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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春天知道——明开夜合【完结】

时间:2024-12-06 14:42:58  作者:明开夜合【完结】
  林檎惊得心脏骤悬, 若无其事地转过目光, “……你没睡么。”
  “不是,刚醒。”孟镜年坐直身体, “要换我来开吗?”
  “不用,你休息吧。”林檎双手搭住方向盘,直视前方,方才的对视仍有余悸。
  她似乎第一次看见孟镜年露出这样的目光,温柔里兼有几分凉郁的底色。他看着她的时候,在想什么,才有这样的眼神?还是她解读过多?
  暗恋就是在答一道漫长的主观题,永远在揣摩题意,却没有标准答案。
  红灯转绿的前两秒钟,林檎提前将车启动。
  “在哪里练的车?”孟镜年问。
  “去山里拍照,我们会开车的那个朋友生病了,我只好硬着头皮顶了两天。”
  “难怪你好像晒黑了。”
  “我晒黑了吗?”林檎立即转过脸去。
  孟镜年目光停落一瞬,“没有,我开玩笑的。”
  “……过分。”
  孟镜年轻声一笑。
  “你不是去海南了吗?为什么都没有晒黑。”
  “嗯……”孟镜年故作沉思状,“因为气象站是在室内?”
  “我以为你会拿什么测量仪器,比如带金属的风筝,天天在户外跑。”
  “你说的这个人,或许叫富兰克林?”
  林檎扬一扬嘴角,“……我们聊天怎么这么幼稚。”
  “好像是你起头的。”
  “是你吧。”
  “好吧,是我。”孟镜年爽快认下。
  从无冷场的朋友,聊多幼稚话题对方也配合的朋友。
  只有孟镜年。
  一想到这点,林檎不甘的心情,又平息了几分。
  暑期的大学城,再无平日喧嚣。
  开到孟镜年所住的小区门口,林檎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车子你自己开进去?”林檎手指握着方向盘,没往副驾看,声音修饰得很平静,“……我搭地铁回家。”
  “明天真有拍摄?”
  “……没。随口说的。”
  “那你去我那里将就一晚。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搭地铁我也不放心。”孟镜年声调平静。
  “……好。”
  孟镜年办事妥帖,极有绅士风度。这一点她从没有赌输过。
  车直接开进小区的地下车库。
  搭电梯上楼,到了1108门口,孟镜年输入密码开锁,推门往里一看,停住动作,“……我搞忘了。”
  林檎疑惑上前一步。
  屋内灯火通明,谢衡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嘴里叼一根牛肉干,端着手柄玩PS5。
  上午的时候,谢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想过来借用设备打会儿游戏。
  后来忙起来,就把这事儿扔到脑后了。
  “老孟,你回来了……”谢衡动作一顿,看见了从孟镜年身后探出脑袋的林檎,立马换上一副更热情的笑脸,“学妹你好啊。”
  孟镜年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走进玄关给林檎找拖鞋。
  谢衡将游戏存档,丢下手柄,伸个懒腰,“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睡大街?”孟镜年扫一眼客厅,“茶几上的垃圾收一收。”
  谢衡“哦”了一声 ,立马拿上一个塑料袋,把零食包装纸扫进去。
  孟镜年问:“你今晚打算通宵?”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谢衡饶有兴味地打量孟镜年,“但还是小命更重要。”
  谢衡望向林檎,忽说:“你吃夜宵吗,学妹?我请你?”
  孟镜年看他一眼。
  “吃完我就回宿舍睡觉去。两顿没吃了,有点饿。”谢衡笑得人畜无害。
  孟镜年看向林檎,“你吃吗,一一?”
  “我都可以。”
  谢衡立马掏出手机,点开外卖app,选定自己常吃的一家烧烤,点过一些之后,把手机传给林檎和孟镜年。
  林檎在沙发上坐下,孟镜年去厨房拿了三瓶冰水。
  谢衡喝两口水,又赶紧拿起游戏手柄,一边跑地图,一边闲聊口吻地问道:“上次没细问,学妹你是老孟姐夫的侄女?”
  “你叫我林檎就行。学妹我听不习惯。”
  界限之外的人,林檎从来都有些态度冷淡。
  谢衡自然不会察觉不到,笑一笑,不再自讨没趣。
  气氛微妙有几分尴尬。
  谢衡这人什么场合都能适应,仍旧自顾自地打游戏。
  林檎一边划拉手机点外卖,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电视屏幕,忽说:“哦,原来是这个游戏。”
  谢衡疑惑地瞧她一眼。
  林檎指一指屏幕,“这个角色,我接过cos委托。”
  “叶奈法?”谢衡有些激动,“有图能看看吗?”
