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徐淮风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心软了,也想开了。
她喜欢徐淮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看脸的喜欢到对他整个人的喜欢越来越深,徐淮风的一言一行越来越能牵动她的情绪,她不忍心看徐淮风难受。
而且,她清楚地察觉到徐淮风对她,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她喜欢偏爱,她喜欢徐淮风正经又不正经的样子,也喜欢徐淮风对人冷冷的模样。
所以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也是没关系的。
姜今夏以前以为自己是一个保守的人,初吻要给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结婚,两人不可以逾矩。
事实并非如此。
但尽管思想再开放,她也是个女生,一连被徐淮风看光两次,她也要面子,她也会害羞。而且徐淮风浴巾掉落的时候,她立马闭上了眼睛,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儿亏了?
不对,这样显得她很se。
姜今夏拍了拍脸颊,情绪恹恹的,“不是说好看电影吗?”
这是一个台阶,徐淮风接住了。
他问:“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姜今夏:“悬疑。”
她不喜欢看情情爱爱的影片,小时候看得最多的就是《名侦探柯南》,这也是别人吐槽她像男生的原因之一。
同龄的小女孩香香软软,看到恐怖的片段会扑到别人的怀里,她呢,看到凶.杀案,忍不住再看下一集。
徐淮风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点,轻轻“嗯”了声,“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可以吗?”
姜今夏:“我都看过了。”
高中毕业的两个月,她打游戏累了就会看电影。
“《利刃出鞘》怎么样?致敬阿加莎·克里斯蒂。”
“可以。”
徐淮风关了灯,只有电视屏幕散发的微光在黑暗中闪烁,映照在沙发的两个人影上。
《利刃出鞘》讲述了一个富豪在他85岁生日派对后,第二天早晨被发现死在卧室,脖子被割开,看似是自杀,实则隐藏着更深的秘密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杀人动机,都是潜在的嫌疑人。
富豪的大女儿,大女儿的丈夫,富豪的小儿子,富豪已故儿子的妻子,富豪的孙子。
随着剧情的进行,悬疑气氛渐入佳境,姜今夏一边看一边默默分析剧情中的每个线索。
她抽空转头看了徐淮风一眼,徐淮风全神贯注地盯着电影屏幕。觉察到她的注视,徐淮风长长的睫毛上下扑扇了一下,侧首问:“怎么了?”
姜今夏皱了下眉,将抱枕扔给徐淮风。
赤条条的像话吗?
徐淮风误会了她的意思,他把抱枕搁在背后,腹肌胸肌光明正大露着。
姜今夏:“……你不冷吗?”
徐淮风手臂自然地环抱着她的肩膀,轻柔地拉近了一些,指尖穿过她的发丝,“不冷。”
……
等看完电影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徐淮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旁边睡着了。
黑色的微短碎发散乱地铺在沙发上,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平日总是冷峻的脸,多了几分柔和。
姜今夏看愣了。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触碰着他的薄唇,伤疤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愈合,他唇上的伤口好像更严重了一点。
刚才她又咬到徐淮风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只有趁徐淮风睡着,她才敢胆大妄为,指尖从徐淮风的薄唇到他的喉结,又慢慢地到他的锁骨……
她咬了咬牙,快速地薅了一把徐淮风的腹肌。
硬硬的。
徐淮风没醒。
姜今夏松了一口气。
但是只有一床被子,怎么办?
要不叫醒他?
叫醒他然后呢?邀请他去床上睡?
