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窈咬了咬唇,越想越觉得亏。
拿出手机给季闻洲发了一条:[骗子。]
便宜老公:[?]
宋知窈狠狠地打字:[说好的看画呢你就是为了占我便宜!]
老色鬼!狗男人!
发完消息后,她顺手把给季闻洲的微信备注,从“便宜老公”改成“狗男人”。
会场中异常热闹,拍卖在九点就已经开始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为偌大的空间镀上了一层纸醉金迷的色彩。
宋知窈进入拍卖场,在红木座椅上落座,心不在焉地翻着要拍卖的展品册子。
崔家本就是收藏大户,再加上这次拍卖崔家有心用藏品拉拢关系,让自己的家族更进一步的缘故,拿出来的拍品均是私人收藏级别的古董艺术品。
除了那枚戒指之外,宋知窈额外看中了一枚带有蓝宝石珍珠的胸针。
但这枚胸针还没等她拍下,便被人抢先一步拍到手。
而拍下胸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还在心里骂的那个狗男人。
除了胸针之外,还有镶有红蓝宝石莲花形簪子,130颗粉钻的项链、克什米尔蓝宝石钻石古董戒指、嵌有祖母绿花叶造型项链……
这些珠宝随便拿出去,都是足以摆放在博物馆中的天价珠宝。
但现在,只要是符合宋知窈审美的珠宝首饰,季闻洲都会面不改色地砸钱拍下。
一场拍卖会下来,季闻洲为了买下这批珠宝,足足砸出了将近一亿美金。
消息传开后,众人皆瞠目结舌。
要知道拍下这些珠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闻洲。
季三爷只对古董藏品感兴趣,何曾见过他为了珠宝一掷千金
这般大张旗鼓地拍下这么多极品珠宝首饰,是要做什么
自己收藏,亦或是送人
一时间,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讨论起来。
“季三爷怎么突然拍下珠宝首饰了,不会是要送给什么女人吧”
“不可能吧……季三爷身边可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女人……”
“难道是他暗中养了小情人”
“你这就胡扯了,季董不是会谈情说爱的人,还是季氏准备进军珠宝行业这个消息比较妥当吧。”
一个贵妇询问低声容羡妤:“羡妤,季三爷拍下这些珠宝不是要送给你的吧”
毕竟先前,容羡妤就说过,季董就给她送过一整套首饰的。
容羡妤想到陆临川说的关于季闻洲已婚的事实,脸色微微难看:“我不清楚。”
虽是心中难受,但她免不了这般安慰自己。
或许这些首饰并不是要送给他那个名不经传的太太呢
在议论纷纷声中,拍卖会落下帷幕。
散场后,宋知窈起身离席,不成想正在门口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男人被平日里那些京圈数得上名号的富豪大佬簇拥围着。
一袭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眉眼斯文温雅,气度矜重沉稳,周身透着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度。
丝毫不见方才欺负挑逗她时,那般浪荡恶劣的模样。
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上前,几近恭谨谦逊地套近乎道:“季董,您最近是对收藏珠宝感兴趣吗还是说季氏准备进军珠宝行业吗”
毕竟这可是京北权贵圈中权势最盛的季家家主,没有人甘心就此错过巴结的机会。
万一季闻洲近期喜好上了珠宝首饰,那他不是正好可以投其所好吗
宴会厅内几乎所有人都因着这话朝着季闻洲所在的方向看去。
宋知窈睫毛轻颤,停下脚步。
蓦地季闻洲抬头,沉敛的眸光望向她所在的方向,彼此的视线隔着众多人群无声相碰。
他的眸色很深,似是波澜不起的深潭般。
宋知窈怔了一下,心底蓦地漫上一股强烈的酸麻感,连带着心跳都莫名加速。
只消片刻,她便移开视线。
那厢,中年男人还在紧张地等着季闻洲的回复。
就见季闻洲弯了弯唇,向来不表露情绪的眼底,罕见地染上了几分柔色。
“惹太太生气了,买来哄她开心。”
众人
等等,砸了一亿美金,就是为了哄老婆
不对!季三爷什么时候有老婆的!
季三爷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老婆的样子,更不像是会哄老婆的样子啊
中年男人更是一口气梗在喉咙中:“啊,这……”
就见季闻洲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季某第一次给人送礼物,自然是要用来哄太太的。”
第30章 第30章
直至季闻洲走后,参加拍卖会的众人才缓过劲来。
“太离奇了,季三爷居然结婚了!”
