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段时间朱月时常找她问什么时候去给她和黎浔说亲,吵的她心烦,乔语便狠心罚她禁足半月。
若是朱月喜欢的是别的公子,她或许还能接受,但黎浔,乔语坚决不同意,哪怕知道自己和他没有可能,她也不愿意。
乔语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想这事了,她真的太累了,王宫里规矩繁琐,她的婆母王后还一直磋磨她,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她只想早早回府休息。
马车突然一阵颠簸,乔语身子猛地往前倾去,幸好她及时扶住了身下的椅子。
突然来了这一遭,还差点摔下来,乔语十分生气的开口:“怎么回事”
“夫人,前边有俩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马车夫看着拦在他们面前的马车,那驾着马车的还是一个三大五粗的大汉,马夫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朝车里的乔语回道。
“谁家的去看看。”
乔语皱眉,宫里的医师曾隐晦提醒他们,楚王醒来的几率不大,而作为嫡长子的大公子,成为新楚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曾经那些明里暗里讥讽她用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女眷如今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甚至三番五次给府上递请柬,就是为了让她在大公子面前替她们夫君说些好话。
乔语嗤笑,将那些请柬全都退了,只说自己抱病在身,需在府中修养,这些人面上上让她好好养病,背地里估计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这数月她都待在府中,今日也是为了找大公子一趟才出的门,这些人就闻着味来拦她马车了
马夫看到马车上的徽章,小声回道:“黎家的。”
闻言,乔语怒气尽消,她听闻黎家的小公子前段时间又病发了,当天就被接回道观去了。
而黎浔的父亲,作为御史中丞,在朝廷有一定的话语权,可他只衷心楚王一人,大公子想拉拢他,他依旧不为所动。
大公子便想从黎浔那边下手,乔语怀着私心提议让他不如先将黎浔的病治好,这样成功的几率可能就会大些。
毕竟黎父对这个小儿子是真的疼,黎浔五岁那年去了道观,他年年都带一堆东西去看望。
大公子听了她的建议,觉得可行,可还未实施,人就已经离开了,乔语为此还惆怅了许久。
难道这马车上坐的是黎浔
乔语有些迫不及待的撩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去,马夫正在与黎家的车夫交涉,见车上的人没有要下来的念头,乔语便收回了手,将帘子放下。
少顷,马夫回来了。
“是黎家的大少爷。”
乔语这满腔热忱顿时被浇透了。
她恹恹的揪着帕子靠在角落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打发他走吧!”
“好的,夫人,还有这东西,是黎家大少爷说给你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让你务必看一眼。”
马夫连连应是,还伸手递来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乔语看了眼那满是毛的手臂,只觉得反胃,她两指捏住信封将它丢在一旁。
很快,马车又缓缓驶了起来。
乔语原本没有打算要看那封信的意愿,但不知为何,这封信像是有什么魔力一直吸引她拿起来。
几息之后,乔语还是拆开来了,里边是一张画,乔语仔细一瞧,惊讶的捂住嘴巴,这……这不是当初她幼时落水被救的画面么
乔语想到了什么,慌里慌张的让马夫把车停下,她顾不得什么,就探出脑袋往看,扫了一圈,发现这街道就只有她这辆马车,其余的,连个人影都没。
“夫人,你怎么了”马夫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没事,我们回府吧。”乔语攥住纸张叹了口气,钻回马车去了。
马夫丈二摸不着头脑,甩着鞭子继续走。
……
王宫,大牢。
李寒商和乔子源跟在狱卒身后,左拐右转,路上看到许多缩在角落痛苦呻!吟的囚犯。
两人面色都不太好,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看望被关押在地牢里的朱和,这边关押的都是犯了重罪的犯人,而通敌叛国,在楚国那可是死罪……
李寒商更是一路心惴惴,二公子好歹也是王室之子,这些狱卒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两位,到了。”狱卒停在最里边的牢房外,示意他们到了。
二人看去,曾经温柔谦寻,幽默风趣的二公子如今一身囚衣,头发凌乱,身材消瘦,就这么坐在地上,显得分外狼狈,但除了瘦点,倒没受什么伤,两人勉强松了口气。
古往今来,通敌叛国乃楚国大罪,不论皇宫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一律按斩首处理,若不是乔丞相一直护着二公子,怕是二公子要受更多的苦。
狱卒没给他们开锁,只让他们在门口说说话,临走前还小声道:
“二位尽可能快点,下一波狱卒很快就吃完饭过来顶位置了。”
“多谢。”乔子源抿唇,给了一块碎银,狱卒笑嘻嘻的捏着银子便离开了。
“你们怎么来了”朱和盘腿坐在地上,面色平静。
他住的这间牢房,周围没其他囚犯,倒也自在,就是无聊,不过如今倒方便他们交谈。
“自然是与你商讨如何救你出去,秦鹤那小子已经出了京都了,待他将私兵带回来,不日就能将你救出去!”