姜今夏有点苦恼,最后她决定把被子搬过来,两人都睡在沙发,睡沙发比睡床的歧义小多了。
*
第二天早上,两人都错过了日出。
徐淮风中途醒来过一次,将姜今夏抱到床上。随后又让人送了两套衣服过来。
他隔着被子,抱住姜今夏,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姜今夏依旧没醒,徐淮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时,他看着姜今夏的睡颜,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唇覆上去一刹那,身体又快速有了反应。
姜今夏无意识地发出咕哝声,徐淮风顺势探进她的唇缝,勾住了她沉睡的舌尖。
梦里,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缠住了她的舌头,姜今夏忍无可忍,一口咬了下去。
徐淮风吃痛离开姜今夏的唇,转身又去了卫生间。
第44章 柠檬薄荷糖
外面的阳光变得愈发强烈, 姜今夏才从沉睡中醒来。
翻了个身,手臂碰触到的是柔软的床和被子,她记得昨晚明明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现在却躺在床上。
脑海涌现的记忆零散而疯狂, 更像是一场粉红色的梦。
梦里, 她和徐淮风接吻了, 徐淮风在她面前干了不可描述的事……
姜今夏坐起身,脖子有些僵硬。她颤着眼睫, 目光在房间游移了一圈, 徐淮风不在这里。
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空气中浮动着薄荷香,似有似无, 又抓心挠肺。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恰巧徐淮风推门进来。
两人相视无言。
在任何事情上, 徐淮风向来游刃有余、处变不惊, 只是看到姜今夏脖子上的殷红, 就那么一小块,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 愈发触目惊心, 他少见的局促起来,“你…醒了?”
“嗯。”
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
姜今夏本能低下头看自己的穿着。
脑海倏地记起昨晚透过充满水汽的镜子,她瞥到徐淮风笔直的脊梁骨,紧窄的腰线。后来他弓下腰, 脊骨更明显了。
越想忘, 越清晰。
“这是衣服, 你饿了吗?”徐淮风恢复如常,只是耳朵上的红并没有就此消失。
“谢谢…我不是很饿。”姜今夏从徐淮风手中接过衣服。
她心知肚明, 便没有多问为什么早上会在床上醒来,为什么不叫她起床看日出,也没有问这个衣服是哪来的。
换好衣服后,她问徐淮风借了充电器,给手机插上电。
姜明秋:「夏夏,你今天下午还去看比赛吗?」
姜明秋:「以我对你的了解,TB淘汰了你应该不想去看了吧?」
姜明秋:「那你好好玩,我就自己去看啦」
姜明秋:「看完了再一起回去!」
姜明秋说得没错,她当初抢两天的票,是因为她觉得TB一定会赢下TCT。不只她这样想,比赛开始前的预测,大部分人都认为TB会4:1或者4:2拿下TCT。
TCT实力不差,但TB更胜一筹,那场比赛也算是爆冷了。
没有TB,她的确不想看,于是回复道:“好的。”
徐淮风打开窗帘,耀眼的阳光刺入,姜今夏眯了眯眼,随后他又打开窗户,咸湿的海风吹进,很舒服,很清新。
“你…急着回去吗?”徐淮风问。
“不急。”
“那先去吃个早餐,我们去看海,可以吗?”
“好的。”
别墅一楼只有一位大约40岁的阿姨,见两人下来,问两人要吃中式还是西式早餐。
姜今夏胃口不大,礼貌说道:“中式,少一点就行,谢谢阿姨。”
“我也中式。”
阿姨递给她一杯水,姜今夏抿了口,温度适中。不知道阿姨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没有给徐淮风。
徐淮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自然地接过她的水。
饱满的喉咙滚动,温热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
昨天晚上也是如此,他浴巾松松垮垮往下掉了一些,背上的水珠悄无声息滑落,最终消失在隐秘处。
后来…就拉灯了。
只一眼,姜今夏就慌乱地撇开视线,大早上春心萌动,实属不妙。
她环顾一眼四周,疑惑问:“其他人呢?”
“沙滩排球。你等下要去吗?”
姜今夏摇头,“不了。”
徐淮风给她准备的衣服是普通的白t和短裤,他身上则是同品牌的黑t和五分裤。
像是低调的情侣装,这个天气穿正好。
出去时,姜今夏发现相比于其他人,他们俩算保守的人之二。
大部分男生都光着膀子,下身是五颜六色、不忍直视的沙滩裤,女生要不穿泳衣热裤,要不就是一身性感的内.衣内.裤。
也有不少人直接趴在沙滩上,下面垫了一张单薄的布,正在沐浴阳光,美黑。
天公作美,今年国庆天气特别好。
人很多,很热闹。
她和徐淮风沿着海边,一路走过去。
白色的浪花在岸边跳跃,帆船在海面缓缓航行。
海鸥的叫声在海风中回荡,嗯,有点儿难听。
不远处,一堆人正在打沙滩排球。
这个年纪的人,正值青春,精力旺盛,所以很多男生身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就算没有肌肉,也没有松松垮垮的肥肉。女生更不用说了,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尤其是岳苡薇,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实在匪夷所思。跳跃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隐约的马甲线。
反观她,肚子平平的,腰上的肉又松又软,吃多了还会有小肚子。
徐淮风见她一直望着前方,不由问:“想去吗?”
