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候白琮月就有了别的龌龊心思。
“他们现在还没走远,你要去追他们吗?至少得为你的孩子们……要个说法,毕竟若是她与白琮月成婚,你的孩子们可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神帝的话句句诛心,正好击中了谢临濯不可言说的心事。
不为他,也该为孩子讨个说法。
他的孩子怎么也不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自会向白琮月讨个说法,只是我孩子的事情烦请神帝莫要再提,神帝的心思谢某心知肚明,可我此生只愿意在无羁阁为她生儿育女,若是回到九重天依照天规我只怕再也不能见到她,神帝请回吧。”
谢临濯这话说的决绝,完全不留余地。
神帝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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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殿的神o缓缓攥紧酒盏,如雪森寒的眸子里,有谢临濯的背影,有无羁阁摇篮里沉睡的婴孩,有九重天莲池桥上站着的白琮月,有这沧海桑田的万事万物,最后这些画面尽数消失,唯剩下赵时宁悠悠哉哉的身影。
他银灰色的眼瞳颜色越深,莫名的不愿瞧见她这般快乐,随手泼下酒盏中的酒水。
九重天的天极瞬间炸出惊雷,不多时就下起了暴雨。
他见赵时宁躲避不及,被雨水淋了个透顶,空洞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
裴隐披散在肩部的墨发无风自乱,他长长久久地观望着她,亦或者说从她出生的那日就一直在观望着她。
但她也只是他观望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按照命格,她本该在今年死去。
第61章 他也曾跪在你脚下吗?
赵时宁本来是想去寻白琮月,可走到半路突然有一只白色的蝴蝶在她身边飞来飞去,她有些手痒趁着蝴蝶又飞过来,立即出手捏住了蝴蝶的翅膀。
她低头看着蝴蝶在她指尖不停地扑腾,又把蝴蝶给放开了。
蝴蝶又在她身边绕了几圈,随即天上忽然落下了一道惊雷,赵时宁吓了一跳,还以为这雷是直直冲着她来的。
她站立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直接被劈成两截的树木,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难不成这雷还真的冲着她来的。
她还没有仔细去想,倾盆大雨直接落了下来,连给赵时宁念避水决的时间都没有。
赵时宁原地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这下终于可以确定,这雷雨就是冲着她来的。
赵时宁被淋得睁不开眼,愤怒地想咒骂几句,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漫天的风雨之中白琮月就站在她身前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
他同样没有用避水决,浑身湿了个透。
白琮月手中陡然出现一把二十四骨油纸伞,撑开伞为她挡住了这风雨,他站在雨中,手指摩挲着她眉心晕染开的花钿,语气平静,“回家吧。”
赵时宁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亲昵地揽住他的手臂,“小月亮,我好想你。”
白琮月长睫微垂,终是咽下了满腔的疼痛。
她与谢临濯私会时,可曾有想过他?
更可笑的是他连去捉奸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连此刻她这点虚情假意都失去。
“怎么想我的?”
白琮月盯着指腹的朱砂,没有敢看她,他怕他情绪失控去问她为何要背弃他与旁人私会。
神帝告诉他此事时,白琮月当即就去找她,可冷风吹散了酒气,他骤然浑身发寒。
他又以什么立场去寻她,她心中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他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反倒让谢临濯那个贱人看他的笑话。
赵时宁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她的唇上沾了雨水,湿漉漉的,“就是这样想你的,想一直和你这样。”
白琮月愣了一下,随后歪着脑袋低低地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色猫,整日就想着床榻上这些事。”
赵时宁掌心捂着额头看他,脸上还挂着水珠,她也跟着笑,“我不想这些又该想什么,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成日想的不过就是和你多生几个孩子。”
白琮月却一反常态,没有否认她的话,而是附和着说道:“的确该与你多生几个孩子,这样你的心才不会总落在外面。”
他的话赵时宁听着总感觉别有深意,但她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愿意生孩子于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喜事,别的她也不是很在意。
“小月亮,你真的愿意为我生孩子吗?不是说……挺着孕肚成婚不好看吗?”
赵时宁如风一般扑在了他的怀中,暗戳戳已经开始看起了商城里有哪些好东西,等着以后点数到账直接进货。
“傻子,一个月怎么会显怀,我不说旁人如何得知我怀了身孕……再说了你就如此确信,一个月之内就能让我怀孕?”