“季闻洲为了哄老婆硬生生地砸了一亿美金。”
“没想到大佬居然也有要哄老婆的一天……”
“季闻洲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突然结婚了!”
很快,季家掌权人已婚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便在京北上流圈子里传开了,惊掉了圈内人的下巴。
一时间众人纷纭,但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一个问题上――
那位季太太究竟是何人。
能让季三爷这般处于金字塔顶端、俯视众人的人,自愿放下身段去哄她。
而另一边,容羡妤的脸色微微难看,站在她身旁的贵妇们也是彼此心照不宣地互换了个眼神。
看情况,显然季三爷的新婚夫人不是容小姐,而且刚刚季三爷可是说了,他是第一次送女人礼物。
那先前送容小姐的那套首饰是怎么回事
酒店外的停车场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宋知窈在内场墨迹了很久,这才离开,准备坐车回家。
来时乘坐的车静静地泊在停车场上,宋知窈上前拉开车门。
就见后座上的男人缓缓睁开阖着的眼,那镜片后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宋知窈微微一怔。
这尊大神怎么跑她车上了,他不是应该先乘坐他的车回麓海湾吗
因着担心被人发现,宋知窈做贼心虚地连忙钻进车内。
车门落锁,车辆缓缓启动。
淡淡的沉木香气近在咫尺,不动声色地将她禁锢在这一小方空间之中。
宋知窈脸颊发烫,脑中不受控制地映出方才在拍卖会灯光下,男人长身玉立地站着,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她在心中羞涩的同时,不免又生出些许茫然。
眼下两人的关系,真的符合一个各取所需的表面婚姻该有的发展吗
心中莫名的情绪越发汹涌,像是快要决堤一般冲击着她,迫使她想要一探究竟,询问他对于这段婚姻究竟是作何感想。
“这么久都不说话,是还在生气”黑暗中,男人磁沉的嗓音递了过来。
宋知窈眼睫轻颤:“我又没生气。”
她抬眼看向季闻洲,喉间发涩:“你怎么突然对外界公开已婚身份,还说出那般话……”
季闻洲凝着她,淡声道:“可我确实已婚,我与我的老婆见过彼此的家人、领过证,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能宣告”
“况且,我也不希望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惹得我太太误会,影响到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他深隽的轮廓隐在车内隐约昏暗的光线中,令人看不清晰。
唯有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眸光凝在她脸上,那般的温柔,似是足以将人溺毙的深海。
宋知窈心跳漏了半拍,似是有微小电流直往心脏深处钻,拉扯出酥酥的麻意。
她的睫毛急剧颤动,视线下移,避开那双黑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买珠宝就买珠宝,干嘛还要说什么‘哄’太太,说得好像是我还管得着你似的……你就算是……做样子,也不至于……”
话音未落,就听季闻洲温声回复:“不是做样子。”
宋知窈愣住。
季闻洲沉敛温和的眸光笼在她身上。
他牵起她的手指,长指轻轻地揉捏着她细嫩的指腹,告诉她:“你是季太太,自然管得住我。而且我也乐意被太太管。”
车厢内气氛静默,暧昧在黑暗中悄然延展。
宋知窈咬着唇,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然凝固,那被他握住的手背肌肤似是窜起酥麻的电流。
宋知窈未被他握住的手指悄然攥起,心头情绪几经起伏。
她偏过头,在黑暗中端详着他的轮廓,试图从他面上找出几分逗弄她的痕迹。
只可惜,车内的光线实在是太过晦暗,让她全然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她很想询问他,那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协议夫妻吗
他这话究竟是对谁说的,是对身为季太太的她,还是身为宋知窈的她……
可是她问不出口。
似是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深渊。
一旦问出了口,两人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平和便被打破,变得如同那脱轨的列车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能拼命压着自己心头的杂念,以及某种……不应当出现的悸动。
车子在夜间疾驰,一小时后抵达麓海湾。
宋知窈下了车,跟着季闻洲朝着家门口走去。
风摩挲过葳蕤的草木茎叶,发出O@的声响。
别墅内虽灯火通明,但却不见仆佣的身影。
宋知窈有所预感:“姜姨他们呢”
“我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季闻洲偏头看她,温声道:“免得你今晚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中显得越发沉磁。