  “不能。”
  “……”
  坐在侧面单人沙发椅上喝水的孟镜年,忍不住嘴角上扬。见旁人在林檎这里吃瘪,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恶趣味。
  片刻,楼下门禁响起,接通后不久,便有人过来敲门。
  孟镜年走过去把门打开,接过外卖员递进来的购物袋,瞥了一眼,隐约是牙刷和一次性内裤之类的东西。
  他拿上东西,径直往浴室走去,一边说道:“一一,你的快递我给你拿过来了。”
  林檎愣一下,“……哦,好。谢谢。”
  又等了十来分钟,烧烤终于送到,装在两个锡制的保温袋里,拿出来快把茶几铺得满满当当。
  谢衡正要开动,低头瞥了一眼,忙把茶几下垫着的灰色地毯抽出来,拿远了。
  “要是油滴在这上面,老孟你是不是得杀了我。”
  孟镜年挑挑眉,“算你有自知之明。”
  谢衡很会跟人套磁,但今日算是碰上对手,他有意从林檎这里多套几句话,奈何她油盐不进,不管他问什么,她几乎都是“不是”、“嗯”、“不感兴趣”。
  唯独孟镜年开口,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把脸侧过去,认真聆听,好像生怕会漏过一个字。
  孟镜年也差不多。
  谢衡顿时觉得这顿夜宵请得值。
  中间林檎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谢衡逮住机会,立马压低声音说道:“上回你毕业典礼我就有点看出来了。老孟,你不对劲。”
  孟镜年掀一掀眼皮,却并没有反驳什么。
  谢衡更是“卧槽”,“……不是,她不是你外甥女吗?”
  “我看你表现得这么殷勤,是想当我外甥女婿?”
  “……我想当,你舍得啊?”谢衡笑得贱兮兮的,“这就是你上回找我咨询的那姑娘?她确实不像养鱼的人,她完全是直钩钓鱼,上钩的都是心甘情愿的。”
  孟镜年没说什么。
  “……都说旁观者清,我觉得她对你好像也不怎么清白。”
  孟镜年立即抬眼看他,“是吗?”
  “她看你的眼神,要没别的想法,我把名字倒过来写――你的表情好像也不怎么惊讶啊?早就察觉到了?”
  孟镜年不作声。
  “孟老师您可真是闷声干大事。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能不能不要口没遮拦。”孟镜年淡淡地说,“你带入我的身份想一想,你觉得能有什么关系?”
  谢衡咬了口羊肉串,没说话,倒是被问住了。
  他自诩情场高手,也没解过这种复杂题型。人很难超脱于伦理道德而活,他也有那种远得出了五服的表妹或者侄女,带入想一想……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哪怕稍有念头冒出,都得自骂一句“禽兽”才能消解。
  “……你真惨了,老孟。”谢衡这次是真有几分同情。
  孟镜年垂着眼,没作声。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有些固步自封。
  几乎是从小培养的生存本能,做任何事情都会预设后果。
  他的人生,实在没有太多的容错空间。
  高二时跟一个女生坐同桌,性格投契,关系也处得不错。但没有想到圣诞晚会结束,一同去往公交车站的路上,女生突然向他告白。
  那时大脑宕机,斟酌了好久,尽力将拒绝的话讲得委婉。可既然是拒绝,又何来委婉。软刀与硬剑,都是武器,扎入人心同样会鲜血淋漓。
  女生笑着说没事,上了公交车,却一个人坐在靠窗位置,脑袋挨着玻璃窗,肩膀颤抖,无声抽泣。
  他坐在后面几排,望着她的背影,只有一种无力的愧疚感。
  那之后,女生跟班主任递申请换了座位,与他共同的朋友圈子也疏远了。最麻烦的是,他和女生家在一个方向,经常要坐同一趟公交,为了不让她尴尬,他只好将作息提前二十分钟,开始每天踩单车上下学。
  后来很长时间,他都在想,那时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答案是除了答应她的告白,几乎没有。
  他遗憾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又觉得自己的这种遗憾十分伪善――她在那晚选择和他开口,一定是鼓足了十分的勇气,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她一定思考过千百回,一旦告白失败,两人必会断交的结局。
  可是林檎不只是他朋友,更是他灵魂的一种映照。
  他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毁于草率的冲动。
  一旦出错,覆水难收,“遗憾”都未免显得分量太轻。
  而待在当前的位置,至少,他还能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第一联络人、家长、小舅……
  怎样都好。
  夜宵吃完,谢衡帮忙收拾残局,拎上两袋垃圾告辞了。
  阳台门打开散味,孟镜年让林檎先去洗漱,随即如同上次一样,把书房稍作收拾,换上干净床单。
  “……小舅。”
