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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一脸骄傲：“那是自然！要我说，侯爷，别管小姨娘，那天她把你给打得那么惨……”
“啪！”石头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石头当场被打蒙。
萧时卿幽幽地说道：“石头，你嘴上有个蚊子。”
石头茫然地摸了摸嘴：“有吗？”
“有！”说完，萧时卿不舍地看了一眼闻心院，又恨恨地瞪了石头一眼，转身往慈宁院走去。
翌日
闻心院
徐绾绾酒醒的快，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给蒋氏请安。
霄云公主宿醉未醒，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花枝自从徐绾绾醒了便一直在她耳旁唠叨，昨日您不该说什么，可您说了什么，您以后可不能再说什么。
说的徐绾绾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双手捧住花枝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花枝，我越来越觉得，你好像我妈！”
花枝当场愣住！眨巴眨巴眼不知道主子这算不算在夸她！
徐绾绾刚到慈宁院，躲在后头的萧旭昭便跳了出来，一下抱住了她。
“姨娘！”
一看是自己的便宜儿子，徐绾绾笑得一脸真心：“昭儿，你这几天在祖母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祖母想将我留在慈宁院，可我想姨娘。”
“傻孩子，姨娘可以天天来看你，可是能留在祖母身边，可是天大的福气，只有你有。”
徐绾绾心里虽舍不得，但是蒋氏喜欢旭昭，这对萧旭昭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早晚她要走的，她走了之后有蒋氏庇护着，萧旭昭的日子不会太难。
徐绾绾一脸慈爱的抚了抚萧旭昭的额头，“你今日怎的没有读书？”
“祖母身体不舒服。就没让夫子来。”
徐绾绾心头一惊，“祖母还是不舒服？”
萧旭昭点了点头：“一直在睡觉。”
这时赵春香从厅里走出来，笑得一脸温柔：“绾绾，你来给老夫人请安么？”
徐绾绾点点头。
赵春香随即眉头紧蹙道：“你来的不巧，老夫人精神不济，又回去歇着了，这些时日也不知怎么了，老夫人的精神这样昏沉？”
说完，赵春香一脸担忧。
“叫府医了吗？”
“叫了，一会儿陈大夫就到。”
徐绾绾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42章 试探
小说里蒋氏也是在约么这个节点生病的。
徐明珠指使原主在老夫人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可是现在徐明珠没有来指使她做这些事啊。
徐绾绾突然觉得自己笨死了，以她现在和徐明珠的关系，徐明珠断然不会来找她做这档子事，可这不代表她不会找别人来做啊。
现在还有谁比徐明珠更盼着蒋氏赶紧死掉呢。
蒋氏一死，徐明珠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侯府真正掌权的当家主母。
她现在空有主母之位，手上的权力甚至比不上赵春香拥有的实权多。
想到这里，徐绾绾神情肃穆起来，他俯下身对着萧旭昭说道：“昭儿，祖母这几日不舒服，你认得是谁在照顾祖母的饮食吗？”
“吴嬷嬷呀，还有赵姨娘，这几日他俩紧紧地伺候在祖母跟前呢。”
“哦！”那跟前伺候的人没问题，问题就出在厨房那里了。
想罢，徐绾绾俯下身对着萧旭昭说着：“昭儿，祖母不舒服，你随姨娘回闻心院住几天吧，免得吵到祖母。”
萧旭昭正愿意回去呢，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徐绾绾一脸凝重地往回走。
这个院子里目前最不希望蒋氏出事的就是徐绾绾。
蒋氏可是徐绾绾的大靠山！
她想要离开侯府要靠蒋氏同意，她还想把萧旭昭托给蒋氏抚养，若是蒋氏没了，她和儿子都要落到徐明珠手里，那时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绾绾绝不能让蒋氏出事。
徐绾绾回到闻心院，思忖片刻，把秋月叫了来，“秋月，你去办件事，你原来在后厨里呆过，对那里的人事分工很熟悉吧。”
“奴婢跟她们熟得很，姨娘需要奴婢做什么呢？”
徐绾绾一脸肃穆：“你悄悄地去打听下后厨负责照顾老夫人饮食的厨娘、采买、上菜的人都是谁，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是，姨娘！”
秋月正准备走，徐绾绾又叫住了她，“还有，这半个月老夫人的吃食名单也想办法问一问。”
“是，姨娘。”
徐明珠肯定找了人来下毒，小说里原主那段时间亲自照料蒋氏饮食，下毒很方便，可现在亲自照顾蒋氏的是吴嬷嬷和赵春香。