宋知窈心想有什么事是她不好意思的,但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耳根微微发烫。
今晚她就该和季闻洲有性生活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反正之前都做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宋知窈跟着季闻洲进了门。
一进门,便看到那幅《雏菊与罂粟花》,被摆放在客厅中,红色的罂粟花在璀璨灯光下越发浓郁鲜明,焕发着属于生命的活力。
宋知窈的心神瞬间被画作吸引。
她眉眼弯弯地看向季闻洲:“原来你真的把这幅画买下来了。”
季闻洲脱下西装外套,长指松了松领带,闻言失笑:
“不然呢我可不想我在太太心中是个故意占小姑娘便宜的骗子形象。”
宋知窈想起自己先前怒气冲冲地发给季闻洲的那些话,顿时赧然,轻声道:“谢谢……”
季闻洲凝着她,沉声道:“只有口头感谢,太太不打算付诸行动”
瞬间空气中的暧昧陡然变得浓稠。
宋知窈听懂他言语间的暗示,仿佛浑身上下都被点燃了一般,脸彻底红透。羞窘之下,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大着胆子上前,伸手搂住季闻洲的脖子,掂起脚,蜻蜓点水般亲在他的薄唇上,声音微颤:“老公,等一会行吗”
说这话时,小姑娘眸子水润润的,脸蛋红润细腻,就连小巧的耳朵都染着诱人的粉色,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诱人风情。
她在他面前向来乖巧温吞,就连喊“老公”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这般主动还是头一次。
但仅仅只是一次,便是让人上瘾,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季闻洲喉结滚了滚,揽住她腰肢的手臂不断收紧,忍不住低头,灼灼吻上她的唇。
他的舌尖探入她微张的唇。
缠上了她湿软的舌。一路攻城略地,吻得极凶、极深、极重。
而她只能环抱着他的脖子,仰面承受着这侵略性极强的吻。
她下意识地抬手,掌心无力地抵在他胸前,感受着那胸腔之下,强有力地搏动。
一时间,倒也不清楚,这么急这么快的心跳,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的意识逐渐昏沉,迷茫中,就听男人模糊的声线自两人唇齿间溢出:“我先去洗澡。”
季闻洲上楼后,宋知窈缓了许久,脸上温度才稍稍降了下去。
等待季闻洲的空,她便坐在那幅画前,仔细端详,心神逐渐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在家里看名画、与在博物馆看名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不愧是梵高的画作,每一笔触都蘸满了浓郁的情感与激情。
轻而易举地便能引起人的情感共鸣。
一瞬间的灵感悄然而至,而宋知窈幸运地抓住了灵感的尾巴。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朝着楼上画室跑去。
裁画纸,调颜料……尽情将来之不易的灵感在画布上宣泄出来。
此刻,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全然将与季闻洲的夫妻义务忘得一干二净。
这边季闻洲沐浴结束,却并没有在客厅、卧室中找到小妻子的身影。
而她的手机也被丢在沙发上。
季闻洲眉头微蹙。突然他想到什么,朝着楼上画室走去。
暖色的灯光透过画室的玻璃门,落在昏暗的走廊上。
女孩小小的一只,坐在偌大的画布前,身上围着围裙,侧颜在柔和灯光下越发素净姣好。
她握着画笔,神情认真专注地在画布上涂涂点点。
这一幕宛若油画般美好。
季闻洲哑然失笑。
他被她那简单的一句话撩得着了火,而她却中途毫不留情地将他抛之脑后,转而去追求她的创作。
一时间,季闻洲都不知道今晚把那幅画带回来,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他倒也没有进去打扰她,只是端坐在画室外的沙发上,守着她,看她作画。
虽然他很渴望她……但他清楚,比起那些缠绵,让她专心作画更为重要。
宋知窈一旦灵感上头,便全然不顾任何事。
她越画越顺手,根本停不下来。
直至天明,她这才停笔,抻了抻胳膊。
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
熬了一夜,她不免有些乏,抬手揉了揉昏胀的眉心,推开画室门。
却看到季闻洲慵懒地靠在画室外的沙发靠背上,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宋知窈吓了一跳。
他怎么在这里
宋知窈脚步轻轻地走上前,刚靠近他,对方便睁开了眼,清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宋知窈被他看得心跳微乱,轻声开口:“你怎么睡在这。”
季闻洲坐起身,神色淡淡道:“等你。”
他这么一提醒,宋知窈想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本来应该履行夫妻义务的。结果中途她灵感上头,半夜跑到画室画画,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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