  孟镜年听见浴室方向传来声音,停下动作,走出门去。
  走廊的那一端,林檎只从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怎么了?”孟镜年走过去。
  “洗到一半水越来越凉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调对。”
  孟镜年点点头,随即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试了试,一会儿便感觉到水温变热。
  “应该有热水。你多放一会儿试一试。”
  林檎“哦”了一声,阖上浴室门。
  没一会儿,她又拧开门,探出头来,“……好像还是不行。”她语气里已然带上几分给人添了麻烦的惶恐。
  片刻,孟镜年说:“我过来看看。”
  “……稍等一下。”
  应当是过了大约十多秒钟,林檎说:“好了。”
  这十多秒钟的时间里,孟镜年克制自己思绪一片空白。
  林檎躲在门后,将浴室门打开半扇。
  孟镜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踏着湿漉漉的瓷砖,走到花洒前面,伸手摘了下来,对准地面,打开阀门。
  淅淅沥沥,像洒了一场烦躁的急雨。
  伸手去探,只有极其微弱的一点热度。
  “……实在没有我就用冷水洗也可以的。”隔着一扇玻璃移门,林檎说道。
  孟镜年摇头,“我去看看热水器。”
  关掉花洒挂回去,孟镜年走出淋浴间,敛目从林檎面前经过,离开浴室。
  重又回到厨房,打开水槽龙头,同时去阳台检查燃气热水器。
  液晶的显示屏上,有一个“P”字一直在闪烁。
  万幸这问题他遇到过,是水压太低的缘故。他拿挂在阀门上的一把黑色塑料钥匙解锁水压阀拧了拧,再次上锁。
  试一试厨房水龙头水温,热度已经上去了。
  “一一,你再试试。”
  片刻,浴室里传来林檎的声音:“有热水了。”
  “好。”
  孟镜年将两手递到水龙头下方,调成凉水,冲淋许久也没有动弹。
  好像这样便可以冲去他进浴室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场景:她裹着浴巾,手掌按着浴巾上沿,湿透的头发堆在肩头,还在不停往下滴水。湿发如墨,更衬得颈项锁骨一片腻白。
  从欲望的池塘里打捞起来的,湿漉漉的海妖。
第25章
  小时候春游, 提前三天便开始兴奋,头一天更是到了夜半也睡不着,恨不能爬起来将背包再三检查, 生怕漏了哪一样最爱的零食。
  林檎已经二十岁,“春游综合征”仍有余威。
  躺在床上, 睁眼望着没被窗帘遮掩的一线墨蓝夜空, 不知道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亮。
  上午十一点多的航班,林檎凌晨四点才睡着, 睡了四小时, 起床洗漱。
  孟落笛也兴奋得不行,早早把自己的一只十六寸的小号行李箱推到了客厅里, 不管父母此刻叮嘱什么,一律乖巧答应。
  八点二十, 门被敲响。
  林檎正在房间里换衣服,听见外面动静, 加快动作, 把换下的睡衣胡乱叠一叠,塞进行李箱中,拉上拉链, 抄上手机, 提上随身小包, 飞快推着箱子走出房门。
  玄关里多了一口银色的行李箱,餐厅里多了一个人, 穿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衬衫, 坐在晨光里, 浮云流水的闲适。
  林檎不自觉抬手拨了一下刘海,挡一挡昨晚熬夜不幸冒出来的一颗痘。
  刚要出声打招呼, 孟镜年目光望了过来。
  “……小舅。”她没准备好,望见孟镜年那样温和的笑容,呼吸都滞了一下。
  孟缨年这时招招手:“一一,快过来吃早餐。”
  早餐是林正均自己做的,煎蛋、培根和火腿肠,所有煎物都拿铸铁的平底锅直接端了上来,旁边有吐司片,乐意的话,可自己拼装成为三明治。
  偏偏大家就直接这样吃。
  林正均笑着摇头:“你们可够懒的。”
  孟缨年有些焦虑,“镜年,酒店你确定定好了是吧?”
  “都定好了。”
  “到时候你一定多看着点孟落笛,没我勒着,她胆子大得很。”
  “放心,一定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孟缨年起身去把茶几上的一只透明的自封袋拿了过来,递给孟镜年:“孟落笛的身份证、学生证和医保卡。镜年,你替她保管。”
  孟镜年接过,笑说:“ 医保卡都带上了?”
  “如果不是我拦着,她可能连出生医学证明都要装上。”林正均笑说。
  简单一顿早餐吃完,几人检查过重要随身物品,由林正均开车,出发去机场。
  乘电梯到地下车库,林正均把车从狭窄的车位里开出来,孟镜年走到车尾,打开后备厢。
  林檎推着箱子走过去,孟镜年伸手一接,说道:“我来,一一,你先上车吧。”
  孟镜年坐副驾,林檎和孟落笛坐后座。去机场要将近一小时,上车没一会儿林檎就困了,头靠住车窗,抱着手臂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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