吴嬷嬷是蒋氏的人，不可能被徐明珠收买。这赵春香最大的靠山也是蒋氏，蒋氏死了，她落到徐明珠手里，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赵春香没有动机，刘嫣儿还在被禁足，那到底她指使了谁来干这档子事呢？
徐绾绾正蹙眉思索着，霄云公主昏昏沉沉地走了出来，许是昨天喝酒喝多了，今日她只觉得周身不舒服。
“徐绾绾，说真的，你的酒真不怎么样，我今日好难受。”霄云公主望着徐绾绾一脸苦笑。
“啊？”徐绾绾赶紧拉着她坐下，又命人拿来软垫给她垫在屁股底下，随着花枝端上来一碗解酒茶。
徐绾绾边给她拍背边道：“虽说我的酒比不上公主府的佳酿，可也是皇上赏赐的，平时只有侯爷来的时候才开，您喝了竟这般不舒服？”
霄云公主捂着嗓子，一脸难受：“我只觉得想呕，不过……这话说起来，我从前天就开始想呕了，是不是姨母那院子里的饭不合我胃口啊！”
徐绾绾心里“咯噔”一下，是了，这几日，霄云公主一直在蒋氏院子里用餐，若蒋氏真被人下了毒，霄云公主肯定也跟着中毒了，否则这点酒，她不至于这般难受。
这可坏了。
若是蒋氏中毒，查出来，可用家法处置，可若是霄云公主被下了毒，这可是戕害皇族，整个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其中的厉害，徐绾绾还是门清的。
她赶紧道：“兴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吃食不符合你的胃口，这样吧，公主要是不嫌弃，这几日就在奴婢院子里用餐吧，奴婢做饭可是一把好手。”
霄云公主正与徐绾绾聊得投机，听她这样说，欣然应允。
徐绾绾暗自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把公主牵扯进来。
徐绾绾让花枝伺候着公主，自己亲自到小厨房给公主做了道小粥，伴着三道爽口小菜，一并端了上来。
徐绾绾笑道：“公主胃口不佳，就委屈您今日先喝点小粥，吃的清淡些。等您胃口恢复了，奴婢再给您做您喜欢吃的。”
霄云公主点了点头，“没关系，这粥我看着挺好。”
徐绾绾暗叹：这公主看似跋扈，实际上却是毫无心机，很好相处，日后若是出了府，能有公主照拂着些，那也是偌大的一个靠山。
这么想着，徐绾绾在一旁伺候的更加殷勤。
正在用餐，公主府的人便送来了几匹上好的布料和丝线。徐绾绾细细挑选后，留下了两匹上好的绸缎。其他的公主也赏给了徐绾绾。
徐绾绾自是又感恩一番。
此时初秋已至，温度宜人，院子里凉风习习，吹得阵阵花香拂过，甚是清甜。
徐绾绾命人往院子里的凉亭石墩上放了两个垫子，便同霄云公主细细地绣起花来。
公主在一旁笨拙地学着，倒是也有一番意趣。
昨日既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徐绾绾，今日难免又要把李媚娘编排一番，她直把胸中怨气倾泻而出，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季润阳是如何如何，如何如何。
徐绾绾一边敷衍地听着，一边把心思放在蒋氏中毒的事情上，于是两个人你说你的，我想我的，就这么磨蹉了半晌。
直到太阳西下，秋月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一进门，看见霄云公主正在跟萧旭昭逗趣，徐绾绾在一旁给她使了个眼色，秋月便识趣地退下。
直等到夜黑，霄云公主才恋恋不舍地回了静心院。萧旭昭又喊着要跟徐绾绾睡一张床，徐绾绾只得等萧旭昭睡着了才把秋月唤过来。
“查出什么来？”徐绾绾一脸严肃问道。
秋月低声道：“回姨娘，负责老夫人饭菜的是元大婆子和她的闺女叫小锁的，侯府负责菜买的是后厨的侯大和他的娘子，可能并着他的大小子现在也在做这个活计。嗯，上菜的是莺官儿和小红，大概经手老夫人饭菜的就是这些人。”
徐绾绾细细琢磨着，眉头皱的很紧，这里面肯定有人是有问题的。
可是是谁呢？
第43章 蒋氏的饭菜里有人下毒
紧接着秋月从怀里掏出一份菜单，上面的字扭七歪八的，叫徐绾绾看的直摇头：“秋月，你该好好练练字，别信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
秋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憨憨笑着。
徐绾绾看着单子上的菜单，拿起笔誊抄了两遍，一份递给秋月，另一份自己放好。
她叮嘱秋月道：“秋月，你明日把这份名单想办法给了秋生，让秋生给李大夫看看，这菜单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主子。”秋月接过菜单揣在自己怀里。
徐绾绾不是什么神人，这些菜单里的名堂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看。
她又说道：“你们清楚厨房这几位的来处吗？比如，亲戚关系啊，平时跟谁走的近啊？”