白琮月对生孩子这事抱有疑虑,血脉越是接近神族就越难有子嗣,他若是怀不上……可该怎么办。
“你要这么问,那我也不能确信。”赵时宁被他这样问,也有些不自信起来,但她很快又道:“这能不能怀上关我什么事,要上心的难道不是你吗?若是真的不能怀上……也是你有错,你的原因,可不能怪我。”
“你是不是与旁人有过孩子?”白琮月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把这份苦闷给咽下。
赵时宁噎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她这种事情,她讷讷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和别人有孩子呢,小月亮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真的没有吗?我只是想着若是我与你成了婚,你我便是夫妻一体,你的孩子也该是我的孩子,不该任由这些孩子流落在外面吃苦,该接回青丘抚养。”
白琮月这话说的极为体面好听,甚至让赵时宁有些犹豫起来。
谢临濯的孩子肯定是不会吃苦的,但是引玉那个小蛇妖可就不一定了。
凭着引玉唱鬼戏好像也赚不了几个钱,在人间拿什么去养活孩子。
但她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你是怕我生气吗?怕我知道你有别的孩子心生怨气?怎么会呢,我都说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我自然会把他们接过来,与我们的孩子一起好好抚养。”
白琮月顶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不过三言两语就把赵时宁红的团团转,以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其实……在来青丘之前我遇见一个小蛇妖,他生的特别好看又一直勾引我,我实在是没忍住……他就怀了身孕。只不过他怀着孕在人间唱戏想必日子过得不容易,不如你把他接来青丘,反正你这里房子那么多,随意匀他一间就是。”
赵时宁开始还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知道与白琮月说这事不太好,等到见到白琮月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已经越说越顺畅。
白琮月更想问的是谢临濯有没有怀孕,没想到从她口中得知还有另外一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也怀了孕。
他忽然有些怨她的多情,又怕他也不过是即将要抛下的一个。
可更多的是憎恨那些不要脸勾引她的贱人。
“那个蛇妖住在哪里?我这就接他回青丘养胎。”
白琮月攥着她的手指,慢慢把玩,心里却已经在想着怎么磋磨那个蛇妖,好让蛇妖肚子里的孽种流掉。
赵时宁不知白琮月的阴暗想法,但她却还对他抱着一些警惕的心思,“我和你一起去,不然他不会轻易跟你走的。”
“自然可以,现在就去好不好?毕竟放任他一个人独自在人间,若是遇见什么除妖的修士,伤到腹中的孩子就该不好了。”
白琮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快见到那个勾引她的贱货,早点将他悄无声息弄死,好让他与赵时宁安心成婚,再无后顾之忧。
赵时宁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听到白琮月这话深以为然,上回她不就差点把引玉给伤到。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也不知他现在还住没住在那,你随我一同去看看吧,若是他还住在那就带他回青丘,他住在人间离狐仙庙不是很远的地方。”
赵时宁又大概说了方位周围的景色,白琮月连坐骑都没有乘坐,带着她化成一阵风朝着人间飞去。
不过是转眼之间,赵时宁便看到熟悉的宅子出现在眼前,完全没有之前失火的痕迹,她暗叹小皇帝还算是言而有信,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人间正值秋天,秋风飒飒,门前的树木时不时飘下枯黄的叶子,引玉门前的落叶深深,似乎许久没有人来清扫。
“他应该不在这里。”
赵时宁有些失落地看着黑瓦白墙上的藤蔓,有些担忧引玉的去向,不会带着孩子一去无踪迹了吧。
白琮月打量着整座宅子,纵使人去楼空,但残留的妖气依然冲天,黑压压的妖气汇聚成巨大的涡旋,笼罩着整座宅邸。
这可不像是赵时宁口中说的小蛇妖,这世上能有如此修为的妖族只怕也没几个。
但妖族惯会伪装,行踪隐秘,仙族与妖族本就是互相不来往的关系,白琮月更从未去了解过妖族,如何也不知道这妖气究竟属于谁。
更何况能传到青丘的,也就只有妖王的近况,最近传来的也就只有妖王亲自带兵攻打魔族。
魔族将领没有万殊坐镇就是一团散沙,在妖族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只怕齐不眠要从酆都城出来亲自领兵。
妖族和鬼族有矛盾于仙族是好事,无论是青丘还是九重天都是看热闹的心态,没有插手此事,只等着两族两败俱伤才好。
赵时宁手里还在揪着枯叶,一截两截三截,等把叶子揪完她才想起引玉送她的时候给她塞了钥匙。
她连忙从储物袋里翻出钥匙,将门打开,抬步走了进去。
不过几日的时间,院子里已经有些凄凉,亭子旁的那棵桂花树似是没有受到大火的摧残,生长的越发旺盛,浓郁的桂花味弥散在院落之中。
白琮月并不想看到这些,只要看到他就不会不受控制地生出妒忌的情绪,想着赵时宁如何与那个蛇妖缠绵恩爱。
赵时宁到处找了找,都没有找到有人生活的痕迹,她又推开她之前住的房间,房间里面整整齐齐,好像从没有变动过,更没有被大火焚毁的痕迹。
这倒不像是工匠复原的,而像是使用了术法……
赵时宁眼尖瞥到桌面上有一封信,她连忙将信打开,果然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宁儿,我有要事缠身,需要回妖界一趟,勿忧勿念。”
她心下安定了一些,又将信放回了桌面上。
“小月亮,既然他回妖界了,我们还是走吧。”
赵时宁说完转身就要走出门外,可白琮月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是在这张床榻上……与那蛇妖一同生的孩子吗?”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问,有些不知所措地乱瞥,掌心也渐渐生出了汗,“你问这些做什么?”
