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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驯养指南——五色羽【完结】

时间:2024-12-08 14:40:13  作者:五色羽【完结】
  “他什么意思?明知我不识字,专门来羞辱人的吗?
  佟雪面皮羞红,弱弱开口:“嫂嫂,您先看看嘛。”
  若是佟暄,她恐怕当场就给这信拍他脸上了。可看着小姑子真诚期待的大眼,她心容易软。
  气呼呼抽过那信,三下五除二撕开,展开信纸,懵了。
  却见杏色的薄纸花笺上,画着一幅画。金柳飘扬的河水边,月挂梢头,一名男子手持纸灯,翘首而望,似在等待何人。
  “我哥说了,明晚酉时三刻,晓月河边第三颗柳树下见。”
  佟雪交代完了话,见嫂嫂还在痴痴盯着那画纸看,不放心地,忍不住上前捏住她的衣角,“嫂嫂,你会去的吧?”
  范灵乐这才回过神来,手垂下,“去干吗?受他气吗?”
  佟雪听嫂嫂语气不善,小嘴一瘪,“哥哥这几天觉也没睡好,书也读不进,人都瘦了一圈了。嫂嫂,你去看了便知。”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可惜这句诗,范灵乐听不懂,便只好叫佟雪把这话传她听。
  范灵乐心里一抽抽,面上依旧是绷着脸。
  “我知道了,看心情吧。”
  夜里幽静,秋风拐了几个弯,歇在了屋檐边。
  范灵乐睡在曾经的闺房,屋里久不住人,空荡,叫人觉出点清寒的意味来。
  很没出息的,她又想他了。
  若是有他在,早在自己上床前,就已经把被子捂热乎了。
  想起那日,天刚转凉,她打着哆嗦从净室出来,掀开被子就钻进去。
  呼!真暖和,冻僵的身子一下便回了暖。
  习以为常地,她像只毛毛虫般拱进佟暄怀里,也不知哪儿来的想法,她忽地咧嘴笑,朝他道:“别人有暖床丫鬟,我有暖床郎官。”
  佟暄眸色一沉,将她卷进怀里,上下又是一番磋磨。
  曲终,范灵乐热得香汗淋漓,话也懒怠说,只是没骨气地趴在床上。
  他吻去她肩头上的汗,嗓音暗沉低哑,“这下,娘子是不是更暖了?”
  范灵乐呜呼哀哉!自己不过一句玩笑话,这个人,连点嘴皮子便宜也不让她占。
  一思及他,范灵乐浑身麻麻的,就连那心里也是麻麻的。
  和他上次吵架,已经过了整五天了。
  五天,她的身体比脑子更诚实,诚实地想念他。
  哎!她翻个身,拼命拍打自己的脸。
  出息!说好的出息呢?范灵乐,你得支棱起来呀!
  她把那张画纸往床头一拍,被子一蒙,闭眼,睡觉!
  第二日,晓月河畔。
  车水马龙的人流中,是街市最热闹的晚景。
  青衣少年临风而立,清修轩举。晚风拂柳,柳叶拂过他的眉眼,却抹不开那一抹轻愁。
  正如美人蹙眉,惹人怜,少年身上化不开的愁滋味,更为他俊美的容颜又添几分雅韵。
  他手中执着灯,柳枝在身后飘荡,月亮悄悄爬上天。
  如此情景,可堪入画。是景中人,更是画中人。
  可月亮越爬越高,越悬越亮,少年要等的人,迟迟未有露面。
  “啊呜……”
  窝在船上的小佟岳默默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摇头,“仙女嫂嫂怎么还没来?哥哥到底还行不行了?”他揉揉眼角的泪花,神情一派困顿。
  佟雪斜眼瞟他,“不许乱说,咱们这次,一定能帮忙把嫂嫂哄回家的。”
  “啊……真的困了困了……”
  “嘘!”
  佟雪打断他的申诉,拽拽他手臂,“来了来了!”
  小佟岳立马一个咕噜,扒在窗边,透过渔火点点的江面,却见一名窈窕少女,缓缓朝少年走来。
  范灵乐定在他面前。
  依他说的时间,她故意来的晚了些。不,是晚了很久。
  街市从喧闹走向萧索,渔船纷纷点起了灯火,所幸,他到底还是没走。
  可比起她追着他、等着他的那么些年,这些又算点什么呢?
  河边的街灯幽微,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确实地瘦了。范灵乐如是想着。
  短短几日时间,人原来可以憔悴这么多。
  那一瞬间,之前那种无端揣测又冒上心头:或许……说不定……他真的挺喜欢自己呢?
  “乐乐。”
  他开口唤她,清寂的眸子都亮了。
  她暗暗掐一掐掌心的软肉,冷声道:“你找我有事?”
  范灵乐从未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同他说话。
  一时难以适应。
  “上次,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你别说了!”