李寒商和乔子源也跟着盘腿坐下,与朱和相对而坐。
“这事暂且先放着,你们莫要管我,先去援助三弟。”朱和摇摇头,认真的看着他们。
“为何”
乔子源不解,只觉得二公子是不是脑袋锈了,这可是他们养的私兵,怎么能交给三公子用呢,这不是白白便宜别人么
“拜月乃燕人,如今燕国与楚国大战,定是燕人的奸计,大公子愚蠢无知,现在唯一能靠的只有三弟了!”
朱和没好气的磨了磨牙,只恨不得出去给大公子一巴掌。
这事还是御史中丞派人告诉他的,要不然,他倒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事。
他们虽知晓拜月与大公子私下交好,也只当是大公子许了好处给拜月,却从未往奸细上想。
两人被这消息震的说不出话来。
朱和瞥了眼呆住的两人,无语扶额:
“还不去你们出去便去找御史中丞商讨该如何应对,暂时先不用管我,在叛国罪还未真正定下,大公子还不敢动我。”
“那我们便先离开了,你自己保重!”二人闻言也知晓此事的重要性,立马起身同朱和告别,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牢房。
……
“师傅,血引你做好了没啊”
秦词在乾元道观养了几天的伤,便开始闲不住了,每天就往她师傅的院子跑。
“屁嘞,快滚出去,别碍着为师我。”一天被问八百回的乾一道长翻了个白眼,赶苍蝇似的把她赶出了院子。
秦词跑到墙边,攀着墙爬上去,坐在墙上大声喊道:“那你什么时候做好啊
乾一道人捏着酒壶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秦词的声音在外边传开,气的心肝脾肺哪哪都疼,大踏步走出去,看到秦词还坐在墙上翘二郎腿,瞪了她一眼:
“你个糟心臭丫头还有完没完,伤养好了吗就在我门头嚷嚷,明日我就做好,你赶紧走,快走,再不走我就拿扫帚赶你。”
“好嘞,那我明天再来啊,你可不能骗我哦啊。”
得到肯定的时间,秦词满意的点头,便不再打扰他,扶着墙跳下来,背着手老神在在的离开了,她这师傅就是爱拖延,不催一下就不干活,每日就知道喝酒。
第二日,秦词按时上门,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己开了,乾一道长往她怀里丢了朵红色的花,随即砰的把门关上。
还没等秦词问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就听见里头的乾一道长喊到:
“你要的东西做好了,哪个方向发光就往哪个方向走!我事办完了,你快走吧。”
“呀,那挺快的呀,对了,我明日再走,今晚跟你聚一顿啊”
秦词一边说一边捏着花往左往右比了比,转身的时候,花亮了,但是很微弱。
“不要,为师才不要和你一起吃。”乾一道长哼了一声,每次聚在一起吃饭,秦词就偷偷把他这酒拿去藏起来了。
“啧。”秦词觉得她家师傅越来越不好骗了,只好作罢,小心翼翼的将花收好离开了。
乾一道长听外头没声音了,才小心翼翼的开了一小道缝,确定人走了,才合上门,继续弄自己还没写完的符。
这臭丫头,伤没好就知道乱跑,要不是他一直拖着做血引,这怕是早就拿到东西走人了。
隔日,秦词站在道观门口,一堆师兄师姐来送行,抓着秦词使劲念叨。
“阿词,你遇到妖怪可得悠着点,能打就打,不能打咱就跑啊。”
秦词:“嗯嗯。”
“阿词,你回来别忘了给我带些好吃的。”
秦词:“嗯嗯嗯嗯……”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王武好声好气的让他们别唠叨了:
“好了好了,我们要下山了,先不说了。”
忘了说了,此次行动交由秦词和她的师兄王武一同处理。
原本秦词还想许岚一起的,但许岚觉得自己实力太差了,就偃偶村那事,一点忙没帮上,跟着也是拖后腿,她还是留下来继续修炼好了,因此,秦词便没叫她来。
秦词背着包袱跟王武一同往山下去,路上,她掂了掂自己的包,感觉重了不少,打开一看,多了一叠的符纸,再看上边的字迹,秦词立马想到是谁放进去的了。
她无奈笑笑,师傅也真是的,直接当面给就是了,干嘛要偷偷摸摸放进去吗。
……
黎浔坐在马车上,认真看着手上的图纸,他赶了数十日的路,晚上能走就走,但卯都属实太远,紧赶慢赶也还有一个月的路程。
看图纸看的眼睛酸涩,他便将图纸搁在腿上,看看外头的风景。
“师叔,今日便歇在这么”广佑骑着马过来,撩了撩他马车的帘子试图引起他的视线。
原本黎浔是要赶他去水都的,不过他偷偷溜回来了,还抱着他的大腿一阵嚎哭,黎浔才勉强同意他跟着一起去卯都。
黎浔冷眼瞧他一眼,默不作声。
广佑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师叔不至于选在还在生他气吧