白琮月手指蹭着她发汗的掌心,心几乎被那点嫉恨完全吞食。
他温柔地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掌心,语气平静,“不如我们在这里……做一次?”
赵时宁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想也不想疯狂摇头,这种事情于她而言太过惊世骇俗,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她和引玉睡在一起的床,怎么能和白琮月在睡在一起呢。
而且这还是引玉的家啊,白琮月难道是疯了不成。
白琮月就是疯了,疯了般想侵占她,好让那个贱货回来也尝尝他的酸楚。
赵时宁本来还在拒绝,可目光与白琮月对视之后,她的心神瞬间被控制住,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桂花的香气逼人,但此时此刻她能闻到的只有清冽的桃花香味,在这她与引玉数次缠绵过的房间,赵时宁迫切地想与白琮月做同样的事情。
白琮月将信纸撕烂,揉作一团,又看着纸张被火舌彻底吞咽,他才又看向赵时宁。
“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白琮月轻声唤她。
赵时宁完全拒绝不了他的话。
她被他蛊惑着走近他,被他蛊惑着主动吻向了他的唇。
白琮月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坐在桌子上……他也曾跪在你脚边,把你tian到掉眼泪吗?”
赵时宁心神被控制,根本撒不了慌,诚实地点了点头。
第62章 挺着孕肚擦地
白琮月几乎维持不住温和的神情,可唇角却缓缓弯起,控制住不露出狰狞的神色。
他的嗓音越发蛊惑人心,“我和他相比……谁让你更爽?”
“自然是……”
赵时宁下意识想说引玉,但她虽然被白琮月的魅惑之术控制着,但模糊的视线触及他鼻尖的红痣,堪堪找回了些许神志,又将即将说出口的名字咽了回去。
“不敢说是吗?”
白琮月却已经从她犹豫的神情中知晓了答案,他蓦然从喉咙中溢出些笑声,狐狸眸却翻滚着暗沉的惊天骇浪。
“你与他……第一次时是怎么做的?也是在此处吗?”
白琮月咬紧牙关问她,嘴角微微扭曲,苦苦维持着他最后一点的体面。
赵时宁瞥了他一眼,又悄悄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琮月解开她的束在腰间的丝绦,慢慢跪在了她脚下,掌心扣住了她的脚踝,将绣着东珠的绣鞋褪下。
赵时宁有些不高兴地赤着脚踩在在他胸前,她盯着自己白莹莹的脚,脚趾颇为不安分地流连在他银灰色的发间,随后缓缓下移,又踩在了他的小腹之下。
“夫妻……可以说这些事情吗?与别的男人的闺房之事?”
她恶意地用力践踏着他逐渐蓬勃的渴求,几乎将他碾得呻吟出声,白琮月神情颇为痛苦,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为何不能说?我爱你……就想了解你的全部,哪怕是与别的男人行欢时的姿势……”
他对她的掌控欲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白琮月轻轻在她脚面落下一吻,抬头看向她,眼眸温柔如春潮,几乎让人溺毙于其中。
赵时宁还是第一次被人亲脚背,身体颤了一下,不习惯这种羽毛拂过脚面的触感,又踩着他的心口,语气不善道:“谁让你乱碰我的。”
她手指碰着他的唇瓣,念了个洗尘咒。
虽然她已经是筑基,人世的浑浊几乎与她无关,但她到底曾经是个凡人,有些接受不了他直接亲她。
“这下可以了,要亲就快点亲,跪着亲,不许乱动。”
白琮月狐狸眸弯起,他对她向来纵容,她再无理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更何况伺候她这件事,他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赵时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略微回想了一下,“第一次不是,第一次是在外面的亭子里……后面都在这个房间,做了好多次。”
她也不好意思具体地说,坐在桌面上仰头看着窗外飞扬的落叶,渐渐的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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