  她捂住耳朵,眼睛闭上,“我不想听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这时候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喜欢”是个脱口而出的事情,若是经过深思熟虑,哪里还谈得上“喜欢”?
  她越想越气,几乎已经认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却还要听他在这里假惺惺狡辩。
  “乐乐!”
  佟暄见她紧闭的眼缝渗出湿意,不知道哪句话又把她惹到了。
  他心慌,上前一步去拽她的手腕。
  “你别碰我!”
  她大声抗拒,猛地甩开,退后一步。
  他掌心灼热的触碰叫她反感,想起那些日日夜夜的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她总觉得,佟暄是不舍她的身子,急着想把她哄回床上,所以才会如此讨饶。
  眼神一暗,他手垂下,默默收回去。
  她现在好像很讨厌自己。
  “乐乐,我当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出席了一场酒宴。”
  “他们每个人都叫了姑娘,主家也替我安排了一个,但我没叫她服侍!”他一句比一句接得快,生怕叫她听慢了误会去。
  “也没让她近身。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若是不信,当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我大可以领他们一一过来,当面同你解释。”
  范灵乐鼓着气,“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空口无凭,你们说的我就要信了?”
  当她范灵乐是个傻的吗?
  佟暄气噎,实在地说不出解释的话。
  他只是悔恨,不该对这种事过于轻视。他自诩清者自清,可到底出入了风月之所,难免沾染晦气,没想过会陷入今日这种百口莫辩的境地。
  她低着头,深望着地面,脖颈在月光下白得发亮,黑亮的辫子垂在右肩侧。
  她竟然将妇人髻放了下来,又编回了做女儿时期的大辫子。
  蓦地,佟暄竟是气笑了。
  这个丫头,处处都跟他较着劲儿。
  “我正是因为自己没做亏心事,才未去遮掩什么。否则,你也不想想,我若真是想费心隐瞒,还能叫你嗅出了端倪去?”
  他这话说得,倒也是事实。佟暄心眼子长了八百个,而范灵乐,不缺心眼子就不错了。
  论斗心思,她的的确确拼不过。
  若他执意想要隐瞒的事,他恐怕能让它烂到棺材里去。
  一思及此,她更是委屈地想哭了。“佟暄,我不要跟你过了。”她呜呜咽咽的,泪珠在眼眶边打旋儿。
  他一下彻底懵了,自己不过是想澄清几句,怎么还越劝越严重了?
  “我到底怎么你了?”他人也急了。
  “你……你欺负我笨……”话一落,眼泪啪嗒流下来。
  “你就是欺负我没读过书,欺负我没文化,你欺负我……欺负我喜欢你。”
  越说越难过,她咿咿呀呀地哭,眼泪哗哗淌了满脸,软乎乎的小脸儿泪痕斑驳,叫人瞧着几分滑稽,几分怜爱。
  谁懂?自己真的好委屈哦。
  “我……”佟暄再次语塞。
  自己怎么就欺负她了?成婚后,自己不说对她百依百顺,可也是放在手心里疼的,怎么就叫她委屈成这样?
  他把灯笼搁在地上,手张着,想抱又不敢抱。
  小姑娘原来这么难哄,他以前都不知道。习惯了范灵乐从小跟自己身后当跟屁虫,偶尔,他只是朝她无意间一笑,她都能乐得原地蹦起。
  现在轮到他哄人,他还真不会。
  “乐乐,我没欺负你,我怎么舍得……”
  他把“舍得”两个字说出来,就已经耗尽了莫大的勇气。
  “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一点不清楚吗?”
  范灵乐听他此言,有点止住了哭,确实想起了日常点滴那些他对她的好。可范灵乐想要的,不止是这些,两个人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后,她贪的更多了。
  她扁扁嘴,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他面带忧愁的俊颜,又失了勇气,垂下头,小小声问道:“佟暄,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娶我?”
  佟暄张着嘴,一时怔愣。
  笨蛋。
  他暗自腹诽。这都瞧不出来,非让人说,这怎么启齿得了?
  他嘴张开,又闭上,抿了抿嘴,又张开……
  那两个字就在口中盘旋,眼见得就要冲破牙关,又塞回了喉咙里。
  范灵乐迟迟等不到回应,失望透顶,低垂着头,肩膀都在轻颤。
  佟暄心中暗骂,只想抽自己一嘴巴!
  “因为我……我……我喜欢你呀……”
  这个词一旦冲出了口,所有的心魔都被打破,仿佛再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乐乐,我喜欢你!”
  他声音洪亮笃定。
  范灵乐肩膀不动了。她唰地抬头,透过迷蒙的泪光,方才知眼前的少年羞赧,耳尖都染了薄红。
  触到她惊诧目光的那刻,他下意识躲闪,可很快地,又以一副“英勇就义”地模样,迎上她的目光。
  “范灵乐,我喜欢你。”
  第三遍,他说得轻婉温柔,平和自然,像是情人的低语。
  又是一阵怔忪,她回过神来,撇撇嘴,“骗人。”
  哼,定是又拿话哄她呢。
  她揪着辫子的尾巴,嘟囔着:“让你说句’喜欢‘,还要我拿话问你,一等就是五天,这’喜欢‘不会是你这五天里编造出来的吧?”