不过师叔这几日气色实在是差,不知道是不是伤没好的原因,这眼底一片青黑,唇瓣毫无血色,广佑都差点怀疑他师叔晚上是不是逮耗子去了。
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黎浔决定停在这休息一晚,明面上只有他和广佑二人借住,没办法,太多人会引起注意。
傍晚,黎浔靠坐在床上,烛火换了一盏又一盏,也没见他歇下。
广佑晚上起来解手,看到他那屋还凉着,惊讶师叔这也太拼了吧
熬了许久,黎浔才熄了烛火和衣躺下。
刚闭上眼睛,就看到只穿着里衣的秦词坐在他的床沿上,笑呵呵的朝他靠了过来,并且开始对他“动手动脚”。
黎浔抬手放在额头上,叹了口气,偃偶村槐树妖自爆那一刻,哪怕用衣裳遮住,但还是有妖心的碎片落在他身上。
槐树妖一颗心全是对黎耀的爱意,情、欲,几近疯狂,他现在就如同槐树妖所言,为爱欲生不如死。
这妖心就像是毒药,会对看到的第一个人动心。
相距太近,脑袋里只剩情、欲,恨不得贴那人身上,相距太远,则心绞痛,每晚都能梦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
第二日,广佑起来的时候,看到黎浔一脸阴沉,浑身寒气,连平日的温和都懒得装了,广佑生怕触了他的眉头,啥也不敢问。
在黎浔走后的几日,秦词也来到了这个小村子,一进村子,这身道服便引起了村民的注意,更甚的是,一个大娘直接冲过来,滑跪到他们面前,砰砰砰的开始磕头。
秦词和王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人,我们这有妖怪!”
大娘涕泗横流,惊恐的拽着秦词的手解释道:
“我们家一直在丢鸡,原本以为是黄鼠狼,或者蛇什么的,但我儿子晚上守鸡的时候,看到一个提着灯笼的鬼朝他笑!”
“我儿子现在就被那鬼害得下不来床,道长,你一定要除掉它啊!”
秦词手被拽的疼,勉勉强强应下大娘才放开她的手。
到了大娘屋子,秦词的确看她家有鬼气。
进屋后里头的鬼气更重了,大娘的儿子前天撞了鬼,当晚就生病了,医师来了也没用,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
秦词和王武用符纸给了他驱了鬼气,又让大娘再请医师一趟,给他儿子开个药。
当天大娘儿子就恢复了,喜得她差点又跪下来给两人磕头,幸好王武拦下来。
晚上,两人躲在鸡棚旁边的牛棚,等着那鬼上门,大娘说了,那鬼每天晚上都要来吃上几只鸡,就没断过。
秦词忍着牛棚的臭味,以及各种蚊虫的叮咬,想着等逮到那只鬼一定要揍他一顿!
就在秦词挠痒时,身旁的王武推了推她,示意鬼来了。
秦词立马看过去,两个提着灯笼的鬼,一男一女凭空出现在鸡棚。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这鸡的味道是真不错啊。”男鬼拎着鸡,咂巴着嘴,这鸡被那大娘养的膘肥体壮,拎着沉甸甸的,血肯定多!
他们两鬼从偃偶村离开后就一路游荡,毫无目的的乱走,偶然尝到这鸡的美味后,便打算在这再待个几日。
熟料,竟在此处看到了黎浔的身影。
看到黎浔那张脸,两鬼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只觉得胃隐隐作痛。
几百年前他们在外作恶,触了还是仙界上神的黎浔的眉头,当下就被狠狠揍了一顿,揍得差点魂飞魄散的那种。
最后黎浔为防止他们两个继续在外头作恶,便将他们塞进神器――青玉簪里,二鬼被关押了上百年,前段时间才跑出来。
如今再见到黎浔,两鬼恨不得钻地里躲起来,就怕被他发现,哪怕现在知晓黎浔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可两鬼也不敢搞他!
难不保等他回天上后想起这事再揍他们一顿啊!
一想到被关押在簪子里的那些日子,两鬼就呜呜流下伤心泪。
“这只怎么样这个好点吧。”
女鬼也从鸡窝掏出一只来,拎到男鬼旁,把两只鸡放一起对比了一下,觉得自己手上这只不够大,果断丢回去,重新挑。
这些鸡被他们鬼气压着,别说叫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等等,我好像闻到有生人的气息。”男鬼晃着鸡,突然停了下来,耸着鼻子开始四处乱嗅。
女鬼闻言,也不挑了,跟着男鬼认真嗅。
秦词和王武顿感不妙,这两人身上的鬼气一看就不是他们能招架的住的,可现在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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