花枝眼睛一亮，“主子，问春烟啊，她从小长在院子里，对她们很熟悉。”
“春烟呢？”
“睡了，小丫头，每天就惦记着吃和睡，我去把她叫起来。”花枝正准备出去，却听得钱嬷嬷来报：“姨娘，赵姨娘来了。”
徐绾绾心生诧异，这么晚，赵春香来做什么？
徐绾绾站起身往外迎，却见赵春香领着她的大丫鬟进了屋子。
“绾绾，这么晚，打扰了。”赵春香温婉开口。
徐绾绾忙笑着让座：“赵姨娘哪里话，我也没睡呢，快坐吧，这么晚寻我，是有什么事？
这话音刚落，赵春香便拿着帕子抽泣起来。
旁边的人众脸茫然。
赵春香的大丫鬟忙说道：“这几日老夫人总是生病，我们姨娘忧心忡忡，夜不能寐，这才来叨唠姨娘来了。”
徐绾绾不动声色，只是安抚道：“咱们都关心老夫人，只是赵姨娘有孕在身，还是要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赵春香这才擦了泪，抬头说道：“老夫人的病来的蹊跷，前几日还好好的，说病就病了。”
她这话停止的巧妙，像是话里有话，又什么也没说。
徐绾绾接道：“今日请了陈大夫，怎么说？”
赵春香一脸愁苦：“陈大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脉象气血两亏，甚是奇怪。可是也查不出什么来。”
徐绾绾心道：这毒下得倒是用心了。
赵春香看了看徐绾绾又道：“绾绾，你说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事？”
她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眼神不断打量着徐绾绾。
徐绾绾却是警铃大作，她觉得赵春香说不出的怪异。
自己是因为事先知道有人下毒，心里才有些数；可赵春香这般引导着徐绾绾往这边想，却似……却似好像也知道有人下毒一般。
这可太奇怪了，这种事哪有先知先觉的得。
除非……除非下毒得的就是她本人！
赵春香？
这不可能啊！蒋氏是她最大的靠山，若然害了蒋氏，那她不是任徐明珠宰割，她有那么傻？
那她怎么知道里面有猫腻呢。
徐绾绾只觉得眼前这个纯良敦厚的赵姨娘处处透着不简单，可到底哪里不简单，她说不上来。
“能有什么事？绾绾猜不出，赵姨娘觉得有什么事呢？”先把问题抛给她，看她怎么说。
赵春香露出一丝尴尬，随即抹抹嘴唇道：“嗐，我是个蠢得，能知道个什么，少夫人要照顾孩子，我不想说这些烦心事让她头疼，嫣儿又被禁了足，我只有找你聊一聊，解解心事。只是老夫人身体原本健硕，这病来的凶猛，总让人觉得……蹊跷。”
“赵姨娘的意思是……”
徐绾绾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却从赵春香那原本纯良地眼睛中抓捕道一丝精光。
“哎，我没什么意思，关心则乱，我看不如让侯爷请一请宫中得御医来瞧瞧，咱们都放心。我也不敢回禀少夫人，这些时日因着老夫人用了我管账，我看少夫人总是闷闷不乐得样子，千万别因为我，伤了少夫人和老夫人的和睦。”
徐绾绾的眸子一下子噌亮。
赵春香这话好狠，一字一字都引着徐绾绾往老夫人被人下毒的方向去想，而且这不就是指着徐明珠为嫌疑人吗？
徐绾绾心跳加速，眼睛凝视着赵春香。
赵春香抬起眼看见徐绾绾这审视般的眼神，万分的不自在。
徐绾绾心里几乎可以笃定：对于蒋氏被下毒的事情，赵春香知情的！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下毒的就是赵春香，否则她不可能先知先觉；
第二，她知道谁下了毒，所以引着徐绾绾往那边走。她怎么会知道谁下了毒？？？
不可能知道的，这世上没有先知的。
徐绾绾苦苦思索片刻，对啊，世上没有先知，可是却有穿越和重生啊！
徐绾绾看着赵春香的眼神更加凌厉。
会吗？
穿越？
徐绾绾看得赵春香直发毛，赵春香不自在地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与少夫人是亲姐妹，你们姐妹情深，我实在不该乱讲话。”
这话听着好生讽刺！赵春香明明知道她们姐妹不睦，故意说这种话来刺激徐绾绾。
徐绾绾这时却淡定下来，“嗯，我实在不知这里面的事，赵姨娘说的这些还是要告诉侯爷才好，可惜这里没个手机。要不立刻能跟侯爷说！”
说着徐绾绾紧紧盯着赵春香的眼睛，眼球往右上方斜，是在掩饰。书里学的她还记得。
赵春香叹了口气，“这几日侯爷也忙，他还在大理寺没有回来。绾绾你说什么鸡？能立刻跟侯爷说，是传信的鸡吗？”
眼球没有斜，她没有撒谎，她不认得手机。
那就不是穿越。
那莫不是厨房里有她的人！
她的人发现了厨房里有人在给老夫人下毒，所以她才将计就计，想搬倒徐明珠。
嗯！这个才是最有可能的。
这时厅内的帐幔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轻轻唤了声：“赵姨娘，姨娘，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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