  “不是。”
  他这次否认得很迅速。
  两人间起了一阵沉默。
  范灵乐听他又没了下文,不由怒火又冲上来,却听他道:
  “这’喜欢‘,是我用好多年的时间酝酿出来的。”
  范灵乐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缓缓抬头。
  月光洒落在他嘴角眉梢,温柔了他深邃的脸,他眼里的坚定,莫名地叫人心安。
  这真不像是佟暄会说的话。
  
第44章 纸灯飞天
  不自觉地,他又把头低了点,青色发带垂落肩侧,带出几点儒雅温柔。
  他声音很轻,看着她的样子很专注,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生怕她听漏了哪句。
  “那天你问我,究竟喜不喜欢你?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从来没有去细想过。”
  “这么多年,我习惯了你的喜欢、习惯了你的追逐,却从未想起去问自己心中的缘由。”
  范灵乐听他如是总结,又是替自己委屈得嘴一瘪。
  “可是乐乐,如果你需要我喜欢你的证明,我有很多’呈堂证供‘。”
  及笄时送她的簪子,是他亲手雕的,刻了大半个月,废了大半只手;
  书房的西面明明也有小窗,他却偏要在东面温书,他不想承认,是想等着看她从墙头上冒出来的小圆脸;
  还有那个摸她屁股的捕头,因何惨死;诋毁她的张致远,又是如何做了哑巴……
  此中种种,都不消跟她说,他自己能直面自己的心意便好。
  见她放松了点下来,小脸儿虽还气鼓鼓着,人却是软了,他便大着胆子,一个跨步上前,将娇小的人儿揽过自己怀里,吻上她咸湿的面颊。
  久违的温软触碰,范灵乐一时心迷,却又蹙起细眉,若即若离地将他推开,“走开,谁许你轻薄于我的!”
  佟暄哑然失笑,他吻自己娘子,天经地义,她非要说成轻薄之行。还在那儿跟自己犯倔呢。
  他放开她,俯身拾起被搁在地上久矣的纸灯,递过去。
  “这是我亲手扎的纸灯,你来点吧,许个愿。”
  “不要。”她立马出声拒绝。
  跟佟暄作对,仿佛成了她的执着。
  他苦笑,把纸灯硬是塞在她手中,她撅着个嘴,要拿不拿地捏住。
  哼,一个破灯笼就想给她哄好了?
  佟暄擦亮火折子,俯身递到灯芯处,火舌舔过,呼啦烧燃。
  随着火势热烈,纸灯逐渐膨胀,感受它急欲挣脱束缚的势头,范灵乐慢慢松开手,送它上了天。
  纸灯摇摇晃晃,升上与树梢齐高,几乎是一瞬间,呼一下,从四周各处同时飞出了无数的纸灯。河边、树间、屋宇后,成千上百的纸灯在空中摇曳,将黑夜的街道点亮,映照在晓月河中,似星辰满布,水天一片。
  片刻,河岸边被照得如入黄昏。
  “哇!”
  众人纷纷抬头仰望,有小男孩儿牵着母亲的手感叹。
  “好多灯!好多好多的灯呀!”
  他小肉手一指,越发兴奋了,似是发现了纸灯上了不起的秘密,蹦蹦跳跳,几乎快要挣脱母亲的手。
  “那个上面画着画!”
  经孩子一提醒,母亲方才尖着眼睛去看。
  “阿娘,为什么画上面的哥哥,要跪着?”
  母亲噗地笑了,同他耐心地解释,“一定是他惹他娘子生气了,所以跟她认错来了。”
  “啊?!”小男孩懵懂的脸上大惊失色,“那我以后不要娶娘子了。”
  惹她生气还要把自己下跪的画飞得到处都是,这多丢脸呢?
  母亲只是温和一笑。童言无忌,这些事,他尚且不能明白,便也不去同他辩驳什么。只是拽着他,任他举目观赏天灯,替他看护好脚下的路。
  无数的灯笼越飞越高,几乎要将整个浔阳县的夜空照亮。
  天空微黄,灯影缓缓沉入河中,向星辰更璀璨处飞去。
  范灵乐捂住张大的嘴,巴掌大的小脸儿被遮得只剩一双清润的眼,震惊地去看那漫天飘散的灯笼。
  她看到一个又一个下跪的“佟暄”映在纸灯上,又随之升上夜空,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连那眼角的泪花也一并迸了出来。
  她笑啊,前仰后合地,直不起腰来,却又一边去抹渗出的泪水。
  到底是哭是笑?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心里,是大大的喜悦。
  “还生我气吗?”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见缝插针地发问一句。
  范灵乐赶忙地收住了笑,掌心把最后一点泪推干,嘴瘪下来,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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