“不想。”姜今夏果断拒绝,她幽幽看了徐淮风一眼,岳苡薇身材这么好,万一徐淮风嫌弃她了怎么办?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不过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从我开始,等回去了她也开始减肥。
依靠她的自觉肯定是不够的,得报一个马甲线速成班,顺便叫上洛南。
徐淮风低下头,不悦问:“你在看什么?”
姜今夏不能说她在羡慕岳苡薇的身材,只能瞎说:“看他们打排球呀,打得真好。”
“嗯。”徐淮风平静地试探:“舒执,黑沙滩裤的那个,四块腹肌。”
闻言,姜今夏瞄了一眼,反驳:“明明六块。”
徐淮风:“……”
姜今夏没觉得哪里不对,定睛一看,不多不少,确实六块,她心大道:“你说的是穿粉紫色沙滩裤的吧,他四块。”
徐淮风:“……”醋坛子打翻。
他抓过姜今夏的手,转身离开。
两人来到一处礁石旁。
姜今夏瞅见有很多贝壳类生物,密密麻麻地吸附在礁石上,突然来了兴致,她好奇地问徐淮风:“这能吃吗?”
徐淮风:“可以吃能给你剩这么多?”
姜今夏不听,徒手去掰它。但它们的吸附力很强,严丝合缝地粘在礁石上,姜今夏使出牛劲,那些螺纹丝不动。
徐淮风半蹲下身,好笑地说:“小心点,又不能吃,我帮你。”
说完啪啪打脸,以他的劲,也掰不动。
姜今夏更好奇它的内部构造了,于是换了一颗更大的螺,使劲一掰,略微松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用力。
螺动了,姜今夏也因为惯性重重地摔倒在水中。
徐淮风手速再快,也于事无补。
庆幸的是,她摔倒的那头是绵软的沙,而不是长满笠螺的礁石,不然她的屁股就已经不是湿透那么简单,而是千疮百孔了。
徐淮风搀扶她起来,“没事吧?”
姜今夏尴尬不已,屁股的疼远比不上在徐淮风面前出糗来得严重,望着狼狈的自己,过分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我没事,不痛。”
徐淮风会不会嫌弃自己幼稚?或者冥顽不灵?
她再也不去拔螺了!
徐淮风无奈:“你要是想玩,我们找个铲子过来。”
姜今夏努了努嘴,“玩”这个字就特别有灵性,拐着弯说她幼稚呗。
她转头瞅了一眼湿漉漉裤子,白色的布料浸水湿透,已经变得透明,还能看到她的内.裤……
姜今夏背朝大海,手挡住屁.股,闷闷不乐道:“才不要。”
徐淮风:“转过来。”
姜今夏瞪大眸子,“耍流氓?”
徐淮风:“我看看你受伤了没。”
姜今夏还是很郁闷:“没受伤,但我裤子湿了。”
见状,徐淮风脱了上衣,将衣服别在姜今夏的身后,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抚摸,“别郁闷,等会我们把这一片全铲了,好吗?”
姜今夏没说话。
徐淮风:“这个地区的笠螺不能保证它的食用安全性和来源可靠性,所以尽量别吃,只能用来玩玩。”
姜今夏恍然,原来他说的“玩”是这个意思,看来是误会徐淮风了。她淡定道:“不玩了,放过它们。”
眼下当务之急,是去别墅将衣服换了。
路过沙滩排球时,舒执朝着两人挥了挥手,“淮哥,学妹打不打球?”
徐淮风:“不了。”
暮青小声对邓浅说:“妈呀,你看徐淮风,腰间这么明显的几条抓痕,看来昨晚很激烈。”
邓浅用力点头,“我以前一直以为会长男德班班长,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脱衣,没想到,会长身材真好,比我们前面那几个臭鱼烂虾好多了。”
舒·臭鱼烂虾·执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禁止一捧一踩啊,淮哥有老婆了,你们没戏,但我还没有,你们夸我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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