听她小声嘀咕:“又不是不想要了?这不是一眼没看住?谁还能眼也不眨地盯着娃看?丢了也怪他自个儿命不好!”
花忍冬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啊,孩子托生到她家里也是倒了大霉,这回是找回来了,谁知以后会不会再出点啥事儿呢?
孩子找到了,但拐子还没找到,乘警又在车厢里提醒大家都看好自己的孩子和财物。
花忍冬回到自己的卧铺车厢,夏宇又去跟踪那两个人,想要抓人得有证据,虽然他们也可以把人抓起来后再找证据,却怕那俩人还有同伙,夏宇决定不动声色地跟着两个人。
女同志听到这边的声音也踮着脚朝这边看,但她个子矮,只能听到吵嚷的声音,却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有心想过去看看,她的行李只有一个布包拿着就是,但花忍冬和夏宇的行李却是两个箱子,她都吃了人家的零食,自然不好不给人家看着。
直到见花忍冬回来了,女同志才迎过来问:“同志,那边是咋回事儿?我听着是说孩子找到了,那拐子抓到没?”
花忍冬摇头,“孩子找到了,拐子却没找到,咱们都得加些小心了,乘警都说了,那些拐子不只拐孩子,也拐女人。尤其是那些对人特热情的,都得防着点儿,没准就是拐子。”
女同志连连点头,想到自己一个人出门,一时也心惶惶的,目光忍不住就朝站在另一个卧铺车厢门口的程爱国望去。
之前只觉得程爱国同志为人热情,说话风趣,如今想想花忍冬说的话,她心里就是一颤,萍水相逢,这人油嘴滑舌的哄人开心,会不会就是拐子?
凑近花忍冬道:“同志,你说程同志那么热情,孩子又是在卧铺车厢这边找到的,会不会是他放进去的?
花忍冬心里好笑,得益于程爱国同志的高调,从他上车开始,他那爽朗的大嗓门声就不停地传过来,这人还真没有作案的机会。
不过那人惯会哄骗小姑娘,书里面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主儿,为他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可是不少。
这位女同志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看着人却不坏,不能让她成为程爱国的目标。
于是便迟疑地道:“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陌生人谁平白无故就那么热情啊?就是在咱们东北,男人女人都大大方方的,也没见哪个男同志在外面专门对小姑娘献殷勤的,反正我家里人都告诉我,在外面遇到太热情的,不管男人女人都得防着点。”
女同志了然地点头,小声道:“我也觉着他太热情了,一开始只觉着他说话好听,这会儿冷静下来,后背都冒凉风了呢。对了,我叫秦舒月,今年十八岁,在云省下乡,这次是家里有事请假回来的。”
花忍冬道:“我叫花二花,比你大一岁,老家是辽省的,现在在京市上班。”
自我介绍后,俩人也没了之前的芥蒂,花忍冬和她一起回了车厢里坐着说话,还别说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一起说话,路途都不觉得无聊了呢。
程爱国不多时也回来了,见俩人说说笑笑还挺意外,也跟着搭了两句话,两人却只是看他一眼都没接他的话,让他很是尴尬。
又过了一站左右,车厢门被人敲响,花忍冬朝外望去,眉头就是一挑,这不就是刚刚夏宇示意自己看的那个高大妇人?
见几人都朝自己看过来,妇女腼腆地扬着她手里的布兜子,“大兄弟,大妹子,俺带孩子来京市走亲戚。没想到亲戚都被下放了,俺们回去的盘缠不够了,就剩下一点带给亲戚土特产,能不能跟你们换点钱?就当是你们发发善心帮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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